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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点头，“算了，不用了。但是现在，最关键的是药方问题，衡阳的药方，很显然是不能用了。裴御医说了，这个药必须谨慎用，如果一旦吃了这个药，那么，如果有一天这个药断了，是万万不能再用以前的药方的。”
刘珩一愣，“什么？这……那万一让无月阁的人知道了，拿这个事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皇帝呵呵一笑，“这还不会，这周宁再傻，也不敢违抗朕的命令不是？就是觉得，药方不在自己的手中，心里总是没底，就好像右相拿这个药，捏着朕一样。”
说到这的时候，皇帝的心里立即泛起了寒意。
刘珩眼珠子转了一下，笑着说：“皇上，您可比喻错了，周宁郡主跟右相不是一路子人，右相那脑子多诡计多端啊，这周宁郡主的脑子太简单了，说白了也就是傻，她哪有那个心思威胁您呢。”
皇帝冷哼一声，“这周宁是傻子一个，可周伶墨不是呀！”
刘珩一愣，脑子飞快运转着，毕竟，周嬛春这么给他送钱，不就是为了让他保住周家吗？
于是笑着说：“皇上说的是，可是最近您看到了周家少主的举动了，他连二皇子都兵刃相见了呢，大内侍卫也证实了。依老奴看，周家少主的心思，不在官场，在商场。”
皇帝抬眸看了刘珩一眼，“哦？他就一点仕途之心都没有？”
他这个人，生性多疑，肯定是任何人都怀疑。
刘珩呵呵一笑，“这周家少主压根对官场的事不感兴趣啊，您看，除了跟皇宫里有生意上的来往，还有散王当年死缠着人家周少主，他可是一个皇子，甚至公主都没结交过。”
皇帝眯着眼睛沉思，“你说的也对。”
刘珩笑道：“如果不是因为咱们的四王爷缠着人家周少主，让人家周少主叫四哥，恐怕，带不来宫里，也做不了皇家的买卖。所以，也就让自家的夫人巴结皇上您了，若真有这个胆子想拿捏皇上，您完全一句话就可以办了他们呀。”
皇帝点点头，“不错，周伶墨是个有脑子的，他知道有皇家买卖这个头衔在，就会有稳定的生意来源。”
刘珩笑了笑，“可不是嘛，皇上还记得，当年周家少主可是对外一直用皇家买卖这个名头呢，如今不过是稳定了局势而已。”
皇帝叹了口气，“罢了，周家没有这个胆子就好。但这个药方，刘珩，你有机会，一定要帮朕好好说一下，你懂的。”
刘珩呵呵一笑，“皇上，您放心，老奴一定会说的。只是今日郡主走的急，老奴看她开心，也合计着，明日就能送来了，到时候送郡主回去的路上，老奴偷偷跟她说。”
皇帝笑了笑，“还是你会办事啊，多亏你是朕的人。”
这句话，“多亏你是朕的人。”皇帝是时常说这句话，以前刘珩是从来都没听到过这句话。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明明在尽心尽力的去做事，没有任何背叛的心，皇帝却说这句话。
第一次，刘珩还觉得没有什么，可没想到，这句话，成了日常。每次只要刘珩出点什么主意，皇帝就会说这句话。
时间久了，刘珩突然明白过来了，曾经他视为亲人的皇帝，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也没有过二心，只想尽心尽力服侍着，到底还是没能抵得过一些人的闲言碎语吧。
毕竟宫中大半辈子了，看遍了多少宫中的风风雨雨。没想到这个风雨，要落到自己头上了。
所以，他选择退休，而不是继续服侍。
奈何，他也清楚，可能，未必真的能出去。如若能熬到皇帝去世，新皇继位，或许能仁慈一些，放他离开。
如果熬不到皇帝去世，而他到了退休的年纪，那么，怕是会死在宫中。因为皇帝，不会让他有机会带着皇帝这么多的秘密，走出这个皇宫大门的。
于是，他笑着说：“老奴是从小看着皇上长大的，心里自然是偏向皇上的，怎可能会是别人的人呢。”
皇帝呵呵一笑，“好了，你下去伺候吧，朕乏了，有事再招呼你。”
“是！”刘珩退下了。
皇帝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的心里扎了根，他除了失落，还是失落。只盼望有那么一天，不管哪个皇子继位，对先皇，手下留情，是他最好的善意了。
回周府的路上，小沐问周嬛春，“郡主，这药的成本，当真那么高吗？”
周嬛春噗嗤一笑，“高成本还是有的，顶多一百金而已，只是，我必须多说一点，才能让皇帝看得起这个东西啊。”
小沐点点头，“这下，皇帝算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了。”
周嬛春微微一笑，“拿捏谈不上，就是牵制而已。说白了，就是自保，让皇帝的心思暂时不要从周家移去。”
小沐嗯了一声，“郡主，皇帝也肯定会让你再买药方的。”
周嬛春笑了笑，“皇帝肯定会的，只是，这个药方，我是不会交出来了。除非，我再有改良版的，我才会想个办法，坑一笔钱再交。”
小沐沉思了一会儿说：“郡主，奴婢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很是了解皇帝的为人，你如果做的进度慢了，恐怕，皇帝会威胁你。”
周嬛春笑了笑，“小沐，你想多了，如果皇帝敢这样威胁了，那他的气数就已经尽了。你想啊，如果真的跟我起了冲突，面子上过不去了，你觉得，我还会不会给他送药啊？”
小沐不理解，“没明白。”
周嬛春笑着说：“简单的说，我这个药，增加了一个特性，除非，你不吃这个药，若真的吃了，那么，命就在我的手中了。因为，这个药吃了以后，再吃任何的药剂，都无济于事，反而会加重病情，只能长期服用。”
小沐哦了一声，“那也就是说，你拿捏到了皇帝的命。”
周嬛春点点头，“不错，假设他真的面子上过不去了，跟我撕破脸，那么，我如果要复仇，很简单，等他的药断了，他就活不了多久了，我死也拉个皇帝陪葬，你觉得是他值，还是我值？”
小沐轻笑一声，“这点，他还没这么傻。”
周嬛春笑了笑，“当然了，如果皇帝这么傻的话，恐怕，现在的帝位，早已坐不住了。为什么皇子们都有夺位之心了？就是因为，他们可能都知道，这位父亲，未必拿他们当儿子。”
小沐嘲讽的一笑，“难怪，儿子都不当回事，何况我们这些做奴婢的。”
周嬛春拍拍她的肩膀，“行了，一口气吃不成一个大胖子，循序渐进，不急。”
小沐嗯了一声，“奴婢听你的。”
周嬛春扭头看着车窗外，幽幽道：“好久没出来玩了，可是又不能出去玩。”
小沐看了她一眼，笑道：“想出去玩，到时候跟少主说一声不就行了？”
周嬛春轻笑一声，“跟他说干什么啊，我基本上没什么大事，就不会跟他说的。对了，你们两个准备一下，过些日子，可能我们要去东边了。”
周伶墨早就说过，等衡阳公主的婚礼举行完毕，就会去东边。不过，在去东边之前，还要去一趟东北。
现在东北边境不能一日无将，所以，衡阳和驸马都回东北了。看完他们，直接从东北出发，往东边靠拢，就可以了。
“哇，真的嘛？郡主要带奴婢去吗？”小琳的眼睛都亮了。
周嬛春微微一笑，“当然了呀，从来都没带你出去玩过，自然是带你了。这次麟羽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小沐跟青荷两个人保护我，你伺候我。”
小琳瞬间开心的拍手，“太好了，从小就在散王府长大，没机会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这次能跟郡主一起去，好开心。”
小沐看了周嬛春一眼，“要不要让俞馨也回来？上次去东北，若不是人少，奴婢还能保护你，否则，你真要是打起来受伤了怎么办？”
周嬛春撇撇嘴，“哎呀，我哪里有那么爱惹事啊。”
小沐跟小琳对视一眼，心道：你对外面的人设，不就是爱惹事？
回到周府以后，周嬛春依旧是等着周伶墨回家。
只是，有两个人，突然来到了她的院子里。
“师父。”艾叶拱手作揖。
张晓寒白了她一眼，“等人呢？”
周嬛春也白了他一眼，“跟你有关系吗？”
而后看着艾叶问：“你俩有事？”
艾叶笑了笑，“是这样的，方才见小琳很是开心，聊了几句，所以想来问问师父，这次去东边……”
他欲言又止。
周嬛春撇撇嘴说：“我不是说了吗？日后你们两个就跟在我身边啊，我去哪，你们就去哪呗！”
张晓寒听后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你这几天，哪天带我们出去了？”
周嬛春白了他一眼，“这几天是不可能带你们出去的，能带你们出去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人通知你们的。”
“那你这次也没通知啊！”张晓寒哼了一声。
周嬛春撇撇嘴，“我这事儿都还没定好呢，跟你说什么啊？再说了，过几天，过十天也是过几天，过一百天也是过几天，我哪知道什么时候要走啊！”
艾叶问道：“师父不确定时间的嘛？”
周嬛春嗯了一声，“现在还有很多事都没做呢，你们晨哥，有没有忙完还不知道呢。过几天，我自己都不知道过几天呢，你们听来点消息就兴奋，是对我的不信任呢，还是说有什么意见呢？”
说好了到时候会通知他们，结果跑来质问了。
艾叶立即拱手作揖，“师父，你多心了，我们只是来问问，过几天，是几天。既然师父也不确定，那我们两个就去温习了。”
而后，艾叶立即拉着张晓寒走了。
“师兄，你拉着我干什么啊？”张晓寒走了一路甩开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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