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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庶女悠闲起居录 > 058 这个妹妹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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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是个旱鸭子!

    心中强烈的闪过一丝悔意,为什么要单独过来!如今这般可好!

    由于穿着厚重的棉衣,入水只溅起几丝小水花,就悄无声息的沉了进去,还没来的极张口求救。

    冰冷刺骨的河水掩入口鼻、刺进皮肤,李玉情被冻得僵硬了几瞬,更快的往河底沉。

    她还不想死!

    李玉情拼命想往上蹬,把头露出水面好喊救命,奈何厚重的棉袍浸了水后更是沉重无比,直把她往深处拽去…

    口鼻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拼命地挣扎着手脚,却因全身在水下动作被阻力和沉重的衣服抵挡着撩不开水花,只能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玉情顿生出一种绝望,不能露出水面叫喊,扑腾声也吞没在水下了,这边灯火微弱,要是船上玩乐喧闹的人没有发现,那她岂不是要命绝于此?

    不!她不甘心!

    她又努力挣扎了起来,手脚上的力气却逐渐散失,缺着氧气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意识也随着下沉的身体散乱了起来…

    她就要死了!

    潜意识里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

    画舫之上,一紫衣人端着美酒姿态潇洒地朝船边的围栏处走去,那儿站着个银衣少年。

    紫衣人殷勤的把酒递了过去,含笑道:“杨七公子,来一杯酒罢,这是百年的雪娇,醇香清冽,珍贵异常啊!”

    殷玄朔略抬了抬手,鼻尖轻轻抽动了一下,略微清冷的声音泻了出来:“王二老板,不了,你自便。”

    说罢转过头看河面,态度鲜明。

    紫衣人面色瞬时变的不愉,但顾着这人的身份他得罪不起,拱手离开了。

    *

    银衣少年往船边走去。

    他这次是便装来接手母妃给他的势力,今晚这个在船上的聚众晚宴必须得来参加,这会宴会散了,他来吹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宴会时挺痛苦的,各样的人的体味交杂在一起,又多是男人体味大多不好闻,不好闻也罢了,更可怕的是喝过酒水,吃过饭食后打的各样气体。

    但也不得不闻,得呼吸空气,得靠这个辨认寒暄商谈的众人。

    谁让他是面盲呢?母妃这十几年为了这个病已经请了太多名医能士,吃了数不清的药。

    往事简直难以回首,谁晓得他一个皇子私下还要吃各样奇怪又恶心的药材,比如用饮晨露吃碧梗米长大的老鼠的粪便做药引,甭管一只老鼠吃的多么仙气飘飘,拉出来的粪便还不是一样叫屎!

    反抗也是无效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他被母妃摁着鼻子吃了下去。

    还有星云蛇第三次的蛇蜕用来泡水喝,不要听这蛇的名字多么好听,这可是翟朝最邋遢的蛇,专爱往各种脏的臭的地方待着,所以它蛇蜕的味道真是难以想象一二。

    他小时每次偷偷的将泡出来的水倒在院墙旁的花丛里,最后原本香香的韵寒花开出的花竟变得恶臭无比,满院的臭味让母妃将花丛给挖了扔掉,却也发现了残留的蛇蜕皮。

    他还是被逼着喝了!

    他怀疑母妃不是他的亲娘!

    怀疑是没用的,证据找不到,却又被逼着吃了各种药去治疗他的面盲。

    其实他也不懂自己的母妃为什么执着于治疗他。

    他也想过是不是那些名医术士故意开出这样的方子的,还派了手底下暗卫去杀,结果却是弑羽而归——他手底下的人没有母妃的人厉害。

    他也就不挣扎了,只不过一边吃着药,一边培养着自己的势力。

    吃了药结果却还是没什么用,他现在也不愿意吃药了,也没有吃药了。不是因为母妃大发善心不折磨他了,而是他有能力叫自己的暗卫暗杀掉开药的人,没有人敢来开药了。

    说个实话,这病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记不得见过人的面庞长什么样,他也不是好美色的人,毕竟他是翟朝第一美男子,每日束发时面对着这张翟朝最美的脸,他也没什么感觉。

    他也不是想治好的,他如今就是最好看的那个,其余人都比他丑,若是他治好了岂不是要看全天下人的丑脸了?

    翟朝人千千万万,日日见个不一样的,好像和他吃那各种恶心的要没什么区别。

    他鼻子素来灵敏,向来是靠着闻香识人。这香不是指衣料上带香薰或是沾染的饭香花香等气味,而是人身上自带的体味,都是独一无二的。

    忽地。

    有些凉的夜风打在面上,送来了一股奶香并着清冷香气交杂的味道,很是特别又很好闻。

    他好像还从闻见过这般和他心意的味道,倒是引他起了些兴致。

    仔细嗅了嗅,距离有些远,看了眼河岸两边,空空荡荡的没有人。

    船又往前开了,味道更浓厚了,他深深的嗅了嗅,心情不由得大好了起来,他倒是想见见那人什么模样。

    第一次居然想去看一个人的脸是如何模样。

    这种感觉有些稀奇。

    又来了一阵冷风,那股香味更清晰了,应是离近了那人,顺着香气飘来的反向看去,只见一个女子往河岸走来,那里光线不甚亮,还有树影遮挡着,看不清面容。

    殷玄朔将上半身身子往前探去,想看清那人的模样。

    结果王二爷来问他要不要酒,等着他拒绝后反过身来朝那人那边看去,船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

    能较清晰的看清岸边的景象。

    却不见那人身影。

    下河岸的阶梯上长了一大片青苔,青苔上有滑痕。

    最后一丝香气残留在河面上。

    河面隐隐约约有些许波动。

    那人掉进水去了。

    殷玄朔瞳孔微缩。

    “噗通”一声,画舫上一个银色衣服的人跳了下去。

    画舫上的仆从瞧见了,慌了神的大喊大叫:“有人跳——,跳进水里去了!”

    那位爷可是他们今晚被强调特别照顾的啊!

    有管事急忙出来询问:“谁啊?”

    今日这一船的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要是贵客出了什么事那他可真是担待不起!

    “杨七公子跳下去了!”

    听了这名字,这管事心都被吓得一停,死命捶了捶前胸,大声喊着:

    “会水都跳下去救人,救上来了一人奖赏五两金子,若是没救下来,今晚你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命都给拿掉!”

    随侍们听了这话,自是知晓厉害,一个个脱了外面的棉袍,像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跳进了水中。

    周围的客人都是人精,听着管事的话心里自是明白这人背后可不一般,也没看热闹,而是吩咐自己的下们准备好热水干净的衣服,把人捞起来后用。

    这边殷玄朔下水后,就后悔没有将外面的袍子脱掉,棉袍吸了水,沉沉的搭在身上很是阻碍了向前游的速度。

    往深处潜去,临近河岸边的位置。

    看见了一片杏色的衣角,殷玄朔一喜,那人就在前面了。

    殷玄朔乐地游快了几瞬,直将那人抱着,一阵香气涌来,更是沉醉了几秒。

    看着这女孩子的身形,应该是个十一二岁少女,这般好闻,若是面庞长的也好看,人也不是太傻,那不正好配我。

    我这趟南行给母妃带个媳妇儿回去,叫她还怎么说我这样好看的脸怎么找的到媳妇儿。

    以为哪个女子都像她一样嫉妒比自己好看的人吗?自己夫君也计较,真是没谁了。

    这样想着,便要去看李玉情的脸。

    李玉情今日只简单挽了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住了,落水挣扎时木簪掉了,头发在水中胡乱飘着,糊了满面,看不清眉眼。

    殷玄朔有些失望的皱了皱眉,不好意思去摸她的脸,直接把她往河上面带。

    李玉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搂住了自己,是有人来就自己了吗?

    这样想着瞬间生出了股气力来,就挣扎着睁开眼睛,却是模模糊糊的银色衣服不甚清晰,原来是头发敷在脸上遮挡了视线。

    李玉情努力伸手去扶开了,想看清救命恩人的脸。

    殷玄朔感觉怀里的人醒了过来,便低头去看,女孩子把脸上的头发给扶开了,把他吓了一跳,就要松开怀里的人。

    他虽是面盲,但也看得清三庭五眼,只见这女子嘴角长着个黝黑发亮的大痣,像颗老鼠屎,脸上斑点又黑又密,眉毛竟也不正常,弯弯曲曲像游蛇一般,嘴硕大鲜红。

    他从未见过这般丑的人,是的,非常丑!他竟然有些记住了这张脸还做出了丑的评价!

    一时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面盲似被这丑刺激的松了几瞬,自己才有些懵懂的少男心也被吓的支离破碎。

    他的手都吓松了,想要推开怀里抱着的人。

    这么丑,实在下不去手,吹个哨叫影卫来救人吧!

    李玉情感知到了这个人的意图,求生欲又起来开了,拼命抱住这人。

    殷玄朔心中恶了一瞬,更加用力的推了推,想要把她推开。

    香又怎么样,丑他也不在乎,但老鼠屎和蛇形真是犯了他的忌讳!

    也许是人危机时刻爆发出的潜能是无限的,李玉情死命挣扎,那人竟也没推开。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李玉情越发难以呼吸了,这人不想救她,再这样下去她不就要死了吗?

    她还不想死,但再没有空气她也挣扎不过他了,努力直起身子朝看不清面容的人脸上压去。

    殷玄朔一直只顾着李玉情乱动挣扎的手,她面朝自己压来一时没有防备,竟被亲了个正着。

    殷玄朔呆住了。

    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的吻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栽到了自己手上。

    都怪他好什么奇,闻什么香,管什么闲事!

    李玉情努力汲取着面前男子嘴里的空气,见他不反抗,几口氧气回来,脑子也能够思索了,这男子应是在她了开头发后被吓住了,才想推开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然没了他,自己可真是活不成了。

    李玉情眼睛在水下刺的酸痛无比,拂开了头发,还是看不清晰,只迷糊看见是一个长的面如白玉的男子。

    李玉情暗自安慰自己,一白遮白丑,自己这世的初吻对象应该不算太差。

    殷玄朔终于缓过神来,火气直涌,使劲要推开眼前的人,却还是没推开,李玉情又扒拉住他的腰带了,他已经想叹气了。

    这腰带是价值千金一厘的龙兽皮制成,平日他很是喜欢,这次南下也带来了。

    如今看来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结实,扯不断。

    李玉情手抓着腰带还不放心,又用双脚夹住了这人的腰臀。

    殷玄朔淡定的没推她了,心里一片混乱,机械地带着她往水面上游。

    殷玄朔:…我在想什么?

    殷玄朔带着李玉情露出水面后,画舫跳下来救人的随从围了过来,将两人往船上送。

    上了船上,李玉情还是使劲扯着腰带没放手,像个不肯离巢的小兽。

    殷玄朔不好大庭广众脱衣服,内心波澜不惊的带着这女子往船舱走。

    吓多了,自然淡定起来了。

    进了船内的厢房,屋里放了火盆,很是温暖。有丫鬟送来了热水,干净衣服,还有澡桶。

    李玉情揉开了重新糊在面上的头发,丫鬟本要过来给她擦脸,见了这面貌,吓的倒退了三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屋里正疑惑主子带了人回来的寒竹也被震地一抖。

    殷玄朔见着这一幕竟有些好笑,终于有人和他一般受了惊吓。

    看来他这次真没脸盲…,但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板着脸,冷冷道:“可以松开了吗?”

    李玉情被这宛如极品玉石相碰的冷瓷音给惊到了,耳朵酥酥麻麻,像被头发丝挠了挠那般心痒难耐。

    使劲眨了眨眼睛,眼前便的清晰了起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如白玉,眉目清俊异常的少年冷着一张脸看着她,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不勾自笑,像是从水墨画上走出来的美人…

    周身气质环绕,像是清风又如朗月,像是月宫寒潭又似灿烂朝阳,美的天地失色。

    李玉情一瞬间脑中竟空白了几息,又思绪飘忽了起来,蓦然想到一句“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什么叫芝兰玉树,这该是的吧?

    又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精致出尘的面容,好似改动一丝一毫,便是玷污了它。

    心跳地快了起来。

    美色惑人啊!

    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初吻!太值了!

    心中喜悦了起来,不知为何又想到了红楼梦里那对欢喜冤家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黛玉初入贾府,二人见面时便对视了两眼。

    宝玉是否是被黛玉的美色所迷,所以出口便是不经脑子的玩笑话,色令智昏。

    “这个妹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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