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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陆子吟跌跌撞撞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公平的法院将冤案大白于人间,归还了陆子吟的自由,当庭释放,但有一个人因此被关进了黑暗的深渊中,不得解救。陆子吟漫无方向的走着,像一缕残魂飘荡,时不时抬头望一眼,眼神中的神采又黯淡下去。

    归还他自由,像一个笑话,他被囚在了一个更大的监狱中,无时无刻不接受灵魂的审问。如果是以这为代价,他宁肯不要,他宁可去死。

    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一般流逝,灯红酒绿,恍恍惚惚,如幻如真。

    繁华的都市,何处是我的家,他不清楚,也只好随着空气飘荡,现在心已经死了,身体也在逐渐的孱弱。

    渴望的名利,财富又再次掌握手中,又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逝去终将逝去,史上最年轻的影帝,得意风发的他,停留在了回忆中,他累了。

    有人曾经说,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但陆子吟想问一句,缺席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陆子吟拖着疲倦的身体,飘荡在繁华街道时,不禁想起了父母年迈的样子,苍白的头发,佝偻的身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好吗?陆子吟在人间中还有最后一缕牵挂,无论何时他们存在那么我就还是个孩子。

    死灰也许还会复燃,心中还不至于彻底陷入绝望,悲凉的感情会被另一种力量所拯救。

    “我要回去了,远离他乡,这个令人丧心的城市”,陆子吟脚步加快了一些,跨越过人山人海,赶到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回家车票,明晚九点左右到。

    一切回到了原点,好像一切不曾发生,陆子吟再次踏上熟悉的火车,十年前梦开始的火车站,匆匆望了一眼,周边还是如此陌生,他还是孓孓一人,一切从未改变。

    火车开动了起来,呜呜呜,咔嚓,咔嚓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缓缓的倒退,不见了踪影。

    一节节绿色的车厢,就像一头绿色的长龙卧在铁轨上,携带着千百乘客,回到故乡或追逐梦想。在辽阔的田野上飞驰,像脱缰的野马似的往前奔驰着。

    一望无际的蓝天下,白云飘飘荡荡,偶而几群大雁,回字形的飞往远方。

    曾经的十八岁踏上这列火车只为追寻梦想,所以远离了家乡,现在二十八岁却狼狈的回家,像一匹有家却受伤的孤狼。

    火车呼呼的向前飞驰而去,大片的群山出现,郁郁葱葱,又消失不见,时间快到能吞噬一切,让他不禁又想起了远怡明媚的笑脸,可惜现在已经入殓。

    伤感的情绪在心中炸裂开,像是往开水中倒入冰块,当热气无法化解,开水也会结冰了。

    陆子吟坐在一旁,四个人的坐位,三个人在打牌,而他抱着行李箱,看外边的光一点点的流逝,目不转睛的看着白天跳到了黑夜,时间渐渐逃离,而人世的悲欢无声的进行。

    下了火车,已经是晚上,夜幕按照自然的规则降临,这悲伤劳累一天已经逝去。

    该回家了,见见他们了,但他不知道何去何从,记得他成为明星后,赚了不少钱。

    给父母买了一所大的房子,是精致的别墅,靠着海边,而离附近不远,就有一站地铁,方便出行。

    但不知道为什么,父母总是说住不习惯,时常打电话抱怨。非要要往原来破旧的房里。

    陆子吟当然苦口婆心的规劝了好久,可父母俩倔,不愿意去,非要待在老房子。说周边人也都挺熟悉的,呆着习惯了。

    父母的理由也很牵强,“那大别墅空荡荡,那么大就我和你爸,你也总是不回来,周边也没有认识的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好像提前住进了棺材。”

    “你总忙,不要那么努力赚钱,你爸妈能照顾好自己。不用你操心了。”

    “人老了,对那些财富名利,也就看淡了。”

    陆子吟提着行李箱站在一旁,还回老房子,他了解父母的脾气。

    不过爸妈应该还不知道我入狱的事吧?事情不过才发生两个月而已,而自己一年到头也没有回几次家,这不过是个小意思。

    而且平时父母也不看什么手机。

    拖着行李,踏踏声,渐渐远去。笃笃笃,“开门,爸妈,我回来了”陆子吟站在门口,拖着箱子,昏黄的灯光照着人影,斜斜长长,呼啸的北风吹过。

    可是屋内没有人,里面灯光也没有开,陆子吟有些错愕,大概父母睡了吧!

    从怀中赶紧掏出了手机,拨打了父母的电话。

    等待之后,一个温柔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so

    y……

    啪的一声,手机滑落,摔倒地上四分五裂。

    不安的气息传来。

    难以掩藏的悲伤,强烈的失重感,让陆子吟站地上,不稳定晃动着,情绪处于失控的边缘,不会怎么可能。

    陆子吟连忙站稳扶住一旁年老失修的路灯摇摇晃晃。远处有一个摄像头,注意到了这里。陆子吟思索片刻,沉默的推开了手中的行李,一道人影踏的尘土飞扬,快如闪电,不要命的向最近的地铁奔去,还闯了好几个红灯。

    马路上喇叭声,骂声层出不穷。

    “不要命了,赶着投胎是吧,差点撞到我的车,车子坏了,你赔的起吗?”呵呸,一口痰啐出,如雪花飘落到地上。

    “喂喂,注意点,那年轻人,红灯,红灯,说你呢,停下,我tm是交警,不要面子啊,还跑,给我停下。”

    一道风快速的席卷在马路上,接着是一连串的喇叭声与吵闹声。后边还有几个几个交警追。但跑不过陆子吟敏捷的步伐。

    “哎,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毛毛燥燥,现在的社会,太浮躁了。”一旁的老大爷一边抽烟,一边感慨,想起来他年轻那会了。

    陆子吟没顾虑那么多,他是不停的向地铁跑,只想快点证明心中的猜想是个错误。

    “喂,你好,让一让”,“借光,”过一下。

    陆子吟像一条泥鳅,滑来滑去,快速的买好票,急忙向地铁赶去。

    “赫赫”喘气声,还好刚上了,还有一分钟,陆子吟气喘吁吁,撑着腿,顾不得狼狈。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剧烈的活动了,也没有如此放纵过自己。浑然不顾一旁人的指指点点。

    叮咚,地铁到达。

    陆子吟上了车,心中悬着的心,稍微放下。自己宽慰自己。

    也许是父母,听了我的劝告住到了别墅里呢,手机号也许是换了说不定。不要疑神疑鬼的了,自找苦吃。

    很快地铁到了,陆子吟下了地铁,向自己给母亲买的别墅跑去。

    “到了别墅前,陆子吟悬着的心彻底的方向了,按捺不住的喜悦,因为别墅中的灯光还亮着,金碧辉煌的像一座宫殿。

    在黑暗中散发着光,像是在指引迷失的路人。

    不过又不像是父母,父母没有这么奢侈,将这么多的灯点亮。

    陆子吟将额头的汗轻轻擦去,大呼一口气,幸好。

    陆子吟,嗯下了门铃,叮咚,叮咚,清脆爽耳。

    不大一会里面走出来了。

    一个中年的女人,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一瘸一拐的走来,但不是母亲,带着些口音说道,高高的音调发尖,“这么晚了,谁啊。”

    陆子吟向她看过去,见不是母亲,眉头拧成川字,瞧了个仔细,原来是给父母顾的保姆,莫小红。

    莫小红她患有小儿麻痹,长大后腿部便有点毛病,必须拄着拐杖,不好找工作养活自己。而父母看她挺可怜的就收留了他,不过她挺能干的,勤快耐劳,于是陆子吟便同意了让他照顾父母‘’

    “谁啊,莫小红尖尖的声音让人听了抓狂,磨蹭的的走来,将铁门打开,陆子吟的脸埋在黑影中,莫小红看不清楚客人是谁。”

    “是我。”见不是父母,陆子吟也没客气,冷声答道,像万年不化的冰川。一抹灯光配合射来,照清陆子吟的冷若冰霜脸庞。

    那时莫小红,听到陆子吟的名字顿时整个身子歪了过去,眼神中透出惊恐,掉过头急忙的逃走了,连铁门都没来得急关上,像见了鬼一样。

    陆子吟莫明奇妙的看着她,心中不免怀疑,鬼鬼祟祟,这莫小红搞什么鬼。

    看见莫小红向别墅逃去了,莫明的燥火从心中升起,脚重重的踹开铁门上。

    咆哮道询问,“莫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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