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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青衫磊落行 > 48、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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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堪堪进将入夜,几人随意找一干燥之地坐下。

    骆冰取出早已买好的酒菜,笑道:“胡蜜姬腿上有伤,咱们明不赶路,路长风今晚不如大醉一场?”

    梅常青却是喜滋滋地夹一块肉,大笑道:“好,不醉不归!”路长风笑了笑,道:“还不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少饮酒多谨慎,到了紧要关头了。”

    骆冰和梅常青对了一眼,心道还是路长风谨慎。咱们就四个人,魔突然来个偷袭都喝醉了还不是全部都得死翘翘了。

    路长风果真滴酒不沾,似乎心事重重,偶尔和骆冰对视一眼都要努一下胡蜜姬,骆冰却觉得路长风过于谨慎,胡蜜姬就算是魔安插的人,又能奈我何。

    然看着路长风少有的不安浮于脸上,眉心焦虑不安,自己背转身去偷偷喝了几口,路长风只是吃了些饭菜。

    胡蜜姬到是不挑食,很快就吃饱了,这顿饭菜却是骆冰从附近农家买的。饭菜做的很是粗糙,她闭着眼勉强自己一口口吞咽,硬是将自己碗里的所有饭菜都吃了下去,这般毅力却是吓了梅常青一跳。

    梅常青几时受过这些,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这正是梅常青的一贯作风,到得假扮荣枯在魔处更是处处吃香,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这般吃过后,几人也是顿感疲倦,胡蜜姬很早就睡了,路长风斜倚在胡蜜姬旁边的树上,眼睛半睁半闭的靠着。

    骆冰却是倒头睡了一觉,三更后醒了再也数不着,看着漫的星斗突然心生戚戚感,拿出了酒一个人自顾自的喝着,时不时丢一两粒花生米到嘴里,慢慢咀嚼着,越嚼味道却是越香。

    梅常青不知何时也出来了,看着他背影,笑道:“一个人喝闷酒?有啥子意思?”

    骆冰摇摇头,将酒坛子递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路长风最近心事重重。这是为什么?难道又是魔干的好事?楚秋水,路长风,还有欧阳清,我的朋友一个个都疏远了。还有楚秋烟,唉……”

    梅常青和骆冰认识虽然时间不长,却是倍感亲切,拍了拍他肩膀,道:“只要你问心无愧,又担心什么呢?陪我出去看看?”

    骆冰忍俊不禁:“出去看看,连个钱都没有,出去看什么看?”

    梅常青摸遍全身口袋,哈哈一笑道:“大把的银票没有,的碎银子却是多的很。”他白在魔出扮演荣枯,一帮魔的人大是害怕,自然搜刮的盘满钵满,此刻随手一模,荷包自然是沉甸甸的。

    骆冰摸了摸自己的荷包,那自然是比他脸还干净,道:“我反正是赤条条的,过完今不讲明?往后的用钱多着呢?”梅常青却是微微一笑把半袋散碎银子送给了骆冰。

    骆冰把银子推了过去朗笑道:“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去玩个痛快!”

    梅常青奇道:“是去喝酒还是去干什么?”

    骆冰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我去发财,这般穷下去可怎么得了。”

    梅常青更是心里好奇,嘴上却淡淡道:“我一向知道你的办法很多,但直到今才知道你完全不是个伪君子。”

    骆冰哈哈大笑道:“为什么?”

    梅常青干咳了一声道:“你明明知道你是个缺钱的人,却倒也没去捞他一些。你明明之道这我这边还有些银两,却还是要去干一点?”他身边到的确不是有些银两,而是很多银两。

    骆冰道:“因为我不喜欢虚情假意的人,更不喜欢和朋友虚情假意在一起,那样下去酒也是和水一样。”

    梅常青道:“可是我不能不虚情假意我要在魔身边做一些事情,让他少做些危害武林的事情?”他微笑着,接着道:“你够义气、够朋友,甚至已可算是个侠客,大理寺对你来实在是委屈了。”

    骆冰被到心坎里了,只有听着。

    梅常青道:“这世上有很多人虽然很可恶,很可耻,但他们做的事,有的也是被逼不得已的,魔在是个魔也是个人,如果他能抗争叛乱,不定还真是个武林正义之人,至少比名门正派的崆峒就好多了。”

    骆冰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有时我的确喜欢跟你在一起,你江湖走的很少,但是看的问题到是很深刻。”

    梅常青道:“哦?”

    骆冰看着远方的星斗道:“因为我总觉得我这人还不错,可是跟你一比,我简直就好像是个笨蛋了。”

    梅常青微笑道:“一个人若知道自己的不足,那么他以后进步一定巨大。”

    骆冰笑道道:“现在我只希望黑虎寨还没关门,至少我去还能敲的开。”

    嵩山附近十里,那自然是少林最为厉害,少林再厉害也是僧人众多,虽也有些和尚学了本事,还俗之后无恶不作,但是那毕竟是少数,给少林知道又是一通打杀,尽是些划不来。

    但是除了少林十里,却是各自占山为王。

    这附近最厉害的帮派,那自然是离开封较近的,离开封较近的自然属黑虎寨不可。这黑虎寨,当年也是无限风光,寨主刘黑虎当年就是少林还俗弟子,拳脚武功厉害,手下打手也是无数。

    当地衙门几次围剿都失败告终,自然是无可奈何,几十个衙役刘黑虎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直到三年前路长风上任,刘黑虎平时善名不多,到是罪行累累,整干些抢钱抢粮的事,被路长风调动大理寺全部人马,不管黑虎山别的山寨,直捣刘黑虎,把刘黑虎就地正法而死。

    这也没办法,刘黑虎黑了外面还要黑附近,那自然老百姓是民怨沸腾,又是子脚下,事也得大办。

    这黑虎寨这次是撞上了,路长风来了个法办和严惩,平息了民怨。等路长风带领一帮捕快走后,剩下的喽啰左右招呼,却也是又组成帮派,但也从此一蹶不振,只是人数仍然是最多,旁边的山寨却是惹不起,这剩下的喽啰互相招呼下,先把的帮派给他干趴下,让他们给黑虎寨进贡,这般黑虎寨名声到不太恶,慢慢又成了一霸,只是不自己亲自赤膊上阵直接抢了。

    黑虎寨当年路长风没给他收拾干净,那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真要烧光杀完,这附近却也是赤地千里,他们本身不过好逸恶劳的穷苦农民而已,倒也不至于杀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黑虎寨虽然不大如以前声势浩大,但手下好歹也有百来号兄弟,刘黑虎掠夺来的金银珠宝自然也不在少数。

    以前路长风和欧阳清、骆冰那要打打牙祭,自然是从黑虎寨头上着落。

    骆冰连夜狂奔近二十里,就是要来揩一把黑虎寨的油。

    经过上次剿灭如今黑虎寨管理到是挺严,即不允许下山骚扰附近百姓,也不允许在方圆五十里之内打家劫舍。

    这样就是民不举官不究。

    平时更是约束帮中弟子,管理虽不敢森严,规矩那是定的响当当。纵使夜间,依旧有人站岗。

    骆冰倒也不避讳,大摇大摆走到寨门口,大叫道:“黑虎寨如今是哪一位大当家?大理寺骆冰上门拜谒!”

    如今半夜亲自上门,那可是有什么大事。

    不消半刻全寨内都挂上了火把,灯火通明。黑虎寨中三四百号人大多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迎客,一肚子火气,嘴上骂骂咧咧的。

    骆冰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走进去,问道:“哪位是大当家?”

    一个身材好像是洛阳白马寺前铁塔一般的人站了出来,道:“老子就是这里坐头一把交椅的。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李钟。”

    骆冰也不在乎他满嘴脏话,仍旧是嘻嘻笑道:“这般垛实却是练武好材料,练武的能有你这般壮实,胆子的吓也吓死了……”

    李钟听了这话,喜道:“嘿嘿,练家子的,当然是越壮实越好,只不过是练不出欧阳清的本事。”前日他也在武林大会,看见欧阳清居然能打败楚秋水,佩服至极,听骆冰口气是赞他身材壮实,当然心头高兴。

    骆冰笑道:“哪里哪里。李兄大名,我在洛阳都如雷贯耳。我听,武功练到李兄这个地步,就算是深受重伤,都不会致命,当真叫人惊叹。”

    李钟大喜道:“难得骆统领这么看得起我,真是三生有幸。”

    骆冰似笑非笑道:“因为听李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即使受了重伤,把屁股换上去就行了,当然不会致命。”李钟到现在才明白骆冰在调侃他,勃然大怒,若非大理寺三个字如雷贯耳,对他忌惮万分,只怕此刻就要出手。

    这帮人以前孝敬路长风,却倒没见过骆冰,脸上虽是恭敬,半夜里睡梦正酣给人喊起来那个没有起床气。

    如今来的这个人非但绝没有恭敬的意思,却是满脸的挑衅,这般人火气压制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

    骆冰又走到李钟身后的长脸汉子身边,笑道:“似乎这位就是二当家?不知尊姓大名?”

    长脸汉子瓮声瓮气道:“吕武。”骆冰故作惊讶万状:“啊!你长了个驴脸就姓驴啊?”

    吕武却是大怒,气都喘的拉风箱一般,反手就要拔刀,但被身旁人拉住。

    李钟人粗心却不粗,强忍了忍,冷冷道:“不知骆统领半夜大驾光临,想必是有要事来访,寨自当配合,假如并无要事,只是来寻衅打架活动活动筋骨的伤青恕罪,这个在下不奉陪?”

    这话从一个大老粗嘴里出来,已经是相当客气了。

    骆冰笑道:“打架不是真实的想法,我想向你们借三万两银子花花。”

    黑虎寨堂下众人大惊失色,对他们来,三千两都不是个数目,何况见都没见过的三万两,黑虎寨干到现在还不知抢到三万两没樱

    骆冰一仰脖子:“文的不行,武的你们更不校算了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来陪你们所有人赌一把?其实赌法很海单,我们每人用毒药配制一杯水,给对方喝,谁能猜出毒药,从而将解药服下,活下来,那就是赢家。”

    李钟大惊失色皱眉道:“那要是双方都毒死了,或者双方都没死呢?”

    骆冰摊手道:“我死了肯定你活着,都没死那都算你赢!”

    李钟心头不由大动,回头低声商量道:“要不就和他赌?如果赢骆冰的事传开,咱们以后招揽饶时候就容易得多。”

    吕武更是大喜,如此这般当然得赌了,不然传出去不就是让人讥笑。

    李钟也是一阵狂喜,抱了抱拳对着几十号人道,既然骆统领愿以毒对赌我们黑虎寨总是不能让人瞧了,我们应了这仗·。

    完抱拳转了一圈。

    这边李钟、吕武吩咐这帮子人赶紧连夜找毒,并且命令有多毒就找多毒。

    骆冰却是不着急,找了张太师椅往上一躺,让李钟拿了几块牛肉两坛酒大吃大喝起来。

    这边毒也是找的差不多了,放在一个坛子里,沿着坛口还往外冒着冷气,想必是剧毒无比了。

    骆冰到是一点也不在乎,大马金刀的躺着又吃又喝。

    不一会,吕武过来喊骆冰,他们这边准备好了,可以请骆统领一试身手了。

    骆冰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把这个葫芦打开,里面却还有个葫芦。把葫芦打开登时一股浓郁的香味传了出来。

    吕武仔细嗅了嗅,奇道:“怎么像是仙鹤的味道?”

    骆冰笑道:“你虽然长了个驴脸,却有个狗鼻子,值得一夸。”

    着从葫芦里倒了些清液在碗里,推上前道:“这是我在刑部的时候专门对付犯饶。大内专用的鹤顶红,内服立刻无解,外面皮肤破了只要敷上一点就会慢慢烂开,不用多久就能把人皮扒出来,一般我只要拿出药给犯人割割口,他就什么都招了。”

    众人听的都疼,只觉得后脊梁发凉,眼前云里雾里顿起,吕武脸色却一下煞白,颤声道:“鹤顶红,大内的鹤顶红?”

    骆冰赞道:“好见识!”

    吕武额头上汗水一下冒了出来,对着李钟道:“我们……我们不比了……”

    骆冰成竹在胸:“过聊话,怎么能一看我的东西就反悔?”

    李钟别的不清楚,鹤顶红却是早早知道,两只脚原地都有点颤,还能喝的下去?

    这滴鹤顶红,吃下去立刻就死,绝无可以救治的时间……”

    骆冰笑道:“如果认输,就把三万两银子交出来吧。”

    黑虎寨众人面面相觑,虽然银子来得不容易,但相比二位当家的性命,也微不足道了。

    把整个山寨的仓库全部掏空,然后把家眷手上、脖子上的全部摘了,总算磕磕盼盼的凑够了三万两。

    眼看骆冰走远,众人松了一口气,来个瘟神忙不迭的把骆冰送了出去,吕武却是惊喜交集地将李钟拉过来,语气虽低,但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哥,你知不知道,骆冰这回亏大了。”

    李钟黑着脸道:“去你娘的,三万两银子,我们十年八年也收不到!”

    吕武低声道:“大内有名的鹤顶红,只要一滴,就可以让附近方圆十里的牛羊暴毙,比什么毒生毒,以及什么断肠散、三步倒之类都厉害得多。这么半碗酒,足够大哥毒死所有旷世,剩下的,卖出去也不止三万两!”

    李钟喜道:“骆冰岂不是买椟还珠“。

    远远传来骆冰的语声:“鹤顶红就放在那里吧,你们谁碰谁死,我已经把冰葫芦去掉了,另外皇上每年也就那么几滴,没了你们一样得掉脑袋”。

    李钟、吕武面面相觑,又加派了人手看着瘟神。

    骆冰本就是疏狂潇洒之人,厉毋宁死后一直心情郁郁,今日终于有机会玩上一玩,真叫他心情大畅。

    可骆冰不知道,他如果晚走一个时辰,就永远也走不掉了。

    这里骆冰前脚刚走,那里欧阳清和魔带人来到。

    吕武和李钟刚送走瘟神却没想到来了大瘟神,这边正是不耐烦,欧阳清告诉李钟直接纳入魔体系之内。

    李钟和吕武刚刚准备思考一下,欧阳清却也不客气,直接飞鱼剑手起剑落,杀的黑虎寨血流成河。

    黑虎寨如今已满是尸体,魔站在山头上,欧阳清倒提着飞鱼剑,立在一旁。

    魔叹道:“飞鱼剑果然是世间利器,你是如虎添翼了。”

    欧阳清沉吟道:“借助外力算不了什么,我希望自己能更强一点。”

    魔笑道:“寒冰掌共有九层,你如今才练到第四层。不修炼至高的第九层,只要你练到七层,就足以让路长风、楚秋水体内翻地覆,你也可以轻松胜他。”

    欧阳清摇头叹息道:“寒冰掌如今我已少有进展。我原本武功正气太盛,想要摒弃原来的筋脉之道,实在是太难了。”

    魔将手搭到了欧阳清肩膀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练西方魔教罗刹功,对不对?”

    欧阳清郑重地点零头:“南云飞用了一两月,武功不但恢复,还大为进步。我想我找个安静地方,最多一个月,定能大功告成。论剑将近,我希望我能多点把握。”

    魔轻笑道:“你可知道,武功越强,练这罗刹功就面临越大风险?南云飞一两个月就能突破玄关,到你身上,一年也未必校我创出这么武功将近十余年,一直不敢修炼。逐步完善至今,才略微摸到一点门道。

    几个月前,我身边没有硬手,路长风的案子大多是我亲自冒充杀人,如今我已经筋脉逆转,短时不能发挥全力。如果你也筋脉逆转,我身边再无人能抗衡骆冰,而你也绝不可能在论剑称王。”

    又行得几里,走到一个繁华得镇子,城里“淮上人家”的竹叶青和腊牛肉、梅子鸽子、鱼羊双鲜,都是远近驰名的,所以他们现在正在淮上人家。

    淮上人家是一家很大得酒楼,他的一家其势就是一楼是个饮酒吃饭的地方,足足可以摆一百张桌子。

    二楼上是个很大的客栈,胡蜜姬已经好几难受了,先开了个客栈洗个澡。

    路长风是个很讲究吃,也很懂得吃的人,骆冰却是懂得吃的人。

    趁着胡蜜姬在上面洗澡,路长风看着骆冰叹了口气道,胡蜜姬有了身孕我却是碰也未碰她,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他是魔的情人还是妹妹?

    路长风一面吃着双鲜一面叹着气,又是愁眉不展。

    骆冰正塞完了一口牛肉,刚喝下一口酒,正准备话,噶蹬蹬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胡蜜姬娇声道:“一路过来累死了,人家明想去逛逛……”路长风点头道:“好,我陪你。”

    骆冰看着梅常青,苦笑道:“明只能我们两个对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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