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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农女福妻有点田 > 第815章 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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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师傅!”叶锦羽将陈师傅认出,可他已经没了气息。

    厉隋也松开了刀柄,捂住双眼,一幅摇摇欲坠。

    “陛下!陛下!”几个兵士立马上前搀住厉隋,没让他跌到,可此时厉隋已然炫目,无力站立。

    血红,叶锦羽又一次看见了这血流,在那缥缈的远方汇成血河,血河汹涌,将他吞没。

    “不!”一声呐喊,响彻皇城。回声,萦绕在这天际。人们,被这怒号所震颤,却无人听闻这隐匿在怒吼之下的低语,“厉隋……我恨你!”

    旅社里,亮子颤抖着,连带那些随从

    “术……灵……”朦胧的世界里,蕴含着黑白二气——那是人为具化的精义,是前世高人,留下的绝世。

    “啪!”一声脆响,那象征着术的黑气如琉璃般破碎,化为一个人影。那人影看了看身边,那白气中,有一位儒生微笑,朝那黑气化为的人影招手。还没等那人影反应过来,白气便升腾而起,飘向天际,失了影踪。只留下黑影一个彳亍。

    那片天地里,只留下了缥缈的一句,“君……能……寻……吾……”

    “滴答——”一滴清晨的寒露滑落,点在了一张苍白的脸上。那人睁眼,眼中是一片晶莹,如同此刻被太阳之光隐匿的天上繁星。

    “唔——我这是在哪?”那人摇了摇脑袋,虽然不那么灵敏,但好算,他记起了一点基本信息。勉强起身,踉跄了一下,头疼欲裂。望着天际初阳,他竟有些惧怕,扯起身上的布条,慢慢地覆盖于身体之上的每一寸肌肤,边为自己的手掌缠着木条,边看着那白里透红的掌心,那人眼中就满是担忧,“时日不多了……”

    “吁——”终于为自己缠好白布,深呼一气,继续前行,他脑中并无明显的目标,但他心里却有一个具体的方向——嵩山。

    “为什么?”血,又一次在叶锦羽的身上,他那麻布粗衣上晕染开来。而晕染这件衣服的血渍,便是赠送这套衣服的恩人——陈师傅,又有人,死在了叶锦羽的面前,而且是为他牺牲。

    厉隋终于站稳,慢慢地推开了身边的众人。兵甲们遣散了周边的百姓,甚至关闭了那些官员们的高楼,没让其他人瞧见这皇家的“闹剧”,也许,这真就是一场闹剧。

    “为什么要伤害九玉呢?”厉隋仅仅只是甩下了这一句。此刻他心绪不宁,没了当朝皇上之威严,半驼背,以这般造型回了皇宫,只留下一队兵甲,照看叶锦羽,“等下,记得把锦羽接回来。”

    “是!属下一定保证宁王安全!”

    “嗯……”厉隋点点头,转身欲走。

    身后,叶锦羽抬起头来,满身是血,满脸是泪,喊了一声,“我不回去!”

    “那你就别回来了了!”厉隋回以一吼,一声叹息,走了,走的决绝,只留下叶锦羽与那身体渐冷的陈师傅。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眼泪,抑制不住地流出,叶锦羽眼眶发红,几乎成了一个泪人。

    “能厚葬吗?”叶锦羽询问着身边的甲士,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与那人是同乡,我能进去看看吗?”黑甲组成的人墙开了个口,挤进一个较瘦了身形,那人一眼便看见了陈师傅,以及陈师傅身后,初阳下展露锋芒的尖刀。

    “陈师傅……陈师傅!”亮子一下扑倒在了陈师傅的身边,眼里蓄满了泪水,“陈师傅……你怎么……你快醒醒,这趟镖我不要分成总行了吧……我们不走这趟镖了,我们不走这趟镖了……”

    “我的错……”叶锦羽低语。

    亮子狠狠地剜了叶锦羽一眼,“当然是你的错……”没有咆哮,更没像寻常市井莽夫般动手,顾自平复着心绪,眼睛不时禁闭,嘴唇不停颤抖。

    “你应该知道他的,你应该知道他的……”亮子抖颤的嘴中不听重复着这句话,即使嘴唇已经变得苍白,即使眼睛里已经泛起了血丝。

    叶锦羽看着眼前的人儿,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补偿,“我会厚葬的……”

    “不用了……”亮子伸手,田家人手劲生的大,一把就把陈师傅从叶锦羽手中夺回,为陈师傅抽了唐刀,插回了厉俊辞落下的刀鞘里,挎在了腰间,撕下一块衣布,简单地缠绕了陈师傅的伤口,落寞地起身,满脸悲切。

    “要不……还是由我……”

    亮子摇了摇头,缓慢地推开了四周的甲兵,径直走了出去,“陈师傅没错,更没有功,无功不受禄,这点道理,我这乡里巴人还算明白。”可乐文学

    “可是!”

    “没什么可是……生来就是填沟壑的,没啥可是,恁保重……这柄唐刀,就留与我吧,虽然俺知,这不合礼数……”叶锦羽就这样看着亮子出走,走到他们安顿的那家旅馆,他的随从已收拾好包袱,但他们其中有些人包袱散乱,遗落在地,显然已经被主家赶了出来。

    雇他们的主家,身形颤抖,一脸悲愤,夹杂着为难,既不愿意放了这次买卖,又着实无法继续停留。虽然店家对他还算客气,但回家之路,离了这些镖局中人,他着实没有信心。

    “收镖……”没了陈师傅,亮子就是这帮人的主心骨,他得扛起责任。

    “亮哥……”是那主家发的话。

    亮子为难,回头看了眼叶锦羽,“你想补偿,就补偿给他吧。”然后,他瞧见厉俊辞点了点头,主家也笑了笑,可他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保重……走了!弟兄们。”

    早市刚开,不出一个时辰;迎着朝阳,走出一队落寞的人儿。平原广阔、平坦,拉出了一道道细长的影子

    往后的日子里,在那偏僻的山村中,多了一位安居在村子最里的老人。孩子们爱与他调笑,爱与他嬉闹,一口一个“亮爷爷”的叫着他。喜欢听他讲起那些从前的故事,尤其是他走南闯北的故事。

    老人讲过了河东河西,讲过了江南江北,讲过了齐楚燕韩地,讲过了赵魏秦乃至突厥。这些更久以后,都有着自己建树的孩童从老人口中听得天地广阔,却从未听闻那高耸的皇城。

    屋内,墙壁上有一把威风的长刀,孩童们想去抚摸,可这却像老人的禁忌般,只要触碰,便会引得老人大发雷霆。而老人也经常看着那把长刀,在其下饮茶下棋,战战兢兢。任由其上落灰,老人总会将其抹净;任由孩子们多么好奇,那柄长刀始终不曾抽出。

    长安街,此时京华处处皆是;凤凰道,官员上朝仅此一条。可今日,一袭布衣,脚底沾着血迹,踏上了这片在外人眼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区域。

    “报!”寂静压抑的朝堂,被新任的大太监吴寒尖尖的嗓音打破。官员们齐齐朝他看去,却着实是把他吓了一跳,愣了愣,才诺诺地说到,“陛下……外面,宁王求见。”

    殿上,厉隋轻轻地点头,就又闭上了眼睛,就如刚才,让群臣不敢高语,甚至不敢出言。默默地看着殿外,缓缓走进一人。众臣只见那人麻布粗衣,一身污浊,甚至身上沾了血迹。胆子稍大的已然向前,想要阻止那人进殿。

    “锦羽……你回来了……”

    叶锦羽!难怪大臣之中有人见他眼熟,那些新来的臣子也是身体一震,再不敢轻举妄动。事情未明,大家见厉隋态度都是含糊不清,楚云风眯起眼睛,站在厉隋身边,手掌摸着下巴,看似颇有兴致。

    “现今,你想如何?”叶锦羽边走边说,脚上甚至还有些许淤泥,沾染了殿上的红毯。走了一路,来到了上官彧的前面。却没有看一眼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者。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厉隋,好像要把他望穿。

    厉隋以手顶颔,一只食指搭在右脸脸颊,歪着头,作思索状,“你应该知道,我不希望你走……”

    “好……”叶锦羽眼神一暗,低头,从怀中取出了当初厉隋与他的省直,随意地掷在了地上,转身就欲离开,“你很令我失望……”

    “嗯……”厉隋双手放下,搁置在膝盖之上,禁闭双眼,不停颤抖,“云风,去给锦羽安排个位置。”

    “嗯。”楚云风点了点头,跳下大殿,连忙上前,扶住了叶锦羽不稳的身形,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殿下,还是请臣先给你安排个位置,要倒要说,都有我陪你……”叶锦羽淡淡地看了楚云风一眼,被他搀扶着出了大殿。

    两人刚一走,大臣们之间就议论起来,有的说,“被楚阎王带走,非伤即死。”有的说,“陛下反悔,准备以绝后患。”还有少数认为,“陛下准备将前朝太子永远囚禁起来,毕竟他俩情深,不会拿他如何。”也有人认为,“陛下这是任楚云风去处理。”……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厉隋不管,坐于高堂,只管闭目养神,就连上官彧对他的莫名笑容都未尝在意。

    “上官大人,您认为陛下这是何意?”上官彧回头,原来是杜懿——这个陛下面前的新宠儿。

    “啊……”上官彧摸着自己的胡须,表情神秘,“我猜陛下只是带宁王殿下去休息休息。”

    杜懿一笑,“您可真会说笑!”

    上官彧好似尴尬地点了点头,“本来老儿就不太清楚……”

    众人讨论了好一会,也不是没有人想问厉隋,只是吴寒站在大殿之下,没让一个人上来,“陛下劳累,正在休息,还请诸位大人体谅。”

    有人悻悻,也有人冷哼,但最终都是离开了的。

    “啪啪!诸位,没有折子就请退朝吧,陛下乏了。”门外,刚护送叶锦羽回去的楚云风拍拍手,毫不客气地下了“逐臣令”,大臣们见这事出紧急,没有准备,一个个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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