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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芊芊叹了口气：“要是能直接问一下云柯本人就好了。”
乔尔的目光落在柳芊芊身上：“……问了能怎么样呢？”
“至少明白怎么回事，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事就找谁。”柳芊芊说。
乔尔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杜霄看了他一眼，说：“我和芊芊在L城遇到了江斌。是一个和我们有点纠纷的人，我在想，江斌能那么快定位到我们的行动，说不定和云柯也有关系。”
柳芊芊说：“这个我可想不到。”
杜霄说：“我也只是有这种感觉，没有证据。”
一时间又没有人说话了，柳芊芊只觉得脑子里有点什么，又把握不住那点感觉。
这个时候，丽莎却犹豫地开了口：“刚才你们说的那个，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哪个？”乔尔问。
“就是两个陌生的人怎么联系到一起，”丽莎说，“我也是最近照顾阿莉西亚的时候才发现的，阿莉西亚的后背有一个胎记，和乔尔一模一样。”
“还有这回事？”乔尔睁大了眼睛，“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胎记。”
“那个位置你自己是看不到的。”
阿莉西亚出生没多久，乔尔的前妻就去世了，也就是说乔尔一直没有能和他亲密到看到他后背的枕边人。
他一边要照顾女儿，一边又要做生意，忙里忙外的，几乎也没有休息时间，阿莉西亚青春期的时候又只和朋友们出去玩，他们只有父女两个人的家庭，从来没有单独的家庭旅游过。
就算偶尔招待客户，去去海边温泉，客户也没道理把重心放到他的身上。
直到今天丽莎说了，乔尔才知道自己的后背有一个胎记：“阿莉西亚有我倒是知道，但是胎记本身就会遗传……”
丽莎说：“你们两个的胎记的位置是一模一样的，形状也是一模一样，只有大小稍微有些差距。”
乔尔说：“这……”
他停顿了一下：“我想不起来丹的情况了。”
他的双胞胎兄弟丹在他们的大学时代就去世了，乔尔有的时候甚至想不太起来丹的事情了，他现在已经五十多岁将近六十的人了，人生中将近三分之二的时间里他都是没有兄弟的状态。
丽莎走到了他的旁边，轻轻搭着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他，又说：“我第一次看到你们两个的胎记的时候，还在心里感叹过，不愧是父女，连这种地方都继承了下来，刚才你们说起来，我就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
乔尔虽然没有跟丽莎说过阿莉西亚的双胞胎姐妹的事情，但是丹的事情，是跟丽莎说过的。
丽莎说：“丹是你的双胞胎兄弟，说不定也有同样的胎记，而玛利亚是他的女儿，这个胎记是不是也遗传了下去。”
乔尔皱眉：“可是这个胎记在后背上，云柯有什么机会看到玛利亚的后背吗？”
丽莎说：“虽然是后背，但也不是很下面的地方。”
她比了一下，大概是蝴蝶骨附近：“你的在这里，阿莉西亚的还要再往上一点，如果穿夏天的吊带背心或者裙子，就能看到。”
“啊。”柳芊芊恍然大悟，“玛利亚有的，这个胎记。”
“什么？”
“什么！？”
柳芊芊说：“因为美兰也负责给她化妆，所以她和我是一个化妆师兼更衣室，我帮她换过衣服，看到过她的后背。”
玛利亚整个人都很白，几乎是清澈无暇的，所以后背上有那么一点绯色的胎记就特别显眼。
“……方便的话，我能看一下乔尔的后背吗？”
“当然可以。”乔尔二话没说蹲在了走廊的椅子上，他的胎记的位置倒是不至于要脱衣服，不过他长得高，需要蹲下来柳芊芊才能看到。
丽莎帮着拉开了乔尔的T恤和背心，柳芊芊看了一眼就确定了：“一模一样的胎记。”
杜霄也想起来了：“云柯也有机会看到的。”
他说：“还记得吗，玛利亚第一次跟我们去酒店的时候，就是你和叶仲海广告签约那次，玛利亚穿得就是吊带裙子。”
玛利亚虽然十二岁了，但是还没怎么发育起来，吊带裙子里面大概没有穿背心。
“而且，她在出电梯的时候还跌倒了。”
柳芊芊说：“我想起来了，那就那么一会儿……”
“云柯大概也是没想到的，应该算是巧合。”
“等一下，”乔尔品过来了，“那只能证明玛利亚和我有关系，关云柯什么事情？”书屋
“这是你们叶家的基因，”丽莎说，“你能有，阿莉西亚能有，玛利亚能有说明丹也有，换句话说，你们的父亲也有，他是从他的父亲那里遗传下来的。”
柳芊芊说：“八成是这么回事，恐怕云柯也有这个胎记。”
“不是吧……”乔尔露出了被恶心到的表情。
“如果真的是的话，很多事情就能解释通顺了，”杜霄说，“云柯开始关心玛利亚，贿赂她的经纪人拿到她的头发，去检查她和你的DNA，都是从那天之后开始的。”
乔尔说不出话来，柳芊芊重新回到对面的位置上做好：“云柯看到了玛利亚的胎记，怀疑她是叶家的人。”
杜霄说：“所以他肯定调查了玛利亚，到这里为止我们都曾经总结过，通过朱尔斯调查到了乔尔，毕竟乔尔姓叶。”
“当初我们想不明白的就是他怎么看到玛利亚就知道这是叶家的人，现在知道了。”柳芊芊说，“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他为什么要编谎言来骗阿莉西亚。”
“我倒是觉得，”杜霄说，“他可能真的以为玛利亚和乔尔是亲父女。”
“这一步还合理，”柳芊芊说，“但是埃比尼泽的事情怎么说？”
怎么说？
没有人能说得上来怎么回事。
乔尔说：“看来的确要联系一下云柯了。”
他叹了口气。
丽莎拍了拍他：“不是说不想和他们相认么。”
“没有办法，”乔尔抬起头，眼神中都是阴翳，“总得有人付出代价，我的女儿受了这样的苦。”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埃比尼泽进去以后就再没出来，想必一直陪着阿莉西亚。
这个女婿从E国一直跟着他们到了A国，这些年来，埃比尼泽是如何对阿莉西亚的，乔尔全部都看在眼里。
他是不肯信埃比尼泽出轨的。
“过几天，我去联系云柯，”乔尔说，“不过……杜，我想先联系一下云岚。”
杜霄挑了一下眉：“没问题，明天我去安排。”
乔尔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几岁，丽莎真是心疼，一直在旁边扶着他。
“你们也回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是坐飞机赶回来的吧。”
柳芊芊看了一眼病房门，今天看来他们的确是没办法看阿莉西亚了，阿莉西亚还需要点时间才能见客人。
和乔尔告别以后，她们回去了公寓，叶仲海已经在家了，和美兰两个人在客厅等着他们回来。
“怎么样了？”
柳芊芊摇摇头：“没见到阿莉西亚，不过和乔尔商量了一下。”
她把今天在走廊谈的事情和叶仲海说了一下，之后大概要设计云岚了，听乔尔的话里意思，他想联合云岚一起，既然这样，就没必要对叶仲海隐瞒了。
叶仲海好一会儿没说话，倒是柳芊芊问他：“你今天是什么情况？怎么手机坏了，埃比尼泽那边还通过你来联系我？”
“噢……”叶仲海说，“我不是教玛利亚演戏嘛，你出去度假了，正好时间空出来，我今天就去给玛利亚讲课的，导演自然也在，然后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导演立刻就冲出去了，我本来也想跟着去医院，但还得把玛利亚送回去，回来的路上把手机摔坏了，联系不到导演，就只能回公寓跟美兰借电话。”
“原来是这样……”柳芊芊说，“玛利亚还好吧？”
“她很担心的样子，”叶仲海说，“刚才她的妈妈给美兰打了电话问了情况。”
经过之前的事，美兰也和约瑟芬交换过联系方式。
不过叶仲海考虑到了隐私的问题，没有跟约瑟芬说出了什么事，只说自己也不太清楚。
美兰给她们倒了茶水：“那戏还能拍了吗？”
“我看够呛。”柳芊芊说，“还差一集了……”
“应该还能拍，”杜霄说，“埃比尼泽的责任感很强，肯定会拍完的。”
柳芊芊翻了一下手机里的日程安排：“那就是三天后能见到埃比尼泽导演。”
那天是预定拍摄的日子，导演肯定会出现。只是柳芊芊没想到，第二天她就见到了埃比尼泽。
他看起来精神还可以，虽然眼睛下面有深深的黑眼圈，但并没有在她们面前表现出颓态：“柳，听说你们昨天晚上回来的。”
“嗯，啊……”柳芊芊看了看他，担忧地问，“你休息过了吗？”
“我没事，”埃比尼泽说，“有睡过觉。”
又说：“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想提前把最后一集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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