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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讲，柳芊芊立刻就懂了：“原来如此。”
杜霄说：“所以当时你们的决定是什么？”
柳芊芊回忆了一下：“当时就是有这么两个投资机会，一个是投资房地产，收益挺高的，另外一个收益很低，但是没什么风险，就比银行利息高一点点。”
杜霄说：“想必你们选了后面那个。”
柳芊芊摇摇头：“最后还是哪个都没选，我父母太不懂这些了，他们又不喜欢掺和不懂的事情，所以都推掉了，通货膨胀就通货膨胀吧，反正每年都会赚钱的，只要赚的够多，通货膨胀就跑不赢我，这是我妈的观点。”
杜霄笑了起来：“倒也没说错。”
柳芊芊说：“那个时候我爸说的就是，房地产都是泡沫，长久不了的。”
“因为我们的土地政策是私人所有制嘛，”杜霄说，“管制又严格。”
“是吗？”柳芊芊说，“我家倒是自己的土地。”
杜霄说：“之前丁姐买房子的时候，我了解了一下，这个小区里有一部分是私人的地，一部分是开发商的地。”
本国对土地管制地虽然严格，但是像柳家这样，从未购买过土地，为了个人住宅购买，还是不难审批通过。
柳宅是历史老宅，恐怕是这个小区里最古老的宅子，在很久以前，这个附近恐怕都是柳宅这座大屋附带的院子。
后来原本的人家可能因为破产，把土地逐渐地分割卖掉了，这片应该是固定只能成为住宅用地，禁止商业使用，买了地的人也无非就是盖个房子住，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小型的住宅区。
本来都是自家管自家，不过渐渐成区以后，为了方便公共区域的管理和邻居之间的协调，政府还是划了区域，把这些工作分摊给了物业公司，各家业主们要根据自己家土地的比例缴纳物业费。
有些一直没有卖出去的空地，也被开发商买走了，见缝插针地盖了别墅。
以柳宅为中心的这片住宅区就算是高级别墅住宅区，不允许盖三层以上的楼。
虽然有人表示反对，觉得自己买了地想怎么盖就怎么盖，但政府的管制就是这样严格，这片规划是这样的，就只能这么弄，不满意可以把地卖了，去别的地方买。
本国的房地产曾经有一段时间炒得很高，但终究土地私有还是把泡沫戳灭了。
土地交易的税实在是太高了，并不适合进行倒卖投资，只交易房屋，又涉及到土地使用权的问题。
顺便，农业用地全部都是国有，不能够申请私人购买。
在这样的情况下，房地产虽然赚钱，但也不是赚到飞起的产业。
杜霄斟酌了一下：“我家的酒楼要说盈不盈利，当然是盈利的。”
柳芊芊说：“谦虚了，本市谁不知道杜氏酒楼，百年老店。”
“但是整个餐饮业，如果不做连锁或者加盟，再盈利，也是有限的。”杜霄说，“我家除了酒楼，还有上下的供货链都是自己的，这部分赚的也不少。”
柳芊芊乖乖听着。
越听越觉得，杜氏确实是以餐饮为核心，这里的餐饮并不只指饭店、酒楼，还包括上下游的各种产业，杜氏都有经营。
这些统称为餐饮行业。
杜霄说：“这部分的内容，爸爸没有让杜衡碰。”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柳芊芊说，“既然你没有继承家业的意思，这部分又不给杜衡，那伯父是完全要靠自己？”
杜霄冷笑一下：“他当然是指望我继承家业，我虽然不讨厌继承，只是……我更喜欢低调一些，而且也讨厌文书工作。”
“那我明白了。”
杜霄说：“你明白了。”
柳芊芊说：“杜衡肯定是想掌握这些核心企业的。”
杜霄失笑出声：“你真的明白了吗？”
柳芊芊说：“我知道我在说废话，他想要的是整个杜氏，我的意思是，他恐怕是想积累点经验。”
“继续说。”
“他现在被伯父排除在杜氏的餐饮行业之外，恐怕对这个行业应该做什么，怎么做都没有概念，就算突然接了手，估计也做不好。”
杜霄说：“是这个理。”
柳芊芊说：“那你知道吗？”
杜霄点头：“我知道，我是做风险投资的，每个行业的情况我都要了解，这样才能判断一个公司，一个行业是否会再出新的技术或者新的火种，是不是值得投钱下去。”
说完他又笑了起来。
柳芊芊问：“笑什么？”
“笑你对杜衡的评价，”杜霄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想搞事又不敢搞大事，缩手缩脚做事不干不脆。”
“我感觉没说错。”柳芊芊回忆了一下，“几次接触，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这样。”
“所以他才会去京城找店铺，”杜霄说，“而不是选择直接从高管层面交涉，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他的，我一直处于不接触家业的状态，而他不管是不是养子，都算是杜氏在外面主持大局的少爷，尽管我爸讨厌他，但是爷爷喜欢他，他也算是有杜氏老爷子撑腰，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是他，我就会和核心公司的高管们走动往来，培养自己的心腹送进核心公司，就算被爸爸察觉到也没关系，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有能力，一切阻碍都不会是真的阻碍。高管们是过来领薪水，拿股份红利的，谁能让公司发展的更好，让他们赚的更多，他们自然就会站谁。是不是亲生的没有那么重要，有没有本事才是一切。”
柳芊芊听得一阵发懵，细细想，又不得不承认杜霄说的是对的。
就算杜氏是家族企业，也不过只有董事长这种高位是靠血缘关系继承的，高管们总归是外面应聘的。
杜氏一族到杜父这一脉，血脉已经很微薄了，差点都断绝了，真是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杜霄。
他也没有兄弟姐妹，倒是杜母那边还有些亲戚。
如果杜霄坚持不肯继承家业，公司自然只能选一个有能高管上位。
而以柳芊芊对杜霄的了解，他更喜欢这种模式，表面上是高管在做，背后都是杜霄在操纵。
也就是俗称的垂帘听政。
柳芊芊甚至觉得，现在杜氏的核心企业里，恐怕早就有了杜霄的人。
换句话说，杜衡要是真有本事有能力，完全可以逼宫，杜父再怎么独裁，也不可能一个人和所有的高管作对。
可惜杜衡空有野心，没有手腕。
柳芊芊说：“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杜霄说：“我为什么要处理？杜衡愿意开店就开呗，不管我的事。”
“不过，”他又说，“背后默默算计我，还是得给他一点教训。”
柳芊芊听得迷糊：“他不是算计我吗？”
什么时候算计你了。
杜霄不想把关于求婚的猜测说出来，只说：“算计你就等于算计我，我们两个是一心同体的嘛。”
“就你会说。”柳芊芊有点不好意思，又推了他一下，“撒娇够了没有，快下去。”
“唉你没有以前宠我了，”杜霄委委屈屈地坐直身体，“呜呜。”
“……你要怎么给他教训？”柳芊芊忽略掉杜霄的撒娇，问了一下。
杜霄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罢了。”
杜衡让他不能安心求婚，他就不信杜衡这辈子都不结婚，等杜衡有了心仪女性的时候，可给他等着吧。
……不过杜衡这种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心仪的人，只是为了某种利益而结婚……
想到这里，杜霄的身体又坐直了一些。
杜衡不是想开店吗？
开吧，一定要开起来，开成功。
从此好好做他的杜老板。
……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杜霄愿意找，真就让他找到了一个没有山没有海也没有人的旅游胜地。
只要他肯花五十万，包下彩虹湾游乐场一天，这里就是他心中最完美的旅游胜地。
彩虹湾游乐场每个月都有两天公休日，这两天本来是不开门的，但是却提供包场服务。
只要五十万，所有游乐设施统统都可以玩，花车游行和夜晚的烟火也可以根据需要定制不同的花篮和图案。
只是杜霄有点判断不了这算不算柳芊芊说得别弄得太大。
柳芊芊挺喜欢游乐园，杜霄只能确定这点，以前他们聊天的时候，柳芊芊说过，不光是彩虹湾游乐园，连国外的游乐园她都去过，不过比起游乐设施，她更喜欢在游乐园里静静地散步，享受和现实生活不一样的氛围。
尤其大型的游乐园，还有不同的主题区。
只是进了娱乐圈，尤其又红了以后，就很少再有机会去了，游乐园里人多，她这样的公众人物不适合出现，怕引发人潮引起什么安全问题。
只是……
杜霄看着视频里空荡荡的彩虹湾游乐场，又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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