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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农女福妻有点田 > 第812章 无处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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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那!”一声低呼。一双双眼睛如鹰隼般朝那人所指的地方头来。可当他们才望去,一身黑袍的楚云风便跨过他们,一抹寒光出鞘,朝那边刺去,木屑纷飞,一片狼藉。

    等尘烟散去,却是空无一人。

    “情报有误,再找!”

    “是!”刚才通报之人低头,其他人也没时间纠他的罪状,因为他们也曾有过这般错误,而楚云风,他更没时间

    停下脚步,楚云风抬头望天,已是第二天的日中时分,掐着日子,如果叶锦羽清晨就往回走,此时怕是到了京城。

    一晚上,他竟然没有抓到白沫,心中愤懑,却又是无可奈何,若被厉隋发现他没去寻那叶锦羽,他肯定会被怪罪,而这次的怪罪可非同小可。一咬牙,唐刀一挥,四周草木竟是寸寸断裂,化为齑粉,一声大喝,贯彻山林,“白沫!你给我听着!要想活命就回来,交出白魂!”

    这声浪巨大,一个不稳,白沫也就被这音浪所掀翻,露了个身形。

    “看见你了!”楚云风掠身而去,往白沫的肩头便是一刀,尘烟骤起,插入泥土,再次落了个空。

    “呼!又给他跑了。”

    身后,那一窝跟班寻了上来,贴在楚云风身边,诺诺连声,“大大人,您没事吧?”

    “我,我们,要不要回去?”

    楚云风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轻飘飘地甩了一声“无用”,径直便往回走。众人见楚云风未有处罚,暗松了一口气,也跟着楚云风回长安去了。

    阴暗处,白沫捂嘴,再拿下,掌心,有一抹猩红

    路上,楚云风一直在念着这事,心中不甘,“我已登峰造极,难有精进!哎——”无奈地摇摇头,“这次回去,还不得给厉隋骂死……”捂着脸,眼里都快挤出泪来,“白家灵传到底在哪儿?”

    日落西山,残虹的夜色里,那群战战兢兢的下属只听得他们平日里颇为敬畏的老大,嘴里一直叨唠着,“怪罪……灵传……太监……梁上君子声名扫地……回到长安不能御女……”之类的话语,一群人就着衣角,在楚云风背后不停地抹汗。

    “吱呀……”换好衣服的叶锦羽刚一出门,来到二楼的长廊上,准备下去。底下,陈师傅便不停地唤他,同时,还朝他招手。

    叶锦羽不由加快了脚步,连忙走了下去,没让人家多候。

    “快坐快坐,这菜都快凉了!”

    “嗯——”叶锦羽拘谨地点了点头,拉开长凳,坐了下来,没急着动筷,反而是手一直在衣角处打着结扣。

    对面,陈师傅端起碗筷,已经开动,正颇有兴致地吃着,余光中,却见对面的叶锦羽迟迟未有开动,不禁劝他,戳着筷子指着那些饭菜,“快吃啊,这京城里的饭菜口味还挺好,比俺那做的精细多了,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快吃吧,啊——”

    叶锦羽慢慢地端起碗来,拿起桌上的筷子,望着桌上那些简单的饭菜,还是没有急着动筷。

    陈师傅刚又吃一口,见叶锦羽仍然没有开始吃,慢慢地也停了下来,说话语气也变得有些支吾,“是,是不是不合胃口啊,俺,俺见你衣袍华丽,你是不是……”后面的话,稍懂一些京城内黑幕的陈师傅没有说出,所幸,此刻叶锦羽也放下碗筷,摆起自己的手臂,没让陈师傅难堪。

    “不,不是的,只是,我很好奇,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哦,俺姓陈,你叫我陈师傅就好了!”

    “好的,陈师傅,平白受你恩惠,在下感激不尽。”说着,叶锦羽朝着陈师傅拱手,谦谦君子状,让人如沐春风,也打消了陈师傅脑中那一丝妄念,“这娃,看起来怪好的,哎——也不知道遭了什么罪。”

    “嗯。”陈师傅点点头,“没事没事,快吃吧,啊——想必恁也饿了。”

    叶锦羽呆木地点了点头,一点一点,也开始吃了起来。听着陈师傅不时谈起的一些民间故事,原本推崇食不言、寝不语的叶锦羽也不禁笑出了声,聊上天,都忘了自己口中包着米饭,嘴角,还有几颗饭粒没有吃进口中。

    还是大大咧咧的陈师傅眼睛瞧见,探身过桌,替他擦去。结果力气太大,把一半的米粒揉成了米茸,粘在了叶锦羽的嘴边,还得叶锦羽再擦一遍。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气息。例如,乡野村夫有乡野村夫的粗鄙之气;达官显贵有达官显贵的富丽之气。有时,造成这些阶层的并非金钱与地位,而是这与生俱来亦或是后天养成的气息。这些流露在举止行为,说话礼仪当中的气息很大程度上的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排斥,从而导致社会阶层不流通,造成平静或是混乱的社会局面。

    例如叶锦羽眼前,陈师傅正在打着雷鸣般的喊声,惹得他,睡不着

    是夜,用完了晚膳。叶锦羽与陈师傅便一起回了房间。

    乡里巴人不可能单租两间房屋暂住,一是因为贫困,二是因为这间房里有两个床铺,足以供两人一晚。

    “这个……也不知道恁有没有太多的讲究,我只订了一间房,应该凑合……”陈师傅对眼前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虽然他明白叶锦羽的谦和,但他更深谙那些外出富贵人家子弟乃至仆奴的娇贵。16读书

    “没事。”叶锦羽摆摆手,并没让陈师傅难堪,首先便欲解去外衣,躺在了一张床铺,我还好。

    “嗯!”陈师傅点点头,见他这般,心中自然再没了那些警惕与担心,也就大大咧咧地解了外衣,躺倒另一张床铺之上酣眠去了。

    裹紧被子,叶锦羽脑中满是那些斑驳的血痕,那些人群的惨叫,以及那“凋零的花朵”最后的温柔。

    不眠夜,即使他远离了繁华与喧嚣,远离了那些他最熟悉的伤痕,可那些苦痛如同梦魇,一次次地出现在他的梦境里,管他身在何方。

    头疼,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有了这般苦痛的感受,脑中,光影流转,如同利剑,划破那一层层薄薄的防御层。

    他再无力去抵御这般疾苦,心如刀绞,泛起轩然大波。

    不由自主地捂紧脑袋,去那更深的黑暗里寻求庇护,也许在那梦中,也许在那墙角。

    “呼噜——呼噜——呼噜!”鼾声如雷,将叶锦羽从那苦痛里惊醒,缓慢地起身查看,原来是邻床的陈师傅,他正在大作喊声。

    无奈,看来今日连坏梦都不得拥有。叶锦羽也不是没有听过这样大的鼾声,他的奶娘,就曾经将他扰的不得安宁,他没将这件事告诉父皇,怕奶娘被逐出宫,年事已高,无人照料。

    可谁料,如今,奶娘去填了那沟壑,唐国山陵崩。

    无奈,试着去推开那床边小轩,每当此时,他都想去望那天上明月,希冀自己能从其中得到安宁。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像他这般乐山乐水又乐月光之人不知是何人。也许,这就是帝王家族的孤寂,无可避免的孤独。

    今夜的月亮还算明亮,弯弯的一半,既不满圆,也不大缺,在叶锦羽看来,如此这般已是极好。

    云也很轻,淡淡地一层,漂浮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淌游,如那闲云野鹤,似有仙人其上。

    “呼——”一声长叹,叶锦羽无奈地看了眼身边的陈师傅,看他正大作鼾声,心中颇为无奈,甚至还有点好笑。

    也许,只有这般淳朴,才讨得高人喜爱。可他……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鲜明的掌纹,那鲜明的三条长线,分别代表着财富、幸福、安宁。叶锦羽也不知道是不是代表这三者了,他只知道,这掌纹,什么都没给他带来。

    还有那指尖月牙状的皎白,以及大拇指上所谓佛陀留下来的印记。他什么都有,可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唔呼!”靠窗,对街的富贵人家们还在持续着属于他们的狂欢。不论丰年瑞年旱年涝年,这群搜刮民财的达官永远不愁吃穿。不止他们一家,还有许许多多家,整个靠近皇城的富贵区,那是不易居住的场所,甚至是某些四品官员一生的追求。

    “而你,此刻又在干嘛?”

    幽深的宫殿里,厉隋已然就寝,褪去了衣衫,只是还没睡着。身边,薛九玉安静地躺在那里,看样子睡的很是舒适,厉隋默默地看了一眼她,为她盖了盖被子,闭上眼,也就此安然入睡了。

    整个长安。有寒酸的百姓,也有奢靡的达官,什么人都有,什么人都能到来,只要你获得了你自乡的许可,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可叶锦羽却感到了遗世

    看了眼那正在酣眠的陈师傅,他不禁飒然一笑。陈师傅,是行走在山河大川间的旅人,而他叶锦羽,是行走在世间红尘的旅人。陈师傅可以居于佛陀所谓的苦海,在其中追寻欢快,而他叶锦羽却是无处可依。

    “都走了……都走了……”原本,最爱的厉隋,却被皇位引去,现在,曾给予过他伤痛,后给予过他帮助的白沫,不见影踪,而当下,如馨死了,扫雪翁是厉隋的人,他叶锦羽竟是不知还有谁可以依托。唯眼前的乡里巴人,尚还顺眼吧。并非瞧不起,他也喜欢这种淳朴,但他与陈师傅注定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强求,只会让人受到伤害。

    亦如如馨,绚丽一场,只为唤他一声“公子”。

    “当!”

    “半夜三更,小心火烛。”

    “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敲着锣鼓,穿街走巷。只听闻一个扑腾,隔床的陈师傅竟是连连扑腾,掀了被子,立马起身,看了眼窗外。见是那打更人才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还未入眠的叶锦羽。

    “大兄弟,恁咋还没睡?”

    叶锦羽抿嘴一笑,有点羞涩,“陈师傅,我有点睡不着……”

    “咋啦?”陈师傅反问,语气看来有些急促,“是不是这儿恁睡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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