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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凰途之帝女谋 >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为人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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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酥雨打发走,华子敬不由抬眼扫了对面尚且站着一动不动的申明,面色十分难看,不由喝道。“你是如何办事的?”

    “有些事情直接呈送到本殿面前不就是了,将她带进宫来做什么?嫌本殿事务还不够多?”

    面对华子敬的冷脸,申明表露的却是十分冷静,他不由跨前一步,凑到华子敬身前一步处站定。“殿下。”

    “德怀王府有所异动。”

    华子敬胸膛处的那抹异动还未来得及舒缓,便陡然听到此番,眉头不由倒竖,目光刹那之间落在申明面上。“你说什么?”

    “可曾去寻过右相了?”

    申明犹疑片刻后,不由摇了摇头道。“属下一接到消息,便直奔宫里来了,倒是派人传了消息给右相。”

    “算算时辰,右相想必不久后便差不多到了。”

    华子敬面色甚为难看的猛地一拍桌子,目光灼灼的冷笑一声。“将酥雨给本殿扣下,关起来仔细盘问一番。”

    “再派人去将世子请进宫中。”

    先前他倒是不曾怀疑过什么,现下酥雨方才寻自己说了些钱谦之事,那边德怀王府便有了消息,事情便如此巧?

    “殿下?”申明不由抬头瞧了华子敬一眼,似乎不甚明白,为何华子敬会突然出这么一个昏招,现下夜深了,怎的好让人将世子请进宫里?

    华子敬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冷声道。“叫你去,便去就是。”

    眼见华子敬口气骤变,申明忙应了一声,躬身行了一礼,便脚步匆匆的从殿内出去了。

    华子敬思来想去,总觉得心中甚是不安,他转过头瞧向了一旁侍候着的毕琛,眉头微微一蹙,低声道。“今夜可是钱谦当值?”

    先前听着华子敬开口说话,毕琛已经心中早有揣度,知晓华子敬十有八九会如此问,不由柔声应道。“今夜不是钱将军当值。”

    想来也是,若是钱谦当值,酥雨怎么敢直接跟着申明便冒冒失失的进宫?

    若是被钱谦正好撞见,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华子敬沉吟了片刻后,眸色陡然微微一沉,冷笑道。“听闻卢校尉身子甚是不舒服?”

    毕琛眸色微微闪动之间便明白了华子敬现下的意思,低声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吩咐完这一切,将殿内的其余人都支使了出去,这偌大空旷的大殿内唯剩下华子敬一人,在烛火不断飘动吹拂之间,华子敬的眸底不断沉浮上了诸多东西。

    现下他可冒不得险,唯有寄希望于那些人投鼠忌器了。

    ......

    说起来虽说是将所有一切摊在了德怀王面前,由着他做抉择,但是听了全程下来,华云修心中却是甚为明白,云蓁不过是画了一个大饼出来,动摇德怀王罢了。

    有些事情,云蓁倒是并未说错,只是这唐晋元若是如此容易便可击倒,如何能够将他与华子敬的身份隐藏如此之久?

    “先前所说,你也理当听出来了。”华云修此番腹中有所计量,却觉察出前头走着的云蓁忽的停下了脚步。

    在他抬起头瞧过去之事,便发觉这道廊桥上,仅有他们两人的存在。

    原本跟在云蓁身侧的环儿与未名早已经下了廊桥,在远处站着。

    “你腹中到底是什么想法?”月光折射下的湖面甚为平静,倒影出廊桥上亭亭而立的两人身影,只是微风卷动间,那湖面略略荡漾着,摺叠出层层波涛。

    身后的华云修不曾开口,这廊桥上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云蓁抬起手,双手撑在已经被修补好的这一节栏杆上,正巧,今夜她们两人所站方位,正好乃是不久前,华云佘大闹一场的地方,因为间隔时间不长的缘故,上头的红木漆还显得十分鲜艳,与一旁其余地方显得甚是格格不入,像是两个极端一般。

    “你乃是个聪慧的孩子,理当一开始便知晓,父王乃是个什么心思。”云蓁伸出手,垂眸瞧着自己手中的红木漆,瞧着上头沾染上的淡淡红色。

    “你什么意思?”

    身后的华云修终究开了口,云蓁听到他淡淡的声音。“王姐觉着,我乃是个什么心思?”

    听到华云修如此开口,云蓁唇角不自觉勾了勾,而后身形微微晃动,大半个身子撑在栏杆之上,垂眸淡淡瞧着底下的湖面。

    “今夜,我与父王交谈的,你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你可听出了什么?”

    云蓁身子就势坐在廊桥椅凳上,手臂轻轻搭在廊桥栏杆上,弯腰在廊桥底下摸索,也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包鱼食,打开后,随手洒了一把鱼食落下。

    华云修沉吟了片刻,斟酌道。“王姐你的意思乃是现下动手,可是,王姐不觉得太过仓促了么?”

    “这话,你可是忍了一下午了?”听着华云修终于开了口,云蓁唇角勾出个浅浅的弧度,瞧着那些原本已经没了活动的锦鲤又缤纷从水底冒头争抢那些鱼食。

    “仓促?”云蓁轻轻叹息一声。“只要有唐晋元一天,永远便是仓促。”

    “待到华子敬登位,真正掌权,现下唯有的一些优势,顷刻之间便会被吞噬。”云蓁捏了捏手中的鱼食。“伺机而动有时候,也是要瞧时机的,我们现下的时间不够。”

    听到云蓁如此解释,华云修也大抵明白了些什么,不由沉吟着开口道。“只是王姐,正如父王所言,便是昭告天下,说是华子敬嗜杀嫡姐,但到底已经过了如此之久,单单凭借一个人证。”华云修偏头瞧了那静静立在廊桥尾端,背对着他们的身影,低声补充道。

    “是办不成什么事的。”

    “除非。”

    云蓁眸底的笑意忽然沉淀下去,手中握着一把鱼食,回眸静静的与华云修对视。

    华云修只觉得不过那一个对视,自己的所有心思,便好似被云蓁给尽数看破了一般。

    “除非,未名她以血为盟,直接撞死在皇宫墙头?”华云修那噎在喉口的半句话,被云蓁说了出来,下一刻他便清楚,云蓁竟然如此开口了,自然不会用这个法子。

    果不其然,便听云蓁略略叹息了一声,开口道。“以血为盟固然可引起一时轰动,届时再人口回传之间,华子敬自然是要给一个说法。”

    在找到那样物件之前,云蓁也不是未曾考虑过这个想法。

    若是旁人也便罢了,未名可是对她忠心耿耿,为了她受了多少苦,若是有其余的法子,她是绝对不会考虑这个的。

    带未名到德怀王面前,也不过是给德怀王一个名头,让他略略安心一些罢了。

    “只是如此下,时间上并无富裕,我们可没有再个十天来推动流言。”

    华云修不由抬头瞧了云蓁一眼,恍然之间好似明白了些什么般,不由开口道。“王姐,你掌控了些旁的法子?”

    若是云蓁掌控了旁的法子,却将味名贵带了出来,那便说明,云蓁那个法子,是不能让德怀王知晓的。

    再一联想到云蓁此刻刻意抽出时间,与自己此番交谈,华云修原本沉寂的眸底好似耀上了一些茫色。

    “你可是怕了?”云蓁启唇微微一笑,好似瞧出了华云修此刻的茫然神色。

    华云修努力的勾了勾唇,眸光不断闪烁,心中终于明白为何云蓁有些事情并不瞒着他,特意将他带在身侧,还将有些事情一手教导自己,原是自打一开始便为他谋划铺垫好了。

    “王姐。”

    云蓁摆了摆手,止住了华云修将要开口所说的话。“华子敬虽说人品不佳,但是到底是跟在华桑身侧多年,对朝政之事一手把控。”

    “若是。”云蓁浅浅笑了笑,目光灼灼盯了华云修半晌,而后轻轻一笑。“幸而你甚为聪敏,有些事情,掌控理当不难。”

    云蓁眉眼柔顺,让华云修瞧着有些恍然。

    “为人君者,不可无情,亦不可多情。”云蓁幽幽然叹息一声,五指陡然摊开,轻轻吹拂,掌心之中凝聚的所有鱼食便尽数洒落在了湖面之上。

    两人齐齐沉默下来。

    而后云蓁便偏头瞧见廊桥那一端,急匆匆冲来个掌灯人影,直接将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逼至尾声,走的近了,云蓁方才瞧清楚,那掌灯匆匆踱步而来的,乃是陆南。

    陆南在瞧见廊桥上站着的两人乃是谁后,面上显而易见的露出一抹讶然,脚下步子险些一个踩空,好在他反应极快,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台阶,停在两人面前,匆忙之间给两人行礼道。

    “见过世子,郡主。”

    “世子跟郡主都未走,倒是省了属下不少事。”

    听到这个开头,云蓁轻轻拍了拍掌心,将手中残余的鱼食撒尽后,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可是父王有何事交代?”

    陆南摇了摇头。“乃是宫里来了人。”

    “来了人?”云蓁手指微微一顿,不由回眸与华云修对视了一眼。

    “可说了是为了什么事情?”

    陆南面沉如水。“乃是太子殿下宣召世子进宫陪驾。”

    云蓁心中陡然一沉,眉眼之间也不由沉寂下来,面上浮出一抹冷笑。“陪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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