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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农女福妻有点田 > 第878章 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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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心中的慈悲,随着眼前人的泪水一同涌出,它最终还是开了口,“我能救他,只是,我出走之时不要拦我……”

    还在哭的叶锦羽连忙点了点头,凤凰满意地笑了,伸出食指,一点天空,金芒夹杂着一丝白魂的气息跨越真实和虚幻,飞向了远方。

    “愿你安好!”这一切都做完了,凤凰已经全无了力气,封存叶锦羽脑海中有关于此处的记忆,将他送出,自己则独自沉眠去了。

    城外,楚云风如同发了疯般寻找白沫的影踪,可后者已然化作了云烟,随地都是,但又什么都不是。

    摸着那一缕缕烟尘,楚云风次次都在这真实与虚幻之中摸空,像是摸到了一丝痕迹,可又很快就散了,白氏之子就这样消散,虽是双子,但楚云风已经再没有那个气力去追寻。

    当初被狼狈地逐出,如今,楚云风想要回去,只有把白沫带回去,他才能堂堂正正,挺首昂胸,再出来也会更有底气,不怕被宗门内早已皈依为佛的子弟宗师清算。

    只剩下半年时间,楚云风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搜寻那另一个人的踪影,此时的他,开始有些许迷惘与难过了,然而更多的,还是不服与绝望。

    “哎——”颓丧地低下了头,楚云风看着眼前这片他已经看了无数遍的山河,有些无奈。

    他凝聚着眼前的空气,却凝聚不起来白沫的魂魄;他搜寻着每一处空气,却搜寻不到白沫的一丝丝精魂。

    他,快要放弃了

    看着那正午的骄阳开始往西下坠,楚云风实在是找不到了

    正当他最后一次搜寻,挥手摸索之时,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了手感。一缕金光藏在夕阳里,无声无息地捡回白沫那被烧灼成灰的精魂,把他一点一点地揉捏在一起,聚合成凝实而又小小的一团。

    “啊!”喜出望外,楚云风感受着正漂浮在他手心的那一团,只觉得一切都在他手中,可惜,那能够被分离的魂魄已经被人拿走,不然,他连回去都不用回去。天高任鸟飞,他只要把“白沫”送回去,宗门里的人肯定会用那池水为白沫重塑身体,而他,则可以接着在这俗世“兴风作浪”,追寻天道。

    “赶快去吧!”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回荡在楚云风的脑海,可他却来不及去辨别,匆匆地迈上遥远的路途,楚云风赶忙朝那熟悉的地方掠去,如飞一般。

    不远处,城外第三座青山的山峰之上,白灵单手拍在那块已经开始腐烂的木板上,那,是一个女孩的坟墓。

    那木板开始泛白,白灵那紧握的手往其中不停地注入灵气,愤怒与悲伤,使白灵的手不停颤抖,甚至逼出了那木板中所有的杂质,朽木,变成了新树,百年之后,郁郁葱葱。

    “哥哥……”白灵轻轻地念叨着,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了那个女孩的坟墓,看着远方。

    临别之际,白灵终于看了一眼那座坟墓,脸上艰难地攀上了一抹笑容,“如……如馨姑娘,走好……”

    说完,白灵便消失于这山峰淡淡的云雾间了,只留下了那淡淡的啜泣之声。

    “走好……”这句话,他还没有跟他最后的亲人说呢

    今日长安,风云变幻,可依旧不影响人群熙攘,纷纷往里面涌。

    人群中,一袭白衣代白衣,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可谓前赴后继,但不为报仇为报恩。

    毕竟……他临走之时最放不下的就是他啊!

    深夜,叶锦羽才迷迷糊糊自睡梦中醒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殿下。”丑奴儿正巧端了热水进来,送到叶锦羽嘴边。

    干燥的舌唇有如火烧,叶锦羽看着那水,连忙接过。水温正好,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喝着。

    “刚醒?”丑奴儿来到叶锦羽床头,坐了下来。好久不见她的殿下,丑奴儿迫不及待地摸了摸叶锦羽的头发。胸前,那项链映照着从屋外射进的月华,反射到叶锦羽脸上,让后者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我睡了多久?”叶锦羽喝完水,又躺平了,看着屋顶,双眼无神。

    丑奴儿似是抚摸叶锦羽的头发上瘾,娇媚地趴在叶锦羽的胸口上,摸着叶锦羽的头发,“想必您一定是累了,早上回来,一觉到晚上,辛苦了。”

    “嗯。”叶锦羽应了一声,然后就冲丑奴儿挥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丑奴儿心知有可能出了事,起身之时一直盯着叶锦羽,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开口,因为她觉得叶锦羽并不想说。她猜对了。77电子书

    轻轻地为叶锦羽拢上了房门,丑奴儿端着那茶杯就往御膳房去,想要为叶锦羽拿点夜宵。在宫里这么多天,又没有叶锦羽相伴,她也算和这些人打成一片了。

    心里正思量,忽然,丑奴儿被一个人挡住了,那人威严,比上次看着还要严肃,浓密的眉、下抿的唇,在这黑夜中,好生骇人。

    厉隋低头看了看丑奴儿手中空荡的茶杯,“锦羽醒了吗?”

    丑奴儿本就被这突然出现的厉隋吓到呆滞,再听见他此时的询问,直接便把实话都说出来了,“殿……殿下他已经醒了。”

    “哦。”厉隋径直离开了。

    丑奴儿偷偷地看了一眼厉隋那高耸的后肩,缩了缩脖子,连忙跑开了。

    寝宫里,叶锦羽扶着床,慢慢地坐起,看着眼前,一面漆黑的墙,再没了以往的梦;看着窗外月光,此时正应当是他和白沫相见的时光。

    看着那并不能看见的掌心,叶锦羽只觉得自己又失去了什么,头疼得厉害,他好像什么都忘了

    可为什么又那么悲伤呢?这如潮水般的疼痛在其心中汹涌,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呼——呼——”过了好久,当这疼痛散去,他终于记起了一切,记起了厉隋的尖刀刺穿了白沫的胸膛,记起了那人儿确实是死在了他的怀中,那么真切、那么可怜:他哪都去不了。

    眼泪,开始不由自主地从面颊上滑落,叶锦羽扯过被子,捂着自己的脸,忍不住地痛哭。

    其实,没什么好哭的……可他,怎么就是忍不住呢?

    在那些幼小而又无知的日子里,叶锦羽经常听到下人说起厉如晦的凶残,昨天死一个、前天死一个的,在他心中都已算麻木。

    在那些震撼而又怜悯的日子里,叶锦羽见过了厉隋杀人,为了皇权为了他,杀了一个又一个,可他每次哭几声也就过去了。

    可这次、这次……真的有点不太一样。如同回到了如馨死去的那天,如同回到了陈师傅死去的那天,那么令人心痛、痛到窒息。

    如同回到了听闻母亲死去的那天,如同听闻厉叔叔驾崩的那天,如同听到了魏明渊死去的那天,一幅幅尘封的记忆画面被重新打开,分解成一块块拼图。时间,就像那无情的孩童,无礼地扣去了那熟悉的面容,丢进火里,看着那色彩燃烧,拍着小手欢呼。

    无法阻止,却又无从责怪,叶锦羽将双手撑在膝盖之上,痛哭,直到浑身发抖。

    可他不敢出声、不愿出声,他生怕被这明月听见,也生怕被厉隋听见。曾经可靠的面孔落过泪,便不再令人心安,令人想去依靠

    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强忍着胸膛的起伏,叶锦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屋内污浊的空气,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泪如泉涌,不太明朗的屋子里,那些滴在被子上、滴在床上的泪水浸湿了纯真的心、遮掩了光芒,任其在黑暗潮湿里滋生阴晦和险恶,让不懂人间的人儿肆意抹黑着这美好与悲伤并存的灰色世界。

    这一刻,叶锦羽只觉得眼里再没了色彩。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了,是厉隋。他站在屋外,沉默地看着叶锦羽这般哭了好久。

    试探着,厉隋朝叶锦羽这边走来了,默默地来到他的床边,坐了下来。

    “你……还好吗?”厉隋伸出手,想去抹掉叶锦羽眼角的泪。后者拍开了他的手,将头埋进被子里,将身体蜷起,只当是睡了。

    厉隋把手收回来了,不知所措地磨蹭着自己的膝盖,继续思量接下来该说的言语。

    半晌。

    “这几天下来,你也累了,今天先好好休息吧……”说完,厉隋走了,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屋内的每一缕潮湿,因为他心知,这是叶锦羽的泪水,果然,他还是惹了叶锦羽伤心。

    走回尚书房,堆积了几天的奏折厉隋动都没动,躺在地上,一手搁在额头上,一手枕在后脑勺,看着屋顶,上面映照着昏暗而又朦胧的红烛灯火。

    眼前的场景,开始一点点在厉隋目中模糊不清,他闭上双眼,叹了一口气,“好累啊!哎……”

    厉隋走了,叶锦羽才一点一点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掀开,坐了起来,看着厉隋离去的方向。

    起伏的胸膛里,夹杂着怒火与伤痛。以前的叶锦羽还不知道什么是愤怒,而现在的他是多么不想再看厉隋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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