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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绝世医妃:残暴王爷宠上天 > 第一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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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珠紧紧抿着唇,回王妃,苏墨……

    向来大大咧咧的露珠此刻却结结巴巴,楚雪薇眉头紧蹙:“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

    露珠战战兢兢的开口道:“那天,听见惊羽阁书房里有怪声,我们就赶紧来看。苏墨见王妃心不在焉,就忽然愤怒的冲出门了。至今……至今未归……”

    “你说什么?”话还没说完,楚雪薇难以置信的突然离席。

    思索起那日她正躺在榻上小憩,真真切切的瞧见了苏墨和露珠结伴跑进来。

    可当时她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事,根本就没瞧见苏墨是什么神情。

    他绝对是知道了什么!

    不好!

    苏墨最有可能去找凤惊羽,楚雪薇想到这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悬在了嗓子口。

    起初,凤惊羽就极力反对苏墨在王府安家,乃至三番几次对苏墨有了杀心。

    要是被他知晓,苏墨对自己的那份心意……依凤惊羽的个性断然会要了苏墨的命。

    楚雪薇不敢再想,匆忙站起来,“露珠,你可知王爷在何处?”

    露珠慌里慌张,也兀的站起来,“自那日出去,王爷已经有几日没回来了。他在哪我也不知……”

    我要出门。楚雪薇提起宽大的刺绣裙摆,头也不回焦急的奔向了屋外。

    从那日至今苏墨一直未归,这么久了,莫非,莫非凤惊羽已经把他给……

    恐怖的想法占据了整个大脑,楚雪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待她刚飞奔出屋子,身后响起几声富有韵律的哒哒声。

    楚雪薇猛然转头看去,居然是被自己囚禁在药房的那个老头,他僵硬的一蹦一跳正在追赶自己。

    “你这臭丫头,慢点慢点,等等我啊!”

    可楚雪薇此刻满脑子都是苏墨,哪有闲工夫理他?

    于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那人瞧见了,顿时气得跳脚。他费力的运送真气,踏着快到常人无法看清的步伐迅速的跑到楚雪薇身边,伸出苍老的手拦住她。

    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姑娘啊,我以为那药是山楂糖全给吃着玩了。我,我对不起你,不该偷的。可吃也吃了我怎么还你呀?你就开开恩饶过我吧!”

    楚雪薇不想浪费时间,东躲西藏仍然甩不掉这块牛皮糖。

    她停止下来,凤眸圆睁颇为恼怒,“我练的药千金难求,你怎能白吃白喝?”

    花白胡子一听灰心丧气的说:“你看我这一身破烂,哪像有钱的样子啊?”

    楚雪薇被这块老牛皮糖粘的捣枕捶床,倏忽脑海中茅塞屯开,“你看起不像有钱的,倒像个武林高手,是吗?”

    听见武林高手四个字,老头子骄傲的英胸抬头,眉飞色舞道,“算你有眼力,我的功夫可是打遍东陵无敌手。至于这次嘛,额,出了个小意外。”

    “行,我想学龟息功,你教会我我就放你一马。”楚雪薇眨着眼睛,俏皮的提出要求。

    “想学龟息功……”老头的白胡子在风中微微颤动,突然瞳孔放大,满眼恐怖。

    他苍老的脸上写满了疏离,“你学这功夫是何缘由?”

    楚雪薇扫兴的瘪瘪嘴说道:“这么说就是不肯呗?”

    “这可是个下九流的邪教功夫,你堂堂九王妃怎么能……哎我还没说完,你别着急走啊!凡事都可以商量嘛!”还不等那老头把话说完,楚雪薇就沿着小道溜之大吉了。

    “喂——”白花花的胡子在风中飞扬,老头郁结的思考着教不教追不追,趁着这一会儿,楚雪薇早已在他的视线中销声匿迹。

    重楼

    高耸入云的重楼最高处,凤惊羽一袭玄色长衣正襟危坐,修长的五指握着雕花毛笔,在奏折上写下一笔龙飞凤舞。

    他无法停留片刻,倘若停笔一刻,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几天前的画面。

    速来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七王爷如今却对自己起了疑惑。

    这么多年,他从不接近女色,因为一旦有女人靠近,他的心就将承受撕裂般的痛苦。

    仿佛成百上千的刀剑利刃直直的扎进心脏,纵使他如何运气,武力再高也难以抵挡强烈来袭的痛苦,又何况和女人同床共枕呢。

    凤惊羽深信不疑,如果非要强迫自己同那些女人行房事,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会让他暴毙而亡。

    然而就是遇见了楚雪薇,他见她袒露心声的那一刻,他冰冷的心被暖的几乎化成水。

    冲动之下,她终于属于自己。

    预想痛苦没有到来,他享受着无尽的鱼水之欢。

    那是一种,用无数奇珍异宝和皇权富贵,也法代替换的欢愉。

    然而,如此美妙的愉悦仅仅存在了片刻。不过就是黄粱一梦,他却……

    233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手中的雕花毛笔瞬间就成了碎片。

    顷刻间,凤惊羽方寸大乱,狼狈的逃跑了,逃到他的重楼中关了自己几天几夜。

    每每一想起楚雪薇惊异的神情,他都会担心,自己当真是多年未亲近女色,现在已经有心无力了吗?

    只要脑中一想起这些,他就汗如雨下。

    身边的厉风和樊叔听见了雕花毛笔碎裂的响声,吓得浑身一激灵。

    他们面面相觑,目光里写满了困惑。

    王爷究竟怎么了?

    自打他那日进了重楼,日日夜夜都埋头在书房处理事务,几近茶饭不思、废寝忘食。

    这几天更不得了,雕花毛笔一筐一筐得断。

    昏暗的书房里,弥漫着压抑的氛围,让人呼吸困难。

    从九王妃嫁进来起,就几乎未出现这样令人后怕的气氛,如今是第一遭。

    莫非王爷跟王妃又闹了别扭?

    看看这架势,定是吵得很凶了!

    “殿下,笔都折了,我给你拿只新的来。”樊叔小心翼翼拿下了断裂的雕花毛笔。

    凤惊羽俊美的脸上冷得似乎能结出冰碴子,他薄唇紧闭,沉默不语。

    樊叔也不敢多看,赶紧离开,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主子。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木门,突然有个白团一闪而过,直接悬在空中,正直勾勾朝他冲来,速度迅猛。

    “救命啊!闹鬼啦!”

    樊叔年事已高,侍奉阴晴不定的凤惊羽,本就让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谁知又受到这等惊吓,差点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只听见一声哀呼,他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凤惊羽和厉风闻声赶忙回头查看。

    厉风双眸中寒光乍现,一瞬间剑出鞘落,锋利的剑指着那白花花的影子。

    下一秒似乎就要刺了进去,谁知白团飘飘摇摇的停下来,“别动手别动手,是我呀!”

    熟悉的声音,让厉风为之一振。

    白团见状慢慢的躺在地上,佝偻的身躯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凌乱的脑袋,他摇头晃脑几下,将散发拨开,蟠桃般的脑门露了出来。

    “你这小子可好啊,连老子我都认不出来?”

    一声咆哮如雷贯耳,厉风他们这才看清了眼前白团的模样。

    “逍遥先生!”厉风眼底放光,上前作揖行礼。

    方才被吓得半死的樊叔一听,连忙站起身,拍拍泥土,“好你个逍遥子,装鬼吓唬谁呢!我差点给你吓没命!”

    凤惊羽淡漠的瞥了一眼逍遥子,语气冰冷刺骨,“招惹上谁了?”

    一下便叫他说中了,逍遥子仿佛他乡遇故知,迈着碎步凑到他身边,一拍大腿,“真是没天理了呀,你家那个小媳妇竟给我下毒!真是目中无人,你还不赶紧去管教管教!”

    凤惊羽眸底掠过一丝亮光,依旧是冷面:“管教她不算什么,能叫她目中无人才算厉害。”

    逍遥子满脸委屈,凤惊羽无视,站起来踱着步子,“你不是去云游四方找上古神器了么?如今回来,难道是找到了?”

    “没没没,神器神器,能这么轻易得到,那还算什么神器呀。”逍遥子尴尬的笑了笑,僵硬的开口。

    凤惊羽眼底闪过一抹冷色,“没找到你回来做甚?”

    逍遥子被他看着起鸡皮疙瘩,嘴硬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怎么能这么对师傅说话呢?真没礼貌,你可知什么叫长幼有序啊?”

    凤惊羽冷漠的瞥了他一下,“我不知道何为‘长幼有序’,但你一定知道何为‘倚老卖老’。”

    楚雪薇的心性没人比凤惊羽更了解。

    这样懵懂善良的女孩,除非他欺人太甚,否则她断然不会用下毒这一招。

    “你做什么了,是偷吃了药,还是挪用了药方。”凤惊羽剑眉微挑,提及楚雪薇时,冰冷的侧脸竟浮现出一丝愉悦的情绪。

    “呵呵……”逍遥子干笑了几声,往凤惊羽身边凑了凑,“哎哎,你帮我给那丫头求求情,叫她把‘十香软筋散’给我解了行不行!”

    “十香软筋散?”凤惊羽眉梢轻微挑起。

    逍遥子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忙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还将那只中毒的小老鼠最后爆炸身亡的画面描绘得淋漓尽致。

    “呜呜呜,那丫头怎么这么狠毒。我不就吃了她几颗药丸吗!至于给我下这么恐怖的毒吗!”

    逍遥子讲完,凤惊羽眼神忽暗,他我瞧瞧依旧生龙活虎的逍遥子,心中已明白了大概。

    “倘若这般,你教她龟息功便可。”

    “那怎么可以!我当年立下毒誓,此生教武无数,但绝不外传旁门左道的功夫,违者就——”逍遥子话音未落,屋外飘来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风惊羽漠然的抬头,门口刹时飞进一团浅蓝的雾,来去无影恍若鬼魅。

    厉风立刻拔剑而出,笔直的指着那人。

    而那人转过身来,正是多日不曾现身的苏墨。

    他走了许多路,问了许多人,好容易才知道凤惊羽在重楼处理政务。

    不知潜伏了多少日,直到方才跟着逍遥子,他才逃脱了侍卫森严的把守,进入重楼。

    此时,眼前的他宛如一只潜伏已久的白狮,从头到尾发散着掩藏不住的杀意。一双深褐色的眸底,浮现着凤惊羽清晰深邃的脸。

    他捏紧拳头,一动不动的伫立,狠狠的盯着凤惊羽。

    凤惊羽却面色如常,半晌,才淡淡的抬眸,“猎物,总喜欢自投罗网。”

    苏沫双拳紧握,呼吸急促,俨然一副要重拳出击的样式。

    凤惊羽淡漠一笑,“九王府外到处都是你的眼线,如今你能活着出来,不代表你能活着回去。”

    话音刚落,空气中悬浮在苏墨身边的浓浓杀意骤然凝固。他幽暗的褐色眼眸中,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异忽闪而过。

    半晌,他薄唇微微颤动,艰难的开口,“你知晓我是谁?”

    凤惊羽冷冷的嗤笑,“愿意开口说话了?你要在她面前假装到什么时候?”

    苏墨心底自然明了,凤惊羽口中所说的她是指谁。

    其实苏墨的内心有千万次都想向楚雪薇坦白,然而他害怕一说出口,二人自此就将形同陌路了。

    愣了足足一刻,苏墨才缓过神来硬气的说:“若让她受伤害,就算你是整个东陵之主,我也会和你拼命。”

    此话一出,凤惊羽本就冷峻的脸骤然阴郁,寒冷得似乎能结出冰来。

    他猛然飞身,四边顿时环绕着杀戮的戾气。

    他剑眉倒竖,暗沉的眸底弥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楚雪薇是本王的妻子,爱她也好不爱也罢,本王的家事何时轮得到你插手?”

    “你不爱她为何不放过她?非要将她囚禁王府做你的‘金丝雀’。你真是个心狠手辣的阴险小人,接我一招!”

    苏墨大喝一声,一个飞身跃起,凌厉的掌风,劈头盖脸地迎着凤惊羽劈去。

    “将她囚禁在王府做你的‘金丝雀’”这话刺激到了凤惊羽焦躁的内心,他满眼怒火。

    也一跃而起,当即就同苏墨打得不可开交。

    苏墨身形虽然不高,可速度很快灵活机动。他迅捷的动作,让他的身子幻化成一团团幻影,让人目不暇接。

    厉风沉默的看着两人,没有相助的打算。

    既然是在重楼,那便是王爷的天下,他未吩咐,自己就绝不随意插足。

    不过这个十几岁的小鬼,武功竟如此深厚,令他惊诧无比。

    眼瞧他约莫十三四岁,讨论起功力道行,竟然还强上自己三分。

    凤惊羽处,也是身手矫健,骁勇迅猛。

    他掌风凌厉,招招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环绕在他身边的戾气叫人战战兢兢。他天生一副霸者气概,让所见之人甘愿匍匐于脚下。

    纵使凤惊羽受伤后腿脚不便,他仍凭着高强的修为和先发制人的速度,找到了苏墨一处弱点。

    瞬间一击,凤惊羽一掌落在了苏墨的左肩之处。

    苏墨难以防备,瞬间飞了出去,重重的倒在了墙边。

    随着一声巨响,石墙之上竟出现了几道裂纹,迸射出尖利的石子。

    一旁的逍遥子忙一个轻功飞到了几米开外,才没有被飞射出的锋利石子袭击。

    “我说,你们干架能不能看看周围啊,差点刺我身上了!”逍遥子谨慎的迈着小步子,唯恐不仔细就跌了出去。

    “呼。”凤惊羽平息了精气,雕塑般站在墙边,冰冷的眼底满是不屑,嘲讽道,“就这点本事,还想保护别人?”

    苏墨正瘫坐在墙边,左膀的刺骨痛感让他呼吸微弱。

    随着一声轻哼,苍白的唇角渐渐溢出丝丝血迹。

    他昂首望着凤惊羽,不甘示弱。幽暗的褐色瞳孔中酝酿着腥风血雨。

    骨瘦嶙峋的五指紧握出“咔嚓”得声响,苏墨猛得运气,剧痛使他面目狰狞的怒喊起来。

    瞬间,一抹浅红色的亮光从他头顶射出,由开始的模糊,渐渐变得清晰明亮。

    光亮越来越浓,变成了猩红色,洞穿万物。不仅周边的人被照成了红色,重楼的夜空竟也染上了可怖的猩红。

    此刻,潜伏在九王府周围的重重阴影都现出原形。

    而他们,恰是前几日在王府周围游荡的那些人。

    几个身高几尺的大汉,有序的排列开来,露出了中间那个身材矮小的白发老人。

    重楼顶端出现的猩红色亮光,让他们眼中泛起惊恐,“大人,这是何物?”

    白发老人眼中亦是惊异,脸色更是黑得吓人,他狠狠拄了一下手中的雕花拐杖,“大事不妙啊。”

    为首的彪形大汉赶忙凑近,俯下身行了一个礼,“请大人指点!”

    白发老者浑浊的眼珠寒光一闪,“事关重大,你们,随我前去营救。”

    “遵命!”

    众人单膝跪下,仪表自己赤诚之心。

    话音刚落,几人突然化作几道黑烟,迅速地飞去了重楼。

    此时此刻,重楼的苏墨,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耀眼的猩红色光亮,将他包裹起来。

    厉风若干人伸出手抵挡住刺眼的光芒。凤惊羽却不为所动,他漠然的伫立在原位,一双凤眸片刻不移的盯着苏墨的身体。

    他深褐色的眸底,燃烧着熊熊烈火,那火竟是妖冶的红色。

    “啊!”一声暴喝响起,苏墨头顶那片闪亮的红光慢慢下降,随后只听见一阵风声,那光芒便在他掌中跳跃。

    一条大红色的缎带一般的东西,赫然缠在苏墨瘦弱的手臂上。他猛地一挥舞,缎带化作一把利剑,笔直的朝凤惊羽胸口刺去。

    逍遥子好容易逆着光睁眼,看清了苏墨手里的东西,他惊诧得眦目欲裂:“这,这就是——”

    红剑所经之处都发出“噌噌”的声响,皆被一分为二,飞在空中的微尘还未触及剑锋,就化为灰烬。

    凤惊羽眼底一抹凌厉,飞身一跳,擦边躲过了这一招。

    苏墨此时眼底发红,暴怒无常。他双眸紧盯凤惊羽一人,不断朝他发起进攻,丝毫不手软。

    凤惊羽集中精力迅速窜开,双眼不断寻找他的弱点。

    动作之迅猛,让飘忽的身体几乎快成了几团迷雾,苏墨看不真切,一剑刺进了一团黑雾之中。

    抓住这个时机,凤惊羽凝聚力量,飞身一跳,霎那间一个黑影闪现到了苏墨跟前。

    苏墨瞳孔放大,惊诧得连连后退。凤惊羽冷硬的嘴角不屑上扬,电光火石之间,右手已经钳制了他的咽喉,猛地用力,将他举到空中。

    苏墨呼吸困难,体内的灵力根本无处施展。

    这时他手中的血色利剑,逐渐变淡,最后竟消失的无影无踪。重楼顶那猩红色的光芒随之也消散了。

    “班门弄斧。”凤惊羽冷眸凝视苏墨,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苏墨难以置信的盯着男人,未曾料想凤惊羽的内里道行已是登峰造极的程度,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也伤不到他毫厘。

    面容染上了苦涩,唇边扯起自嘲的苦笑,枉他还是师傅口中最得意的弟子,真是可笑!若是传到了韩惜朝耳朵里,那家伙肯定看不起自己吧?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生是死,悉听尊便。”苏墨泰然的望着凤惊羽,牙关里费劲挤出几个词。因为凤惊羽五指已经逐渐用力了。

    凤惊羽眼底无情,口中淡然,“看来你一心求死,那本王就送你一程。”

    话音刚落,凤惊羽五指的力度一点一点加重。

    就在苏墨两眼翻白要毙命的那一刻,大殿之外传来一老一少混合的声音。

    “不要!”

    凤惊羽闻声看去,眼底一抹冷意。

    逍遥子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焦虑的左顾右盼,来回踱步。

    而大门口,出现了一抹倩影,她花容失色的斯声大喊:“凤惊羽,别杀他!”

    这声音凤惊羽再熟悉不过,他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苏墨也艰难转头看了过去。

    楚雪薇身着墨绿色衣裙,正着急的朝这边跑来。貌美小巧的小脸瘦削了不少,但看起来依旧倾国倾城。

    尤其是那双溢满紧张的剪水秋瞳,清澈明亮。

    然而,那温润漂亮的双眸底却只有苏墨的身影。

    凤惊羽本因她的到来而松懈的五指,在那一刻骤然缩紧,力道大了一倍。

    “呃!”苏墨双脚无力的挣扎,白皙太阳穴青筋暴起。

    “凤惊羽,你疯了吗?这样会要了他的命的!”楚雪薇一双白皙小手,抓住了凤惊羽的手,凌厉的开口。

    她想用力,却又担心凤惊羽阴晴不定,下一秒就会勃然大怒会直接杀了苏墨。

    而楚雪薇目光中的焦虑担忧,在凤惊羽看来,正是压垮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狭长的双眸中寒若冰霜,冷漠的扫了楚雪薇一眼,为什么到现在这女人还维护苏墨。明明自己才是她的相公,可自打进门,她却永远关心着苏墨,从未正视自己。

    他五指的力气渐渐凝聚,收回了扫视楚雪薇的冷淡目光,“你心疼了吗?”

    此话一出,楚雪薇立刻方寸大乱。她干脆心一横,闭着眼,奋力冲了上去。从背后猛地环住了凤惊羽腰,力道之大,以致她忘却了他的腰,还有旧伤未愈,“你可不可以放过他,凤惊羽,我求你了。”

    “呃——”腰上突如其来的疼痛,叫凤惊羽眉梢微微皱起。

    想不到第一次被楚雪薇拥入怀中,竟是为了其他男人。

    凤惊羽冷酷的说道,“倘若我今日非要取他性命呢?”

    “他不过才十岁出头,你竟忍心杀一个小孩?明明和我说说好了不伤他性命,为何现在又出尔反尔?你这个大骗子!”楚雪薇死死的环住凤惊羽,一动不动。唯恐放手了,苏墨将一命呜呼。

    “他是小孩?”凤惊羽冷哼一声。举着苏墨的手微微颠了一下,恨声道,“你假装的本事倒是一流。”

    语毕,凤惊羽移形换影。

    楚雪薇还未反应过来,凤惊羽竟已同鬼魅般闪到了一边。

    猛然,手腕感到一阵疼痛。

    凤惊羽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脉门,眼底冷若冰霜,“我再问一次。倘若,我今日非要他的命呢?”

    楚雪薇心间为之一颤,眼前满身戾气的凤惊羽令她感到陌生。她明白倘若再不制止,凤惊羽绝对会杀了苏墨。

    焦躁的心逐渐平复,她仰起头,直视他的眼底,沉重的说:“若你非要杀他,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

    “楚雪薇!”凤惊羽眼底已然是一片烟火海,此话一出口,身边阵阵厉风呼啸而过。重楼之内风云四起,处处弥漫着汹涌的怒意。

    如此浓烈的愤怒之情,厉风他们是第一次见到。

    一直没说话的逍遥子见此情状,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圆滑的侦查着楚雪薇。

    他捋了一把白花花的大胡子,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臭丫头就是我那逆徒的软肋啊!”

    凤惊羽强忍的怒意节节攀升,即将喷薄而出,他紧紧瞪着楚雪薇不服输的脸,“楚雪薇,你最好收回那句话。”

    楚雪薇在这种注视下,忍不住发颤,可抬眼瞧见气息微弱的苏墨,她咬咬牙,当即脱口而出:“我不,你若非要杀他,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绝不原谅你!”

    “好一个不原谅!”凤惊羽猛然捏住她的手,使劲一拽,楚雪薇重心不稳,直直向前扑去,险些落入他的怀里。

    “楚雪薇,你心里可曾有我?”

    凤惊羽此话一出,氛围下降至了冰点,他胸口怒气冲天,再也隐忍不住可怖的怒火:自己为她付出一切,如今却还不如一个认识没几天的男人。

    就因他要取苏墨性命,她竟毫不犹豫就说“生生世世,永不原谅你”这等绝情的话,这女人的皮囊下为何藏着如此铁石心肠?

    “我今天就要见识见识,你究竟如何不原谅我。”

    凤惊羽暴怒一抬手,脖子被他钳制住的苏墨,仿佛断线的风筝一般,整个身体瞬间轻飘飘的被扔了出去。

    凤惊羽一边动手,一边用眸光寸步不离的死锁楚雪薇。

    楚雪薇目光紧寻着被丢出去的苏墨,刹那间她瞳孔缩小,俏丽的容颜顷刻血色全无。

    她手忙脚乱的奔了过去,可还没走出几步,凤惊羽就死死的拽住了她的胳膊。

    随后稍稍用力,竟瞬间就被禁锢到他怀里。

    眼睁睁看着苏墨,飘摇的身子就要落地,届时身后迅速闪过黑白相间的身影,正飞速跳向苏墨。

    显然,那团白雾身手更敏捷,速度更快,抢先接住了下坠的苏墨,一个飞身缓缓地站在了地上。

    竟然是逍遥子!

    与此同时,那个慢人一步的黑雾,缓缓现身,竟是个身强体壮的彪形大汉。

    接着又出现三个大汉,他们正是九王府外徘徊的那几人,随着着人群散开,一位白发红瞳的老者显现出来。

    凤惊羽冰冷的扫视他们,“重楼岂是想进就进,相出就出的地方?”

    厉风瞬间跪下,匍匐在地,“属下失职。”

    白发老者抬头瞟了凤惊羽一眼,“我们只是来寻个人,还望七王爷海涵。”

    此话一出,白发老者身边几个壮汉,蓄势待发,似乎要上前开战,却叫白发老者伸手制止了。

    他瞧着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苏墨,眼底的忧虑一闪而过,平静的开口:“王爷,您这么做有违当朝例律,还是将他交给我们吧。”

    凤惊羽神色骤然一寒:“在我的地盘,我说的就是法文条例。”

    话音刚落,他长衫一舞,狭长的眼眸朝着逍遥子放出冰剑,“我叫你救他了?”

    逍遥子老脸挂不住,你说谁师傅当的跟自己一样窝囊啊?

    天天被徒弟蹬鼻子上脸。

    可他打心眼儿里看好这个逆徒,也无可奈何。

    逍遥子扛着苏墨,闪到了凤惊羽跟前,凑近他低声说:“他可不能死,方才他手中的兵器你知晓是何物吗?”

    凤惊羽霜寒满面,瞟也没瞟逍遥子一眼,根本就不把他说的当回事。

    逍遥子看他满不在乎,直接气得跳脚,“臭小子你怎么回事啊,我好歹是你师傅,尊重我一下好不好?”

    凤惊羽这才冷漠的瞟了他一眼,“我不认这么丢人的师傅。”

    “……”逍遥子听了这话胸闷气短,要不是自己老当益壮,说不定就当场气死。

    此刻,被禁锢在他怀里的楚雪薇听见这番话,被惊得哑口无言。

    她呆若木鸡的盯着眼前的逍遥子,他能看出这老头儿不是个普通人,可万万想不到,凤惊羽居然是他的徒弟。

    并且,看起来,这个做师傅的似乎有些怂包。

    逍遥子被搞的颜面尽失,赶紧急匆匆的放低音量,“透露出你的无知了吧,那东西叫缎天绫!”

    短短三字,竟然让凤惊羽平静的寒眸中布满愕然。

    他眼底寒光一现,凝视着灰头土脸的苏墨,他日思夜想费尽心力寻找,却一无所获甚至销声匿迹的上古神器之一,居然封存在了苏墨体内?

    “七王爷,苏墨是我们族群的掌门,他必须回到族里,倘若王爷执意不许,那就莫怪我们大闹重楼了。”

    似乎是感知到了情况的危机,银发老者握住手中的雕花拐杖,对着地面狠狠一柱。

    雕花拐杖剧烈颤动,顶部包裹严实的丝绸支离破碎,一只银白虎头闪闪发亮。

    凤惊羽微微低头,唇边隐没了一丝细微的笑意,他自始自终就不打算让苏墨活着出去。

    更何况现在神器还封印在他身上,让他放人,真是白日做梦。

    他一个转身,瞬间将苏墨从逍遥子肩上夺过来,随后轻轻一抛,把人丢尽了樊叔怀里,“带下去,关起来。”

    樊叔不敢违命,迅速的扛起苏墨,转身就要离开。

    白发老者见此情状勃然大怒,率领四个大汉跻身而上直接抢夺。

    厉风打了个暗号,瞬间重楼各个角落出现了许多黑影,他们前仆后继同那些人打成一团。

    两股势力斗争的越来越厉害,楚雪薇被搂得一定不能动,她灵光一闪,扭头叫唤逍遥子,“老头子,我们做个交换,我给你解药,你帮我救苏墨,怎么样?”

    逍遥子生性古怪,本就是个无信仰无底线的人,想一出是一出。

    而且他被下毒后,连路也不敢走,一把年纪了,还成天蹦蹦跳跳的做事,像啥样子。

    现在楚雪薇提出交换条件,瞬间双眼发光,“臭丫头,此话当真?”

    楚雪薇小鸡啄米般点头,“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成交,等我功成归来吧。”逍遥子飞身一跃,迅速的向樊叔走远的背影追了去。

    楚云眼底溪溢满希望,目光他离开,朱唇紧张的抿起,忧虑万分,唯恐再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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