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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凰途之帝女谋 > 第三十九章 可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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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德怀王如此开口之际,前厅门口站着的一排守卫,立马齐刷刷伸手挡住了祝漠的去路。

    祝漠先前刚受了伤不好动手,唯有转过身,强行压下眸底怒色开口道。“王爷此番何意?”

    “何意?”德怀王仔细斟酌了这两字一番,许久好似恍然大悟道。“本王说怎的觉得这话这般耳熟。”

    “原是本王不久前对祝左将所说。”

    眼见德怀王此番翻脸比翻书还快,祝漠心中清楚,怕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德怀王这明显便是要将他拖住!

    只是德怀王可翻脸,他的人都在外头,他现下又受了伤,是万万不能与他翻脸的。

    祝漠唯有憋着气,开口道。“王爷还是想清楚,有些事情既已发生,王爷还是将目光放远一些。”

    “做事留三分,日后方好相见不是?”

    德怀王如何不清楚,祝漠这是心中已有揣度,方才放软了态度。

    只是他若是一开始便服软也便罢了,可是现下说?

    晚了!

    德怀王将茶盏放下,不自觉的扭动了两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似乎在估量祝漠这话中有几分重量。

    便在祝漠观察着他面上神色觉得应当已经说服了德怀王之际,德怀王终于举了举手。

    祝漠心中松了一口气,告辞之后,转过身便想跨出房门。

    只是他的脚方才向前跨了一步,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僵了一僵。

    距厅门口不过三四步路,迎面走来一名高大男子,男子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身量高大体型健硕,此刻大刀阔斧的跨着稳健的步子向着此处而来,瞧见门口站着的祝漠。

    男子略略抿了抿唇,在祝漠面前站定。

    男子身形比祝漠要高上大半个脑袋,因他比祝漠要健壮的缘故,站在祝漠跟前,竟是打下一片阴影,瞬间将祝漠笼罩了进去。

    “左将军,好些日子不见,可还安好?”

    在瞧见钱谦的那刻起,祝漠面上最后的一丝血色登时腿的干干净净,瞧着钱谦步履稳健,精气神十足,根本不似缠绵病榻一月有余的人,在诧异之间,不禁觉着甚是疑惑。

    这?来的人,如何是钱谦?

    他来作甚?

    像是应承祝漠的不安般,不多时,从钱谦的身后绕出一名手拿浮尘的太监来。

    那太监原本一直尾随在钱谦身后,只是因为钱谦身材太过高大,故而将他身形掩盖而去。

    此刻仰面险些撞上了祝漠,吓得退了几步,险些钻到了钱谦的怀中。

    钱谦眉头一蹙,伸手将那太监隔开,那太监站稳后,一甩手中浮尘,指着祝漠便喝道。“来啊,将祝漠绑了。”

    祝漠这些年来狐假虎威嚣张惯了,此刻眼见钱谦带着一个太监前来,话都未曾说上两句,便要绑自己。

    自然是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他登登退了几步,冷笑道。“钱谦,你我乃是同是将级,你有何权利捆绑于我?”

    钱谦那如同大山般的身躯一动不动挡在房门口,祝漠未曾受伤倒是能趁着巧劲与钱谦斗上一斗,此刻心知自己不是钱谦的对手,他也不去硬撼,只是退了一些,当头质问道。“钱右将卧病于床数月,莫不是烧坏了脑子?”

    钱谦的目光这方在祝漠的面上转悠了一圈,倒是不曾开口说些什么。

    那跟着前来的太监倒是急了,心知若是钱谦不动手,他带来的那些人也是万万不会出手的,当即说道。“钱右将还在犹豫什么?”

    “莫不是真念叨着什么同袍之情?”

    “那公孙家的人还等着要一个交代呢!钱右将若是再不动手,那方要是真出了一场人命,这责任谁担待得起。”

    听闻这话,祝漠心中一沉,登时开口问道。“此乃何意?”

    那尾随来的太监冷哼一声,转头便想瞪祝漠一眼,只是没想对上祝漠那双涌灌狠厉之色的眸子,被吓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公孙家要什么交代?”

    祝漠却来不及顾忌那么许多,上前便捏住了那太监的手肘,冷声问道。“公孙家那方什么情况?说!”

    兴许是祝漠这些年的积威导致,那太监吓得一时六神无主,先前的跋扈登时退走的一干二净,面庞上刷的粉,一点点向下掉。“公孙小姐直言被人陷害,在客栈之中要死要活的,要太子给个交代。”

    祝漠一听此话,登时眉头紧紧锁在一处。

    虽说李景瑞本意是将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好让华子敬恼羞成怒下,最好直接将德怀王府与公孙家一同推走,但那是在他捉奸在床,将所有脏水扑在华云修身上,让他无论如何清洗不干净之后干的。

    现下不曾想,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公孙家那方竟直接闹了起来。

    要知晓,若是一般世家遇上如此情况,应当会尽力遮掩如此丑闻。

    虽说公孙曦的身份很是特殊,但闹到如此地步,公孙家若还想留的半分颜面,便唯有舍弃这个嫡女。

    此刻眼瞧着公孙家竟是如此做,祝漠竟一时觉得甚是摸不着头脑。

    便在祝漠在心中衡量公孙家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之际,钱谦忽然出手在祝漠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伸手制住了他。

    钱谦手下力气重,也不曾留意祝漠此刻受了伤,下手没个轻重。

    疼的祝漠险些就此晕厥过去,闷哼一声便吐出一口血来。

    似乎不曾想自己还未做些什么,祝漠便如此了,钱谦拧紧眉头盯了祝漠几眼,方才将他交由一旁尾随而来的侍卫压着下去了。

    祝漠毕竟是有武功底子的,不过片刻便缓过神来,便是被人擒住,也不挣扎,只是目光直勾勾的钉在那太监身侧,低吼一声道。

    “过来。”

    那太监被他这一吼,吼的有些懵,不由自主的走到他近前。

    在祝漠的淫威之下,竟是问什么答什么。

    回答期间还不住的去打量祝漠的神色,此刻眼瞧着祝漠面上神色越来越黑,最后竟是忽然冷笑一声。

    目光直接挪动到了厅内不曾出声的两姐弟身上。

    最后落在了站在华云修清冷的面庞上。

    祝左将一句话几乎是从齿缝之间挤出来的一般。“此番乃是祝某棋差一招,世子果真是好手段!”

    华云修听闻此话,也未曾多言,只是淡淡扫了祝漠一眼,便挪开了目光,似乎对他不甚在意。

    虽说并无直接证据,祝漠却总是觉得,此事绝对与华云修脱不了干系!

    让那太监带着祝漠先行一步,钱谦则是调转过身,对德怀王行了一礼,沉声道。“此番叨扰王爷了。”

    “钱右将这说的哪里话?”有了祝漠先前肆意妄为作为对比,虽说钱谦现下面无表情,但却博了德怀王不少好感,德怀王忙开口道。“钱右将多礼了,本王尚在封地之际,便对钱右将之名略有耳闻。”

    “此番一见,果真是身形矫健威武。”

    耳边听着德怀王的赞扬,钱谦的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挪动到了华云修的身上,他身形比华云修要高上许多,故而便是离的较远,从他这个角度,也能瞧见华云修身后,好似软若无骨般的云蓁。

    便在此时,云蓁缓缓抬起头来,正好撞进了钱谦的眸子。

    钱谦怔然片刻,只觉得云蓁先前的眼神,甚是眼熟的紧,正待要瞧清楚一些,云蓁却是已经偏过头去。

    “多谢王爷赏识,末将今日着实有要事在身,”

    德怀王好似未曾察觉出钱谦的反应慢了半拍,听闻此话,也不多说,径直从椅子上起身道。“那本王便不留右将了。”

    “本王送右将出去罢。”

    “有劳王爷。”钱谦略略点头,便尾随着德怀王出的门去。

    只是离去前,钱谦的目光尚且逗留在云蓁与华云修的身上。

    待到他们相携走远,偌大的前厅内只剩下了她与云修两人,云蓁方才缓出一口气,身子一晃,浑身虚脱无力。

    “王姐。”华云修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云蓁,才握住她的手臂,便感觉到手掌下一片粘湿,华云修低头一瞧,便只见他的掌心已经覆满了血色。

    华云修面上神色登时冷了几分。“王姐,你受伤了?”

    云蓁扶着额头,面上的苍白如纸便是胭脂也遮盖不住了。

    “郡主!”环儿眼见如此模样,登时七魂飞了六魄,扑上前来,正想要扶住云蓁,却是被云蓁伸手隔开。

    “莫要靠过来。”环儿甚是疑惑之际,便只见云蓁那掩于袖中的手指已经尽数被血色晕染,不由大惊失色道。“郡主,你的伤?”

    云蓁只觉得眼皮甚是沉重,闭目养了一会神,方才开口道。

    “无妨,不过是先前流的血水,来不及清扫干净罢了。”

    “王姐,你可还支撑的住?”王府内眼线众多,云蓁先前是如何来的,自然是该如何走。

    这一点云蓁自然是清楚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略作调息。“我并无那般脆弱,走吧。”

    “王姐。”华云修先前听了那丫鬟说了前因后果,心头便已经有了个模糊的概念想法,自己又仔细琢磨了许久,还是未曾琢磨清楚,要推掉身上的嫌疑容易,如何让祝漠认栽便是难处了。“公孙家那方,可是你派人做了什么?”

    云蓁知晓华云修心中存疑,听闻华云修如此问话,只是略略偏头,唇角勾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缓缓开口道。

    “我并未派人做些什么,只是想尽法子告诉了华子敬,祝漠乃是李景瑞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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