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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嫡妻不贤 > 137.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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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才有貌唯独没财的穷书生,偶遇大户人家的小姐, 一见钟情, 再见倾心,奈何小姐父母嫌弃书生穷, 冷酷无情棒打鸳鸯,期间又有小姐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出来扮黑脸,小姐与书生的情路一波三折,幸而书生争气,重重阻碍下仍然金榜题名,最终抱得美人归。【龙坛书网】

    以宜生的眼光来看,这样的故事实在有些老套。但是,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 恐怕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尤其是对抑郁不得志的穷书生们来说,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故事一下就圆了他们两个梦。而对于困在樊笼里的闺阁女儿来说,又何尝不希望自己挑选称心如意的夫君,哪怕可能自己挑的还不如父母挑的。

    又翻了几本, 却没第一本这么老套了。

    妖鬼仙神,诡异离奇, 篇幅都不长, 但一个个小故事却都算引人入胜, 也怪不得能够畅销。

    不过,终究还是局限了些。

    而且,看惯了晋江的长文,再看这顶多几万字一篇的话本,宜生居然还有些不习惯。

    如今的话本只能算做是短篇小说,最多不过三五万字,故事固然精炼轻巧,却因篇幅所限,影响力终究还是不如长篇。而且,宜生看了看手中几册薄薄的书,从纸张质地和印刻水平来看,这些话本子明显是比较廉价的麻沙本。

    麻沙乃是福建一镇,以盛行刻书闻名,京城坊间几乎有一半书册都是出自麻沙。然而多不代表好,麻沙本所用竹纸质地薄脆易损,刊印也多有错漏之处,因此麻沙本几乎是廉价和低质的代名词。

    有钱人自然对麻沙本不屑,但对手头不宽绰的人来说,麻沙本却是个好东西。

    就比如这奇趣堂的话本子。

    薄薄的一册,售价最多不过几十文,最便宜的一二十文便可得,与动辄几百文甚至几贯的正经书相比,可以说相当便宜,普通人也买得起。

    “少夫人,您也看话本子呀?”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宜生的思绪。

    她抬头,就见到绿袖满脸掩不住的好奇和激动。

    事实上,自从见她买了话本子,红绡和绿袖的脸上就带着蠢蠢欲动的表情,估计原来没摸准她买了话本子做什么,因此也没敢问。此时她翻完了一本,连上也没有明显愠色,于是,一向性子急又好冲动的绿袖便开了口。

    但这话说的,虽然把宜生拉到自己的同一战壕,却也直接把自己,或者说把自己和红绡都给暴露了。

    也看,那不就是说自己也看?可绿袖不识字,想看也只能靠红绡给她念。

    所以,这俩丫头估计私底下都偷偷看过话本子。

    话本子不算禁物,除非是描写太过露骨的风月□□,普通话本子也就是讲故事,因此一般主家都不会明令禁止丫头们看话本子,所以奇趣书堂里常见丫头小厮们的身影。这些丫头小厮有的是为少爷小姐们买书,却也有些是买了自己看的。

    可虽说不算禁物,但话本子多是讲些情情爱爱的戏码,又经常有比较出格的情节,在道德居士面前,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因此,也有家教比较严格的人家,严令禁止家中女眷和丫头们看话本子,比如渠家。

    不过渠家终究是特例,大部分人家还是不太讲究的,顶多也就约束下未出嫁的小姐,对妇人和下人却不怎么做约束,威远伯府便是如此。

    但是,即便主子没有约束,看话本被发现,似乎也是件极为羞耻的事。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好奇憧憬着话本中的浪漫瑰丽的爱情,但世情教导她,不可淫邪,不可妄念,好女子应端庄自矜,纯真如白纸,直到嫁人那一刻,才能由其夫君将白纸染上颜色,在此之前,她最好什么都不懂。

    还没嫁人的小姑娘看话本子,幻想爱情,幻想男人,被人发现了,好一点被嘲笑思春,坏一点,被说没脸没皮没羞没臊都有可能。

    因此小心隐藏着,怕被发现,被嘲笑,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绿袖却没意识到这一点。

    她年纪小,还没开窍,看话本子就单纯是看故事,只觉得话本子里的故事有趣,别的却没想那么多。但红绡不同,红绡已经十七岁了。

    一听绿袖把两人给暴露出来,她当即就俏脸一红,起身作势要掐绿袖。

    绿袖嘿嘿笑着往一边躲,嘴里还嚷嚷着:“红绡姐姐你做什么?少夫人自己也看,肯定不会责怪咱们的!”

    红绡的脸更红了,几乎想捂住眼睛跳下马车。

    正当青春少艾,哪怕是伺候人的丫头,也不免喜欢看那些瑰丽神奇的故事。于是,有些有余钱的丫头便会买上几本话本子,然后在交好的小姐妹之间偷偷传看着。当然,很多时候不是传“看”,而是传“说”,因为绝大多数丫鬟都不识字。

    绿袖也是不识字的,但红绡却略识得一些,深奥的圣人典籍看不了,但看看几如白话的话本子,却没多大问题。红绡之前也不知道话本是什么,直到偶然之下看到一本话本,讲的是个痴情公子为无缘的爱人孤守一生的故事。

    不知怎么的,她就着了魔,将那个小故事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念念不忘,日思夜想。后来,又偶然得知了奇趣书堂的存在。红绡做了几年大丫头,买话本子的钱还是有的。于是便开始偷偷让相熟的丫鬟帮着带话本子,有时候有空了,自己也会去亲自挑选,日积月累之下,居然积攒了满满一箱子的话本。

    但是,这事只有几个相熟的丫鬟知晓,比如绿袖,比如绿袖之前的绿绫。因为绿袖绿绫同样看话本,她们是“同党”,所以不必害怕会被对方嘲笑,所以可以把这小秘密与对方分享。

    可是,现在居然被少夫人知晓了!

    少夫人性子好,当然不会因此罚她,但是,就算,就算是拿这事儿打趣,她也难为情啊……

    红绡捂着脸,两颊烧地通红。

    宜生笑笑,似乎没有看到红绡的羞窘,只回答绿袖:“看啊,挺有意思的。”

    红绡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边绿袖一听,立刻兴奋起来,巴拉巴拉地讲起自己看过的那些话本子,手舞足蹈,惟妙惟肖,宜生被逗地笑了起来,就连七月似乎都有所感应,倚在宜生怀里,黑琉璃似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绿袖

    宜生不经意间看到七月的模样,心里一动,忽然起了个心思。

    马车辘辘前行,车里笑声不断,红绡也逐渐忘了方才的羞窘,在绿袖换了一个故事,讲起那个最初让她迷上话本的痴情公子故事时,也不禁入迷地听着。

    这是她最喜欢的故事,哪怕后来看了更多更曲折更好看的故事,最喜欢的,却仍旧是这一个。绿袖演地活灵活现,车里也不会有人嘲笑打趣她,她开始还故意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但听到痴情公子爱慕的小姐别嫁,公子骤然得闻噩耗那一段时,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再也装不出不在意的样子。

    终于,痴情公子的故事讲完,因为是个悲剧,车厢里难得地静了片刻,然后,红绡便听少夫人评价,“这样的人,挺好。只是,太少了,终其一生也难遇到。”

    绿袖不懂装懂,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又兴高采烈地讲起下一个故事,却是个欢欢喜喜的喜剧。

    红绡却无心听下去了。

    她在心里回应着少夫人:

    才不是呢。

    她就遇到了。

    *****

    归翰斋距伯府不远,绿袖才讲完那个欢欢喜喜的故事,马车就已经来到了伯府大门前。

    曹升本准备赶着马车从侧门进去,可是,看到大门前那一幕,他手里已经甩起的鞭子便停在半空落不下来了。

    “怎么不走了?”红绡掀开车帘一角冲曹升道。

    “姑、姑姑……”曹升结结巴巴地说着,实在说不出来,索性挪开身子,马鞭一指前方,让红绡自己看。

    其实,不用他指,红绡也看到了。

    威远伯府的大门前,站着两个女子。

    一个三十来岁,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看着像是母女俩。母女俩都身着寒酸,像是母亲的中年妇人更是形容凄惨,满面风霜。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妇人扯着伯府大管家沈全福的衣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四周还围了一群人。

    那妇人嗓音尖利,即便马车离大门还有几乎百米距离,红绡依旧可以隐约听到她的哭诉声。

    “叶儿真是宣少爷的亲生女儿啊!我要是说瞎话,让我遭天打雷劈!”

    妇人突然扯着嗓子凄惨地嚎了一声,隔了那么远,红绡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忽然回头,一脸苍白地看向车内的少夫人。

    苏柱儿虽然虽然人磕碜,但有那两百亩地,按理说刘婆子也能跟着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可谁料到,在苏姨娘八岁时,刘婆子带着女儿投奔伯府,说苏柱儿烂赌把家产输得精光,后来又得病死了,家里没了钱也没了男人,母女俩孤苦无依,想起老主子,就投奔伯府来了,要主动卖身为奴。

    于是,转了一圈,本来已成自由身的刘婆子和她的女儿苏莞儿,就又成了奴仆之身。当时许多人都同情母女俩,觉得两人命不好。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苏莞儿成了沈承宣的姨娘,因为有两个孩子傍身,不说最得宠,但地位却是最稳固的,再加上还有伯夫人谭氏的支持,正牌少夫人又没亲生儿子,种种原因综合之下,现在的苏姨娘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而刘婆子,自然也母凭女贵,从一个潦倒破落户,成了现在伯府内院婆子们的头头。

    此时,刘婆子两手抄在袖子里,也不跟绿袖说话,只状似不经意地往院门内瞅。那样子,就像在打量院子里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好让她搜刮似的。

    红绡心中不悦,眉头微皱,但转眼却又笑颜如花,迎了上去。

    “刘妈妈,实在不凑巧,我们姑娘正午睡呢,劳烦您回去告诉二姑娘一声,说改日再请二姑娘来玩。”

    刘婆子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你这小丫头,还学会诓我了?我都听见大姑娘的声音了。二姑娘要找大姑娘玩,这是姐妹情深,你这贱蹄子故意拦着大姑娘不让见妹妹,是什么居心?啊?咱们少夫人最是贤良淑德,也是乐见两位姑娘姐妹情深的,你赶紧去通禀,就说二姑娘找大姑娘玩儿,说不定还能见着姑爷呢!快去快去,少夫人指定让大姑娘出来。”

    她掐着腰,声音粗哑如破漏的风箱,嗓门却不小,就是屋子里的宜生,也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红绡似乎又跟刘婆子说了什么,刘婆子执意不依,推推搡搡间就要硬闯进来。

    “你做什么?刘妈妈!少夫人和姑娘在休息!”红绡的尖叫声传来。

    “哎呦,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休息个啥,小孩子就是要多跑跑跳跳才能长得好嘛,你看我们霜儿,长得多好,大姑娘就是要跟着霜儿多玩玩,才不会跟个老鼠崽儿似的……”刘婆子喋喋不休的话从远及近,似乎已经走到了院中。

    红绡和绿袖竭力拦着,院子里其他下人却没一人敢上前。

    宜生牵着七月,站起身,推开窗户。

    窗前摆着紫檀桌案,上面陈列着笔架、一叠宣纸,几本宜生教七月用的数算书,以及一方砚台,一条乌木镇纸。

    院中,刘婆子脸上现出惊喜:“哎呦,我就说嘛,看看看看,少夫人这不醒着呢么?还诓我,是瞧不起老婆子我怎么的?红绡你这黑心烂肺的小蹄子,真该早早发卖了出去……”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红绡脸涨地通红,却依旧上前想要拦住刘婆子。绿袖早已在先前的推搡中就被推倒在地,见红绡的动作,正要爬起来帮忙。除红绡绿袖外,整个院子里,其余的下人都躲得远远的。

    “红绡,让开。”

    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红绡愣怔怔地停住动作,眼看着刘婆子满脸带笑地又往前走。

    宜生将七月放在书案前的太师椅上站着,一只手揽着七月脑后柔软的发,将其面向自己埋进自己怀里,一边拿起书案上的乌木镇纸。

    “七月,捂耳朵。”

    七月大眼睛里有些迷茫,但什么都没有问,只乖乖地抬起两只白胖胖的手,捂住小耳朵。

    “七月乖。”宜生柔声夸赞,甩了甩手腕。

    “啊——!”

    杀猪般的惨嚎响彻小院上空。

    乌木镇纸从窗内飞出,不偏不倚正正砸中刘婆子额头。砸中额头后,镇纸行进受阻,偏了方向后又飞了几米,这才力尽落地。

    “啊啊啊啊——”刘婆子额头上血流如注,她愣愣地抹了一把,看见那满眼的鲜红,惨嚎才脱口而出。

    刚开始是真的因为疼而嚎,但逐渐地,“……杀人了!少夫人杀人了!”刘婆子高亢的叫声传出小院,几乎传遍整个威远伯府。

    “红绡。”宜生叫了声已经愣住的红绡。

    红绡双眼发亮,“少夫人!”

    “掌嘴。”宜生道。

    刘婆子的哭嚎顿时哑在嗓子里,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窗内的人。

    红绡也顿住了,但随即就俐落地上前,趁着刘婆子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扬起手掌,狠狠扇了下去!

    “啪!”,清脆的耳光声。

    “啊!”刘婆子的惨嚎声。

    红绡右臂微抖,只觉得手心发麻,心里却有种畅快之感。

    这刘婆子,仗着自己女儿成了姨娘,平日里可没少欺负她们这些小丫头,跟了夫人后还好些,以往还没伺候夫人的时候,刘婆子简直是掌握小丫头们生杀大权的阎王,得罪她后被发卖的小丫头就有好几个。

    “少夫人你行行好饶了老婆子吧,老婆子给你下跪,给你磕头,我不该来找大姑娘啊!我不知道少夫人不喜欢姑娘们一起玩啊!老婆子只以为少夫人宽容大度又心慈,肯定乐见姑娘们姐妹情深,这才冲撞了少夫人,我该死啊!只是斗胆求求少夫人,看在老婆子伺候了夫人十几年的份儿上,饶我一命啊,老婆子给你磕头了啊……”

    又一声惨嚎过后,刘婆子捂着额头,反应过来后正要上前扑打红绡,眼珠一转,忽然又干嚎起来,声音甚至比之前更大。一边嚎着,又一边作势要跪下磕头

    “红绡。”

    相比刘婆子响亮的嗓门,宜生的声音很轻,但红绡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继续打,打到叫不出来为止。”

    红绡甩甩发麻的手,快速上前,对准正弯着腰似乎要磕头的刘婆子,再次狠狠扇了下去!

    红绡虽然是女子,身材又苗条,但到底正当青年,身强体健,这一掌使出全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的。刘婆子又弯着腰,身子不稳,是以一掌下去,刘婆子就跟不倒翁似的,原地晃了三晃,才终于站稳了身子。

    但是,刚刚站稳,耳边就又听见清脆的耳光声,随即,已经肿起的脸颊更加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啪!”

    “饶、饶命啊!”

    “啪!”

    “别打了老婆子认错了,少夫人您——”

    “啪!”

    “发发慈悲——”

    “啪!”

    “啪啪!”

    红绡的手臂已经麻木不堪,眼睛里看不到别的,也听不到别的,只记得少夫人的那句话,“继续打,打到叫不出来为止。”可是刘婆子还在叫,那就继续打。

    刘婆子终于明白撒泼使计没用,想要反抗,但是,已经晚了。

    额头的伤并不算太重,不然她也不会有力气哭嚎卖惨顺带耍心眼子,仅仅额头上的伤还不算什么,但还有紧接着的一个个耳光,刘婆子上了年纪,身体又几乎被酒精掏空,受伤又失了先机之后,即便有心,也完全无法再反抗红绡。

    她开始哭嚎叫骂着让一起来的婆子帮忙。

    那婆子踌躇了下,想起苏姨娘,正要上前,眼睛往窗户一瞅,便见站在窗前面色沉静的少夫人,以及少夫人手里的那方沉甸甸的砚台。

    镇纸是木头的,砸到顶多受伤,还死不了人,但是,那砚台可是石头的啊!

    婆子打了个哆嗦,后退几步,试图将自己硕大的身躯藏进花木里。

    院子里的其他下人则更加噤若寒蝉。

    于是,一时间,院子里竟只剩下清脆的耳光声和刘婆子的叫骂和求饶声。

    然而,无论刘婆子怎么叫骂,怎么求饶,那耳光声依旧不停,雨点一样落下来,噼里啪啦,将刘婆子的话声割裂地七零八碎。

    最后,终于只剩下耳光声。

    不知何时,刘婆子已经没了声息,

    “好了,红绡。”一道足以称得上温和的女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红绡茫然地转了头,看到窗内宜生的脸,扬起的手臂才终于无力地垂下。

    好酸。

    打人真是个力气活。

    刘婆子瘫软在地,鼻涕眼泪合着鲜血糊了满脸,被打的那半边脸颊更是肿地老高,跟另一边枯瘦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她瘫软着一动不动,若不是还有小声的□□和呜咽,几乎让人以为已经是个死人。

    即便耳光已经停下来,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耳中似乎还有那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啪啪声,声声响在耳边,然而,比耳光声更可怕的,是那个女人温和,却恐怖之极的声音。她温和地让女儿捂上耳朵、温和地将镇纸狠狠砸向她的额头、温和地吩咐丫鬟打自己;即便已经在话语里设下陷阱指桑骂槐,她却依旧用着那样温和的声音,像吩咐丫鬟捶腿打扇一般,说出“继续打,打到叫不出来为止”的话。

    这哪里是众人口中贤良软弱的少夫人,分明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恶魔!

    “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刘婆子浑身一哆嗦,颤抖着睁开一只被血糊住的眼睛,看向身前。

    那个女人,那个她从来都以为软弱可欺,从来都以为终究会被自己女儿取代的女人,正站在自己身前,身着雪青色素纱中衣,发髻松松挽就,眼眸沉静如秋水,全身上下一尘不染,连怀里拥着的女孩儿都干净漂亮地不似尘世之人。

    越发衬托出她的卑微和狼狈。

    她嗫嚅着:“我错了、我错了,少夫人饶了我吧……错了错了……”

    “错在哪里?”然而那人却不依不饶。

    “错在不该来打扰少夫人和小姐,错在不该强闯院子,错在——”

    “——娘!”

    伴随着一道悲切凄厉的女声,小院的宁静被打破。

    苏姨娘提着裙子,满脸泪珠地跑到刘婆子身边,抱着满身狼狈的刘婆子痛哭,而在苏姨娘身后,还有许多人。

    苏姨娘的儿女沈文密沈琼霜,以及威远伯夫人谭氏是一波,这波人之后,还有一群人,却是从西边赶来的西府二夫人聂氏,二少夫人李氏。

    老威远伯沈振英有三子,长子沈问知袭了爵,居东府,次子沈问章居西府,两府本是一个宅院,不过因分家,区别了叫法而已,若论空间,其实还是在一个大宅院里住着。宜生的院子偏离东府上房,离西府倒不远,刘婆子之前的哭嚎,想来是既传到了东府上房,也传到了西府。

    两拨人,主子下人加一起,足有十几号人,瞬间就将原本空荡荡的小院挤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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