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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水月的说辞，胡羽一时间难以接受：“不能见我？为什么不能见我？”
没有回答胡羽，水月急急说道：“我能停留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你能记住，既然你是他的后代，你就应该像他那样，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会用自己挺拔的脊梁撑起这片天地，而不是像一个懦夫一样，只会期期艾艾的哭泣。”
说完以后，水月指着昏倒在后面的程*凯继续说道：“这个人我就留给你了，我相信对于你的复仇之路，他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胡羽看着昏倒在不远处的程*凯，不明白水月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只是关于程*凯，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有太多的地方，胡羽都想不明白。
然而水月已经没有时间再过多的向胡羽解释了，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胡羽的脸庞，水月柔声说道：“我走了，在我走后，去天水湖里面看看，我给你留下了一份礼物。从今以后，便只有你一人前行了，记住，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会与你父亲在初元天等着你的到来。”
说罢，水月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留给了胡羽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一步跨出，消失在了胡羽的眼前，当她在一次出现之时，已经是在天空之上，迎着满天乌云雷暴，逆流而上。
“告诉甄思琪，天月境不是尽头，潜水地，圆满天，天破圣现，圣避神出。”
水月的声音从天空之中飘来，落在了胡羽的心中。
酝酿已久的乌云雷暴好似再也忍受不了水月的挑衅，一道闪烁着红芒的闪电穿透过厚厚的乌云，狠狠的击在了水月的身上，那些游走在乌云四周的闪电仿佛是收到了进攻的号角，也纷纷急速落下，向着空中的水月而去。
无数雷霆在空中闪耀，强烈的雷光一瞬间便将笼罩天地的夜色驱散，宛若白昼在夜间降临，不知道惊醒了多少人家。
强行忍着眼睛传来的刺痛，胡羽一眨不眨的盯着天空，保持水月离去之时的动作，怔怔的看着水月那柔弱的身躯承受着千万道雷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雷暴消散了，水月消失了，千万道雷霆肆虐过后，天空又恢复了之前的通明，明媚的弯月重新出现在天空之上，遨游在漫天星光之间，柔和的月光洒下，为大地披上了一层崭新的银装。
胡羽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仍旧对着天空发呆，嘴里喃喃的说着：“万雷天引，初元天。”
“她走了？”
不知何时，昏迷的程*凯清醒了过来，与胡羽并肩而立，同样抬头望着天空。
“她走了。”
胡羽收回了目光，转眼看向了通天峰下面的天水湖，一轮弯月倒映在湖中，与天空上的弯月遥遥相对，看似相同，却又不同。
程*凯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转过头来盯着胡羽说道：“既然她已经走了，并且在临走之前治好了我的伤势，那么就算我现在杀了你，她也不会降罪于我了。”
对于程*凯言语之中的威胁，胡羽毫不在意，她不相信水月会加害自己，把程*凯留在自己的身旁而不顾。
胡羽没有看向旁边的程*凯，而是平静的说道：“他把你送给了我，说你是一件不错的礼物。”
程*凯眉头一皱，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胡羽，他没有从胡羽的身上感受到害怕的气息，他能感受到的只有一片平静，就像不远处的天水湖一样，平静得没有一点涟漪。
“虽然水神实力强大，不过她既然已经离去，我不相信她还能凭空操纵我的意志。”
其实胡羽也不明白水月临走之时说将程*凯留给他是何用意，不过听水月话里的意思，是说这人能为他所用，所以胡羽也想弄明白，这人如何能为他所用。
“信也好，不信也罢，既然她已经走了，你可以试试看，到底能不能杀死我！”
程*凯的眉头越皱越深，胡羽的自信让他的内心开始不安起来，难道真的如胡羽所言，自己是水神留给他的一份礼物？
程*凯不相信，他还从未听说过如此怪异之事，他的内心是强大的，是坚毅的，他不相信他自己会被胡羽所控制，体内的元气开始流转，程*凯准备对胡羽发起攻击。
就在程*凯蓄势待发之时，胡羽的眼睛一亮，他终于明白了水月所言到底是何意，这人还真她留给自己的一份大礼啊。
胡羽虽然没有看向程*凯，但是程*凯体内的一切却是清晰的出现在了胡羽的脑海之中，那磅礴的元气随着程*凯的操控，是如何流转，如何骤变，每一分细节，胡羽都感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像是程*凯体内的元气原本就是胡羽的一样，现在只不过是胡羽借给了程*凯使用。
不仅如此，包括程*凯的血肉在内，胡羽都能感知得到，那血肉之中密布的金色点滴，蕴含着强大的能量，想必程*凯便是靠着这些点滴，把自己变为金人的吧。
虽然胡羽身处化灵阶段，体内留存不了元气，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控制元气，相反，由于他是易感知体，对于元气的控制是相当的精准。
随着胡羽心意一动，程*凯那袭向胡羽的右手便停留在了半空之中，任由程*凯如何用力，他的右手好像已经不属于他一样，完全不听他的指挥。
程*凯心中骇然，不明白在自己身上发什么了，想要抬起自己的左手，却是发现除了自己的眼睛还能转动以外，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原来是这样啊，还挺好玩的。”
胡羽转过身来，嘴角一咧，笑眯眯的看着程*凯，与此同时，程*凯也和胡羽一样，放下了自己的右手，咧开嘴角，同样笑眯眯的看着胡羽，只是那一双眼睛之中流露出来的不是笑意，而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金执事，现在感觉如何？”胡羽收起了笑容，一脸阴沉的盯着程*凯。
时局逆势，原本能够轻易碾压胡羽的存在反过来被胡羽所操控，程*凯的内心升起了无尽的恐惧。他不是害怕死亡，面对强者，他可以坦然的接受失败，但是现在这种诡异的局面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他竟然变成了一个傀儡，任由被他踩在脚下的蝼蚁指使，还不能奋起反抗，这比死亡要可怕无数倍。
程*凯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以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便是：“你杀了我吧！”
“杀你？杀了你难道玲儿就能回来！”胡羽大声的咆哮着。
程*凯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可以控制的便只有自己的眼睛和嘴巴，身体的其它部位，他都还没有夺回控制权，他暗暗的运转功力，希望能够摆脱胡羽的束缚。
“别挣扎了，你是想要变成金人吗？我成全你！”
胡羽的声音落在程*凯的耳中，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他确实在暗自运转转灵术，但是在尝试了数遍以后，却是发现他与自己体内的金灵也失去了联系。
然而胡羽的话语刚落，程*凯体内的那些不受他自己控制的金色点滴便融化开来，程*凯的血肉从内到外，逐渐变成了坚硬的金块，程*凯整个人又变成了一尊金光普照的佛像。
胡羽心念一动，化为金人的程*凯就向着陡峭的绝壁冲了过去，然后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便从通天峰峰顶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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