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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仲海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先看向了媒体所在的那一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婚礼仪式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我想不想能决定能不能吗？”
云岚沉默了片刻：“……能。”
她已经是云氏说一不二的存在了，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没有人敢对这件事说三道四。
这回换叶仲海沉默了，他看着台子上换了戒指的柳芊芊和杜霄，半晌才说：“让我想想。”
云岚没有再逼迫他，而是从旁边的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喝了一口，离开了这一边。
结婚仪式顺风顺水地走向了尾声，柳芊芊和杜霄带着些紧张跳完了舞之后，先去和比较亲近的宾客说了说话，虽说不用敬酒，但是真的人已经站在这里，对方过来攀谈了，不可能不搭理人家。
幸好这次准备的是自助餐，虽然也有很多桌椅，但不少人选择了端着餐盘站着，这样更方便谈话，也可以随时观看别人跳舞。
柳芊芊早上吃的东西都消化地差不多了，现在已经饿得快要晕过去，杜霄多少比她耐饥，还能忍耐，只喝了些水。
不过到底今天她是新娘子，柳芊芊端着大盘子，也没好意思装满满一盘子，只是夹了点波士顿龙虾，一点E式蛋饺，都是比较不容易弄掉口红，能一口吃下的东西。
其实她真的很想去餐车那边吃，比起自助餐这边，餐车那边明显热闹很多，只有那些不在意吃的，只在意体面的豪门们，才在自助餐这边，借着用餐来社交。
柳芊芊招待过一波以后又来了一波，她的脸都快笑僵了，还好大部分人都是来找杜霄谈话的，并不影响她吃饭。
一般的婚礼，仪式结束以后，大家吃饱了也就散场了。
然而杜氏的婚礼还带了社交的功能，璀璨娱乐和媒体那边的人虽然走了，还有不少人在谈话，日头渐落，人才渐渐散去。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柳芊芊操心了，她接下来和杜霄两个人先回柳家，度过他们的新婚夜，第二天下午坐飞机前往F国度一个礼拜的蜜月。
到了柳家，卸好了妆，撤掉了发型，洗漱完毕，柳芊芊才真的松了口气。
还好她的OB们很体贴，估计考虑到她可能真的很想吃吃看餐车的菜单，把可以再加热和放凉的菜品额外打包好了送到了柳家，有些甚至还是热乎的。
柳芊芊喜不自胜地坐在餐厅，尝尝这个，尝尝那个。
杜霄洗漱完出来，就看她跟小松鼠一样，嘴巴塞得鼓鼓的。
柳芊芊抬头看了他一眼：“厨房里还有给你准备的宵夜，我去拿！”
她至少还在自助餐的部分吃了不少，杜霄今天除了早饭几乎没再吃东西，估计早就饿坏了。
只不过她也腾不出手来弄，只把比较好弄的几样写成菜谱，交给杨树林，托他提前回来弄一下。
现在也还热乎的。
杜霄喝了一口蔬菜汤。
……嗯，不如柳芊芊弄得好吃。
不过这是她的师叔特意弄的，哪怕杨树林现在不在，杜霄也没做什么评价，默默地喝了半碗。
又吃了一些东西，就放下了筷子。
柳芊芊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他吃得不怎么顺心，笑了笑：“明天早上起来，我再给你弄。”
杜霄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明天早上你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柳芊芊一怔：“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杜霄理直气壮极了：“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夜。”
“也对，”柳芊芊说，“那是你来我的卧室，还是我去你的卧室？”
杜霄说：“我们得定下来哪个是主卧室。”
他们忙忙碌碌，把这个事都忘了。
柳芊芊想了想：“你的好了。”
杜霄看了她一眼，宠溺地笑了笑：“好。”
柳芊芊的卧室是从她开始独立睡以后，就一直使用的卧室，可以说是承担了她的少女时代，和之后的独立时代，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回忆。
作为一个到今天还关着柳时肖茜的卧室的人，柳芊芊虽然总说不在意，人要往前看，但杜霄还不知道她？
她念旧的要命。
嘴上不说，心里特别有情怀。
父母的卧室，代表她的过去的卧室，对柳芊芊来说都是特别的，充满了各种回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被其他的回忆所覆盖。
杜霄知道她这样是放不下，但是放不下就放不下吧，这也是柳芊芊。
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样一看，儿童房果然要用单独的空房间了，还好柳家房间足够多。
杜霄说：“那床要重新买一下了，我们去蜜月的时候，让仲海帮忙弄弄。”
柳芊芊说：“你不是还想改一下起居室吗？”
“那个不着急，”杜霄抬眼笑眯眯地看着她，“那都是为了孩子改的。”
“孩子……”柳芊芊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来，她才结婚第零天，谈孩子还有些早！
杜霄又笑了起来。
一夜过去。
第二天早上，柳芊芊果然快到中午才起来，迷迷糊糊地洗漱了一下，就冲到了餐厅。
手脚利落地开始准备午饭和便当，最重要的是便当。
她等一会儿和杜霄要飞去F国，用天华的私人飞机去，她可以吃飞机上准备的各种高级料理，杜霄只能吃她准备的便当。
弄好了三大盒便当以后，她又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依旧只有一个小行李箱，她们在F国只带一个礼拜，预定行程就是去各种博物馆，美术馆，名胜古迹转一转，在酒店房间里躺一躺，去各种餐厅吃一吃，也就过去了。
杜霄对F国满意极了。
没有山！没有海！秋季不怎么晒！
博物馆美术馆里都有空调！
还有比这个更舒适的蜜月地点吗！
幸好没有冲动选择O岛！
毕竟已经秋季了，不适合再去南国海岛了……杜霄在心里强词夺理道。
柳芊芊也没有意见，F国可是美食天堂！她曾经也在F国实习过，学到了不少，但因为时间有限，感觉学得还不够深入。
而且实习的时候很忙，也没来得及好好品尝F国美食，她要吃个够！
两个人虽然把F国各类博物馆和美术馆都放到了行程表上，但谁也没有真的把这个当做重点。
虽然说是蜜月，但杜霄出门，肯定还是要带着保镖的，依旧两位男性两位女性。
他们在希尔顿定的蜜月套房，保镖们分别住在隔壁的套房里，左一间右一间。
柳芊芊把她和杜霄的衣服挂好以后，就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杜霄：“我们出去吃饭吧！”
她从行李箱里掏出好长一个单子：“这些都是我整理的。”
杜霄接过单子一阵眼花，柳芊芊说：“我还问了在这边开店的校友，保证都是好吃的。”
“而且，”她补充道，“每一家都可以跟主厨要求不加调味料。”
杜霄笑着说：“那就去吧。”
他虽然有些累，但也不愿意打消柳芊芊的性质，反正保镖们已经租好了车，他跟着走就是了。
柳芊芊看了看他，把散步过去几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算了明天再慢慢和杜霄在街头散步好了。
几天的蜜月生活转瞬即逝，两个人都没有旅游的心，充其量算是度假，之前安排的行程除了美食部分，基本就算是摆设了。
而且……也没有柳芊芊想的那么夜夜笙歌。
杜霄长得美貌禁欲，实际上人也很节制，不重欲，他更喜欢和柳芊芊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一些有的没的闲话。
只是这样柳芊芊就感觉很满足了。
也许这就是婚姻吧，她想，是有个人可以陪着你，想说什么说什么，哪怕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事。
用书上看来的文艺的话说，这就叫分享生活。
最后一天，柳芊芊再仔细审查了一遍自己的美食单子：“都搞定了。”
“不得不说，厉害，”杜霄说，“一天吃五家，确实厉害。”
“菜码还是小，”柳芊芊说，“你看到了吧这边，那么大的盘子上，就那么一点点东西。”
“我感觉已经很多了。”
柳芊芊笑着摇摇头：“要是在京城，这种店都开不下去，不过味道真是没话说。”
说到京城，柳芊芊才想起来一件事：“我们是不是把杜衡忘了？”
杜霄哭笑不得：“是你忘了，我可没忘。”
婚礼当天可有四个保镖盯着杜衡呢，不过杜衡一直在杜老爷子身边，倒是也没做什么。
杜霄还以为自己会一直很紧张，结果发现真的是想多了，整个婚礼的流程不但密集，大部分时间都要集中全部的注意力，他根本没空去考虑杜衡。
等到都结束了，保镖们过来报告的时候，杜霄才有空问一句，知道杜衡全程老实，自助餐台和餐车那边始终没有异常也就够了。
看来让杜老爷子去，还是有用的。
让杜衡去京城，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拉开他和杜父之间的距离。
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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