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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鼓起勇气，于是抬起头来，看到燕清望着自己，目光悠远而又深邃。
“很多事情，你不明白。”
燕清幽幽开口，“我累了，不想再争什么将门领袖，也不愿再多造杀戮，瑾惜，婆婆只想安安静静，度过余生。”
她说话声音很轻，似乎有种由心而生的无力感，曾几何时，那个燕天帝已经不在，留下的，只是这个与世无争的不归庵主。
书瑾惜很容易听出这种味道来，她不明白婆婆这是怎么了，丧失了斗志，好像已经心灰意冷。
她来不归庵，并不是被迫的吗？是心甘情愿的？
那我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书瑾惜心思复杂，诸多念头翻过脑海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凰仟岚的声音又在外边响起。
“燕姨，燕姨，你让我进来啊。”
她还不死心，小时候，燕清是很疼她的，也把她当未来儿媳看待，让从小没有母亲疼爱的凰仟岚，从她身上得到了母爱的感觉。
凰仟岚对燕清，感情极为特殊。
书瑾惜回了回神，终将开口说道，“婆婆，她说她知道赵云的下落。”
闻言，燕清眉毛一挑，而后说道，“此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她知不知道，也与我无关。”
“婆婆，他毕竟是你儿子啊。”书瑾惜叹息一声，苦口说道，“尽管他不争气，他也是赵家唯一的血脉啊，不如让凰仟岚上来说说。”
燕清闻言沉默，她显然在犹豫，书瑾惜却没给她太多机会，直接说道。
“我去喊她上来。”
不多时，凰仟岚的身影就出现了在了院门口。
“仟岚见过燕姨。”
凰仟岚稍微欠身见礼。
“有什么话，就快说。”燕清却是没有很好的态度，十分冷漠。
凰仟岚叹息一声，知道很多事情无法挽回，只得说道，“我前些日子，去了第二疆域，见到了赵云。”
燕清没有说话，书瑾惜只好说。
“他去了第二疆域，如何去的？”
凰仟岚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在第二疆域雷州的天雷书院教法，自称子龙先生。”
“哦？他能教法？”书瑾惜有些意外，燕清也竖着耳朵听。
她虽然痛恨赵云，但如书瑾惜所言，赵云终究是她儿子。
“他当然能教法，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实力突破了天帝第八境。”凰仟岚很疑惑，“而且奇怪的是，并不是亡灵类的斗气，而是雷系！”
“雷系？”燕清终于说话，“天帝八境？不可能，不可能！”
八境哪是那么容易修炼到的，燕清自问自身天赋不差，也修炼了四十多载，赵云这才几个月，真的是天方夜谭。
燕清嗤笑着不住摇头，“你确定你看到的是赵云？”
凰仟岚嗯了声，“燕姨，我和他一起长大，不可能认错，而且他也承认了。”
“他能修炼了？而且是雷系，八境。”燕清说话恍惚，“但是这不可能啊，这么多年来，我带他见过多少人，都说不可能修炼。”
“他还在天雷书院吗？”燕清看向凰仟岚，目光急切。
“他？”凰仟岚看着燕清，“他？”
他似乎看到了燕清眼神中的渴望，一瞬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快说啊。”书瑾惜见她支支吾吾，扯了下她衣袖。
凰仟岚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说出来会怎么样，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在第二疆域中，有一个极度邪恶的门派，叫做黑暗圣殿，前不久，黑暗圣殿围攻了天雷书院，赵云他。”
“他怎么了？”燕清急声催促。
“他战死了。”凰仟岚呼了口气，“虽然战死了，但死得其所，保住了书院数万学生，这应该是他这辈子，最荣耀的事情。”
闻言，燕清一个踉跄，神色仓皇。
书瑾惜听到，也极度震惊。
“桀桀......”就在这时候，一道阴暗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无数回音缭绕不绝。
“什么人？”燕清神色凝重，看向四方，几乎同时，书州五圣飞身来到书瑾惜旁边，眼神警惕的看着周围。
哗啦啦！
一道灰色身影，出现在围墙之上。
“那小子死了？”
“你是什么人？”书州第一圣看着来人！
“哈呵呵......”来人自然是巫漠，他飞身下来，看向燕清，“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小子可也太可怜了点。”
“在第一疆域人人喊打不说，好不容易跑去了第二疆域，也没活下来。”
“不过他也活该，居然还傻不拉几，替别人去死。”
巫漠不住说，不住摇头，“真是枉费我培养他啊，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胁迫他修炼亡灵元素，浪费我表情。”
“你说什么？”燕清看着巫漠，眼神不可置信，“云儿修炼亡灵元素，是你胁迫的？”
一时间，燕清如遭雷击。
巫漠哈哈大笑，“那是当然，没有我，那牛脾气的小子，怎么可能会修炼亡灵元素，怎么，他没跟你说？”
“他那日可是死都不愿意，可惜啊，在我面前，他哪有资格做选择？”
燕清怒了，脑海里，满是当初赵府的情景。
“逆子！”
不管她如何骂，赵云都一声不吭。
“啊！”燕清仰起头来，一声凄呼响彻天际，她看向巫漠，掌心之中，无数白光汇聚成剑。
无暇剑出。
无数剑光自燕清身上不住涌出，哗啦啦朝巫漠涌去。
周边书州五圣和书瑾惜，凰仟岚，纷纷被迫开。
隆！
无尽灰雾从巫漠身上涌出，可怕的亡灵魔力汇聚成散状似的诡异魔兽，冲向燕清击来的剑光。
两道强大的斗气力量冲在一起，余波四散，燕清连退数步。
“呼！”随后，她身上发出无暇之光。
“别流血，玩不起啊你。”巫漠忍不住吐槽，他飞身跃到围墙上。
“以后再跟你打。”
随即他飞身离去，眨眼就消失了。
燕清身上无暇之光消失，她眼神木讷，踉跄倒下，被书瑾惜扶住。
“我错怪云儿了。”
一滴滴泪划过眼眸，随后沿着脸颊滴落，燕清的心，在剧烈的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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