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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情于理，她到京城来，确实都应该见见杜老爷子。
但是这不是……还有个杜衡吗？
站在百家楼的门口，柳芊芊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杜衡定了这里，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踏进来。
先不说她愿不愿意来，可能人家都不想她来。
但愿现在百家楼的大堂已经换了人，或者王家那边没有那么闲得，像以前那样，把京大营养学系的有名人都拎出来，让大堂经理们记住，一旦他们来，全部以没有位置赶走。
柳芊芊低调地溜到包间里，看到杜老爷子，脸上露出了笑：“爷爷。”
杜老爷子看到她也很是高兴，两个人说了几句家常，杜老爷子又问了问杜霄。
杜霄在她出门前已经交代过了，他去A国的事情，对杜氏要保密，虽然没特指，柳芊芊也懂。
对杜衡保密。
柳芊芊只说杜霄在家里待着呢，还那么宅，每天都在书房。
杜老爷子也知道孙子的样子，笑着让柳芊芊多管管杜霄，就叫服务生拿来了菜单。
柳芊芊翻了翻就失去了兴趣，大多都是京城的家常菜，她把菜单递给了杜老爷子：“爷爷先点吧。”
杜老爷子笑着说：“我也不懂这些，你不是大厨吗，你来吧。”
柳芊芊也不再和杜老爷子推来推去，看着点了些清淡爽口，比较好消化的菜，就放下了菜单。
上菜倒是很快，柳芊芊也知道杜老爷子的饮食习惯，先嘱咐老爷子吃过了大头菜叶子，喝了温水，才给杜老爷子夹了菜。
吃了不到一半，包厢门就被拉开了，柳芊芊动用了演员的自我修养，才没让自己的脸上露出失望和不耐。
她看着杜衡走了进来，露出一个合适的弟妹的笑容：“大哥。”
杜衡似乎也揣着事，不冷不淡地点点头。
柳芊芊反而松了口气，不怕杜衡冷漠，就怕杜衡突然热络。
杜老爷子的脸上倒是有些不悦，但也不是真心的，多少带了些演的感觉：“怎么又回来了？你那个朋友呢？”
杜衡苦笑了一下：“已经联系他的家里人了，医院那边还有护士，我先过来，过一会儿再回去陪着。”
杜老爷子问：“是怎么了？”
“突发性心肌炎，”杜衡随便说了一个，“老毛病了，又发作。”
杜老爷子点点头，也没多问，杜衡也在京城念得大学，有些老朋友在也很正常，他没多想。
柳芊芊倒是多想了几分，只是不想开口问。
在杜老爷子面前，杜衡自然乖巧，这一顿饭吃得倒是没太让柳芊芊难受。
百家楼的菜算不上多好吃，也不至于难吃，中规中矩罢了。
吃过了饭，杜老爷子和杜衡一起送柳芊芊回了酒店，柳芊芊挥别了两个人以后，刚进了酒店大厅，就看到有人对她挥了一下手。
柳芊芊了然，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去了酒店一楼的女士卫生间，卫生间里没有其他人，柳芊芊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过了一小会儿，另一个人挤了进来。
是杜霄一直安排在她身边的女性保镖之一，黎保镖。
“暂时没人，”黎保镖说，“傍晚的时候你的房间前面有人鬼鬼祟祟的来回走动，老张在外面，说走动的人没有离开，在酒店附近转悠，刚才看到你下了车，一下子离酒店近了不少，虽然不一定是冲着你来，但是以防万一，你先离开。”
柳芊芊点点头：“我怎么走？”
黎保镖说：“我已经定好了车，就在酒店外面，你直接坐车离开。”
柳芊芊皱起了眉头：“对方几个人？”
“暂时观察是五个。”
“那他们估计也有车，我上了车，未必保险，”柳芊芊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人了，“不如找个他们无法动手的环境。”
又问：“对方有女性吗？”
“根据我的观察，没有。”
柳芊芊点点头，推开隔间，走到洗脸池前，假装洗手。
她们两个在一个厕所隔间还是太可疑了。
大厅这边的洗手间，也没有别人进来，毕竟来酒店的人，都回自己房间去了。
柳芊芊一边观察着外面，一边说：“有一个办法。”
她在黎保镖耳边仔细嘱咐了几句，黎保镖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就这样。”
“你跟张保镖说一声。”
黎保镖点头，她先出去，不一会儿，柳芊芊也跟着出去了，倒是没着急回房间，而是站在柜台，和前台的工作人员妹子搭起了话。
工作人员妹子一看到柳芊芊就脸红了：“我，我……”
“不介意聊一会儿？”柳芊芊笑了一下。
“当然不介意！”
柳芊芊早就注意到这个工作人员妹子了，她刚入住的时候，对方就一直看着柳芊芊。
这个眼神柳芊芊现在已经很熟悉了，是她的影迷，或者说是粉丝的眼神，她入住当天，就给人家签了名。
工作人员妹子说：“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简直跟做梦一样！”
柳芊芊一边环顾着大厅，一边说：“我这次来参加编剧协会，之后说不定会写一个剧本哦。”
“真的吗！？”工作人员妹子惊讶道，“你一定可以的，我好期待！”
“不过还没有头绪，”柳芊芊笑着说，“你们都喜欢看什么呀？”
“爱情戏呀！”工作人员妹子几乎是立刻就说了，“不过，古装戏也不错，对、对了，恭喜结婚！”
“谢谢，”柳芊芊很少会这样直接和影迷聊天，倒是很新奇，“爱情戏不好写呀。”
“我看你和杜男神的爱情就很美妙了，”工作人员妹子说，“要是有以你俩为原型的爱情剧，一定爆红！”
“我俩一点都不浪漫的，”柳芊芊笑了，“很普通的爱情，脚踏实地的。”
工作人员妹子说：“脚踏实地也是极好的！”
两个人慢悠悠说着话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一个醉醺醺的人，戴着低帽子，看不出是男是女，只知道一身酒气。
走进了，才发现是一位女性。
她先看了柳芊芊一眼，又看了工作人员妹子一眼，从口袋里乱七八糟掏出一大堆东西扔在柜台上：“开、开个房间！”
工作人员妹子有些怕，柳芊芊用眼神安抚了她一下，依旧站在了旁边。
柜台上的一大堆东西里，偏偏就没有身份证，工作人员妹子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您好，开房需要身份证……”
醉酒的女性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这不是吗？”
“这是您的购物卡……”
“我说是就是！”
柳芊芊站了出来：“你喝多了，稍微醒醒酒吧。”
因为面对的是女性，柳芊芊的态度也还算温柔。
醉酒的女性似乎眼神都对不上焦了，她看了柳芊芊好几眼，才似乎有些清醒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颤抖着手按了半天，什么也没拨出去。
她说了一句脏话，对着柳芊芊说：“把你手机借我。”
柳芊芊皱眉：“你的手机呢？”
“关机了，啧。”她又嘟囔了几句脏话，这个时候还在大厅里的人已经有不少往这边看的了。
工作人员妹子看了看柳芊芊，又看了看醉酒的是一位女性，鼓起勇气说：“你可以用柜台的电话。”
“你别不给我面子！”醉酒的女性一把抓起柳芊芊的衣领，“快把手机给我！”
“没事，”柳芊芊这句是跟工作人员妹子说的，也是跟大厅里其他人说的，“没事，行，我手机借你用。”
柳芊芊掏出手机，递给了醉酒的女性，醉酒的女性接过她的手机，不知道打给了谁，先是叽叽歪歪说了半天身份证的事，又和手机那一边的人吵了起来，连普通话也不说了，满嘴的不知道哪里的方言，说的又快。
柳芊芊稍微后退两步，似乎想避开酒味。
工作人员妹子担忧地看着她，柳芊芊摇摇头，让她不要出头。
醉酒的女性骂到情绪激动，不知道说了什么，啪一声把柳芊芊的手机摔在了地上，手机一下子四分五裂。
“这……”柳芊芊皱眉，“这是我的手机！”
“什么你的手机？谁说是你的手机了！”醉酒女性推了柳芊芊一把，“别借机碰瓷！”
“你！”柳芊芊转头对着工作人员妹子说，“报警。”
醉酒女性上来就推了一把柳芊芊，柳芊芊为了避开她，开始在大厅绕圈圈，中间也有一些人过来想帮忙，但是醉酒女性的力气出于意料的大，连几个小伙子都没有拦住她，柳芊芊绕了一圈还是绕到了柜台，柜台比较靠近里面，她不打算往门口那边走，怕被人趁火打劫。
“我已经报警了，”工作人员妹子说，“警察马上就来！”
正如她说了，在几个小伙子都被推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警车的声音。
柳芊芊迅速和黎保镖交换了一个眼神，黎保镖冲过来，压住了醉酒女性。
柳芊芊捡起了被摔的乱七八糟的手机。
这当然不是她的手机，而是张保镖临时去买的。
警察过来问了几句，就要把醉酒女性带走，柳芊芊作为当事人，也要跟着回警局去做笔录。
柳芊芊看过警察的警察手册和警///号以后，跟着上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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