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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蛋滚圆的经理脸上只有些许的茫然，不过他很快就挤出了一个笑：“我马上给您问问。”
一个能问江总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
胖经理怀着激动，让夏冰先在会客室等一下，他得回经理室才能打电话。
夏冰不愿意坐下，往里走了几步，走到窗户边上，看向外面。
会客室的窗户对着小区里面，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楼下的垃圾桶，还有停得乱七八糟的自行车。
夏冰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感觉今天是白来了，不管那个江少到底是什么身份，至少能和凤凰娱乐有过业务的公司的办事处，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个在居民区里的破烂小楼的三层，只有两位员工，其中一位还是临时工。
夏冰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招牌，辰星集团，后面的办事处他就忽略了。
至少得到了这个名字，回到酒店以后上网搜一下，说不定还有收获。
过了一会儿，胖经理回来了，他笑呵呵地说：“是这样的，呃……”
“夏，我姓夏。”
“夏先生，”胖经理说，“我们江总已经去了A国，如果您要找他，也只能去A国了。”
怎么又到了A国……
A国……
夏冰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突然有点头晕。
……
从证券公司出来，天色还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以往这个时候，杜衡就去喝点酒打发一下时间，他不是那种会把自己逼迫的很紧的人。
不过杜老爷子还在家，他也不想爷爷一个老人家孤零零地在家待着，干脆买了些酒菜，回去爷孙两个好好喝几杯。
确定在京城以后，杜衡本来只想租个房子先住着，但是杜老爷子觉得不能让大孙子这么委屈，自己掏钱给他在离餐厅不算太远的地方买了一个套房子，两个人住将近两百平米，不算市中心，花了千八百万，杜衡犹豫过一下，还是没有拒绝。
毕竟杜氏都是杜霄的了，爷爷不过给他买套房子，不至于不好意思收。
知道杜老爷子心脏不太好，杜衡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杜老爷子没在客厅，而是在自己的房间，杜衡侧耳听了一下，杜老爷子正在大声的打电话。
老人家年纪大了以后，耳朵就背了，自己听不清的同时，也觉得别人都听不清，面对面说话还好，打电话的时候差不多都算吼了。
“……我知道，芊芊给我打了电话，不过她那边忙，哎呀，今天上午还去了故宫呢呵呵，行……吃饭估计没什么时间了，人家跟集体活动，好，都好！”
柳芊芊？
故宫……她是来京城了？今天上午还在？
杜衡把买的东西放到餐桌上，一边慢动作地摆，一边继续听。
杜老爷子完全没有听到门开的声音，还在说话，通过他说话的语气，杜衡大概猜到电话对面是杜母了：“啊，是跟他们编剧协会一起的，呵呵，不愧是柳时的女儿，在这方面也很有天赋嘛，就是，唉，年轻的时候再忙忙事业就好了……孩子的事咱们家着急也没用啊，是吗？上次她回家的时候商量过？那就好那就好，还是你靠得住，呵呵，没想到我老爷子也有机会四世同堂……”
杜老爷子年纪虽然大，身子骨倒还不错，毕竟生活习惯好，年轻的时候注意运动和保养，老了也每半年做一次体检，保持下去，倒是真有希望盼来曾孙。
杜衡自嘲地笑笑。
要不是杜父……他又怎么会到现在还没结婚，杜老爷子早就能四世同堂了。
他实在不想自己的婚姻被杜父把持在手里。
杜霄想娶谁就娶谁，杜衡就必须为了杜家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怎么分家产的时候不这么算了？
过了一会儿，杜老爷子挂了电话，推门出来就看到了杜衡：“回来了？”
“回来了，”杜衡说，“没什么事，买了点菜，和爷爷稍微喝一点，不过老爷子可不能多喝。”
杜老爷子喜欢喝酒，不过为人节制，这么多年只是偶尔喝一点，不贪杯。
杜衡又烧了水，先给杜老爷子喝下了保健护肝的药，又喂老人家吃了点大头菜，这个据说纤维素高，能有效防止吃饭喝酒的时候血糖血脂增高，所以杜老爷子虽然没有三高的毛病，还是习惯在吃东西喝酒之前，先吃几片大头菜叶子。
“我这就跟兔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杜衡笑了一下，也拿起一片陪杜老爷子吃：“对身体好，说起来，弟妹来京城了？”
柳芊芊和杜霄没结婚前，他就只叫柳小姐，一旦两个人结了婚，杜衡在杜老爷子面前就改口叫她‘弟妹’了。
杜老爷子显然很喜欢这样一家人的叫法：“是啊，她跟着编剧协会过来开交流会的。”
“厉害，”杜衡夸了一下，又说，“来都来了，叫来一起吃个饭呗，都是一家人。”
杜老爷子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是跟着协会一起行动，单独出来也不太好。”
杜衡说：“先问问，我看她主要还是演员，也没什么编剧作品，就算在协会里，也不至于不能出来，何况是陪自己爷爷，都能体谅的。”
杜老爷子本来就想见见孙媳妇，之后又要在京城很久，被杜衡这么一说很是心动：“也有道理。”
“何况她是小辈，”杜衡见杜老爷子心动，又加了一句，“来才是应该的，不来反而让她容易被说道。”
杜老爷子点点头：“是我想偏了，一会儿就给她打电话。”
“她待几天？我提前定一下饭店。”
杜老爷子说：“明天回去，就今天晚上吧，我现在打电话好了，免得晚上她定了下来。”
说完，杜老爷子就拿起手机打给了柳芊芊，几句话下来就定好了：“那行，等定好了地址，我发给你。”
又跟杜衡说：“今天她们在香山，晚上回不来，不过明天可以，芊芊说不跟那边回去了，过来跟咱们吃了饭，隔天再坐飞机回来。”
杜衡顺口问了一句：“那她住哪里？”
“还住原来的酒店，”杜老爷子把酒店地址告诉了他，“毕竟跟咱们住也不方便，到时候吃完饭，先送她回酒店就行。”
再是一家人，在没有其他女眷的情况下，柳芊芊也不能和杜老爷子还有杜霄住一起。
杜衡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这个酒店的名字记了下来：“饭店就定百家楼吧，他们的菜不错的，弟妹难得过来，吃点特色的。”
……
夏冰走在街上，一时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A国……
他从办事处出来以后，用手机搜了一下辰星集团，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清理过新闻，留下的咨询并不多，也没有对方老总的照片。
如果他想进一步按照这条线索追下去，就得去A国。
夏冰停下了脚步，在心里暗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存款。
他用的是F国的身份和护照，去A国并不需要额外签证，只要有机票钱就可以去，还有酒店钱。
只是这两个费用都不算便宜，夏冰搜了一下打折机票，也要八千以上……
他现在的存款勉强够，只是不能撑太久。
不如在京城这边找份工作？
还是先回F国再攒些钱？
夏冰心中犹豫，眼神盯着面前酒楼的招聘广告发呆。
……招聘广告？
夏冰想都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
酒楼装修得很是气派，这个时间虽然不是饭店，但仍然有几桌在用餐。
“你好，请问几位。”服务员看到他进来，端着笑脸迎了上来。
“呃，”夏冰轻咳了一下，“我看到你们有招聘……”
“江斌？？？”一个惊讶的男声响了起来。
听到江字，夏冰立刻转过头，看到面前男人的脸时，他的头突然像是被撞过一样嗡了一声，脑袋里仿佛有人在敲钟，震得他头晕眼花。
杜衡几步上前，扶住了看起来要晕过去的夏冰：“喂！”
他当然知道江斌失踪了很久，也和江斌足够熟，一眼就认出来怀里的男人就是江斌。
虽然穿得完全不像。
夏冰只觉得头晕眼花：“我……”
“叫个出租来！”杜衡对服务员说，“我送他去医院。”
服务员连忙推门出去，另外又一个服务员拿过来帮着杜衡把人扶到了出租车上。
杜衡只觉得江斌已经快出气多，进气少了：“快去最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江斌被推进了急诊室，吊了一会儿吊瓶，才好起来。
杜衡给他办好了手续，跟着进了单人病房。
江斌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护士正在给他检查体温，看到杜衡来了，又看了看床上的江斌：“您是他的？”
“哥们。”杜衡说，“他是什么情况？”
江斌进急诊室的时候，杜衡还在排队办手续交钱，没听到病情。
“病人之前头部受过重击，而且还有过缺氧的症状，现在大脑的旧疾发作了，”护士说，“不过问题不大，不会致死。”
那是，要致死，当时江斌就暴毙在百家楼了，杜衡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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