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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只要你,你也只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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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如今说起花言巧语,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瞧瞧这油嘴滑舌的,哪里还有传言中那冷漠张狂的阴戾劲啊,怕是朵石头花都能让他哄开了。

    事实上,哪怕寒未辞冷着脸,一身令人敬而远之的狂躁戾气,也依旧是很得姑娘喜欢的。

    比如她,比如四公主,比如曾经的孟晓露。

    这样一想,江长兮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觊觎她男人的人还真多。

    可心里又是高兴的。

    喜欢寒未辞的人再多,寒未辞喜欢的人也只有她而已。

    “什么叫花言巧语,这叫甜言蜜语!”寒未辞反驳道。

    他是喜欢江长兮的,那是一点掩饰都没有的,亲昵地将人抱在怀里碰碰蹭蹭,整个心软得都快化掉了,哪里舍得板着脸扮冷漠。

    脸颊蹭蹭她的脸,细嫩的肌肤滑溜溜的,触感极好,寒未辞舒服地眯起了眼。

    江长兮可没他舒服,貌似嫌弃地一偏头,脸颊离他远了点。

    “不高兴了?”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江长兮的情绪变化,寒未辞抬手一刮她的鼻子,宠溺又温柔:“甜言蜜语,花言巧语,我也只对你一人说。”

    江长兮鼓起一侧的腮帮子,歪头看他,轻扬的柳眉带了几分笑意:“我可还没说什么呢,王爷就这么表忠诚了?万一我不做此想法怎么办?”

    “不做此想法?”寒未辞眸色渐深,身子向她倾斜,逼近她,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兮兮的意思是,愿意同其他女人分享本王了?”

    江长兮冷不丁一抖,也不知是被寒未辞这句‘兮兮’给恶心到的,还是被他话里的寒意冷到的。

    对上寒未辞写满‘你要是敢说愿意你就死定了’的黑眸,江长兮呼吸一窒。

    并不是害怕,而是她看到了寒未辞眼里的认真,很认真很认真的那种认真,坚定不移的,不容反驳的,近乎疯狂的认真。

    江长兮张了张口,却迟迟发不出声音来,耳膜鼓动的是心跳怦怦乱撞发出的闷响。

    她不敢猜寒未辞是什么意思,又忍不住想猜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她心中所猜测的那个意思。可是,可能吗?

    江长兮的眼睛会说话,至少在寒未辞的眼里是这样的。他看见了她的雀跃、激动,也看到了她的惶恐、不安,她开始慌乱,下意识地挪开视线,拒绝与他对视。

    可寒未辞这样的人这样的脾性,怎么可能让她逃避让她退缩,他都不惧,她怕什么。

    “兮兮,回答我,你是如何想的?”掰正她的脑袋,寒未辞执意与她四目相视。

    江长兮又是一抖,脑袋下意识一偏。

    可寒未辞不让她躲,手上没有如何用力,也能让她躲无可躲,强硬的,霸道的,“兮兮,看着我,回答我,告诉我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江长兮迟迟不语,寒未辞心里暗恨,咬牙说着赌气的话:“难道你真的愿意同别的女人分享本王?!”如果她敢点头,她敢点头他就……

    他就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只能恨得咬牙切齿,死也不放手!

    那江长兮呢?她真的愿意吗?

    这怎么可能!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与其他的女人分享丈夫。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

    这四个字江长兮说得那般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重重地落在寒未辞的心上,给了他心安的感觉。

    是的,心安。

    寒未辞不得不承认,就在江长兮沉默以对的迟迟不语中,他是不安的,是害怕的。怕她点头,怕她说愿意,怕她对他的喜欢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深。

    幸好,幸好她说不愿意。

    可不愿意刚刚落地,江长兮话音一转,闷闷沉沉,郁郁不乐:“可平民百姓家的男子尚有三妻四妾,何况你是王爷,天潢贵胄,宗室子弟。便是你愿意只有我一个女人,太后、皇上……”

    “管他们做什么。”寒未辞几乎是扑过去将江长兮牢牢地抱在怀里的,手臂收得紧紧的,几乎勒疼了她。

    可他不打算松手了,一辈子都不打算松手了。

    “江长兮,我只要你,你也只能要我,知不知道。”

    寒未辞一直记得阿娘的话,女子若爱男子深切,别说三妻四妾,就是男子偷一点腥都忍不了。若丈夫三妻四妾,妻子也可另择良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他那个父亲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妾室,阿娘便休了父亲另外给他寻了后爹,若不是后来阿娘战死沙场,依阿娘敢说敢做的性子,他如今怕要有好几个便宜后爹了。

    这样想着,寒未辞觉得自己也挺机智的,果断杜绝了这种自己作死给自己儿子添后爹的傻缺操作,心里松了口气,又强硬地要江长兮应了他。

    江长兮实际上有点懵,这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又成她的事了?

    “王爷……”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就我们两个,好好地过日子,好不好?”寒未辞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没有别人,就一个你,一个我,一间房,一个家,好不好?”

    家啊。

    家吗?

    因为这个字,江长兮心里颤了颤,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泪意往眼眶涌去,牵连得她脑袋胀胀的。

    她感觉到一直飘忽着不踏实的心突然落到了实处一样,踏实得她实在控制不住眼泪了。

    她有家了呀。

    可以护她爱她疼她,可以免她伤免她累免她苦,可以让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干嘛就干嘛的家啊。

    她和寒未辞两个人的家。

    “好。”

    轻轻的一个字,重重地落在两人的心上。

    寒未辞,请你免我忧、免我伤、免我颠沛流离一生不安,请你做我余生的港湾。

    寒未辞,请你让我爱、让我惜、让我伴你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我想陪你到白发苍苍、地老天荒。

    ……

    马车骨碌碌地将江长兮送回了随安侯府,下值归家的江长远停驻在门口,微挑起浓眉看某人的车马远去。

    “哥哥。”江长兮走上前去,看了眼江长远一身未换的官服,乖巧地问好:“哥哥刚下值?”

    “嗯。”江长远知道江长兮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去长公主府把脉的,便没有问她去了哪,反而遥遥看了眼已经看不见影的车马,扯开嘴角道:“王爷送你回来的?”

    不必点明,江长远能当着妹妹的面提到的王爷也只有寒未辞了。

    “嗯,王爷刚好去给长公主请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算是解释了。

    “他倒是清闲。”江长远这话也不知是道明事实还是讽刺,反正听在江长兮耳里挺不对味的。

    “嗯?”

    对上妹妹疑惑的眼,江长远并没有给她解惑的打算,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没事,哥儿们的差事罢了。进去吧。”

    江长远都这么说了,江长兮也没有再多问,随他一起进了侯府大门,此事便没有再提。

    转眼就到了与安早瑜约好去宝玉斋的日子。

    老夫人向来是乐于江长兮多结善缘的。从前是想她能多几个可以互相帮扶的好友,如今是她也即将出嫁,妇人们之间的一些交际应酬她也得懂得。

    何况那是安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安早年也是少有的跟寒未辞交好的人。

    因此即使江吴氏有意无意拦着,老夫人大手一挥,还是给江长兮放了行。

    这次是安国公府的马车来接的人,三个姑娘凑在一块有说有笑的,没多久就到了宝玉斋。

    宝玉斋的伙计早就候着了,一看见安国公府的马车就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将人引到楼上雅间去,可见安国公府早就安排妥当了。

    秦陌一进门就去推窗,秋天的风清爽,天高云白,极目远眺,还可以看见远处连成一片的重峦叠嶂。

    风好,天好,山好,秦陌的心情也好。

    “这可是宝玉斋最好的雅间,费了不少功夫吧?”秦陌赞叹一句后,问安早瑜。

    有伙计敲门进来,奉上茶水点心,又悄悄退了出去。

    安早瑜都给添了茶,朝江长兮挤眉弄眼道:“我是提早订了雅间的,可能进来这间,咱们都是托了长兮妹妹的福。”

    别说秦陌,江长兮自己都吃了一惊,送到嘴边的茶都忘了喝:“我?”

    “是啊。”安早瑜道:“你家那位给安排的。”

    秦陌秒懂,下意识地看了安早瑜一眼。

    只见她神色如常,不见任何神伤不悦,心里松快不少:“哦……”

    她这声‘哦’拉得千回百转,意味深长,长得江长兮脸红了又红,“安姐姐……我和王爷还没大婚呢。”

    “迟早的事,你害羞什么。”秦陌打趣她。

    安早瑜也跟着打趣道:“这样就害羞了?王爷可放话了,只要是妹妹中意的,多看两眼的,让店家都包起来算他账上呢。”

    “哇,王爷好大手笔。”秦陌捏着喉咙说着名为羡慕实则打趣的话,调笑一般撞了一下江长兮的肩,“这恩爱秀的,满是铜臭味。不过我喜欢,哈哈。”

    秦陌大笑两声,被安早瑜嫌弃:“庸俗。”

    “我就俗,我喜欢钱,怎滴。”

    “不咋滴,就是听说某人最近吓走了不少媒婆而已。”安早瑜诚心发问:“请问秦姑娘你是怎么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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