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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提也提不了，女性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她的名字。
夏冰站起身，面带诚恳地说：“谢谢，我一定会保密的。”
他收好了条，微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小会议室。
……
京城。
杜衡在自家店里转了一圈，看看没什么问题以后，和经理交代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虽然说是要从京城从头开始，但他也不可能真的就做一个店老板，盘好铺面，聘好大厨，剩下的事就交给外聘的经理和收银就可以了，他每天只要过来核对一下账单，每个月从会计师事务所请人做一下账就可以了。
杜衡主要的工作就是应酬，联络人脉，进行投资。
不然只开一个饭店，他要什么时候才能站稳脚跟？
他的目标又不是做饭店老板。
这么多年下来，杜衡自然有不少积蓄，只是投资方面，他没有去王伟推荐的证券公司，而是选择了选择了天华证券。
他不是不知道天华集团的董事长吴子耀是杜霄的至交。
只是从多方考虑，天华证券是最合适的。
王伟推荐的那些公司，他也都登门考察过，专业水准实在差很远。
而且天华集团的总部在本市，这边只有分部，证券公司又是整个集团的业务的一支，他去的证券营业部也只是其中的一个营业部，这样一环套一环，谁能知道这个账户是杜衡的？
世界上叫杜衡的人多了，杜霄也不至于无聊到盯着他到这个程度。
他可和那个神经兮兮的杜霄不一样，根本不会去妄想被害。
开过了户，又填了一大堆单据以后，杜衡没有着急投资，而是和一位资深的投资顾问谈了谈，他要拿出去投资的金额都是千万以上，这样的客户在哪个证券营业部都要被指派一个专门的投资顾问，就算是京城，公司账户投资几千万的多，个人账户还是多不到哪里去。
“您是要自己进行操作，还是委托给我们呢？”投资顾问带着稍许热忱地问。
“委托给你们。”杜衡毫不犹豫地说。
他在本市的时候，就一直在进行委托投资，刚到京城的时候也去了习惯的证券公司，只是他们在这边的营业部水平确实不行，杜衡只是交谈了几句就了然了。而他的投资顾问在本市的话，又没办法时常进行近距离交流。
还不如直接换一个。
投资顾问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杜先生意向的年化收益率大概是多少？”
像这样委托投资，一般的投资顾问都会把客户的资产拆分，根据客户的风险承受能力和意向进行不同的配比投资。
杜衡回忆了一下自己在本市的投资情况：“百分之二十。”
投资顾问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只是似乎有些犹豫：“杜先生打算投资多久呢？”
百分之二十的年化收益率虽然高，但如果投资年限长，倒也不是难事，总是有行情好和行情不好的时候，时间长，他们的配比就可以更加灵活。
杜衡想了一下：“五年，但是中间可能随时都要赎回一部分。”
投资顾问的笑容稍微收起了一点，声音还是很温和：“五年的话，可能会有些吃力，杜先生应该也看过最近的行情是很不错的，基本处于高点了，不算是非常合适的进场时机。”
低入高止，算是投资的基本常识。
越是行情好的时候，越要谨慎入场，寻找时机，不能被火热的上涨蒙蔽了头脑。
反而行情不好的时候，更容易进行配比。
杜衡说：“这就是你们的工作了。”
“如果杜先生有兴趣的，”投资顾问说，“我们正好有一位很有资历的操盘手。”
“有兴趣。”杜衡说，“他在营业部吗？”
“在的，”投资顾问说，“他是京城分公司的人，为了杜先生过来，想和您见一面仔细聊聊，这次您的委托因为金额较大，我们是打算交给他的，具体的情况，杜先生可以和他谈。”
杜衡点点头。
本来这种几千万的个人账户投资，不管放到哪个证券公司，都是要专业的操盘手进行操作的，当然有些公司会把操盘手叫做基金经理。
不多时，贵宾室的门被推开，杜衡站了起来，和来者握了握手。
这是一位看起来超过五十岁的男性，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两鬓有一丝花白，眼睛炯炯有神，穿着合身的高级西装，脚上的皮鞋锃亮。
杜衡看了一眼就觉得满意，光是这个气势就看出来绝对是一位有经验的业内高手。
“杜先生您好，”业内高手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苏志。”
“你好。”杜衡和他握了握手。
看到两个人坐到沙发上，刚才的投资顾问向他们轻轻地点头示意，离开了贵宾室，并体贴地关好了门。
……
柳芊芊轻轻地打了一个饱嗝，站在路边等着柏文君过来。
她终于意识到编剧协会的行程安排多么随心了，上午去过故宫以后，因为在故宫耽误了太久，干脆就取消了博物馆的行程，直奔烤鸭店来。
从坐到餐厅，编剧们就开始从故宫聊到了历史再聊到了电视剧又聊到了宫闱八卦，话题不但散，转移得还快，让柳芊芊都有些插不进嘴，甚至听都有点听不过来，只好专心吃起了烤鸭。
这家店并不算是招牌特别响亮的烤鸭餐厅，但一位京城出身的编剧力荐这家，柳芊芊一唱，果然相当不错。
鸭子肥瘦刚好，外皮烤得油亮酥脆，皮下脂肪香嫩，鸭皮淋上白糖，入口即化。
鸭肉用薄饼卷起来，配上甜面酱和配料，吃得柳芊芊大为满足。
鸭骨架用油炸起，柳芊芊撒上辣椒面和盐，每一口都香香脆脆。
鸭汤里放了枸杞、姜丝，再单独放上香菜末，柳芊芊喝了一口，里面还有丝丝白胡椒的香味。
不错不错……虽然她自己也会做烤鸭，但器具总归不合适，烤鸭店里都是用烧炭的窑来烤，那种窑自己家做一个实在没必要，又不是天天都吃，而且和披萨的窑还不是一个尺寸，没法互通。
本市也有一些烤鸭店，有些还是京城颇有名气的店，但分店终归是分店，和这种当地人都认可的店铺比起来，实在是差太多了。
其他的京城特色菜做得也不错，柳芊芊尤其喜欢芥末墩儿，这是她在京城念书的时候就很喜欢吃的一道菜。
京城一直被叫做美食荒漠，它身为首都，全国各地的菜系在这里都有分店，但是自己的本地菜却没什么特别出彩的，除了烤鸭就是一些内脏小吃。
柳芊芊也对京城的饮食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唯独这个芥末墩儿，虽然做法简单，只是白菜梆子配上芥末、白糖和醋，稍微熟成一两天，但非常爽口，而且很适合搭配总体来说咸且油的京城菜。
回到本市以后，柳芊芊反而吃得少了，毕竟本市菜本身就清淡，以甜口为主，她平时还要格外弄点辣或者重油的菜做搭配，让口感平衡一些。
只有吃完烤鸭，再来一份卤煮以后，吃的那几口芥末墩儿，是最爽的。
最后柳芊芊吃得小肚子滚圆，心满意足地出来吹吹风。
这家餐厅在商业街的边缘，基本靠近住宅区了，今天又是工作日，街上的人就更少了，也没什么高楼，街这边都是住宅楼，不宽的马路对面有几家不大的公司，还有些似乎只是办事处，二楼三楼都贴着招牌。
这么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有本地人带，她们这些外地游客真的是找不到，不过也只有这种地方，才能出真正的美食。
柳芊芊一边乱想着，一边随意地打量着街道。
京城在北方，和南方沿海的本市连街道风格都迥然不同。
尤其是街边的小吃店，她望过去，拉面店、还没开门的烧烤店、各种饺子馆，大骨馆居多。
如果是在本市，就是小吃店、生煎店、各类海鲜小店还有粉店、肉汤店。
还有不管哪里都有的奶茶店、山寨汉堡店和最多能维持半年的网红店。
柳芊芊的目光落在一家网红店上，看招牌似乎是卖芝士炸鸡棒的，这是半年前就已经退了流行的东西，这家还在维持营业，而且乍一看店面干干净净，这个时间里面还有两三个人坐着，估计口味还不错，至少能留住一些回头客。
“久等了，”柏文君走了出来，“他们还在里面结账，我们还得等一会儿。”
“下午去哪儿？”
“香山。”
柳芊芊抽抽鼻子，又看了一眼那个炸鸡店：“那我去买点那个。”
柏文君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刚吃完？”
“要爬山的话，很快就会饿了，”柳芊芊说，“我不喜欢景点卖的吃的，大部分都不好吃。”
“那你去吧，他们还有点时间，”柏文君说，“回来直接去大巴就行。”
柳芊芊点点头，看了看左右，穿过了不怎么宽的马路，走到了那家炸鸡店门口，一推开门，她本能地就后退了一步关上了门。
但是来不及了，店主已经看到了她：“欢迎光临。”
柳芊芊干笑了一声，里面坐着的一个人抬起头。
正是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并且下意识就想躲开的人。
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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