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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了。
苍津予慢慢走过去，对着容清流行礼。按下静息镯，然后撩起衣摆就往前走去，踏入水中。
定住了。
一股萤火流随之而来，是红色和黄亮。
“还不错。”
容清流明显带了些欢喜，应该是天资不错。真的是让人嫉妒啊。
王二小抱着手看着他，苍津予停了一会就开始走进水里，水漫到腰际时候往返。竟是无事。
“行啊你！厉害啊！”
王二小如言第一个挤过去给他递药。
“给！药。”
苍津予软了脚整个人却是振奋着。
“那谁谢谢啦！”
这就那谁了！王二小挠挠头，颜云落走到她旁边瞧了她一眼。带着些谴责似的。
“颜云落。”
“呃？到你了。”
颜云落点头直接走过去，按下镯子就下水。走的还挺顺畅，不像很困难的样子。
忽的响起嗡鸣声来。
他停在水里，底下无数荧光蜂拥而来，水面震荡开来。那点点亮泽涌起聚集犹如星河落下。
“哇！”不愧是小天才。
舒妙郎声音明显高昂了许多，容清流愈发欢喜。
颜云落面容映着水光萤亮，慢慢透出些奇异的透彻，乌发入水却是有些变化，容貌也是有些改变了。
王二小揉揉眼睛。
“这是……”
容清流忽的扬手，一时间月华大盛，水面一瞬间白亮如昼，刺得眼睛瞧不清楚。只隐约看到轮廓。
忽的颜云落身影一歪，扑通一声沉下去。
“哗哗！”
救援弟子立马跳入水中，往他那游去。却又是一阵哗啦出水声。
颜云落自己起来，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可见身形轮廓。
“哇！”
王二小立马探头去看。
“无耻。”
苍津予坐在她身后软席上有气无力地叫着。
“你管得着吗？你这是嫉妒，像你我就没注意看。”
“你！”
颜云落自己踉跄着上来，整个人摇摇欲坠的。
王二小狗腿跑过去挤进去扶着他。顺便趁着机会摸一下你胸膛。
“有料啊。”
颜云落整个人压到她身上，舒妙郎立马拿药喂到他嘴里。带着些亲和拍拍他肩膀。
“很不错。”
颜云落神色寂寂的摇头。
“我，不是……”
“这事先别说了，等你休息恢复后再谈其他。”
然后看向王二小。
“你扶他过去。”
王二小正求之不得呢。
扶着他胳膊就搀着他，另一个男弟子也帮忙。只是颜云落一直往她这边靠。
“你好重！”
“得，你，挨。”
他像是被水浸傻了，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
“好好好。”
先安抚你再说，好不容易给搬到了。给躺下去却是抓着她两根手指不放。
挣了半会，就直勾勾看着她。不松手。
“别啊！大哥！我手指要给折了。松手。”
“不要过去。”
“啊？”王二小奇怪。
“王，王，二小？”
那边报名字的弟子有些愣，这名字不是乱入来的？
“叫我呢！”
王二小给掰开他手。
“我，看到，你，落，水了。”
“这不是废话吗！”
王二小站起来，扫扫头发。
“我这般差劲自然沉下去，不过不用担心，我会水的。”
“不是！”
颜云落还要挣扎，旁边苍津予给他按住。
“你这么担心她干嘛，会水死不了的。你就安心，最多呛几口黑水喝。”
颜云落还是巴巴看着她，带着祈求。他浑身冒汗，整个人有些虚脱，不停的大喘气着。
“你放心了。你是入水后上虚脱反应，等会就会好点的。”
王二小看他这样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王二小？”
“没事的。”
自己安慰一下。
拍拍胸口挺起腰来。
按下镯子，就向前走去。
经过舒意朗那同他点点头，忽的容清流看向她。
“掌教好。”
“不要与我说话。”
呃……尴尬了。
王二小小心提起衣摆，脚慢慢伸进水中。有些清凉没有想象中的黏糊，还可以。
待到整个人站在水里，竟然能够站着不由得有些高兴。不过水面黑乎乎的没有萤光来，也是意料之中的。
抬起脚来……
苍津予压住颜云落，看他不停冒着虚汗也是不忍，拿袖子给他擦擦。
“你怎么了？”
“她掉水里了。”终于是连贯了。
“那是自然，她那么差劲自然掉下去。没什么的。”
“不是，她是像从悬崖上踩空一样直直的。”
苍津予没打算听他回答，伸头看向水那，就瞧见王二小站在水中。
“你看没有掉下去呢！”
颜云落嘴唇微张像是舒服了些，嘴角难得地翘起些。眼底也是聚了些笑。
“那就……”
“啊！”忽的一声惊呼。
他嘴还说着庆幸，眼睛却是看向水面。那边突然慌乱起来。
而水上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人却是不见了。
“王二小！”
容清流一瞬间白了脸，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分明看到王二小站在水中，不过一瞬间就消失了。救援弟子里面下水去，却是凫水下去搜寻多时扬出水面满眼惊恐。
“没有人啊！”
“全都起来！不许再下水！”
她一时间愣住忽的扯下外裳，吼出这句话来，自己猛的一个扎子跳入水中。
“容掌教！”
舒意朗不防她竟是自己下去。
水色浑浊不清，容清流一进水中便是瞧不清四周了。只能凭借启明通感感应四周，却也是捕抓不到气息。竟然真的沉下去了！
忽的一阵眩晕袭来，这夜潭催魇开始发作。她一阵阵头晕眼花，耳边是殿宇轰塌声响。还有那一句一直如鬼魅缠绕着她的声音。
“容掌教，言师弟他在里面？”
“容掌教，您为什么……”
少女微微放大的瞳孔，带着讶色还有些绝意。
“容掌教……”
“容掌教。”
元载梦的身影在撒落碎石块垒中缩小掩盖住……眼睛却是撇开来。
……
“容师妹，你看到载梦了吗？”
苍青色长衣垂袖，虞无量面容被阳光照的透白。
微微有些愉色。
“没有。”
她别开眼睛，手指不住绕着衣带。
“我正寻她，烦劳你要是看到她叫她快些回去。”
“是么……”
她垂下袖子将沾上灰的衣摆遮盖住。
“我有话问你，虞无量。”
“什么事？”
他平静和煦的面容一如当初殷池梦生遍地的折花少年，可是殷池早已消亡多年。
“你为何要救她。”
她深吸一口气，把怨恨不忿全都说出来。
“元载梦她可是毁灭了殷池和晏隅的罪魁祸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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