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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凰途之帝女谋 > 第二十一章 何处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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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刺客啊!抓刺客!”

    “快!跟上!”

    “那刺客理应往这个方向而来了。”

    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晃眼的火把匆匆离去。

    黑沉无月的夜色之中,待到这后方庭院再次安静下来,那浓密的草丛无风自动,晃荡之间露出一双异常警惕的眸子。

    身子尽数蜷缩在草丛间的那人发出一声比一声还要剧烈的喘息。

    他目光警惕的环视着四周,一手捂住受伤的腹部,一手撑着地一点点向前挪动。

    他虽说受了伤,但动作却是不慢,借着夜色掩盖下,他的身子挪动到了庭院内的那座假山后。

    只是他还来不及再做停留,便又听见了有人向着这庭院之中奔袭而来。

    “快,这边。”

    那蒙面男子灼灼的目光逐渐一点点暗沉下去,勉力撑着身子坐起,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因为剧烈的动作,伤口已经开始崩裂,鲜血不断的向外涌出。

    浓稠的血腥味道,一点点飘散出去。

    蒙面男子伸手将沾满鲜血的手掌,放在衣襟处蹭了蹭,而后摸出袖间的一柄匕首,横放在胸前,调整了一个位置。

    “管事!”

    那骚动的人群略略有些慌乱,蒙面男子静下心来,隐隐听到了他们的交谈之声。

    “你瞧,这里。”

    那领头的男子挥了挥手,身后跟上来的那群护卫登时噤了声,面面相觑之后,小心翼翼的尾随在男子的身后,跟了上去。

    男子宽厚的大掌摸到腰间挂着的长刀刀柄上,缓缓抽出。

    雪亮的刀面在火把的映衬下头忽明忽现。

    男子厉喝一声,陡然便向着那假山缝隙之间砍去。

    但臆想之中存在着的刀柄撞击之声并未出现,男子稍稍愕然,便发觉自己的那柄长刀被夹在了那缝隙之间。

    费了好些力气方才拔了出来。

    “李管事,你瞧。”有人蹲下,在一块突出的石块上摸下了一些鲜红,举到男子面前,沉声道。“是血。”

    李管事收了长刀,目光闪烁沉声下令道。“那贼子受了伤,定然跑不远。”

    “给我仔细勘察一遍。”

    “是!”

    .....

    “主子。”房门被人重重撞了一下,原本与祁盛华低声探讨着什么的云蓁,一把将平铺在桌面上类似于牛皮纸一眼的物件给卷入怀中,眸光闪烁,侧耳又倾听了片刻。

    “谁。”

    祁盛华从桌后走出,手中端着一盏烛火,沉声问了一句。

    “主子。”

    这片刻,云蓁听出来了,这么焦急,竟是琉璃?

    云蓁快步走至房门前,一把将房门拉开。

    房门方才打开,云蓁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道,她微微一顿。

    便只见一道黑影飞速栽了进来。

    原本依靠在房门口的琉璃身形一歪,便向着里头栽进来,若是她一人,怕是不会如此。

    偏生她身上还扛着一个人,这样猝不及防之下,一个没站稳,好在从身后冒出的白契搭了一把手,一把将那浑身染着血,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男子捞了起来。

    云蓁退开一步,因为灯火昏暗的缘故,并未瞧清楚那被琉璃抗进来的,到底是谁,只能大抵瞧出来,乃是一名男子。

    “琉璃?”

    琉璃这无缘无故的,不会带这么个人回来,这人的身份?

    “小九?”

    眼见云蓁已经猜出了这男子的身份,琉璃着急的上前一步,沾满了鲜血的手一把抓住了云蓁。“主子,主子,你且救救小九吧。”

    云蓁尽管心中有万种揣度,万种疑问,想要问问,这琉璃到底是从哪将人给救回来的。

    但瞧着小九这个出血量,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云蓁转过身子,祁盛华此刻已经举着烛火走到了近前,她借着火光,目光飞速的小九身上转了一圈,命琉璃给他封住了几个大穴,方才抓住他的脉门。

    片刻后,云蓁沉吟道。“快,将他放置床上。”

    揽着小九的白契下意识回眸瞧了祁盛华一眼,瞧见祁盛华颌首点头,方才如此做。

    小九的腹部受了一道贯穿箭伤,不深但角度十分刁钻狠辣,故而出血量才如此不同寻常,云蓁坐在床榻边上,又给他诊了一脉。

    这下手之人倒是箭法刁钻的很,一般来讲,腹部受伤,无论如何不会出血成这副模样的。

    小九这是在何处受了伤?

    云蓁眸光闪烁,这个念头不过是在脑中转悠了一圈,旋即抛在了脑后。

    祁盛华眼见云蓁已经开始着手替小九拔除箭支,心知此刻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端着烛火,转眸瞧了一眼地上,那一直拖延而入的血痕。

    “白契。”

    白契身形微微一动,在烛火跳跃之间,挪动至祁盛华的身侧。“主子。”

    “去处置干净些。”

    祁盛华眉头皱了皱,偏头瞧了那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琉璃,眸光微微眨动,唇角溢出一抹叹息,摆了摆手道。“若是无法处置干净,便多拖延些时间,接下来便交由我一手掌控就是。”

    “是。”

    关心则乱,白契也大抵明白祁盛华桥瞧向琉璃的那一眼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等到拖延至房内的血迹被清理干净,小九身上的伤,也处置的差不多了。

    云蓁抹了一把额角冒出的虚汗,将手中沁血的箭头抛到一旁,方才抬眸环视了房间内一圈。

    “琉璃,你可知晓自己今日犯了什么错?”

    琉璃亲眼见云蓁替小九处置伤口,又用上好的金疮药给敷上,小九苍白的面色方才略有缓解,琉璃方才松了一口气,此刻听到云蓁如此提问,面色陡然一白。

    跪在云蓁脚下,沉声道。“属下知错。”

    祁盛华瞧了云蓁沁上鲜血的指尖,眉头微微一蹙,从怀中掏出雪白的绢帕一点点替云蓁擦拭掉指尖上沾满的血色。

    云蓁仅用眼见余光瞧了一眼,便任由他去了。

    “哼。”云蓁瞧着琉璃的头顶,最后仅是轻哼了一声,冷声道。“下不为例。”

    “你要记着,这毕竟不是泠国,出了什么岔子,连我都护不住你。”

    琉璃垂眸沉声应了。

    云蓁也不愿多说,毕竟琉璃乃是个什么性子,她心中也十分清楚。

    毕竟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提点两句便也就罢了,云蓁转眸瞧了那侧躺着一动不动的小九。

    小九此刻画的乃是个再是寻常不过的面容,瞧不出什么精致之处,乃是个丢进人群之中,便能与其完美融合的长相。

    “说罢,你是何处寻到的小九?”

    琉璃身子略略伸直了些。“属下奉命勘察安瑞王府,听得今夜偶有异动,便起了心思,进去瞧上一瞧,却不妨竟是无意之间发觉了小九。”

    “也就是说,你不听命令,擅自进了安瑞王府?”

    云蓁面容沉寂下来,半边面颊掩藏于夜色之中,旁人倒是瞧不出她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琉璃沉默下来,想来是不觉得自己有错,毕竟若非是她擅离职守,怕是今夜还撞不上小九。

    小九若是出了岔子,她日后,怎么对的起他?

    琉璃虽说未曾明言,但她浑身上下,无不在表示抗拒之意,云蓁眸色渐深,最后却是什么都未曾说。

    两人之间的对峙这般明显,祁盛华松了手,缓缓站直了身子,转而去开窗前,意味深长的瞧了琉璃一眼。

    琉璃与祁盛华对视了一眼,垂眸低声继续道。“属下发觉小九之时,小九已然受了伤。”

    “属下先是擅离职守,而后却是心神慌乱之间不曾观察其后路,错上加错,还望主子责罚。”

    “今日能够幸免于难,都是三皇子之功。”云蓁顿了顿,方才道。“若是改日,你还如此将自己轻易置于险地,且先将旁人给摘出来。”

    “莫要救人不曾,反而连累旁人。”

    琉璃呼吸一滞,许久之后,方才听闻她开口道。“是。”

    云蓁斟酌了片刻,与祁盛华对视了一眼道。“你这虽说是安全的,但到底万事不能一概而论。”

    “若是稍有不慎,连累了你也是难以处置。”

    云蓁就算不说,祁盛华也大概明白云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摆了摆手道。“无妨,只要我在这一日,旁人便不敢造次。”

    祁盛华眸光在床榻上躺着的男子身上转悠了一圈,而后微微一笑。“拖延些时间也不甚难,但到底是要委屈他一二了。”

    “紫苏。”

    “主子。”紫苏便是那个替云蓁易容成这副模样的那名女子,眼见云蓁将目光挪了过来,紫苏微微一笑,对着云蓁略略点了点头。

    紫苏显然是早有准备,手中捧着一个盒子,站在床榻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小九的长相。

    “可有把握?”

    听闻祁盛华的问话,紫苏抬眸那双眼却是望向了云蓁这个方向,目光在云蓁的面上转了一圈,从盒子中捧出一些瓶瓶罐罐,豪爽的笑道。“没甚难度。”

    “只是要委屈郡主一二了。”

    云蓁微微一怔,原本心中还甚是疑惑,便只瞧见在紫苏那双巧手的涂涂抹抹之下,自己现下面上的这张脸,倒是出现了那小九身上。

    “毕竟那些人,都知晓你乃是我身侧的婢女。”祁盛华的声音之中好似含着几分笑意。

    自打前两日承欢郡主在马上受惊,祁盛华对她置之不理,反而来安抚自己,将承欢郡主给气了个半死的同时。

    她这位婢女的名头也传扬了出去,现下南唐人多多少少都知晓,苌楚三皇子身侧跟着个十分受宠的丫鬟。

    若是被人闯进来,这张脸躺在祁盛华的床上,倒是当真不会让人起疑。

    祁盛华眸底染上了一抹笑意,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沉声道。“他还有多久方才清醒?”

    云蓁顺势瞧了一眼,她给小九用的乃是最为名贵的金疮药。

    “大抵,需要三四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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