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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杜衡的感觉不是‘恨’这个字个，更多的是‘烦’，是对自己被牵扯进杜父和杜衡之间恩怨的烦躁，而整个杜家，只有他是被无辜牵扯的。
因为杜老爷子和杜母并没有被牵扯进来，杜衡对他们一如既往；杜父并不无辜，可以说基本上所有的事都是因他而起。
只有杜霄一个人，无端地承受着杜衡的怒火，尤其在他懂得反抗之前。
杜霄说：“一开始我自然是讨厌杜衡的，作为哥哥，他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像是欺负我，或者给我下毒。很自然的，人在受到这样的对待以后，出于一种自卫心理，就会反击。如果杜衡这样对我，那我也要以牙还牙。”
柳芊芊说：“也是理所当然的。”
杜霄说：“不觉得我斤斤计较？”
柳芊芊说：“怎么会呢，人不是圣子，不是机器人，有爱就有恨，有恩就有怨，这样才是活生生的人，在爱恨恩怨间，人和人才产生了各式各样的联系。”
她一开始也不理解这些，毕竟柳芊芊以前的生活环境还是单一的，做了演员以后，逐渐开始主动去接触不同生活的人，发生了很多的事，还有自己的思考等等，让柳芊芊的想法更加有弹性。
杜霄说：“长大一点以后，我渐渐地也意识到了，我爸对杜衡的态度不正常，超乎想象，他以前很少会在我的面前表现出对杜衡的不耐烦，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大概是觉得我长大了，有些事情没必要瞒着我了，他就逐渐肆无忌惮了起来，也是那个时候，我心里觉得不舒服。”
他叹了口气：“我觉得他不能那么对杜衡，如果我爸是发现了杜衡对我做的那些事情而对他愤怒，也算有理有据，只是因为我出生了，所以不需要杜衡了，算怎么回事？”
柳芊芊点点头。
杜霄说：“说起来，我们要是有孩子了，就让她姓柳吧？”
柳芊芊点头点到一半，差点闪到脖子：“怎么、怎么突然说起来这个？！”
“话赶到这里了。”
“哪里？什么时候？”柳芊芊说，“我不太在意姓氏了，我看你家……”
她没继续说下去，但是意思很明显，以杜家的情况，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能姓柳？
就算能姓，估计也要闹得鸡飞狗跳，还不如姓杜，第二个孩子再姓柳……不对她干什么已经想到老二了，这连结婚都是没谱的事呢！
杜霄说：“我的个人想法就是这样了。”
柳芊芊说：“你是想补偿杜衡吗？”
杜霄说：“我补偿他做什么？只是我不想被束缚住，因为是杜家唯一的孩子，所以结婚的事，孩子的事，件件事都要按照杜家的要求来做。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
“嗯……我倒是无所谓，”柳芊芊说，“因为我是无所谓的，所以只要你想，就按照你的想法做吧。”
又说：“但是刚才那句不能算求婚。”
杜霄失笑出来：“肯定不能算的。”
……
杜衡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最近总是这样，要么就是他感冒了，要么就是有人念叨他。
可是谁会念叨他呢，可别是杜霄，那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走在前面的秘书停下了脚步：“请进，江总等您很久了。”
杜衡点点头，走了进去，意外的发现办公室里不是只有江斌在：“这位女士是？”
江斌笑了一下：“是我的朋友。”
“江总还有这样漂亮的朋友呢，”杜衡对她笑了笑，“久仰，贺小姐。”
贺云菲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杜衡说：“您这样美丽的女演员，我自然是认识的。”
贺云菲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拿起手包，对江斌说：“既然有客人来，我就先走了。”
江斌站了起来，把她送到门口：“今天不能送你，不好意思了。”
“哪里的话，”贺云菲微微低下头，“那就不打扰你了。”
“让我的司机送你。”
“嗯，谢谢。”贺云菲说：“对不起，江辰的事情我没怎么帮上忙。”
“哪里的话，”江斌说，“是让你去问的我不好。”
贺云菲说：“有机会碰到芊芊的时候，我再问问。”
江斌说：“没事的，别放在心上。”
贺云菲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一回头就看到杜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什么表情？”
杜衡说：“挺有手腕啊。”
江斌说：“喝咖啡吗？喝就自己泡吧。”
杜衡也不跟他客气，起身从咖啡机那边倒了一杯：“那是贺云菲吧？”
江斌说：“刚才还叫贺小姐呢。”天籁
杜衡笑了一下。
贺氏的事情，他也关注了，虽然贺氏只是个新兴的产业集团，但这几年在互联网和金融方面确实做的不错，尤其牵扯到金融业，要比做实体更拥有现金流，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破产。杜衡用自己的门路调查了一下，果然看到了江斌的影子。
江斌这个人，不能太信他。
他跟江斌的交情也蛮久了，但两个人都不觉得对方是朋友。
他把这些话压在了心里，换了个角度说：“她最近不是和柳芊芊一起拍电视剧？”
“杜总的消息还挺灵通啊。”
“我关注了柳芊芊的微博。”
江斌：“……”
江斌：“啊？”
“微博就放在那里，自然谁都能关注了，”杜衡说，“杜霄的我也关注了，而且微博上发的行程不会作假。”
江斌：“……”
也有点道理？
杜衡说：“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贺云菲和柳芊芊一起拍电视剧这件事上，江总做了多少努力？”
江斌说：“也算不上努力吧，投资一下而已。”
杜衡说：“江总怎么突然去接近贺小姐了？”
“这说得什么话，”江斌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我也三十多了，该考虑结婚了，这不是什么问题吧？”
杜衡轻笑了一下，如果不知道江斌的本性，他也许就会信了这一套。
不过他信不信都是无所谓的：“说的也是，贺小姐和江总到也算门当户对。”
这话说的有些难听，江家是什么家世，贺家又是什么家世，怎么也算不上是门当户对，江斌笑着说：“令弟和柳小姐才算是门当户对吧？伯母大概很高兴。”
“我也挺高兴的，”杜衡说，“我妈已经在考虑给她们腾出哪个房间了。”
“你怎么说？”
“年轻小夫妇和我们住在一起也不合适，不如单独去别馆住，”杜衡说，“别馆比较安静。”
“也比较容易出事，”江斌笑了笑，“我看他们应该会住在柳宅。”
“我也想过。”
柳宅那么大，还是柳芊芊的老家，而且柳家父母也已经去世，如果他们不在杜氏居住，那么去柳宅住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杜母的意思也不怎么反对。
杜衡说：“只是柳宅若是住不了人，不就没办法了么。”
江斌说：“这件事上我可以帮你。”
“这么好心？”
“柳宅若是不在，他们也不那么容易藏江辰了。”
杜衡这才放心了点，他可不想接受江斌无缘无故的好意：“确定了吗？”
“确定了。”江斌喝了一口气咖啡。
柳芊芊没必要对贺云菲撒谎，江辰应该就是在医院里，他之前和杜衡的推理是正确的。
考虑到安全性，江辰只能是在天华的医院里，只是不知道在哪家。
杜衡说：“本市的天华私立医院一共有四家，分别在四个区。柳宅在明山区，最可能的就是明山区的医院。”
“还有天华集团总本部在的虹湾区，”江斌说，“不知道要怎么查，天华不太好弄，他们的信息非常保密，又很严格。”
杜衡说：“不能去投医？”
江斌说：“不太好弄，天华私立算是会员制的医院，只收留他们的会员，每年会费都挺高的，急诊室倒是接待救护车和公众病人，但是和VIP病房区离得很远又是隔开的，就算派人潜进去也没什么意义。我们江氏有自己的医院，没必要弄天华的会员，而且他们的会员还是推荐制，想入会，就要有是会员的人推荐，很裙带的，只提供给部分自己这一波人的特殊服务。”
杜衡说：“杜氏是天华的会员。”
江斌说：“什么？”
杜衡说：“杜霄这个人别的不说，孝顺还是孝顺的，爷爷和我妈都可以随时进天华的每一所医院，吴子耀这个面子总是要给杜霄的。”
“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杜衡说，“我家里人不太好忽悠。”
江斌说：“只是进去找个人，我们想个合理的理由。”
“找到人以后呢？”
“杜霄不可能永远把江辰藏在医院的，江辰受不了这个，我不用伯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她只要帮我看看江辰在不在里面就行。我打算在江辰离开的那天动手，和伯母毫无关系。”江斌说，“只要让伯母去体检一下，然后拜托她去探望一下……一下你的‘朋友’，这件事甚至都可以不让杜霄知道。毕竟老人家体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吧，不至于还要上报吴子耀，我会准备点礼品，就算是托伯母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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