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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蜡黄记忆 第二十六回 小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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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昔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禹阳,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禹阳回到了座位,望向了洛昔,问道:“当然可以,你想去哪走走?”

    洛昔轻轻一笑,答道:“我想去日本,看看富士山下的樱花,在雪山脚泡上一次热乎乎地温泉,可以去北海道滑雪,吃上一顿最正宗的日本料理,当然在日本最重要的还是去一趟镰仓,我想你也一定喜欢,灌篮高手漫画的取景地,追逐着曾经的梦想再热血一回;我想去欧洲,沿着地中海的海岸线自西向东走上一趟,感受西班牙的热情、法国的浪漫、意大利的文艺,还有希腊圣洁的圣托里尼,当然还不能忘记东欧那一座座古老的教堂,说起欧洲,最不能错过的就是能在冰岛看上一次极光;嗯。。。还有,我想去非洲,看看热带大草原的动物和风光,当然不能错过埃及的金字塔,穿过红海,去感受一趟耶路撒冷的美,游历一番宗教圣人的足迹;在热带的岛屿潜一次水,在海底和鱼群一起漫步;最后,一定要去一趟南美,穿梭在神秘的亚马逊原始森林中,找根鱼线,好好钓一条食人鲳。。。”

    洛昔的脸上泛着憧憬地神情,口中滔滔不绝,禹阳看在眼里,心中也自是高兴,整个高中洛昔说的话恐怕还没有今晚的多,看来此刻的她心里真的充满了幸福和向往。

    终于,洛昔停了下来,望了一眼禹阳,不好意思地问道:“我说的是不是。。。有点多啊?”

    禹阳连忙摇了摇头,问道:“没有啊,我正听得认真呢,我还正想问你,难道国内你就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洛昔眼睛一亮,答道:“当然有!西藏,这是绝不能错过的,还有西安、稻城、新疆、察卡尔盐湖、凤凰古城。。。”洛昔说起国内的景点也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禹阳不禁感慨,洛昔怎么知道这么多,而他自己却是如此孤陋寡闻,要不是自己学的是文科,恐怕在他的世界里,国外就约等同于美国!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洛昔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喝了一口咖啡,脸一红,笑望着禹阳,禹阳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真希望有一天,我能跟你出去。。。走走!”

    洛昔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轻声道:“可。。。这么一趟走下来,不知要花多少时间。”

    禹阳抬头望向了洛昔,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终于长抒一口气后,鼓足了勇气,他紧张地伸过手轻轻地搭在了洛昔手上,洛昔下意识地差点一缩手,可最后还是把手放在了禹阳掌心里,没一会儿,禹阳手掌里全是汗,他望着满脸通红的洛昔,终于轻声说道:“不怕,就让我。。。用余生陪你走完吧!”

    洛昔听罢,双颊红得更厉害,轻轻低下了头点了几下,小声应道:“嗯。”

    二人躺在藤椅上望着天空,禹阳的手紧紧攥着洛昔,二人的胳膊就在两张藤椅间轻轻的摆荡着,禹阳扭头望了一眼洛昔,轻声说道:“还记得上一次我们一起看星空吗?想想都已经过去三年了,说真的,我做梦都幻想着还能有这么一天!”

    洛昔轻轻一笑,答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今天!”话才说完,洛昔声音不禁有一些哽咽。

    禹阳见状连忙坐起了身子,说道:“洛昔,别想了,都过去,你这不好好的吗?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地方?来这间咖啡馆听说的?”

    洛昔叹了一声,笑道:“不是!小时候爸妈总不让我出门,可我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所以。。。从书上看来的。。。以前在家,陪伴我的只有那一堆书和钢琴。。。”

    “难怪你钢琴弹得这么好!”禹阳小声嘟喃道。

    洛昔继续说道:“禹阳,你不明白,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的人,会对生命有多么得渴望!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太阳落下去了,可能就再也不会升起了。。。”说着说着,洛昔再度哽咽了,这一次禹阳一把抱过了洛昔,洛昔的眼泪瞬间却像是决堤了一般,藏着心中那么多年的压抑终于得以释放了出来,也许今晚的这些话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想到这里,禹阳不禁一阵心痛,他终于体会到洛昔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所承受的。。。

    洛昔泣声说道:“禹阳,对不起,我以前那么对你。。。”

    话音刚落,禹阳连忙把洛昔抱得更紧了一些,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提以前了吗?都过去了,所有的一切,我明白的。。。”说着禹阳的眼眶也不禁红润了,这一次相拥,他们等了整整快四年。。。

    终于,怀里的洛昔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抬起头望向了禹阳,她的肤色依然是那么白皙,一双眸子更是如皓月般清澈,此刻二人紧紧相拥,洛昔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更是让禹阳止不住的胸口狂跳,洛昔轻轻闭上了眼睛,禹阳的脸也渐渐凑了下去,就在二人唇几乎快贴在一起时。。。

    “请问你们要加点东西吗?”服务员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三楼,禹阳心中一顿咒骂!但他还是连忙手一松,放开了洛昔,有些尴尬地答道:“不。。。不用了,你们这是要打烊了吗?”

    服务员答道:“没,就是问一下!”

    禹阳心中暗自骂道:“问你妹啊!早不问晚不问!突然出现,你他妈的是嫌今晚的月亮不够亮吗?”

    洛昔连忙接话道:“给我们上一份手工蛋糕吧,还有。。。两杯热咖啡,加糖、加牛奶!”说罢望着禹阳轻轻一笑,禹阳也一时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见服务员走后,洛昔继续说道:“他们这里是不打烊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只是服务员要下班了,晚上想点什么也点不了了。”

    禹阳答道:“哦,原来如此!这么说,我们今晚就可以呆在这里了?”

    洛昔笑着点了点头,禹阳刚才还在犯难,这大晚上的他又人生地不熟,该去哪里找住处,自己一个人倒还好,一个大小伙子,哪怕学流浪汉去天桥底下蹲一宿又何妨,可他总不能让洛昔也跟着他如此吧。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把东西都端了上来,顺便也带上来了两床毛毯,他对洛昔说道:“你们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洛昔笑了笑,与他道了别,原来洛昔是这里的常客,与他们早已混得熟识。

    禹阳把二人的藤椅挨得更近了些,他帮洛昔盖好了毛毯,自己也躺了下去,二人望着星空,心中的幸福感溢于言表,虽然刚才的“好事”被服务员给破坏了,不过这在禹阳看来倒也无妨!此时只要能和洛昔这样躺着看看星空,那已是万般的幸事。不自觉地他想起了何依彤,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与何依彤在一起虽然感到舒适、自在,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而与洛昔在一起,他才意识到,原来差的那点东西叫作——真爱!与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也会感到自然、快乐的!

    终于禹阳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默,他轻声问道:“洛昔,我们。。。明天去哪?”

    洛昔轻轻一笑,反问道:“你是第一次来北京吗?”

    禹阳答道:“嗯,是的,第一次!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要不是出来念书,连省都没出过!”

    洛昔笑道:“原来你。。。和我一样!”

    “可你的精神世界远大于我啊!你知道那么多地方,虽然没有实地去过,可它们的精髓你都知道!哪像我,活了这么大,一天就知道打打篮球,就连会弹个吉他,也是半调子!”禹阳无奈地说道。

    “哎!对啊!我记得高中时你不是还要唱歌给我听吗?可惜。。。后来下大雨错过了!”洛昔说道。

    禹阳点了点头,答道:“是啊,很多事真的不一定能如人所愿!”

    洛昔突然一侧身,居然从藤椅旁抽出了一把吉他,像变魔术一般,她连忙坐起了身子,把吉他递向了禹阳,说道:“正好!现在补上!”

    禹阳一愣,说道:“你。。。你这是变魔术吧?这里怎么会有吉他?”

    洛昔轻轻一笑,答道:“你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星空下的玻璃房能没有吉他吗?快!我等着呢!”

    禹阳接过了吉他,可显得一脸为难,喃喃道:“我这都。。。几年没弹了,而且听了你弹的钢琴,我都不知道我还能算音乐吗?弹。。。棉花的恐怕都比我强!”

    洛昔嘴角一驽,假装生气道:“哎!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就会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洛昔如此说,禹阳也不好再推辞,于是一拨琴弦,那首本该三年前就演唱的《简单爱》旋律终于响起:“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悲哀。。。”洛昔闭着眼睛,脸上不自觉的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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