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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嬛春抿抿唇，“可能，我也当母亲了吧，所以，心态不一样了。我前世经历的那些，觉得真的痛苦。想到哪个世界，都会有孤儿，心里就不舒服。”
周伶墨看着她，问道：“那你是想，把帝都的孤儿，都聚集在一起？”
周嬛春抿抿唇说：“老公，其实，我有个想法，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就是，咱们，要不要以周家做个开头，把帝都所有的孤儿，乞丐，都聚集到一起。”
周伶墨眉头一蹙，“嗯？你要养着他们？”
周嬛春摇摇头，“不，个别的或许可以养着。比如，老弱病残，这些例外，可以专门请人照顾他们。顺便，也可以让我那两个徒弟，给这些老弱病残看病，也是他们实践的机会。这是其一。
其二，那些乞丐，我觉得应该是有组织的。你可以让人查一下，这些组织，归属谁，能否收拢。
如果能收拢，乞丐会是一大笔劳动力，对周家的情报网也是很有帮助，这些人，可以继续装乞丐。如果不能收拢，那就算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
其三，一定会有真正的乞丐，比如，赵昱这样的孩子。真正的乞丐，如果能捡回来，你好生对待他们，他们会心存感激的。也不需要卖死契，活契，签个五十年或者四十年，这些你有经验，你来决定。
这会是我们的一笔劳动力，我可以让他们根据自己的特长，比如，有些人有天赋学武、弹琴、仕途、学医等等，从小训练起来，分配到各个不同的领域上工作，也是我们的人脉。
比如，习武之人，训练好了，可以是我们的暗卫、护卫、近卫等等，弹琴歌唱的，也可以设立一个青楼，卖艺不卖身，搞个文雅一些。
仕途的话，那更好说了，可以帮助你。学医的话，有天赋，我就收来当徒弟，没天赋，就培养起来，做个大夫。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在，不是各个皇子争夺皇位的时期吗？”
说到最后一点的时候，周嬛春嘴角微扬，笑看着周伶墨。
从周嬛春开始说的时候，周伶墨的脑子里，就转了很多弯，还好能跟上周嬛春的思维，毫无疑问，这两个人，都是从商业的角度出发了。
“你是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周伶墨问。
周嬛春嗯了一声，“无月阁如果把这件事的声势搞大了，一来，凭着无月阁的势力，想必多方人士都想拉拢。如果他们把自己的钱袋子送来，做个慈善……？”
周伶墨笑了笑，“不错，这样一来，我们也可能削弱他们的钱袋子，他们只想买个好名声。而我们也可以从中赚到钱。”
周嬛春摇摇头，“不，伶墨，我不想从中赚钱。你说的都对，就最后一句话，我不赞同。因为，我小时候，就是经历过那种痛苦，所以，我不想让自己也变成这样的人。
我想的是，这些人投资的钱，我们都可以用来在他们身上开销。总有一些人，会为了各种目的，买名声。咱们无月阁，到时候这乞丐的收容所，可以称之为福利院。
咱们可以用一种方式，比如，这家店，如果肯为无月阁做广告，在门口贴个捐献清单，谁捐了多少钱，数字都明着写出来。
这样的话，这个店里，可以从无月阁手中拿比成本高一成的货价。也相当于，我们只赚一成，其余就当广告费了。”
周伶墨捏捏下巴，“一成，会不会有点少？”
周嬛春想了想说：“我也不清楚市面上的行情，你平日里，都是如何让利的？”
周伶墨想了想说：“我最多让利也不过才三成，你这只收一成，会扰乱市场经济。别人家就未必能活路了，做生意，要给别人留点余地，可以一家独大，但不能一家垄断。”
周嬛春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你看着收，反正，咱们的利，可以低一些，然后就是，让这些人对外宣布，他们是按市场价收购的。”
周伶墨嗯了一声，“这件事，我来处理，你的意见，我会去做。”
周嬛春笑了笑，“那就好，这样一来，孤儿，乞丐，也都可以有一个温暖的家了，也可以不用无所事事，终日乞讨过活。他们可以用双手赚钱，可以吃饱穿暖。”
周伶墨抿抿唇，“老婆，我知道你的想法是好事。不过呢，想法有比没有强，可你也不能报太大的希望。”
周嬛春不理解，“为什么？”
周伶墨想了想说：“首先，你所在的孤儿院，并不是把所有的乞丐，孤儿都收拢过来。而是别人送过去，或者是谁丢过去的，对吗？”
周嬛春嗯了一声，“确实是这样。”
周伶墨点点头，“这就对了，你半路收拢过来的，和你从小就在孤儿院的人，是不一样的。从小就在孤儿院的人，思想，记忆，都在孤儿院，接受着孤儿院的教育。
想必，你的孤儿院，绝对不会教你们上外面乞讨，而是让你们学习，将来好有个工作，对吗？”
周嬛春嗯了一声，“是的。”
周伶墨笑了笑，“可是半路收拢过来的孤儿，乞丐，是不一样的。你的福利院，对他们来说，是个陌生的环境。其次，他们从小成长的环境，已经对他们形成了影响。
就只拿一点来说，习惯了乞讨，伸手要饭，不需要太劳累，只要在那坐着，拿着碗，穿着破破烂烂的，就能得到好心人给的钱。就算再差，街上的包子，一文钱一个，一天乞讨个三四文钱，就够他吃一天了。
吃饱或许要更多的钱，可是，起码不会饿着，顶多就是吃不饱而已。如果你让他们受苦受累的用双手汗水去换钱，就算是承诺能吃到饱，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愿意有这个想法改变自己。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们如果想工作的话，为什么不去酒楼当个店小二？或者，去给酒楼刷碗洗盘子，端茶倒水，这都可以吧？再不济，去大户人家，卖个死契，给人当奴婢，也行吧？
别的不说，就是扫个地，这都能做吧？实在不行，出嫁当个和尚或者尼姑，就算不能吃荤，起码素菜能吃饱吧？”
周嬛春听着周伶墨一字一句的说着，顿时有些失落了。
周伶墨微微一笑，“我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但是也不是不可以做。假设帝都有一百个孤儿，或许，我能留下的，只有三十个。”
周嬛春抿抿唇，“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如果你能开导，能劝解，能让他们走上正途，不好吃懒做的话，这也是可以的。因为怎么说呢，一个人，一个选择。不同的选择，不同的命。
他们如果选择了这条路，那无疑，前途会一片光明。我们不会亏了他们就是了，如果不选择这条路，而是想庸庸碌碌的过完这一生，也是他们的命。
我不强求，我做这件事，就是想给那些愿意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一个机会。万事互相效力嘛，双赢！”
周伶墨微微一笑，“好，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也会着手去做。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我就会去做。但是呢，你就不要亲自操劳了。你现在不比……”
“好啦！”周嬛春头都要炸了，求饶道：“拜托了，你不要老是提醒我，现在不比以前了好吗？我就算是不被提醒，我也知道不比以前了。从吃的，到行动，哪样都被限制了，我怎么可能会忘啊。
我就是有个想法，我会跟你说，然后你去办。但是呢，你必须让我知道进程，我得知道一些外面的情报啊，不然的话，我到时候思维模式跟不上你们了，怎么办？”
周伶墨微微一笑，“这个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会跟你说一下进程，不过呢，你知道就知道了，就算有问题，也是我来解决，你不需要操心。如果我实在解决不了，需要借用你前世的知识了，那我会来跟你说一声的。”
周嬛春呵呵一笑，“你啊，你是在我生完孩子以后，才会有问题，有的问题你只会延后了。”
周伶墨伸手捏捏她的脸蛋，笑了笑，“我尽量做好。”
周嬛春嗯了一声，“我相信你。”
周伶墨搂着她的腰，沉思了一会儿说：“有件事，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
周嬛春点头，“你说。”
周伶墨抿抿唇说：“周清莲，只被她母亲卷个草席，在荒山上挖了个坑，埋了。”
周嬛春眉头一蹙，“薛婉儿是连下葬的钱，都没有了吗？”
周伶墨嗯了一声，“应该是没有了吧，不过，她现在沦落到乞讨的地步了。如果，我们要做善事的话，她这种人，招进来未必是个好事。何况，李鸣也跟着她呢。”
周嬛春捏捏下巴，沉思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收来。如果他们肯认真的工作，也不是不可以啊。李鸣现在还跟着薛婉儿，怕是真爱了。”
周伶墨点点头，“是，李鸣的父亲老家还有几亩地，但是遣散了妾室和姨娘，只留下了子女。如果回去种地，有一个条件，就是让李鸣跟薛婉儿脱离关系，不能带她走。
李鸣宁可自己天天出来乞讨，去找份工，都没舍得让薛婉儿出来，也没饿着她。”
周嬛春有些不理解了，“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薛婉儿还要嫁给我父亲呢？当初，难道不能跟李鸣在一起吗？”
周伶墨微微一笑，“薛婉儿并非那么爱李鸣，是李鸣对她痴心而已。我不是跟你说过，薛婉儿，喜欢英雄。而你爹，刚好就是她心中的英雄。加之，家世背景，都比李鸣强很多，那为什么薛婉儿要选择李鸣而不是你爹呢？”
周嬛春哦了一声，“对哦，我差点忘了薛婉儿，是喜欢英雄。她本身就美，自然是心高气傲，不加富豪，嫁英雄。只可惜，英雄并不是那么好嫁的，她应该是托了什么关系，才进来的吧？”
周伶墨点点头，“当年，你祖母也在世，当年的当家主母就是你祖母，你祖母去世以后，才把家里当家主母的位置给你父亲的正妻也就是司雨。
你祖母在世的时候，就喜欢薛婉儿，她这个人，嘴甜，会讨人欢心。
她托了关系，实际上，就是制造一场偶遇。你祖母喜欢她了，自然就同意她进门。何况，薛氏当年的家世背景，也不错。她可是能跟司雨抗衡的对手，就差抬个平妻了。
只是，或许是因为你父亲不喜欢她的缘故，还是怎样，总之，总会差那么一点点，每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不是你祖母去世了，就是你父亲在边疆。
而回来以后，你父亲也基本不去薛婉儿的房间，据说，那些日子，专宠你母亲一人。自从有了你以后，你父亲才开始娶了几个姨娘。但依然没有去过薛婉儿的房间。”
周嬛春诧异的看着他，“哇，你这情报网厉害了啊！你比周家的人，都了解周家。”
周伶墨微微一笑，“还好吧，只要我想弄到的情报，说白了，有钱就能买得到。”
每次周伶墨说钱的时候，那种自豪，好像全天下就他有钱一样。不过呢，周嬛春转念一想，或许，周伶墨都能在钱堆里游泳了，他有这个资格。
周嬛春撇撇嘴说：“可是，难道我父亲就没想过，这孩子可能不是他的？但是，说来也奇怪啊，周清莲长得，倒是符合我们周家人的容貌啊。你看我们周家的人，不说别的，我父亲就是长得比较俊美那异类的。而且，周清莲的眉宇间，确实跟我父亲很像啊。
别说是跟我父亲很像了，就是跟我们，也很像的呀。说她不是亲生的，老实说，我真的很诧异的，你这点，没调查清楚吗？”
周伶墨抿抿唇，看了周嬛春一眼，但也就是这一眼，周嬛春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说，她真的是我父亲的孩子？”
“不。”周伶墨摇摇头，“应该说，她不是薛氏的女儿。唔……我在宣传这件事上，造假了。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确实，薛婉儿就是在跟李鸣苟且之后，怀了一个孩子，然后，薛婉儿也确实是在知道自己怀孕了以后，给你父亲设了个局，过了一夜。只是，当时还有一个姨娘，也怀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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