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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你是我的东南西北 > 第267章 贝阙珠宫不过是华丽金丝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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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娑朦胧的樱花树影流淌在汉白玉玉阶上,一层一层的幽暗树影边缘浸染着淡金碎光,点点樱叶的剪影摇曳在汉白玉上,镶嵌在缎带上的樱花玛瑙以及岫玉樱叶缠绕在枝叶间,虽有风不起簌簌而落,但却别有流光溢彩的美景。

    浓艳灼烈的橘金色日暮宛若流火般燃烧在天际。

    丝丝缕缕绵柔的云脉化为火焰的橘金色,势不可挡的穿透层云叠霁。

    那名高阶女官暗暗记下皇贵妃殿下方才所说的话后,紧忙取出一方丝帕举止轻柔的搭落在孔雀宫裙上。被指甲划断的蚕丝金线闪烁着华丽辉耀的光彩,栩栩如生的孔雀金纹支离破碎的迤逦在丝绸宫裙上,令那名高阶女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一件象征皇贵妃殿下尊贵殊荣的孔雀宫裙价值不菲,单单是裙摆处便用金色丝绸便叠加了三层,且每一层上面都刺绣着栩栩如生的孔雀,最底层的裙摆处刺绣着开屏华丽孔雀,其余两层的裙摆处则是雀翎迤逦委地的孔雀。

    每一尾雀翎都用蚕丝金线刺绣的精致华丽,未央处的碧晴彩翎用青绿色的宝石镶嵌其中,浸染在浓艳夕光下时流淌着碧彩澄澈的莹光。

    高阶女官欲哭无泪的垂眸凝视着丝丝断裂的蚕丝金线,这件孔雀金纹曳地长裙可是陛下亲手绘制了图纸,特意吩咐华裳处的绣娘们为皇贵妃殿下订做的,可是如今居然被皇贵妃殿下就这样损毁了,这可真是,真是……

    唉!

    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贵妃不急宫女急。

    孔雀金冠浸染在浓艳橘金色的夕光里,镶嵌在赤金上的青绿色宝石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华光,皇贵妃抬眸懒懒瞥了一眼侍奉身侧的高阶女官,颇为无奈的轻叹口气:“行了,不就是一件孔雀宫裙么?大不了回宫后送去华裳处修补一下就是了,瞧瞧你那副神情,仿佛本宫只有这一件衣服一样。”

    涂抹着瑰丽朱红蔻丹的玉指浅浅拂过搭落在宫裙上的丝帕,皇贵妃垂下浸染着淡金珠光的纤浓睫羽,朱唇微启:“算了,本宫懒得说你,小家子气。”

    “殿下……”高阶女官弱弱的唤了一声,随即敛眉垂首,一脸‘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了’的表情,捂住隐隐作痛的心肝脾肺肾后,生无可恋的退了下去。

    南醉生:……

    斜斜挽在孔雀金冠里的金蝶流苏步摇优雅垂坠在耳侧,皇贵妃见况无语凝噎了片刻,随即她微蹙描绘的斜飞入鬓的长眉:“……不过就是一件孔雀宫裙而已,至于么?”

    南醉生:……

    当然至于了。

    虽然她不知晓这件孔雀金纹丝绸曳地长裙的特殊含义,但是观其浮光耀目的蚕丝金线,以及流光溢彩的宝石雀翎,便知这件象征着皇贵妃殿下尊贵殊荣的宫裙精致华贵,价值不菲。

    更为重要的一点---便是耗时耗力。

    栩栩如生的孔雀金纹可是绣娘们用蚕丝和赤金揉捻而成的金线一针一线的刺绣而成,仅仅是一尾雀翎,便要花费整整三天的时间。而且刺绣孔雀金纹的金线要劈成极细的一丝,然后用这纤细如蛛网的一丝金线刺绣成浮光耀目的雀翎。

    若是用寻常粗细的金线刺绣孔雀雀翎,心灵手巧的绣娘们只需半天的时间:可若是用劈成一丝的金线刺绣孔雀雀翎,心灵手巧的绣娘们则需三天的时间。

    那劈成一丝的金线极为脆弱精细,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断裂,所以绣娘们用劈成一丝的金线刺绣孔雀雀翎时,都十分耗费心力精神。既要讲究刺绣的精致华丽,又要注意金线不能抽丝断裂,若是过程中稍稍出了一点差错,绣娘们便要重新换金线劈丝,然后重新起针,十分复杂繁琐。

    端看皇贵妃身上这件孔雀金纹叠层宫裙,仅仅是三层裙摆处的六只孔雀,以及那数不胜数的华丽雀翎,又怎是一个‘复杂繁琐’了得?

    樱国国土虽然不甚广阔,但是在经济科技上,的确遥遥领先于轩国。

    秀窄修长的玉指间拈着一支金匙,南醉生漫不经心的拈着金匙拨弄着白玉碗里早已凉透的碧梗米燕窝粥,暗暗在心底里轻叹了口气。

    刺绣在金色丝绸上的孔雀暗纹迤逦着耀目华贵的浮光,皇贵妃悠然抬眸望向优雅品尝美食的南醉生,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柔声说道:“南大小姐,这些礼物是本宫先行赠予您的,真正的‘国礼’啊,还在后头呢。这几日您先好好休息,调养好身体后,待到陛下为您举行宫廷宴会接风洗尘时,真正赠予您的‘国礼’才会出现。”

    拨弄白玉碗内碧梗米燕窝粥的雕花金匙蓦然凝滞,南醉生闻言抬起精巧优美的下颚,澄澈潋滟的墨眸里倒映着樱花树影:“那这件卷珠帘……”

    晕染着珠光眼影的美眸慵懒妩媚至极的缓缓挑起,皇贵妃朱唇微启,声线低柔魅惑至极:“它只不过是国礼中,其中一件‘小小的礼物’罢了。”

    涂抹着瑰丽朱红蔻丹的玉指漫不经心的拨弄着佩戴在腕上的赤金多宝手镯,皇贵妃垂下纤浓睫羽,凝视着蝴蝶琥珀莹润无瑕的清光:“这件卷珠帘原本是陛下想要赠予本宫的礼物,但是本宫出身不高,而且在宫外那些权臣贵族们的眼中素来没留下什么好印象,若是本宫强行留下这件卷珠帘,恐怕以后的日子便要不得安生了。”

    岂止是不得安生,恐怕要被那些权臣贵族们轮番弹劾才对。

    柔白纱裙层叠迤逦在汉白玉砖石上,南醉生抬眸凝视着皇贵妃美艳绝伦的容颜,一边暗自在心底思虑着,一边娴雅的聆听皇贵妃的话语。

    佩戴在锦缎束腰下的宫廷十八子水晶流苏腰佩折射着点点清光碎影,南醉生轻柔的放心手中的雕花金匙,声线清泠柔婉:“皇贵妃殿下言重了,殿下如今的宠爱权势,别说是宫外的权臣贵族们了,哪怕是皇亲贵胄,也是要礼让皇贵妃殿下三分的,又何来‘轮番弹劾’之说呢?”

    金蝶宝石步摇垂坠着华丽耀目的金丝流苏,皇贵妃举止优雅的抬起玉臂轻抚着缠绵碰撞的宝石流苏,抬腕凝眸间流露出妖娆摄魄的万种风情:“哼,到底还是一名未成年的小丫头,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啊。”

    南醉生:……

    精雕细刻的水滴宝石流苏折射着流光溢彩的辉泽,皇贵妃抬起手自亭外的玫瑰花从里折下一枝红玫瑰,纤长的玉指采摘下一片嫣红馥郁的玫瑰花瓣:“算了,和你多说无益,南大小姐,你我之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碗碧梗米燕窝粥既已凉透了,就送回御膳处热热在用吧,寒食伤身啊。”

    墨羽长发浸染在浓艳灼烈的橘金色夕光下,南醉生垂眸拂掉一缕鎏金色的墨发,笑意清浅:“是啊,寒食伤身。皇贵妃殿下的教诲,醉生铭记在心。”

    柔白长纱随着逐渐静止的暖风迤逦垂落在地,南醉生缓缓站起身,浓艳的橘金色夕光宛若华丽金纱般笼罩在她的身上,婆娑朦胧的樱花树影则是精致华贵的刺绣暗纹:“皇贵妃殿下,如今天色已晚,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瞧本宫,居然也不看着时辰。”浮光耀目的孔雀金冠闪烁着宝石青绿色的辉泽,皇贵妃在身侧高阶女官的搀扶下,身姿优雅的徐徐起身。

    描绘的精致浓艳的美眸笑意盈盈的凝视着南醉生仙姿国色的容颜,皇贵妃拖曳着层叠迤逦的孔雀金纹裙摆,声线低柔魅惑至极:“南大小姐,今日与你一番交谈过后,本宫收获良多,希望日后再相见时,依旧能这样……交谈。”

    说到语末时,皇贵妃刻意放缓了语调。

    赤金多宝手镯浸染在浓艳夕光下折射出橘金色的光彩,皇贵妃垂眸优雅至极的整理着挽在臂弯处的丝绸披帛,层叠迤逦在汉白玉砖石上的孔雀金纹裙摆流淌着华贵耀目的光辉。

    柔白长纱飞舞翩跹在日暮夕光里,南醉生抬眸凝视着盛装华服的皇贵妃,澄澈潋滟的墨眸里清晰倒映出瑰丽如流火的晚霞:“皇贵妃殿下放心,就如同您方才所言,你我之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瑰丽如绸的晚霞映衬着皇贵妃美艳绝伦的容颜,愈发明艳不可方物,南醉生笑意清浅的越过皇贵妃望向渲染天际的霞光,言辞间悠然娴雅至极:“天色已晚,如此瑰丽浓艳的晚霞,皇贵妃殿下不如好好欣赏一番再回宫去。听闻皇贵妃宫中金碧辉煌,牡丹靡丽,但是同这瑰丽如流火的晚霞相比,到底还是略逊一筹。”

    “本宫的宫内如何,南大小姐倒是知晓的一清二楚。”垂坠在脸侧的雀翎宝石流苏耳坠光华璀璨,皇贵妃美眸流转间,妖娆风情摄人心魄。

    晕染着珠光眼影的美眸闪烁着点点淡金碎影,垂坠在皇贵妃侧颜处的水滴宝石流苏碰撞间,流淌着清越空灵的声响:“不过论起金碧辉煌来,本宫的宫殿同太子宫相比,不过是堪堪入目罢了。倒是牡丹靡丽这一点……南大小姐没有说错。”

    仙姿国色的容颜浸染在浓艳灼烈的橘金色夕光里熠熠生辉,南醉生轻轻眨了眨澄澈潋滟的墨眸,声线宛若潺潺流水般沁人心脾:“皇贵妃殿下似乎格外钟爱牡丹?”

    金蝶宝石流苏步摇优雅摇曳在脸侧,皇贵妃勾起娇艳欲滴的唇瓣,语调轻柔舒缓极了:“不是‘钟爱’,而是‘偏爱’。”

    “偏爱?”装饰在玉腕上的柔白轻纱飞舞萦绕在南醉生的周身,映衬的她仿若九霄仙子般清丽脱俗,靡丽惊艳的眉目间迤逦着云霞瑰丽,美不胜收。

    蚕丝金线刺绣的孔雀雀翎折射着点点浮光掠影,皇贵妃抬眸遥遥望向渲染天际的瑰丽云霞,容颜艳若桃李般灼灼其华的盛开在樱花树影下:“没错,偏爱。本宫虽然同样喜爱芍药的妖娆艳丽,但是同层叠渲染,国色天香的牡丹花相比,芍药花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涂抹着朱红蔻丹的妖娆玉指漫不经心的轻抚过金色丝绸披帛,精致华贵的刺绣花纹余下细腻莹润的触感:“牡丹花虽然没有芍药花的妖娆艳丽,但是牡丹花盛开的美丽却是这世间所有的花朵中,都不能超越的雍容典雅。”

    精心描绘的眉目宛若瑰丽云霞般浓艳灼烈,皇贵妃微微摇曳着垂坠眉间的明珠,挽在臂弯处的金色丝绸披帛被暖风柔柔掀起一角:“当然,各花入各眼,只不过本宫唯独钟爱牡丹花罢了。不知道南大小姐钟爱什么花朵?”

    墨羽长发丝丝缕缕的翩跹飞舞在橘金色的夕光里,南醉生勾起淡红色的唇瓣,声线清泠柔婉至极:“莲花。”

    “莲花?不就是水芙蓉么。”描绘的斜飞入鬓的长眉微微蹙起,皇贵妃难掩疑惑不解的神色,凝眸望向亭亭玉立在婆娑樱花树影下的南醉生。

    浮光耀目的孔雀金冠流淌着璀璨华贵的辉泽,皇贵妃凝视着南醉生仙姿国色的容颜,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名国色天香的少女,为何会偏偏喜爱莲花,她朱唇微启,声线低柔魅惑的缓缓问道:“真是奇了,这莲花盛开时虽美,但是看来看去都是一个样子。而且无非就是白,青,红,紫,黄五种颜色,还有蓝莲花。但是莲花既没有牡丹花层叠渲染的靡丽惊艳,又没有芍药花的妖娆艳丽,不知道南大小姐到底喜欢莲花的哪一点?”

    鸦色长发迤逦垂落在柔白纱裙上,南醉生微微垂下浸染着橘金夕光的纤浓睫羽,声线柔婉清泠:“只是喜欢莲花,仅此而已。”

    只是喜欢。

    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苹。

    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

    莲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美丽。皇贵妃思虑到这一点,缓缓勾起娇艳欲滴的唇瓣。眼前这名南大小姐虽然聪慧敏锐,但是年纪尚轻,而且性格也纯稚柔软了些,倒真是像极了澄澈空灵的莲花。

    只不过这世间安能有远离凡俗的时刻?灯红酒绿,欲望缠绵,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肮脏污秽的淤泥,被这些浸染着凡尘欲望的淤泥培育出来的莲花,哪怕再如何澄澈空灵,不食烟火,也终究会有被玷污的一天。

    出水芙蓉,仙姿缭绕。

    不过是美好愿景罢了。

    斜斜挽在孔雀金冠里的金蝶流苏步摇垂坠着水滴宝石流苏,皇贵妃抬起玉臂优雅轻抚过莹润微凉的宝石,言辞间溢满了赞美之词:“南大小姐的眼光十分独特,莲花虽然不妖娆艳丽,也不馥郁靡丽,但是那份澄澈空灵的美丽,却也是这世间所有繁花都望尘莫及的。”

    宛若水墨画般精心勾勒的眉目间迤逦着橘金色的浓艳夕光,南醉生抬眸凝视着皇贵妃美艳绝伦的容颜,笑意清浅,语调悠然:“望尘莫及……皇贵妃这个措辞,当真是说进了我的心坎里。”

    精雕细刻的水滴宝石折射着流光溢彩的辉泽,皇贵妃拖曳着层叠迤逦的华丽裙摆以及金色丝绸披帛,微微一笑道:“南大小姐觉得顺耳就好。”

    佩戴在玉腕上的赤金多宝手镯随着皇贵妃抬腕凝眸的优雅举止,蓦然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华光,她垂下纤浓睫羽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金镯,流光溢彩的光辉点亮逐渐黯然失色的樱花树影:“不过说起这莲花,倒是让本宫想起有一支用白玉精雕细刻的莲花步摇,垂坠的流苏亦是由五朵莲花组成,高低不平,行走间宛若莲华摇曳,当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绰约多姿。”

    描绘的精致浓艳的容颜半遮半掩在瑰丽晚霞下,皇贵妃垂眸凝视着蝴蝶琥珀里优美斑斓的蝶翼,声线低柔:“而且那用来雕刻莲花步摇的白玉可是极品透光的‘羊脂白玉’,水头足,莹光润,是供奉给樱国皇室的软玉极品。”

    一缕鸦色长发随着暖风悠然娴雅的环绕在南醉生的臂弯处,她抬眸望向背对着瑰丽日暮的皇贵妃,目光清浅如水般缓缓流落在皇贵妃的赤金多宝手镯上:“端看皇贵妃殿下这一身赤金宝石,想来是并不喜欢玉石之类的首饰。”

    澄澈潋滟的墨眸里流淌着橘金色的流火夕光,南醉生勾起淡红色的唇瓣,声线逐渐低沉下去:“虽然羊脂白玉贵为软玉中的极品,但是在皇贵妃殿下的心里,再如何价值连城的白玉,恐怕都比不上璀璨耀目的赤金宝石。”

    垂坠侧颜处的水滴宝石流苏缠绵碰撞间,流淌着清越空灵的声响,皇贵妃抬眸望向南醉生笑意清浅的容颜,难得流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是啊,再如何价值连城的白玉,都比不上璀璨耀目的赤金宝石。”

    孔雀金冠在浓艳流火日暮的浸染下愈发璀璨辉耀,皇贵妃蓦然抬起玉臂拔下斜斜挽在孔雀金冠里的金蝶流苏步摇,随即优雅置于眼前细细欣赏着:“南大小姐观察的真是细致入微,没错,本宫并不喜欢玉石之类的首饰,虽然黄金有价玉无价,但是本宫是个俗人,无法理解玉石的价值美丽,还是黄金的璀璨夺目更深得本宫的欢心。”

    斜斜挽在墨羽长发里的水晶樱花发簪流淌着莹润无瑕的辉泽,南醉生凝眸望向那支金蝶流苏步摇,鸦色长发宛若蚕丝与赤金揉捻而成的金线般迤逦垂落在柔白纱裙上:“玉石清润淡雅,黄金璀璨华贵,两者之间各有千秋。”

    澄澈潋滟的墨眸里清晰倒映出金蝶流苏步摇的精致华丽,南醉生微微勾起淡红色的唇瓣,倏尔话锋一转:“只不过论起价值来,的的确确是羊脂白玉更胜一筹。”

    “羊脂白玉?”涂抹着瑰丽朱红蔻丹的纤长玉指蓦然凝滞在半空中,皇贵妃挑起描绘的斜飞入鬓的长眉,原本魅惑低柔的声线逐渐冷了下去。

    赤金雀首口中衔落的明珠流淌着莹润无瑕的辉泽,皇贵妃抬眸凝视着南醉生靡丽惊艳的眉目,美艳绝伦的容颜上浸染着橘金色的云霞:“本宫管它是什么玉,但是在本宫眼里,只要是本宫喜欢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

    垂落侧颜的水晶樱花花瓣流苏缠绵碰撞间流淌着清越空灵的声响,南醉生饶有兴致的微微挑眉,朱唇微启:“比如?”

    精雕细刻的水滴宝石流苏折射着流光溢彩的辉泽,皇贵妃缓缓抬起握在手中的那支金蝶步摇,刻意低沉了声线对比道:“比如这支金蝶宝石流苏步摇,在如此瑰丽浓艳的夕光浸染下,会折射出更加辉耀璀璨的华光。”

    晕染着珠光眼影的美眸闪烁着淡金碎影,皇贵妃抬眸凝视着浮光耀目的水滴宝石,以及精雕细刻的赤金蝴蝶,微微眯起浓艳精致的美眸:“反观之那支羊脂白玉莲花步摇,在如此瑰丽浓艳的夕光浸染下,别说是折射出辉耀璀璨的华光了,就连宝石最基本的流光溢彩都做不到,实在是无用至极。”

    纤长的玉指将拈在指间的金蝶流苏步摇重新挽回孔雀金冠里,皇贵妃轻柔抚过垂坠脸侧的水滴宝石流苏,指间唯余下莹润细腻的触感。

    瑰丽如绸的晚霞夕暮浓艳如流火般渲染在天际,橘金色的夕光流淌在玫瑰花园内,宛若华丽金纱笼罩在妖娆艳丽的红玫瑰上。

    波光潋滟的流水上清晰倒映出夕暮流火的光影,迸溅四射的清珠飞玉宛若颗颗凝结着流火坠星的晶石,水珠摔落在汉白玉宫道上支离破碎时,瞬间分散成数不胜数橘金色的凝露,里面流淌摇曳着婆娑朦胧的樱花树影。

    层叠迤逦在汉白玉砖石上的柔白纱裙浸染在浓艳夕光里,南醉生垂眸优雅至极的挽好飞舞翩跹的柔白长纱,仙姿国色的容颜仿若玉石精雕细刻般,流淌着点点清光碎影:“所以皇贵妃殿下的宫中素来不摆设玉石雕刻的盆景,处处都是黄金精雕细刻的摆件宫灯,就连琉璃宫灯都要镀上一层金,当光束与黄金交融缠绵在一起时,想一想便知是何等金碧辉煌,璀璨夺目。”

    晶莹软糯的千层藕粉桂花糖糕孤零零的摆放在镶宝嵌玉的金碟内,南醉生垂下浸染着橘金夕光的纤浓睫羽,秀窄修长的玉指轻柔优雅的拈起一块桂花糕。

    氤氲着浅淡粉色的芙蓉花露微微荡漾在白玉盏内,清芬淡雅的香气流淌在亭内,与玫瑰花从馥郁的芬芳交融缠绵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靡醉的芬芳。

    孔雀金冠流淌着宝石碧彩闪烁的辉泽,皇贵妃微微摇曳着垂坠眉间的明珠,娇艳欲滴的唇瓣宛若芍药花的花瓣般妖娆艳丽:“没错,本宫宫内的摆设布置都是黄金雕刻的,除却避不可免要涉及到的翡翠玉石等,基本没有用独立玉石雕刻而成的摆件。”

    刺绣着孔雀金纹的华丽裙摆层叠迤逦在汉白玉砖石上,皇贵妃步履优雅的迈下玉阶,缓缓走向汉白玉宫道左侧的玫瑰花从前。

    盛开的如火如荼的红玫瑰浸染在浓艳云霞里,本就娇艳欲滴的花瓣愈发妖娆靡丽,皇贵妃涂抹着瑰丽朱红蔻丹的纤长玉指漫不经心的轻抚过红玫瑰细腻厚实的花瓣,凝结在玫瑰花蕊未央处的露珠浅浅沾染在指间。

    经过暖阳耀辉的烘烤蒸发,原本莹润清圆的露珠逐渐在花蕊未央里缩小成红豆大小,皇贵妃抬起玉指垂眸凝视着浸染指尖处的莹润水泽,静默许久后方才徐徐转身,拖曳着华丽精致的裙摆遥遥望向玉立在亭内的南醉生。

    晕染着珠光眼影的美眸闪烁着点点淡金碎光,皇贵妃望向南醉生澄澈潋滟的墨眸,勾起嫣红的唇瓣似笑非笑的缓缓问道:“没想到南大小姐才来到樱国内不过短短两日,居然对本宫宫内的布置如此了解透彻,仔细想想……还真是细思极恐啊。”

    垂坠在锦缎束腰下的水晶流苏腰佩流淌着莹润无瑕的辉泽,南醉生悠然娴雅的亭亭玉立在瑰丽云霞中,从容不迫的柔声答道:“皇贵妃殿下切莫见怪,您的宫内如何,我这一路走来,倒是听闻不少侍从赞美惊叹,稍加细想便知是贝阙珠宫般的迤逦仙境。”

    馥郁缠绵的玫瑰花香萦绕在皇贵妃的周身,她凝眸望向南醉生国色天香的容颜,静默片刻后方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贝阙珠宫……不过是华丽的金丝笼罢了。”

    “金丝笼……”仿若梨花堆砌的肌肤莹润无瑕,南醉生凝视着优雅玉立在玫瑰花丛前的皇贵妃,声线柔和缥缈至极。

    刺绣着华丽孔雀金纹的丝绸裙摆层叠迤逦在地,皇贵妃收回凝视着南醉生的目光,转而遥遥望向渲染着瑰丽流火云霞的渐晚天幕:“你且看这宫内锦衣玉食,金碧辉煌,殊不知不过是囚禁毕生的金丝雀笼。宫内有数不胜数的皇妃,可是能随意进出皇宫的,说到底只有陛下和皇后殿下两人而已。”

    几片嫣红馥郁的玫瑰花瓣随风飘零在汉白玉宫道上,愈发映衬的皇贵妃优雅华丽的身姿孤单寂寥。

    浮光耀目的盛装华服既是荣耀,亦是枷锁。

    精雕细刻的孔雀金冠代表着皇贵妃品阶的尊贵殊荣,金色丝绸为底的孔雀金纹长裙象征着皇贵妃殿下的宠爱权势。哪怕只是用来装饰点缀的碧彩青绿色宝石,以及缀满孔雀雀翎,宝石的流苏腰佩,亦是代表着品阶身份。

    没有一样是多余的,也没有一样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这便是皇宫,这便是不可僭越的规制礼仪。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皇贵妃殿下。”清泠柔婉的声线浅浅流淌在玫瑰花从里,南醉生绰约多姿的迈下汉白玉玉阶,迤逦委地的柔白纱裙上摇曳着婆娑朦胧的樱花树影,愈发衬托的她宛若琼压海棠,花树堆雪般清丽脱俗。

    水滴宝石流苏缠绵碰撞间流淌着清越空灵的声响,皇贵妃闻言勾起娇艳欲滴的唇瓣,言辞间流露出嘲讽的情绪:“南大小姐说的没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是本宫又何尝得到过鱼,亦或者熊掌呢?”

    侍奉在皇贵妃殿下身侧的高阶女官亦是难掩落寞的垂下头。

    是啊,皇贵妃殿下又何尝得到过鱼,亦或者熊掌呢?

    没有辉耀的家族,也没有尊贵的出身,更没有倚靠的亲人。看似显赫风光,实则如履薄冰。金碧辉煌,牡丹靡丽的皇贵妃宫中是冰冷森寒的,纵然每一件摆设都是价值千金,但是人心都是冷的,连带着贝阙珠宫仿若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浓艳灼烈宛若流火坠星的云霞渲染在天幕,一队大雁飞掠过橘金色的层云叠霁里,唯余下一道淡白色的划痕。幽暗的雁影渐行渐远,就连璀璨夺目,靡丽到惊心动魄的瑰丽日暮亦是逐渐黯然失色下去。

    天色渐晚,不出两个时辰,玫瑰花园内便会洒下柔和星光。

    幽暗的大雁剪影清晰倒映在澄澈潋滟的墨眸里,南醉生遥遥望向瑰丽如绸的天幕,言辞间意味深长极了,却又浅显明了至极:“可您已经是皇贵妃殿下了,位同副后,众妃之首。宫内有那么多出身尊贵的贵妃,皇妃,见到您时还不是一样要卑微叩首,恭敬行礼。”

    这是一番简单却又复杂的话语。

    如同皇帝的新衣。

    斜斜挽在墨羽长发里的水晶樱花发簪流淌着清润无瑕的光影,南醉生收回目光望向优雅玉立在玫瑰花从前的皇贵妃,声线清泠柔婉:“古人有言福祸相依,同样的,有失便有得,有得便有失。既然您如今已是皇贵妃殿下,就要承担起失去自由的代价。”

    “代价……是啊,有失便有得,有得便有失。”晕染着珠光眼影的美眸闪烁着点点橘金色的夕光碎影,皇贵妃勾起嫣红的唇瓣笑了笑,垂坠脸侧的水滴宝石流苏碰撞间流淌着清越却又凌乱的声响。

    刺绣着华丽孔雀金纹的裙摆蓦然在夕光里掀起一道华美璀璨的弧度,皇贵妃扬起描绘的精致浓艳的眉目,目光冰寒森冷的望向连绵起伏的宫殿飞宇:“但是就算金尊玉贵如皇贵妃殿下又如何,到底只能被禁锢在这金丝雀笼里,就连本宫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日子没有见过宫外的繁华景致了。”

    “殿下……”鸦色长发宛若墨色流淌般迤逦在柔白纱裙上,南醉生朱唇微启,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垂眸望向脚下的汉白玉宫道。

    几片玫瑰残红飘零在汉白玉宫道上,逐渐清凉的晚风微微拂过,残红转瞬即逝,也不知会飘零碾碎在哪里。

    一枝馥郁妖娆的红玫瑰凄凉落寞的被丢弃在汉白玉玉阶上,正是皇贵妃之前折下的那枝红玫瑰。凝结在花蕊未央处的露珠洒落在汉白玉上,氤氲着幽深淡雅的水痕芬芳,支离破碎的暗影宛若美人的眼泪滴落在地。

    迸溅分离。

    缠绵靡醉的玫瑰芬芳流淌在橘金色的日暮夕光里,宛若尘封多年的美酒般令人闻之熏染欲醉。

    暗香盈袖间,玫瑰花园内幽影婆娑。

    深绿色的玫瑰枝蔓尖刺上停落着一只凤尾蝴蝶,皇贵妃垂下描绘的浓艳精致的美眸,优雅玉立在玫瑰花丛间欣赏了凤尾蝴蝶片刻后,方才朱唇微启缓缓说道:“算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是早些回到宫殿内休息吧。那些糕点虽然精致美味,但是又不能填饱肚子,你还是早些回到太子宫内传唤晚膳吧。”

    话音未落,似是察觉到自己这番话过于温婉善良,皇贵妃殿下避不可免的阴沉冰冷了神色。

    美艳绝伦的容颜上浸染着绚丽多彩的云霞夕光,皇贵妃微微扬起斜飞入鬓的长眉,目光流转间一片波光潋滟:“听闻南大小姐生来便身娇体弱,若是因为同本宫交谈导致您饿坏了身体,岂不是本宫的罪过?本宫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水晶樱花发簪优雅摇曳着花瓣流苏,点点清光碎影倒映在南醉生的侧颜上,仙姿国色的容颜宛若一株徐徐盛开的牡丹花般,流淌着靡醉惊艳的风华:“皇贵妃殿下的关怀,醉生心领了,这就回到太子宫中传唤晚膳,以免饿坏了身体,导致最后让殿下承担这份罪责。”

    金蝶步摇凌乱缠绵着垂坠水滴宝石的金丝流苏,皇贵妃闻言高傲至极的抬起下颚,声线清冷宛若深夜月色般迤逦流落:“既然如此,就别废话了,还不快走。”

    夏晚:……

    文书:……

    南醉生:……

    高阶女官:……

    天空中仿佛有一群乌鸦嘎嘎叫着尴尬至极的飞过。

    宛若水墨画般精心勾勒的眉目浸染在橘金日暮下,南醉生微微敛眉颔首,声线柔婉清泠:“那我先回宫了,夜里风大,皇贵妃殿下也早些回宫休息吧。”

    “要你管。”刺绣着孔雀金纹的华丽丝绸裙摆层叠迤逦委地,皇贵妃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斜斜瞥了南醉生一眼,随即她冷哼一声,目光锋利如刀般狠狠刺向钳制住于妍妍的那两名侍卫。

    钳制住于妍妍的两名侍卫面若寒霜,对皇贵妃锋利如刀的目光视而不见。

    口中被满满塞着一团锦帕,且涕泪横流被反剪住双臂按压跪地的于妍妍狼狈不堪极了,就如同夏晚所想的那样,此时此刻的于妍妍像极了一只丑陋的癞蛤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的模样实在是邋遢恶心至极。

    于妍妍目光哀求的望向皇贵妃殿下,她一边卑微至极的凝视着皇贵妃,一边温顺乖巧的被侍卫们按压跪地。现如今她已经丝毫不敢反抗了,一旦反抗便会遭受到侍卫们的暴力镇压,反剪许久的双臂早已麻痹涩滞,酸痛难忍。

    夏晚与文书两人看见于妍妍此刻的狼狈模样,皆是感到心底痛快至极。以往于妍妍仗着皇贵妃殿下的盛宠权势,在宫中作威作福,且几次三番的刁难苛责她们两人,令她们数次颜面扫地。

    如今终于恶有恶报,经过这两名侍卫的钳制教训后,于妍妍的手臂没有几天的休养,怕是无法侍奉皇贵妃殿下身侧。

    哼,活该。

    思虑至此,夏晚与文书两人皆是不约而同的轻哼一声,随即她们抬眸望向仙姿玉色的南醉生,纷纷担忧着南大小姐的身体会不会再次伤势复发。算算时间,今天中午的药因为等候皇贵妃殿下的到来,便没有来得及换。

    糟糕,但愿南大小姐不会再次伤势发炎,否则这名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又要遭一次罪了。

    澄澈潋滟的墨眸里清晰倒映出夏晚与文书两人担忧焦虑的神色,南醉生勾起淡红色的唇瓣清浅一笑,无声安慰着两人。

    婆娑朦胧的玫瑰花影摇曳在橘金色的瑰丽云霞下,许是察觉到天色渐晚,隐藏在繁茂枝叶里的蛐蛐儿们纷纷纵情肆意的开启歌谣。虫鸣声此起彼伏在玫瑰花园内,馥郁靡醉的玫瑰花香萦绕在晚风里。

    孔雀金冠流淌着碧彩青绿宝石的华光,皇贵妃摇曳着垂坠眉间的明珠,目光逐渐森冷冰寒下来:“你们俩个,还不快放开本宫的女侍,难不成你们看上了于妍妍,这才如此‘争先恐后’的钳制着她?”

    话音未落,那两名侍卫动作迅速的放开手,随即以一副‘我才没有看上这名恶心的女人’的表情,不约而同的纷纷倒退两步。然后侍卫们望向南醉生轻点下颚略微示意后,身姿矫健的逐渐湮灭在黯然失色的夕光云霞里。

    任务完成,他们也该回到太子宫中向皇太子殿下复命了。

    皇贵妃殿下:……

    夜色逐渐渲染在天际,反观之被两人无情/嫌恶抛弃的于妍妍,则是摔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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