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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霄退出了历史记录，播放平台又开始放起了披萨广告：“为什么选这部？”
他想了想：“我比较喜欢《边缘》。”
“陈景山导演的新电影里，女二号，也就是我的角色，韩姐说几乎就是复刻版的陆真叶。”
柳芊芊不想叹气，她只感觉到了一种无力：“韩姐没有说错，童美彤就是陆真叶。”
杜霄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陈景山想让你演肖茜？”
柳芊芊摇摇头：“是这个剧本，这就是为了妈妈准备的剧本，现在要我来演，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演。”
她以困惑的口气说：“韩姐建议我看一下，看之前我想过很多，但是看完了以后，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我不可能演得出来陆真叶。”
杜霄说：“你为什么要演陆真叶？”
他说：“世界上只会有一个陆真叶，就算是肖茜再演一遍，也不是陆真叶了。”
柳芊芊看着他。
杜霄选择了一个不太委婉地表达方式：“我觉得你过于在意这件事了，即使陈景山的这个剧本，的确是为了肖茜而写的，而在肖茜女士……”
他点了一下头，没有直接说出来肖茜的去世：“现在选了你来演，也许只是单纯的为了圆个梦，他想的可能还没有你想得多。”
陈景山为了肖茜准备这个剧本，但是没来得及和肖茜合作。
现在柳芊芊出现在娱乐圈，她是肖茜的女儿，演技上也继承了肖茜的天赋，所以陈景山又重新把过去的梦翻了出来，想实现它。
柳芊芊也不隐瞒：“我害怕被和妈妈对比。”
她把肖云云时代的事情讲给了杜霄：“我永远也比不上妈妈。”
杜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用力搓了搓：“你在做菜的时候，会被人对比吗？”
“会……”柳芊芊说。
“那都是一样的，比较是永远无法避免的。”
何况在这个娱乐圈里，互相比本来就是生态的一部分。
就算不和肖茜比，柳芊芊也会被拉出来，和别人比，难道她就能比过全娱乐圈所有的人？
肖茜曾经是影后，也是一个时代的代表人物，但她也不是演技的巅峰，在她之上，还有更加厉害，更加传奇的人物在。
“最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你要怎么做，”杜霄说，“我知道，你是为了还债才进的娱乐圈，但是既然进来了，就要想一下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位置。”
“位置？”
“对，不是说演员，或者歌手这样的定位，”杜霄想了一下措辞，“而是自我，自我的意志。”
柳芊芊迟疑了一下：“我总觉得自己要走，早晚要走，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
“十年或者二十年，对人生来说已经不算短暂了，”杜霄说，“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能再活十年。”
柳芊芊说：“你现在也还是营养不良呢。”紫薇
“不过至少已经有希望了，”杜霄说，“这个十年或者二十年，你想在这个娱乐圈留下什么呢？好好想想。”
是留下浓墨的一笔，再成就一个传说。
还是顺其自然，随波逐流。
杜霄说：“也不必着急给自己答案，边摸索边想吧。”
柳芊芊进娱乐圈，基本算是被硬推进来的，她的人生规划里早就没有进娱乐圈这一步了。
柳芊芊点点头，看着杜霄：“你呢？”
杜霄看着屏幕上的广告，淡淡一笑：“我？先活过下一个十年再说吧。”
……
不管柳芊芊想没想好，时间是不等人的。
导演也不会等人。
柳芊芊先去拍了剧照，她好些日子没见到林佳了，一见面，林佳就抱住了她，揉搓了一会儿她的头发，才放开她：“中秋在哪儿过？”
“中秋？”柳芊芊想了想自己的时间表，“可能要工作吧。”
“工作到几点？晚上来姐家里吃饭吧。”林佳说，“我就一个人，无聊死了。”
听她这么说，柳芊芊自然也没法拒绝，今年过年的时候，杜霄本来要陪她，但是杜家那边肯定不会让儿子在外面的。
估计是顾忌着杜衡，杜霄也没有带她回家，只让江辰过来陪她，结果江辰就把她带去了他们那一圈的窝点里，柳芊芊过了一个可以说是叮咣作响令她耳朵嗡嗡耳鸣了好几天的年。
幸好大年初二叶仲海就回公司了，连忙把柳芊芊救了出来。
中秋的时候，杜霄肯定还要回家，叶仲海好像是和云岚有约，他虽然不再接受云岚的资金援助（也就是包养），但是两个人似乎偶尔还有见面。
有家的人都回家了，没家的人，也有对象了。
这么一想，柳芊芊甚至有些感激林佳邀请了她。
林佳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恋人，往年的时候，逢年过节，肖茜都会把她叫到柳家来，尤其柳芊芊不在家的那两年，人在国外，本国的传统春节她也不放假，就不回家了。
不过，现在和林佳两个人单独相处，让柳芊芊有点点小尴尬。
她马上要演一个对林佳用情至深的人。
和韩卉君对戏的时候，和杜霄谈话的时候，柳芊芊的重点还放在要不要演得像肖茜。
等到了片场，见到林佳，开始试拍的时候，柳芊芊才发现，更关键的问题是，她怎么演出深情脉脉的感觉。
并不是因为林佳也是女性，她才演不出，而是因为林佳和她真的关系太亲密了，在柳芊芊看来，林佳就跟自己的亲姐差不多。
今天要是女演员换成是韩卉君，艾甜，甚至换成方雨，柳芊芊都能演出来。
对着林佳，她的心里就是有点迈不过去。
林佳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不过也是，她的戏份主要都是和自己对抗，和封建社会对抗，要到了电影后半，才渐渐地醒悟也受到了童美彤的吸引，但是又要拒绝这种吸引，毕竟对宗慕兰来说，对同性产生爱意，是她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概念。
这也是为什么陈导要安排两名女性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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