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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权宦为夫 > 第二百八十三章 仰月楼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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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嫣然道:“去年,我便独自来到京城游览,只为见见这位有情有义又得我父亲称赞有加的男人。咯咯......”她忽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讲:“姐姐,我还在东宫旁不远处摆过地摊呢,就为了多见见他,后来真的见了,一回,两回,便越见越喜,越见越迷。”

    说罢,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托腮看她:“姐姐,还有,我也常能见到乔奉之,那时,他经常出入东宫。自然了,我也是见过姐姐的,姐姐还在东宫住过一段时间,后来走出东宫的大门时,姐姐看上去很高兴,就像解脱了一样,与身边的侍婢说说笑笑,还商量着买这买那。但姐姐不知道的是,陛下后脚就追出来了,站在东宫的宫门前,盯着姐姐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眼中很是失落。那时,我便已知晓,这个男人心属何人,当时我还心道,他的此般念想势必要落空,却没想到,风云翻覆,又或许是缘分天定,乔奉之竟然休了姐姐,而陛下终究是如愿追到了姐姐。所以今时今日,姐姐的盛宠我才得以这样理解。”

    姚暮染听得惊诧不已,原来,曾有一个叫魏嫣然的女子,守在东宫外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见证了他们之间不为人知的暗里交织......

    魏嫣然捻起她的一缕长发把玩,一边道:“所以,我并不妒忌姐姐,更不讨厌姐姐。我想,能让他倾心喜欢的女子,决计是美好的,但这样的女子,也注定坎坷,因为她怀璧其罪,只因有陛下的宠爱,就成了她的原罪,被世人误解,被流言攻击。而我在局外看得清清楚楚,便不愿随了俗流去敌视她,那样的话,我魏嫣然也不过如此。所以我要护她,同陛下一般去护她,为她正名。”

    “嫣然,别说了。”姚暮染哽咽,蓦地从眼角滑下两行泪。走至今日,却不曾想,竟还有这样一个人,能跟她说这样一番话,实在弥足珍贵,令人感入心扉。

    魏嫣然笑着为她擦泪,打趣道:“哭什么?陛下又不在,可没人心疼你,至于我,只会笑你像孩子罢了。”

    姚暮染破涕为笑,打开她的手,道:“说得就跟你自己多大一样,小丫头片子。睡觉睡觉。”

    “好。”魏嫣然翻身睡倒,伸了个懒腰,安静了下来。

    姚暮染为她盖好被子,轻声道了一句:“嫣然,谢谢你。我从未想过,嫔妃之中还会有人这样待我。”

    魏嫣然冲她一笑:“姐姐,快睡吧,做场美梦。”

    窗外夜深,窗内烛光摇曳,一片安逸。两人迷迷糊糊入睡,轻浅的鼻息声交织。

    睡至半夜,姚暮染置身于一片美梦中,却真切地呢喃出一句话来。

    “绿阑,你终于回到姐姐身边了。”

    ......

    翌日,天色一片阴霾,似乎正酝酿着雨。姚暮染早起观天色,站在窗前出神。今日,是国丈大人下葬的日子,也不知萧府那边情形如何,更不知霍景城又是怎样一番心情。

    唉,这个时候,她却不能陪在他的身边,她也要因为魏嫣然分析出的那些大局而暂离他的身边。原来人都是无奈的,都有无奈的时候,谁也不能幸免。

    但短暂的分别,总是为了长久的。

    魏嫣然轻声唤她回神,主仆几人一道下楼,在一楼大堂捡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准备用早饭。姚暮染打量一圈,问道:“碧芽,福全呢?”

    碧芽一脸暧昧道:“人家好不容易出宫来了,自然是早早就去袁府找香卉去了。”

    “原来如此。”姚暮染浅笑不语了。

    粥饼小菜很快上桌,几人用了早饭后,一边端详着外面的天色,一边商量着要不要出去逛逛,谁知正在这时,只听一道惊雷炸过天际,接着阴云化雨,快速瓢泼了下来。霎时,雨声大作,水汽四处弥漫,令人神清气爽。

    魏嫣然心情不错,道:“姐姐,回房吧,我最喜欢在雨天看书睡觉了。”

    姚暮染点头,主仆几人这便各自回房了。

    魏嫣然拿出一本书,躺在床榻上看了起来,甚是认真安静。姚暮染不忍打扰,却又无聊,于是也从她的书摞里翻出一本书准备看,谁知翻出书来就傻了眼。

    原来人家看得全是些兵书,她根本毫无兴趣,复又放下书,悄悄打量床榻上那安静的女子,心道她果然不愧是出自将门,一介女子都正义凛然不输男子,就连爱看的书都是兵书,难怪她会识人,还会审时度势,也难怪她冰雪聪明。

    想罢了,她忍不住问她:“嫣然,你看兵书做什么呢?准备子承父业,帮着陛下打江山吗?”

    话说嫣然一笑,而这魏嫣然就是爱笑,这便“嗤”一声笑了出来,从书中露出一张嫣然笑脸:“姐姐,我自小受父兄的耳濡目染,兴趣所致嘛。我哪能帮着陛下打江山呢,身为女子,侍奉君侧,不祸害江山就勉强算是贤妃了,咯咯......”

    两人正笑闹趣谈时,忽然,房门被敲响了。

    姚暮染打开房门一瞧,原来是福全已经从袁府回来了,正湿淋淋站在房前,见她开了门,忙压低声音道:“娘娘,请您移步,到碧芽的房间一叙。”

    姚暮染听罢,心知是有什么事了,于是跟魏嫣然打了声招呼便离开房间,随着福全到了碧芽的房中。

    一进去,只见香卉竟然也在里面,碧芽正为她擦着湿发。

    香卉见她进来,当即迎过来作礼:“奴婢见过宸妃娘娘。”

    姚暮染扶起她,十分纳闷儿:“香卉,你怎么在这儿?”

    福全道:“娘娘,奴才去找香卉时,香卉知道您人就在宫外,于是便随着奴才过来了,还说有要事要向您禀报。”

    姚暮染看向香卉,心中一阵好奇:“哦?是何事?”

    只见香卉咬了咬牙,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满脸慎重道:“娘娘,是奴婢该死!奴婢骗了您!其实绿阑主子的死,奴婢目睹了!奴婢是知道真相的!”

    “只怪我胆小,当日在袁府为了保命什么也不敢说,所以才骗了碧芽姐和福全,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但奴婢一直都想找机会悄悄告诉娘娘一个人的!求娘娘宽恕香卉啊!”

    姚暮染忽然从她口中听到了关于绿阑的事,不由惊诧万分,一时脸色大变,猛地蹲下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急声道:“你说,你目睹了绿阑的死??你知道真相??什么真相??”

    香卉的一张脸透着坚定,语气激动又愤慨:“娘娘!绿阑主子,其实是被袁大人失手推下楼去的!!”

    “什么?!”此话忽然震入耳中,如晴天霹雳,姚暮染美眸流转,怔怔回想。

    碧芽也被真相惊到了,连忙追问:“香卉,你说,是袁大人将绿阑姐推下了仰月楼??”

    “不错!正是袁大人干的!”香卉说得斩钉截铁。此时,忆起那晚,她依旧心有余悸,眼中迸射出了惊恐。

    “那晚,袁大人邀主子去仰月楼赏月,主子并未让奴婢随行。可夜渐渐深了,奴婢心想主子出去时衣衫单薄,此时夜里风凉怕是不好受,于是奴婢就拿了披风往仰月楼去了,谁知刚到仰月楼不远处,就听到顶楼廊台上传来了争执声,奴婢看到主子抓着袁大人的衣领在逼问什么,袁大人似乎不耐烦了,于是情绪失控便将主子狠狠一推,结果......结果主子就撞上了栏杆,上半身后倾霎时失了重心,就翻坠了下去!”

    “轰隆”一声,窗外闪电雷鸣,暴雨如注。姚暮染在嘈杂的雨声中还是将这字字句句听得清清楚楚,一时悲怒交加,猛地站起气涌不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绿阑的死不简单!”

    香卉郑重点头,接着道来:“奴婢当时吓得魂飞魄散,想去瞧瞧主子,却又十分害怕自己现了身袁大人会将奴婢灭口,那么这个真相就无人知道了!所以奴婢匆忙退下,假装不知这一切。可奴婢心里痛苦不堪!主子她对奴婢很好,奴婢虽不敢明着指控袁大人,可奴婢一定要偷偷告诉娘娘这个真相!”

    姚暮染赤红着眼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一个袁墨华!他失手害死了绿阑,却骗我们说是栏杆松动出了意外!那断裂的栏杆也果然有鬼!就是他事后砍断的罢了!!”

    香卉抽泣一声,哽咽道:“娘娘,您还有所不知,其实主子死的当天,偏巧得知了一个真相,原来当初主子有了身孕后,袁大人嫌主子出身卑微,并不想要那个孩子,所以已经在主子的补汤里做了手脚,主子渐渐胎象不稳,正好这时,娘娘您在合欢巷出了事,才是主子小产的最后一击。”

    “什么?!那个孩子?......”姚暮染懵然片刻,终于在这一刻恍然大悟!原来绿阑红着眼眶进宫那日,说得知了一个真相,原来就是这般真相!原来竟是这般真相!难怪她会为此哭红了眼!就是换作任何人,也无法接受夫君嫌弃自己的出身从而算计他们的孩子!

    香卉道:“所以奴婢猜测,那晚主子与袁大人起争执或许就是为了此事,而主子抓着袁大人的衣领也该是就在逼问此事。”

    “畜生!!他先诛了绿阑的心,又伤了绿阑的性命!”姚暮染怒火急上,猛地拉起香卉,情绪激烈道:“走!随我进宫!我们一起去指证袁墨华那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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