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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津姐：您好！
尽管我知道你忌恨我，也许永远不会原谅我，我还是要给你写这封信。不为别的，就为竺哥好、你好和我好。我知道你我之间有很多误会，这都是我的错，竺哥是真心爱你的。卫津姐，你不要责怪竺哥。
……
你妈妈来我们学校参加范季同校长的追悼会，约谈过竺哥和我。她说与其你我和竺哥三个人总这样耗着纠缠不清，不如主动来解这个套，这样对大家都好。她说要是我和竺哥能够结合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这样津津也就解脱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你妈妈的意见，并不是你的意愿。卫津姐，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
卫津姐，你对竺哥若即若离，使竺哥内心备受煎熬，你爱他就和他在一起，不爱他就放手，让竺哥选择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你这样折磨他，报复一个不该报复的人，这不公平！
……
随信附上竺哥和我们姊妹俩三人在王杰烈士纪念亭前拍的一张合影，在照片上你可以看出虽然那天我们姊妹俩很高兴，但是竺哥显得很忧郁，显然他内心很痛苦。解铃还需系铃人。卫津姐，只有你能解开竺哥心中的疙瘩！
代问伯父伯母好！
此致
敬礼！
小妹：穆雪
1979．2．25．
卫津看过这封信后，百感交集，所有的委屈和烦恼一下子涌到心头，她恨穆雪，也恨竺玲又难已割舍他，她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妈妈竟背着自己帮穆雪说话，说什么穆雪和竺玲如果能够结合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怪不得穆雪来信语气嚣张，居然寄来了竺玲和她们姊妹俩三人在王杰烈士纪念亭前拍的一张合影，还趾高气扬地向她卫津挑衅，要她卫津放手：让竺哥选择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难道说她穆雪最爱竺玲，竺玲最爱的也是她穆雪？
卫津气疯了，简直气炸了肺！她和自己的妈妈大吵了一仗。赵处长从来没见过自己那么乖巧的女儿竟然那么不理解自己，居然对自己那样声色俱厉，她伤透了心。
“你上邮电学院，他上师专，一个南，一个北，俩个人合适吗？能走到一起吗？”
“有什么不合适？他考的也是邮电学院，成绩优秀，阴差阳错上了师院，这能怪他吗？再说他准备考邮电学院的研究生，我学校全部课程的练习题和考试卷他通通做了一遍，比我学得都好。一南一北，就不能调到一起吗？实在不行，毕业后我回东海。”
“你犯什么傻？我就你一个女儿。”
“没见过你这样当妈的，背后拆自己女儿的台，把自己的女婿让给别人。你过去不也认可他吗？”
“那是你们爷俩看好他，我可没看好这个书呆子。”
“书呆子怎么啦？我就看好他！”
“你就看好他又怎么样？现在他和穆雪搅在一起。”
“那是正常的师生关系。”
“别自欺欺人，恐怕不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那还不是你背后使的坏。”
“你怎么这样和妈妈说话？“
“女儿都快叫你气疯啦！“
……
玲子：您好！
几天前穆雪写了一封信，并寄来你和她们姊妹俩三人在王杰烈士纪念亭前拍的一张合影，要我对你放手，让你选择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你叫穆雪写的信，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你我把爱的种子播撒在彼此的心中，即便是荒漠，只要有清泉，种子也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长期以来，我一直认为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毋庸质疑就是我津津，难道说穆雪才是你的最爱？你也认为穆雪最爱的也就是你？自从你和穆雪认识后，你俩一再向我解释各种各样的误会，现在不需要向我解释了，可以摊牌了是不是？穆雪上了大学，既得到了你的人，又得到了你的心，还要我认可，难道说这是你俩从一开始就精心策动的骗局，只不过是把我蒙在鼓里？如果事实真的如此，你们实在是太卑鄙啦！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残忍，太不公平啦！
……
我不会是瞎了眼爱上你这个不该爱的人吧？虽然大家都认为你是个书呆子，但是我始终坚信你是一个纯洁的人忠诚的人善良的人。不管我妈妈给你说过什么话，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究竟是谁？你过去说过的话和作出的承诺还算不算数？
……
见信如面。
永远爱你的津津
1979．3．1．
津津：您好！
看完你的来信，我大吃一惊：我不知道穆雪会写那样一封信并把那张合影寄给你。我知道我现在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都只能自毁形象，越抹越黑。
我承认穆雪喜欢我，但是我一直把她看作是自己的妹妹。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始终是你津津，这在我心里永远都不会变。不要把穆雪想象得那样坏，她并没有恶意，她只不过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不要把我想象得那样好，我远不是你理想中的人。我从一开始就给你说过，我这个人存在着很多缺点、弱点和错误。我不愿意隐瞒这一切，悄悄地把自己的短处用遮羞布盖起来。隐瞒自己的缺点是可耻的。
我孤僻自傲，往往自以为是，忘乎所以，这个因成陋习的恶劣作风，使我栽了不少跟头。我固执己见，我行我素，常常撞破了头皮也不知回头。我偏爱幻想，喜欢不切实际，满无边际的遐思，在现实中我总赶不上趟，幸运和机遇总和我擦肩而去。
……
你妈妈说得没错：你我各有各的事业，以后很难走到一起。再说你父母身边只有你一个女儿，我不能太自私，非要你到我身边来。于公于私，显然你我并不合适。
至于穆雪，我们现在是师生，当然不可能咫尺天涯，拒她于千里之外。但也不是象你妈妈说的那样和穆雪结合在一起，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如果是那样我和穆雪立刻就会成为你心目中的魔鬼！
津津，我已经伤害了你，请相信我绝不会再去伤害你。我过去说过的话和作出的承诺永远算数！
请把你我之间美好的记忆珍藏在心中！
永远爱你的玲子
1979．3．5．
竺玲这一次真的遭遇了情感风暴，被裹在情感风暴旋涡的中心，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情感危机。他觉得自己正处于悬崖绝壁的边缘，被逼得无路可走，进退维谷。他不能去责怪卫津或是穆雪，凭心而论，她们都是真心爱自己的。但是他又没有选择权，现在他觉得他和她们俩人谁也不合适，接受其中一人的爱，不仅显得自己太自私，而且会深深刺伤另一个人的心。竺玲深知自己爱卫津，也喜欢穆雪，正因为如此，自己要替她们考虑，为她们事业前途和家庭着想，很显然自己对她们都不合适，但是自己从这情感风暴旋涡的中心退出来，不仅痛苦，又谈何容易，该怎么办啊？竺玲伤透了脑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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