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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技术培训班借用农机局会议室，参加学习的人大部分是各厂矿企业技术骨干也有一部分电工、仪表工，首先开设了“电工原理”和“低频电路”两门课。培训班办得很红火，学员学习的积极性很高，竺玲觉得自己教学相长，学有所用，心情舒畅了，自然感到特别地开心。除了竺玲以外职教办还从教师进修学校聘请了一个教物理的胡老师参与教学，但是胡老师常常因学校有事而缺课，这时竺玲只好自己顶下来，桑主任将缺的课时津贴从竺玲的劳务费中扣除转发给胡老师，竺玲在办公室多劳反而少得，竺玲明知不合理，背后又招穆云耻笑，为了顾全大局，也觉得不应该为个人利益而斤斤计较，也就算了。
穆云身为职教办小金库会计送考务津贴、分发纪念品和桑主任一起出入各种酒宴场合逐渐多起来，不久就有各部门领导请其去陪酒、交际、跳舞。渐渐地穆云的本事也大起来，一般人办不成的事，穆云却办得到，背地里有人称她为县委大院一枝花。
一天早晨政aa府机关刚上班不久，穆云和县委办公室薛主任的老婆在女厕所前就争吵叫骂起来。竺玲当时刚好离此不远，只听薛主任的老婆骂穆云：“小*，臭不要脸的，*人家男人！”
穆云反唇相讥说：“谁叫你不把自家男人看看好，你那个熊样想*人，还没有哪个男的瞧得上你！”
竺玲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万万没想到穆云的嘴里会冒出那么粗俗的话来。他想：穆云这是怎么啦？
私下里他问穆云，穆云轻描淡写地说：县委办薛主任拿了两瓶好酒带了一些熟菜，找到穆云的住处来要穆云陪他喝两盅，是熟人又是领导不便拒绝，谁知叫他老婆知道了找到门上来骂，就这么大点屁事，结果闹得满城风雨。
“穆云，遇到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检点些，婉言谢绝哪？薛主任是个有家庭的人，你总要注意点影响，考虑后果吧？”
“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要是平时多陪陪我，别人也不会来钻我的空子？”
“我不行，我也是一个有家庭的人。”
“你没有什么，你是我的同学、同事，县委大院出了名的书呆子一个，没人会怀疑你想占我的便宜！”
除工作外，竺玲一心扑在学习上，他想通过考研，回归到电信行业来，实现自己专业对口的愿望。他考过南京邮电学院通信工程专业的的研究生，成绩接近，不知为什么没有录取他，连面试的机会也没给。穆云提醒他：“听我姐说，你在推荐上大学时就因为我姐得罪过卫津姐和南京邮电学院领导，你现在还报考这个学校的研究生，人家会录取你？你脑子有没有毛病？”
竺玲说：“时过境迁，事情不会象你想象的那样。说来说去，还是我的努力不够。”
穆云挺诚恳地说：“竺哥，没事闲下来，我也和你一起学习，碰巧哪天高兴了，我也去考研，试试水，趟趟深浅。省得去鬼混，人不人鬼不鬼，又招惹事非。”
竺玲说：“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有信心。踏踏实实地做事学学问，县委大院好小伙子有的是，你也该交一个规规矩矩的男朋友收收心了，也算我对你姐有个交代。”
“规规矩矩的男朋友，我已经交了一个。”
“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你还不够规矩吗？”
“胡说八道什么，人家和你谈正经事，你尽耍贫嘴！”
“竺哥，说实话县委大院很少有好小伙子看上我，我也看不上他们，我暂时不想谈个人问题。”
“那也好，你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再谈个人问题也不迟。”
竺玲工作之余闲暇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他不太在意进出办公室的人，不管是领导还是来聊天扯偏的闲人，一张报纸一杯茶，一个话题聊开，你一句我一句，道听途说，趣闻轶事统统搬了出来，办公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这种氛围自然无法让人学习，好在职教办有两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吵杂，竺玲就只好偷偷地溜到了那间。闲话聊得差不多了，人们又走了办私事，剩下竺玲一个人继续学习，往往回家时早就错过了下班时间。
渐渐地县委大院的人都知道竺玲是一个不合群只知看书的怪人，谈话下棋的场所迁到了隔壁的老龄委，竺玲所在的办公室冷清下来，竺玲正好求之不得。
桑主任对竺玲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对竺玲学习考研他非但不支持鼓励，而是一再从中作梗使坏。他认为竺玲不务正业，学习占用了工作时间，眼看着穆云又和竺玲搅到了一起，也要学习考研，他更是窝火。竺玲考研的报名手续桑主任不给办，竺玲还是通过计经委领导同意盖的章填的表签署的意见，办的报名手续，所有这些更让桑主任怒火中烧。报名表中有一张政审表基层单位要签字盖章，桑主任自然不愿意给签署意见，他无意中又看到政审表上除了盖有计经委的章外还有职教办的章，他对竺玲长期积聚的邪火一下子爆发了，他发疯似地跳了起来，用手揪住竺玲衣领就往外拖，象饿狼好不容易捉住了自己的猎物，要立即置对方于死地。
桑主任和竺玲在办公室外拉拉扯扯自然因起了县委大院很多看热闹的人，很快他俩被叫到了计经委领导的办公室，问清情况后，两个人都受到了计经委领导的批评和训斥。职教办的章是穆云盖的，穆云说既然计经委领导同意竺玲报考，职教办又是计经委下属单位，她不认为盖这个章有什么不妥。桑主任被批评缺乏一个领导应有的风度，给计经委形象造成了负面的影响；竺玲被批评不尊重自己的领导，凡事都应该向顶头上级先说说清楚。桑主任和竺玲都被打了五十大版，虽然都作了检讨认了错，但是桑主任这一次更憋气，越发加深了对竺玲的成见。
根据上级相关指示精神，东海县要开展人才需求予测和规划工作，组建了一个临时的机构东海县人才规划办公室简称人才办，由计经委牵头，人事局、教育局、劳动局各部门协助，桑主任趁机把竺玲推到了人才办，其实常设人员只有竺玲和教研室的韦杉波。
东海县人才予测规划工作按照省人才办部署分准备阶段、予测阶段、规划阶段三个阶段进行，要填报各系统企事业单位汇总表，收集背景资料；完成选点单位的人才予测工作，并通过论证和验收，汇总岗位学历规范成果，进行微观集成，编制人才予测最优方案，并通过论证和验收；编制人才培养教育规划，上报予测成果和规划方案。一开始出面的领导很多，各系统各部门齐抓共管，各阶段工作开展得轰轰烈烈，渐渐地冷清下来只剩下竺玲和韦杉波两个人穿梭于各部门各单位和市人才办之间，催表报，汇总做规划，写论证报告，开会汇报，整天疲于奔命，忙得焦头烂额。县人才办设在县建设局五楼会议室，一开始还有相关领导来看看，慢慢地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了。
穆云常会到人才办来，有时来帮帮忙，有时来闲聊，有时带书来向竺玲请教一些学问上的事。穆云告诉竺玲：职教办成立了一家经贸公司，桑主任的儿子桑伟任经理具体负责经营，由职教办出面担保在银行贷款十万元租车皮倒买倒卖粮食，桑主任父子整天出入酒席场合，喝得醉熏熏的，既长了脸，又赚了钱，似乎很得意。
竺玲感到很吃惊：“现在社会对所谓官倒争议很大，桑主任怎么能趁机假公济私为自己捞好处，由职教办出面担保在银行贷款显然是错误的，赚了钱是自己的，赔了钱公家贴，这样做是犯罪形为。”
穆云说：“县委大院办公司的又不是职教办一家，领导这样干说是为了搞活经济，你少说闲话去得罪人，出了问题又不要你负责，你何苦不吃盐淡操心？人家会说你害红眼病，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竺玲说：“穆云你是党员，你的党性原则到哪里去了？在单位又是管钱的会计人员，专款专用的会计原则，你总该懂得吧，收取各单位工资总额百分之二的职教基金由不得胡来！”
穆云显然生气了：“自己连个党员都不沾边，原则倒不少。我不需要懂得那么多，我只需要照领导的意图办，出了问题由领导兜着，用不着你为我c心了。”
桑伟租火车皮做了几笔黄豆生意，以后又开厂磨水晶项琏，赚钱盖了三层楼的别墅，却拒不还银行贷款，谎称做生意亏了本，由于是职教办出面担的保，贷款到期，连本带利银行扣除职教办账上职教基金十多万元，多次向桑伟催要没有结果，最后付之诉讼，竟被人以单位办公司，亏空不能由个人负责搪塞掉，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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