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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剑破苍穹十万里 > 四十七章 李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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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展尽破东门的第二天早上,他坐在半天崖顶,看着面前即将呼之欲出的晨光,慢慢的往嘴里一个一个的塞着尚可给他带来的牛肉干儿,那是尚可他娘做的,大小均匀,一口一个,刚刚好。

    每天早上赶在晨光乍出之前,攀上半天崖,晨光尽出,下崖。

    这是他每天都要例行的习惯。

    方展看着竹篱村,虽始终看不到自己的家,但他知道在哪。

    在他心里。

    父亲每隔半个月,来一次。

    来了就会呆在地室里面,一呆半天。

    他没有再写过什么,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不说话。

    会跟方展一起吃饭,吃过了,就回去。

    会告诉方展,竹篓又编了多少,只是方展很是惊讶,因为父亲的进度,越来越快。

    他会劝说父亲,不要那么操劳,父亲也只是摆摆手而已。

    那四个人,就不一样了,天天有人跑过来。

    除却三娘例行的每日送吃的以外,剩下的三人,轮番交替,一日换一个。

    方展会告诉他们:“别再来了,都说了,我不会逆行。”

    那三人却也只是打马虎眼,说什么来看你不行呀!

    久而久之,方展也就懒得去说,自顾自的该干嘛干嘛。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他安排荀夫子找出五十本书,叫尚可与李玄衣给周继元送去,并换回那看完的五十本。

    因为不换的话,荀夫子眼睛都快瞪冒了。

    尚可与李玄衣总是成双成对,形影不离,每一次来,都是两个人。

    方展会对他们两个打趣:“我什么时候,会有个小侄子,到时我教他认字看书,肯定比你们这爹妈强,抓紧时间办啊!”

    但总是会遭来李玄衣一阵狂打,尚可则会抱肩看热闹。

    方展没有回过家,没有回过竹篱村,一次都没有!

    晨光欲出。

    芽儿说道:“你可以修整一下,明天再进南门。”

    方展道:“昨晚修整好了。今天继续。”

    芽儿道:“当年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破开东门,你修武半年,却只用了四个月,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方展道:“多了一个月。有什么好意外的。”

    芽儿道:“你要知道,我五岁开玄关,六岁正式练剑,等我破阵时,已经十三岁了。”

    方展想了想:“十三岁就仅只用了三个月,我都多大了,有什么好骄傲的。”

    芽儿道:“越说越喘是吧!那怎么能一样,我十三岁破阵,相当于我在漫长的七年修炼以后才开始的。你呢,一个丝毫不通武道的人,短短练剑半年后,就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尽破东门,说出去,是没人会信的。”

    方展道:“离八月十五还有八个月,过了八月十五,也就该去京城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

    芽儿想了想,道:“你还要留出三天时间,还有一件事要在你进京之前办!”

    方展一怔:“什么事?”

    芽儿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方展道:“哪?”

    芽儿道:“你先安心破阵,到时我会跟你说。嗯……好事,送你一件东西,能不能拿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或者,看你的机缘了。”

    方展一笑:“神神秘秘的,不问了,懒得去问。到时候说。”

    崖下有声音传上来,是李玄衣的声音。

    方展下崖,三次点在崖壁上,安稳站到李玄衣面前,笑了笑:“太阳还是从东边出来的呀,怎么就你一人?”

    李玄衣拉着他的手,坐到一边,怔怔的看了方展一会儿。

    方展歪头看她:“怎么了?”

    李玄衣想了想,道:“还是这半天崖,四年前,我修炼凌空百步,从这上面跌下来,摔得几乎成了废人,想不到短短不到一年,你可以上下如履平地,这样下去,我想,你真的可以跟尚可争一争。”

    方展把头挨在她肩上,摇着她的肩:“那你是希望我赢呀,还是你老公赢?”

    李玄衣没有躲避,她也习惯了。转头说道:“你赢。”

    方展急忙抬头,怔道:“为什么?”

    李玄衣想了想,道:“目前来说,尚可所拥有的,比你多的多。”

    方展叹了一声:“我要是你老公,还不得给气死!”

    李玄衣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方展,我问你,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就知道,将来长大了,我会跟尚可在一起,是吗?”

    方展想了想,突然郑重的说道:“是,很小就知道!”

    李玄衣问道:“都是从我爹与尚可的爹嘴里知道的,是吗?”

    方展没有打趣,说道:“是。”

    李玄衣道:“是啊,从小我爹与尚可他爹就在一起成天掐,可是有一件事,他们永远都是出奇的一致,就是我跟尚可的关系。”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方展定定的看着李玄衣,心里在想:“玄衣说出这样的话,证明玄衣一直不知道我跟他们有什么神秘的关系。”

    李玄衣没有等他回答,又道:“我们三个一起长大,他们对你很关心,可是偏偏早就把关系定下来,从小就灌输给我们一个观念,就是我李玄衣长大了,会嫁给尚可,尚可长大了,也只会娶我李玄衣,从来就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也很早就知道你很优秀,这是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方展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摇了摇头,微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们是天生一对嘛!”

    李玄衣低下头,想了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其实,早在四年前,我跟我爹吵过一次,就是因为他们从小就灌输的思想。所以,我想过!”

    方展一怔,没有说话。

    李玄衣又道:“你就真的从来没想过?”

    方展犹豫了一下,说道:“玄衣,你长的美,人品好,也……也……还算温柔,任哪个男人都会想一想的。”

    李玄衣用手轻轻摆弄自己的衣角,缓缓抬头,说道:“你呢?”

    方展想了想,然后郑重的说道:“我也想过,可是你要知道,不是那种想。你们两个,在我心里,没有孰高孰低,如果因为某种微妙的关系而产生一点点隔阂,打死我都不愿意。你们两个,我都要!”

    李玄衣怔怔的看着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很快就要进京武试了,你会跟尚可一起去,我知道。嗯……你可能会有所顾及,所以今天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方展似乎没有听明白李玄衣的意思,怔怔的看着她。

    李玄衣道:“我有想过我们三个的关系,有跟爹争取过,为什么从来也不提跟你在一起,这些,我都想过。所以……我想说的是,你跟尚可,在我心里同等重要。可是直到我从半天崖上摔下来,我想我自己有了答案。”

    方展没有打趣的意思,很郑重的看着她。

    李玄衣继续道:“你们两个的关心,是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差别的。”

    方展立刻想起在李玄衣坠崖时的情景,那时的李玄衣弥留床际,尚可痛不欲生,任谁见了,都会动容。

    而当时的他,是同时在心痛两个人。

    李玄衣继续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可能会想念一辈子,会伤心很久很久,会痛不欲生。”

    李玄衣说到这里,顿了顿,转头看着方展,一字字的说道:“但是尚可,他会死!”

    方展想了想,缓缓说道:“很对!”

    李玄衣道:“所以,这是我跟尚可共同的意思,希望你在进京时,全力以赴,不要有所顾忌!”

    李玄衣走了,临走前,说了一句话:“你对我与尚可是怎样的,我们心里很清楚,但是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与尚可会觉得少了半边天!”

    方展看着李玄衣纤柔的背影,看着她垂在背后流水一般的长发,喃喃道:“就这样,便很好!”

    芽儿叹道:“多好的女孩儿,可惜不是你的!”

    方展气道:“他们两个,都是我的!缺一不可!”

    方展进了地室,这些时日以来,每天早上从崖顶下来,他就会先进地室。

    地室里面母亲的画像,早已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包括父亲在画像上的题文,都清清楚楚。

    芽儿经常会对着画像一番感叹,经常极尽赞美之词。

    方展知道,芽儿说的是真心话。

    经常会问芽儿的长相,芽儿每次说的都不一样。

    例如:曾经有四十八个穷酸书生,结伴同来,就只为了见我一面,见到以后,都说终生不娶。

    例如:那时我们那里有过一次女子的才华和长相的选举,我没有去,但我把自己的画像和手书托人送去了,结果,你猜怎么样?嘿,真是,人不到场也能夺冠,你没听说过吧!

    例如:曾经有一头黑熊,在一个村子里肆虐,我去了,那黑熊看了一眼,吓的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那村子里的人,吓得纷纷躲避,还以为黑熊的祖宗来了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例如:等等等等,不一而终。

    方展出了地室。

    外面阳光正好。

    他看了看手里的剑,进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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