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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天醒三世 > 真武纪 鸿始圣地——230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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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语有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白宇听得都合不拢嘴了,小小的一柄剑其中蕴含的东西如此宏大浩繁,甚至不亚于一本古籍。

    文鸿卿幽幽一叹,“简言之,剑主对剑的造诣足以让我等望而却步,这已不是鸿沟可衡量。”

    “噗蹭”

    谈话间,一股难闻的浊气由朽木殿深处流出,像是腐化的肉沫,又像是枯黄的泥潭,白宇捂住了口鼻,这股莫名的恶臭使他身心不愉。

    文鸿卿皱了皱眉,面色转而平淡,“没想到那四子天赋异禀,才短短七日,这洗身的功效倒颇为不凡。”

    “四子?洗身?”

    文鸿卿口吻温和,轻声说着,“毓婷她啊,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凡俗捡回的四个孩子放不下心来,得言传身教,还特意寻得忻耳子为其洗身,足足七日未眠。”

    忻耳子?百草珍典中的圣草,开辟修士的脉络,灵蕴的饱和程度与日俱增,可谓是有价无市。

    白宇大惊,想当初,殷墟四霸主之一的魅族三宫,他们为女修洗身用的不过是药石,相比之下,第六峰简直是天大手笔。

    “说起来,那四子不会是喜子他们吧?”

    话音落下,一连串银铃般的青雉嗓音从内殿传出,四个娇小灵动的身影一蹦一跳地溜出来,白宇转过身去,恰好与四子碰面。

    “大哥哥,怎么是你?”单马尾的女娃第一个认出。

    “真……真的诶,俺们好久没见到他了。”

    “对啊,他是来陪我们玩的吗?”

    白宇大略挂了一眼,与站在人群后的喜子对视了下,含笑不语,许久不见,喜子长高了不少,琉璃珠似的眸子亮如明镜,一尘不染,微微上翘的小鼻头,五官精致,有灵韵拂照,倘若再过个几年,定是一美男子。

    此时,凛冽的寒声骤起,隐隐有几分气虚,“呆站在这干嘛,方才传授你们的心法可背熟,三个时辰后谁若默错一个字,回后山苦修去!”

    “啊……”

    四子似乎回想起受祝头虐待的场景,一顿“凄厉”的残叫声,一个个都拉拽着尹毓婷的衣衫,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央求着。

    “别啊,峰主姐姐,你最好了。”

    “对……对,姐姐是俺见过最好看的。”

    在黑哥和单马尾女娃的推搡下,尹毓婷如同一座冰雕,一动不动,仿佛空间都停滞了一般。

    兀的,躲在后头的喜子察觉不妙,拖着二人,连滚带爬,匆匆跑走,暗中悄咪咪说着,“快走,尹姐姐要生气了……”

    此话一出,吓了众人一跳。

    “啊,真的啊,姐姐那么好看,怎么会生气?”

    “喜……喜子,你咋知道的?”

    “窸窸窣窣”

    四个小孩的打闹嬉笑,犹如一幕小插曲,为这冷清幽静的朽木点增添了几抹生气。

    打从四子出现,文鸿卿就偷笑个不停,弄得一旁的白宇无所适从,尴尬至极。

    尹毓婷冷艳的面容一蹙,“整日没个正经样。”瞥了一眼白宇,薄如蝉翼的双唇张张合合,欲言又止,转身离去。

    白宇松了口长气,眼前这个女人深不见底,相视几息无异于口吞沸水,实属煎熬,宏如山岳的压迫可不是吹的。

    文鸿卿一时兴起,欣然说道:“万千器具,要论压制,剑字当头,况且你直面的还是当今世上仅次于剑主的剑修。”愣了两下,又补了一句,“当然,只限于剑道天赋。”

    “唰”

    白宇一头雾水,苍穹九峰之一的峰主竟可比肩剑主?这若传出去,又得吓倒一片人。

    “你可别小瞧她是女人,在剑的领域,她的造诣也是杠杠的,如同说剑主将剑修至巅峰,那她就是为剑所生,她出生便骨骼惊奇,悟性远超同辈,以傲气折服众多修士,高人称之为剑骨,待此女初长成,一心追逐剑走偏锋,身受重重历练,修成了前无古人的独尊剑心,自此占得剑修的一大鳌头。”

    “天生剑骨,傲世剑心。”

    听闻如此骇人的秘辛,白宇有些呼吸不畅,由衷赞叹道:“不愧是第六峰峰主,果真是我等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文鸿卿抿嘴摇了摇头,“可望而不可及,这倒不至于,何人不是一步一个脚印,从谷底爬上山巅的?有天资固好,倘若没有,不还有手脚。”

    白宇的神色略显黯然,炼阵,修剑,二者的路途太过遥远,至少以他如今的层次还远远望不着尽头。

    “白宇,别人我不敢这么说,可你不一样,你始终要记住你来自苍穹第七峰,你是洪七的弟子。”

    第七峰……洪老?白宇不由得问道:“为什么?”

    文鸿卿坦然地说着,“或许你早已猜到,我和毓婷都出自第七峰,只不过那时的第七峰是苍穹第一峰,凌驾于九峰之上的一处地域,是人皆可入。”

    “咯噔”

    白宇几乎不敢想象,没落到这个地步的第七峰还有那等峥嵘岁月?

    忽的,一道凌厉的破空之音振荡而过,一个面熟的男子游刃有余,御剑而下。

    “拜见五峰主,不知六峰主人在何处?”

    “啪叽”

    白宇猛地拍了下大腿,又摸着隐隐作痛的脑门,一眼就认出了此人,第六峰内门的方仁杰。

    “是你?”

    方仁杰似有不屑,但还是微微点头以表敬意。

    文鸿卿微眯着双眼,打起了主意,“对了,白宇,自从剑斗之后许久不曾见你,也不知你的剑修得如何了。

    再怎么说你也是那位唐领头一手执教的,想来也不会差,不如趁此机会,你与仁杰比上一回?”

    方仁杰负手而立,说着,“就他?修剑才修了多久,我可不想被人说胜之不武。”

    气不打一处来,白宇叫嚷着,“话别说得太满,不然到时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可就颜面无存了。”

    方仁杰刮了他一眼,“好心被当驴肝肺,想给你台阶下,自己还不乐意,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二人的斗志已然高涨,犹如冬夜寒门外的干柴烈火。

    文鸿卿有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意味,火上浇油地说着,“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打斗也不用急于一时,仁杰乃一介剑修,白宇阵剑同修,不打都知是一边倒,实属以大欺小,不公啊。”

    二者气焰更甚。

    他顿了顿,继续道:“为此,比试期间,仁杰不可以手握剑,而白宇不许动用阵法,只能凭剑应敌。”

    方仁杰不以为然,胸有成竹,仿佛一根手指就能将白宇拿下。

    “不拿手握剑,那如何打?难不成用脚?”白宇揣着一肚子的疑惑,暗自琢磨着。

    三人移步朽木殿外,方仁杰首先出声,“你先出手吧,不然倒是可无反击的余地了。”

    白宇未曾坑声,他有自知之明,一时的逞能不是明智之举,木剑攥在手心,凝视对方的一举一动,险些渗出了汗渍。

    “战不明之敌,当以贯穿一切的锋芒御之。”

    一息之间,白宇便拿定了主意,无风不起浪,我便成风,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刺破黑夜,通向黎明的风。

    “噗蹭”

    白宇双手持剑,拧腰送胯,身子前俯成斜弓步,那道罡风似箭,一齐发力,直捅要害,无半点留情。

    一套剑式行云流水,饶是方仁杰也始料未及,好在练剑已久,心未觉,身已动,稍稍后仰,锋利的剑风擦肩而过,只落下了一撮墨发。

    “四式之一的刺风,恰如其名,刺若矢,动若风,快,准,狠。”文鸿卿赞许道。

    方仁杰沉下心来,不再轻佻小觑,高抛佩剑,六指结印成塔状,那剑停留在头顶,缓缓漂浮,持有尖锐矛头的一端逐渐偏向白宇。

    “呵”

    一字吐出,那小小一口剑灵威大作,如天公号令,千军万马,浩浩荡荡,碾尘而来,肉眼可见,一缕缕清辉泛着碧波,甘作铁剑的嫁衣,依附着它上天入地,那一刹那,仿佛万物凋零,莫大地尘世只余下这口剑与几缕气。

    “以气御剑?!”

    白宇吃了一惊,渐渐的,周遭灵气似乎不听他的使唤,像是喷薄而出的岩浆,肆意窜动,相互抵触,暴躁不安。

    那一口飞剑像是沙场上手持号角的将士,号角声起,狂沙走石,天昏地暗,其后追随有足以倾世的浩然剑气,一剑绝尘,万气相随!

    白宇的眼帘起雾,压根弄不清真假虚实,只知他在与磅礴的剑气为敌,一念起,沧浪之水铺天盖地,卷土而来,轰然的气势勉强一御,不过也仅仅是抗衡,短短十息,趋于分崩离析。

    “虽说白宇将四剑式融会贯通,甚至蕴含神韵,可修剑尚浅,终究还是仁杰强上一筹。”文鸿卿似乎看透了胜负之数。

    白宇的背身湿透了,危机感甚浓,那口飞剑的破敌之势匪夷所思,四剑式中唯有劈石有着千钧之力,可漏洞也暴露无遗,此式的蓄势过久,难有用武之地。

    “不管了,冒死也得一试!”

    当白宇摆出一副古怪的站姿,方仁杰已然知晓,毕竟他也修过四剑式,熟得很,偷袭可耻,但若身在战场便另当别论,作为一个剑修,置身于生死之外的觉悟是不可或缺的!

    劈石修炼至极致,可裂山岳横飞,尽千钧之力,势不可挡,但只需抓住那丝空隙,胜负已定。

    “白宇,做好觉悟吧!”

    方仁杰的六指齐出,朝天一顶,那一口飞剑似霹雳雷火,抹灭敌人于虚无,数以万计的剑气凝聚为一体,约莫有木桶般粗。

    文鸿卿身子微倾,意欲出手制止,可当他再度目及白宇,一切又都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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