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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道长,你又凶我 > 149 我为你做一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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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如何,冥川临于魔界,既然她能安然无恙的从冥川到这九幽冥府来,说不定别人也可以,得想办法将这忘川河中的入口封住才成。

    这么想着,凤渊便立刻行动了起来,直接便跳了下去。

    可他忘了一件事,之所以这忘川河水能够沉锢那些厉鬼怨魂,那便是因为这忘川河水水质特殊,鬼魂一旦落下去便如铁石沉入海底,根本无法浮游。

    邀月愣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只鬼八成是傻的,河中的鬼都想挣扎上来,他反而往里面跳。还是说他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想了好半晌没太想明白,于是她也跟着一头跳了下去。

    河水幽深,腐烂之气几欲熏人,河中骸骨森森,虽是虚幻泡影,但每一具尸骨都代表了这河中的一名鬼魂。

    厉鬼怨魂向来都是生前遭遇了极大的折辱与委屈,不甘而死才执念未消挣扎存活的,但是却无人会管他们究竟为何存在,只知放任他们留在人间会危害一方,故而为了省麻烦,都是直接抓回来扔进这忘川河中的。

    虽然不能将他们驱除,但却可将他们永生永世的禁锢在此,不得超生,不得来世。

    凤渊几乎是刚跳下去就后悔了,他今日并未带栾尘珠出来,即便他是冥主,在这忘川河水中,也无法畅游无阻。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坨棉花沉入了河中,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使不上力气,这样的感觉他似乎好几万年都不曾感受过了。

    脑海中浮现出一抹自己小时候被人推-进水池中的画面,那人是谁他已经不记得了,为什么要推他也是不记得了,只记得那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大抵此生都难以忘记。

    对了,他好像就是那时候死的,然后有个人对他说这是天命所归,他命中注定有这场劫难,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任务,于是他便到了九幽冥府,茫然的接受了命中所有的安排。

    日复一日的修炼,一个接一个的任务考验,他早已麻木得忘了自己曾经是什么人,也忘了曾经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终于,不负那人期待,通过重重考验,在一群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新的冥主,但那人却要消失了,他说他的职责便是让他有资格当上冥主,只要凤渊当上了冥主,他的职责便就完成了,也没了存在的必要,他将消失在这世上。

    他还说,他会是最出色的冥主。

    凤渊问他:“最出色的冥主需要做些什么?”

    那人答:“最出色的冥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这是那人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从此凤渊再未见过他,奇怪的是,凤渊一点也不觉得伤心或者难过,仿佛那人从未存在过一般,只是一直住在他脑海中的一个声音罢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呢?活着的意义只是想要助他上位罢了,用自己生命的代价来扶他一个非亲非故之人坐上九幽冥府的冥主之位,不求回报,也没有任何的条件。

    那自己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只是当这个冥主罢了吗?

    河中厉鬼怨魂似乎都认识他,几乎是他一掉进来,河中四面八方的鬼都朝他的方向涌了过来,兴许是已在这忘川河中度过了漫长岁月的原因,他们虽然依旧游不出忘川河,但是身体却是与忘川河相融,河水所流动向之内,他们的身体都可自由向之。

    有无数诡异而激动的声音响彻忘川河底,像是等待许久许久,期盼之日终于到来的的欣喜与狂躁。

    “就是他,就是他!”

    “就是他将我们抓来关在这永不得自由之地的,他掉下来了,快!快!”

    “抓住他,抓住他!不能让他逃了。”

    “嘻嘻嘻,我快要抓住他了,我碰到他的衣角了!”

    “哎呀,愚蠢的冥主大人,也掉了下来啊,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有冰冷刺骨的手抚到了他的脸上,是个皮肤很白,长得很清秀,但是却没有下半身的小姑娘。

    “冥主大人,冥主冥主与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吧,我会一直陪着您的哦,不会让您一个人孤单的。”

    凤渊记得她,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吃着一个人,据说是她的姐姐,她的姐姐并不是她的亲姐姐,只是同父异母的罢了,她因着是青楼女子所生,一直不怎么受父亲的喜欢,因此她生病了,父亲也不曾关心过问过她,娘亲没有太多的钱给她看病,最后嫌她累赘,又是女儿,养大了也是白养,直接便抛弃了她,她便死在了一个炎日夏天的晌午里。

    因为娘亲是将她仍在城外树林里的,所以她死后,下本身都被野兽吃了,她死的很不甘心,她恨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恨母亲的抛弃,也恨上天的不公,而后便化为了厉鬼,去找了父亲,然后她发现父亲还有一个女儿,他对那个女儿百般宠爱,万般疼惜,全然便是自己梦中父亲该对自己的样子。

    可是,似乎在父亲的眼中,他就只有一个女儿罢了。

    那……

    她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她把姐姐吃了,她们合二为一,就能一起享受父亲的爱了。

    哈,真是个好办法啊!

    可她还未能享受过一分父亲的疼爱,未能让母亲看到抛弃她是错的,没能让她知道即使她是女儿身也没关系,父亲还是会爱护她的,就被忽然闯进来的男子给抓了起来。然后将她扔进了怎么都游不出的忘川河中。

    她等啊等,盼啊盼,想着父亲肯定会来救她的,可不知是等的时间太长太久了,还是怎的,她竟然记不起来父亲和母亲是什么人了,唯一记得的便是将她带到此处的人。

    她常常都能看到他坐着小船从忘川河上过,有时候坐在船中喝酒,有侍候站在船头眼睛空洞的看着河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想要爬上他的船,或者想要将他的船掀翻,让他看到她,让他下来陪着她,可是无论她再怎么挣扎却都游不上去,也无法靠近那艘船。

    不过没关系,她终究还是等到了他自己下来的这一天啊。

    那,便永远的留下来陪着她吧,他是她的了。

    马上,马上就能……就差一点点了,只要她先抱到他,他就属于她了……

    哗——

    不知从哪里忽然卷来了一阵风,将河水流向搅乱,明明都已经碰到了冥主大人的脸,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跟着水流急速旋转远离。

    然后一个银发金瞳的女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伸手拉住了冥主大人的手,旋即便将他带回了那艘小船上。

    那个女人是谁啊,为什么她不会被河水带走,为什么她可以游出去?

    冥主大人……冥主大人……好不甘啊,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他自己跳下来。

    “啊,你还活着吗?”

    一声清脆明亮的声音响起,身上的沉重感也不见了,凤渊猛地睁开眼,看着面前正低头,满眼担心的看着他的魔族少女,他愣了好半晌,脸上没有被救的庆幸,也没有一分感激的情绪,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邀月。”那少女道。

    “我为你做一件事吧。”

    “啊?你为什么要为我做一件事啊?”

    因为我想要找到存在的意义啊,那人说过最出色的冥主,便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那他为别人做点什么是不是也是同样的道理?

    而今,脱离天族,不助其势,便权当是还了当初许你那一诺吧。

    --

    天帝收到信的时候,还未看,脸色便不大好了起来,援兵未至,信中写什么都是枉然。

    “凤渊可是觉得这个冥主做了太久,乏了?”天帝面上依旧带着和蔼亲民的笑意,眼中却是一派冰冷的看着弧横问道。

    弧横心下一惊,面上却努力保持着镇静道:“天帝不妨先看看信?”

    天帝却是看也不看,手中冥火突起,直接便将那信烧毁了,依旧笑着道:“你回去告诉凤渊,本座等着他的支援。”

    弧横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行礼便准备退了出去,才走了一步,却忽的感觉心口甚凉,低头,心口不知何时已被开了一个碗大的口。

    他缓缓回头,想要看向身后的天帝,可却还不给他一个回完头的时间,身体便忽的像是被火燎焚一般,化为了灰烬。

    济苍看着手心中碧绿色的鬼脏核,微微勾了勾唇,而后将之捏碎。

    “区区一群小鬼,也想反抗本座吗?”不过是些靠着脏核,才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的小东西罢了,也妄想在他面前挣扎吗?

    是从何时开始,一个两个都想要挑战他的耐心与权威了?

    站在他边上的宗係闻言,上前道:“天帝,小仙曾听闻,那冥主凤渊似乎也认识魔族的邀月公主,且为玄天上神办回归宴那日,小仙瞧着凤渊与那邀月看着甚为密切,想来关系也定是不浅。”

    天帝闻言,微微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道:“哦?又是与她有关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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