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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二狗子在大狗子的手掌心里做小动作。
大狗子的手都没有握紧。
他只是盯着铁木长渊。
铁木长渊无奈，才又说道：“所以，我们铁木家没得办法，才让那个女婴顶替了你父亲的位置。
而你父亲，出生之后，便被送去了平洲。”
那个女婴是皇家的女儿，铁木家的人，又一直对皇家忠心。
他们怎么忍心，让皇家的女儿，顶着一个庶女的名头呢？
再加之，那个时候，铁木长渊的母亲，又刚好临产。
铁木家的人，根本没有选择。
只能让那个女婴顶替了大狗子父亲嫡子的位置。
至于为啥铁木家的人宁愿送走自家的儿子，也不弄一个龙凤胎，将自家儿子留在身边。
则又是牵扯上了另外一桩事……
“那个宫女，不仅带出了皇家的女儿，而且，她还告诉了我们铁木家一个惊天大秘密。”
铁木长渊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有些难以启齿。
大狗子问铁木长渊：“什么秘密？”
铁木长渊看向了大狗子，又看了一眼二狗子。
再之后，他往四处里瞧了瞧。
这阵仗，搞得二狗子心里头也有些紧张。
紧张当中，还掺杂着一丝好奇。
看过了四周，确定了四周只有他的人。
铁木长渊这才道：“当今圣上并不是皇家血脉。”
！
二狗子听了铁木长渊如棒槌一般锤人脑袋的话，当即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大狗子听了铁木长渊的话，也忍不住目光一凝。
皇帝不是皇家的血脉，所以铁木家才需要一个嫡女的身份，将来让嫡女入宫，生下皇子……
然后继承大统？
二狗子他瞬间便想起来：
难怪他觉得怪异——
若皇帝是皇家的血脉，圣上也是皇家的血脉。
那么，皇帝与贵妃，不就是兄妹了么？
铁木家的人应该不至于这样糊涂吧？
原来如此！
二狗子的眼珠子开始转了起来。
等到贵妃诞下皇子，那皇子身体里，便流了皇家的血脉。
也算是归了正统。
而若是铁木家的人，直接戳穿了皇帝的身份，只怕会引起朝野震荡……
……不过……
二狗子正在转的眼珠子停了下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如果铁木家真是打算，将皇家正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掰回去。
那么……
他家大哥应该是不能够被铁木家认回去的吧？
因为，只有贵妃娘娘坐稳了铁木家女儿的位置，她的来历才不会被别人怀疑。
她的来历不被人怀疑，当年的事情才不会被戳穿。
当年的事情不被京师当中的贵族、朝廷当中的大臣知道，那么，皇家的血脉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回归正统。
但是，一旦铁木家的人认回了大狗子……
贵妃的身份，不是有暴露的危险？
二狗子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铁木长渊。
二狗子想到的事情，大狗子也想到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先是接受了铁木长渊扔给他的一记重锤。
随后，才有些疑惑地问道：“大人要我回京师吗？”
铁木长渊认下大狗子。
虽然去信给了铁木家，让铁木家的人知道了大狗子的存在。
却并没有对外宣布大狗子的身份。
他们一路从平洲来到黄河边上。
那些知道了铁木长渊身边带上了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人的官员们，他们还以为这两人是铁木长瀚天选的官员。
毕竟，铁木长渊此次离京，除了去管黄河水患的事情，还兼任着选些能人异士，去京师当官。
铁木长渊他们当初离开临尧城的时候，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
到了出了平洲的城镇，铁木长渊他们才露的头。
一路上，大狗子他也没有刻意展露自己会做菜的能力。
——其实他做的菜，本来也是四人当中最难吃的。
因而，这一路上，一直都是二狗子在做饭。
不过，二狗子他也没有到处宣扬……
因此，外面的那些人，派出人打听。
只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猜测被铁木长渊选中的这两人，应该是两个做菜十分好吃的庖师。
却没有将他们与临尧城有间酒楼的庖师联系起来。
因此，在外人的眼中，大狗子与二狗子，只是铁木长渊天选出来的官员。
所以……铁木长渊认下了他，也让铁木家的人知道了他的存在。
却是让他以这样一种方式去京师吗？
还是说……
铁木长渊根本就没有准备让他回京师？
大狗子眼睛当中闪过一抹郁气。
铁木长渊几乎是一听大狗子问他的话，立马就猜到了大狗子在想些什么。
他有些哭笑不得。
连连叹了几声气，阻止大狗子的胡乱猜想：“哎哎哎……
说来惭愧……”
这句话说完，铁木长渊看了一眼大狗子。
带着之前那股难以启齿的意味。
不过，他看到大狗子也正在看着他。
铁木长渊才咬了咬牙，带着些许愤恨，以及有些不甘心道：“当年我们整个铁木家都被那个宫女骗了。
贵妃她根本不是皇室的血脉。
她就是一个卑贱的宫女生的孩子。
淑妃生下的那个孩子，早就死了。
她难产，一尸两命，死掉的那个孩子，才是她的孩子！”
“啊……”
二狗子一时在旁边听得，有些不知道说啥才好。
这个……
是不是太复杂了一点儿？
话说，如今铁木宰相认他大哥为侄子，会不会也是认错了啊……
二狗子瞅了瞅铁木长渊那张羞愤的脸，感觉心里头有点儿发悬……
大狗子一时也有些语塞。
他有些艰难地挤出了一个：“这……”
看向铁木长渊的时候，眼神当中明显带着一丝不信任……
话说，就是故事，也没这么编的吧？
铁木长渊瞧着两个小辈们的表情，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既然已经将当初最丢脸的事情都说了，这会儿，自然是什么都能说。
他见两个小辈皆有些呆滞，遂给他们补充当年的情况：“当年家中的长辈都被太子不是皇室中人的消息震惊到了。
淑妃的死，又跟皇后扯上关系。
那个宫女说是皇后想要杀人灭口。
所以，长辈们虽然存着疑，却是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调查。
只能在私底下进行。”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铁木长渊又给两个小辈讲述了当年的事情：奇书电子书
当年的皇帝，虽然后宫当中，佳丽众多。
然而，却是一直无子。
别说皇帝他自己急，后宫的妃子们急，就连铁木家的人，也跟着着急。
毕竟，若是皇家一直无子，江山社稷就容易不稳……
当年，铁木长渊的父亲那一辈，他们没少在背地里着急：
哎呀呀，你说皇上年轻时候十分风流，怎么如今年到而立了，一子半子儿都没有？
不仅没子，连女儿都没有……
铁木家当时辅佐皇帝的人，那几年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
好在，在皇帝三十三岁的时候，完颜皇后有了身孕。
并且，怀胎十月，一朝得子。
那子一出生便被立为了太子。
又八年，淑妃有了身孕。
当时宫里也是比较喜庆的。
毕竟自从皇后诞下一子之后，宫里头就再也没有孩子出生。
那一段时间，铁木家的辅佐皇帝的人，也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说实话，当初皇帝没儿子的时候，铁木家的人只求着皇帝有个一子半子的就好了。
然而，皇帝有了儿子之后，铁木家的人又觉得：
这皇帝只有一个儿子，多不保险呀！
若是太子出了什么意外，皇帝他不是又没儿子了？
唉，说实话，之前铁木家的人，之所以要求那么低，只想着皇帝能够有一子半子就好……
那都是因为，他们怀疑皇帝不能生……
生一个都是奢望。
因此，他们也不敢多求。
但如今，皇帝既然证明了他自己是个能生的，那自然是生得越多越好了。
过了八年才来一个……
啧……
虽然铁木家的人是有些嫌弃。
但好歹有两个篮子放鸡蛋了，他们也不必再每日提心吊胆地担心那仅有的一个篮子摔了，他们再也吃不着鸡蛋……
总之，正在铁木家的人把心稍微地放松了一点点的时候。
突然……
在宫里头巡逻的老三，带着一个宫女回来了。
并且，那宫女还带回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大篮子摔喽，小篮子她替他们捡回来喽……
啊，不是，是太子竟然不是皇帝亲生的。
——当初完颜皇后生的其实是一个女儿。
不过，因为当初皇帝无子。
作为皇后，她其实压力也挺大的。
她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女儿，结果皇帝还是没儿子。
那还不如干脆把女儿换成儿子，多方便啊，解决了以后的好多麻烦……
当初皇后换孩子，淑妃在旁边搭了一把手。
因此，淑妃也知道这事儿。
反正她一没儿子二没女儿，皇后生个儿子或者是女儿，对她的影响也不大。
况且，她进宫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这么多年都没能生下一个孩子，以后估计也是生不了了。
还不如巴结着皇后。
免得以后没儿女，皇帝去了，她也要跟着殉葬……
淑妃想是这样想。
然而，八年之后，淑妃却是有了身孕……
淑妃有了身孕，第一个便是告诉的皇后。
她还怕皇后不让她生。
结果皇后真的不想让她生。
废话！
本来皇帝只有皇后生的一个儿子。
所以皇后的儿子一路都走得顺风顺水。
朝中大臣都尽力地辅佐他。
若是淑妃再生一个儿子，朝中有的人就要生二心了。
况且，当初皇后生的还不是一个儿子。
她生的是一个女儿。
若是这淑妃生下了一个儿子，她生下的儿子不就是皇帝唯一的儿子了么？
所以，皇后自然不能让淑妃生了。
当时皇后一个没控制住，脸就黑了。
淑妃原本只是有点儿担心皇后看她也有了身孕，心里头不高兴。
所以提前去给她说一下。
淑妃虽然是怕皇后不让她生。
但她怀的是龙种。
就算皇后不想她生，也断不敢害她。
淑妃她之所以提前去跟皇后说一声，是怕皇后没有提前知道她有了身孕的消息，而是从别人嘴里头听到的，会越想越气，忍不住给她小鞋穿……
然而，淑妃却是没有想到，皇后听说了她怀孕的消息之后，会直接面无表情地冷声对她说：“堕了。”
？
淑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容都带着些惊异地看向了皇后。
皇后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
此刻她的脸有些黑，也没什么笑容。
见了淑妃看过来，皇后的表情依旧冷而阴沉得可怕：“怎么，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我说，把这个孽种堕了。”
“你……”
淑妃震惊得嘴唇都有些颤抖。
眼泪簌簌地流下。
好一会儿，她才艰难道：“你……你竟然称呼皇上的孩子为孽种？！”
淑妃一直在皇后的跟前伏低做小。
皇后怎么说她，淑妃都不会当一回事。
可是，皇后说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是孽种！
她肚子里的是皇上的孩子！
那是龙种！
是最尊贵的，一出生便让人不可轻易冒犯的龙种！
皇后她……她凭什么这么说？
…………
那一次的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
不过两天，宫里的人便都知道了淑妃怀孕的消息。
淑妃她本就是个行事稳妥的人。
否则，当初皇后换孩子的时候，也不会让淑妃过来给她搭一把手。
淑妃有了身孕，第一个告诉的人也不是皇帝。
而是她一直讨好的皇后。
——因为皇帝对她根本不上心。
而皇后想要给她难堪太容易了。
她不能在自己虚弱的时候，得罪了皇后。
若皇后是个聪明的，肯定会对淑妃好，护好淑妃。
因为淑妃这些年来一直跟在皇后的身边，替皇后干过不少的事情。
算得上是皇后的一条狗。
皇后给她身边的狗难堪，对淑妃没有好脸色，尽给她小鞋穿……这些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然而，若是皇后真的聪明，就不会放任自己那么多的把柄，落到淑妃的手上。
连换孩子这样掉脑袋的事情，她让淑妃经了手，却让她活到了现在……
那些把柄，让淑妃好端端地走出了坤德宫……
淑妃留了后手，皇后怕当年换孩子的事情会被朝中大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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