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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有什么法子。”
裴皓摆手：“趁早回周家算了。你到底是与我不同。我与周氏讨你，她不肯，这就说明她还是将你当做周家的仆人。到底是将你当做自己人看的。哪像我......”
她摇头。
“我不想当做你回去周家的障碍，你也别在我身边做我的累赘。咱们都清楚些吧！对了，出去后帮我去外院传个话，让琼玉也找个时间搬走算了。他这样的，还是在乡间做大夫来得自在。若真的待在着安京内，到底是失了活气。”
“小姐。”
银钩蹲在地上，乞求地望着她。
“奴婢真有法子。您信我，不出两年，奴婢便能让您不再用周家的钱过活。”
可裴皓只把这话当做是银钩哄她高兴故意说的。
她面上带了不赞同：“你不肯走，是想在那堆碎瓷片上跪着吗？”
也是。
银钩松了手，她现在也不过是个周家的奴仆，就是她再能说出花来，小姐到底还是不信她的。
“那小姐自己在屋里。奴婢让人在外面守着，自己先去回了琼玉公子。有事您便喊一声，自有人进来。”
裴皓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银钩叹了一声，站起来将那堆碎瓷片扫干净后，便出了房门。
“如何？”
红玉正侯在外面，见她出来就迎上来问道：“小姐怎么说？你要紧不要紧，有没有伤着？”
银钩皱眉摇了摇头。
“小姐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在门外守着，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你能有什么事啊？是不是小姐吩咐了？”
红玉小声问道。
银钩含糊地摆了摆手，便离开了清风院。
红玉用力跺脚。
“真是不知好人心，白关心她了！”
碧水正在花坛中浇水，听到红玉抱怨抬起头来。
“她不是一直这般吗？总觉得自己与咱们不同，心高气傲的。真要我说啊，若真这般傲气，也不该同我们一样，被买来做个丫鬟啊！”
说着，碧水嗤笑道：“红玉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左不过是个周家的丫鬟，没准哪天小姐见她不顺眼便赶走了也说不定呢！”
红玉听见这话，想起刚刚房中裴皓发的那一阵无名火，连忙伸出食指堵在嘴上。
“嘘！小姐现在正心烦着，你这话若是被她听见了。那吃亏的就是你自己了！”
碧水吓得捂住嘴巴。
“你不早说!”
红玉瞪了她一眼：“谁知道你这般口无遮拦，还正好说到点子上。”
碧水像只苍蝇般，闻着味道便猜出了几分红玉的意思。
“你是说.....”
她放下花洒，指了指裴皓的屋子。
红玉皱眉点头。
“那你赶紧同我说说啊！”
碧水再也顾不上干活，连忙走出花坛，一把拉住红玉的胳膊便往自己屋子里带。
......
银钩离开清风院后，先去了趟外院。得知琼玉不在外院，并且不知去向之后，便离开了裴府，径直朝西街的和风居走过去。
和风居不是晋国人的产业，而是临国商贾之族水云氏的产业。
水云氏在临国规模庞大，主要涉及产业为粮食与布帛贸易，偶尔也做湖盐运输，但不多。
原本像和风居这类酒楼，他们是不做的。但水云氏情况不同，对外他们只是寻常商户，但实则，水云氏的主支听命于临国王室，主要负责探听各国的情报。
而最方便探听情报的，莫过于高级酒楼这般人流巨大且出入都为达官显贵的产业。
所以便有了晋国的和风居。
银钩目不斜视地路过和风居，转而先进了一家糕点铺子挑了一些裴皓惯爱吃的零食。随后她离开了糕点铺子，拐了个弯来到和风居的后门，抬手叩了叩。
后门很快被打开，从后面探出一个带着蓝色毡帽的脑袋。
一见到银钩，那毡帽的主人便微笑。
“少东家。”
银钩点点头，看了看两边，见没人便闪身进入。
“最近生意怎么样？”
她将手里的油纸包递给开门的老毛，径直朝里面走过去。
老毛接过纸包，跟在银钩的后面回话：“还不错。但请来的副掌柜不得用，大掌柜让人出去张帖再招一个。”
银钩疑惑转过身：“怎么不得用了？”
“嗨，您别提了！”
老毛拍了拍膝盖：“那副掌柜年纪轻，说话闷声闷气地又压不住底下人。您也知道，咱们跟来的家人大多瞧不起晋国人这般温吞的性子，多有不服他的。这没有点威慑力的副掌柜怎么能要？”
银钩认同点头。
“这般的是不能要。但晋国人大多如此，咱们在这里也三年多了，隔三差五地换人也要不得。你见到大掌柜同她说一句，就说我吩咐，招副掌柜用不着非得合家人脾气的。就当个吉祥物摆着对付临检就成。”
老毛哈哈大笑。
“还是少东家这话说的！老毛到时见到便同大掌柜说。”
银钩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老毛的目光手中的油纸包上。
“少东家，这回又是鸿芳居的点心啊！”
他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的神色：“上回元宵，大掌柜说要犒劳我们这等在晋国过年的家人，特意点了鸿芳居的点心给我们尝尝鲜。我当时那一吃啊，只觉得这味道淡的不得了。您怎么又买的这家的啊？”
“小......”
银钩心里记挂着裴皓，差点漏了嘴。还好反应地及时，她连忙改了过来。
“小公子喜欢这家，便多买买。”
老毛嘿了一声，口里嘀咕着“晋国的公子就是不一般，口味跟女子似的。”
“不过晋国的公子也好。”他放下油纸包哈哈一笑：“若是像咱们临国男子这般的，少东家脾气暴躁，两人在一处指定能打起来。”
银钩被他这么一说，不知为何心里臊得慌，连忙摆了摆手。
“我数数日子，母亲的家书和本家的银子差不多该是时候到了，你们收到没？”
“早收着了。”
老毛指了指前院：“本家送来的银子都拿到前院去了。大掌柜交代了，您回来就去瞧瞧，看看对不对。家书放在您的书房。对了，裴府多久休息？快清明了，咱们都等着您一块给祖宗敬香呢！”
“还有几天。”
银钩想了想：“最近裴府在准备周家小姐与晋国太子的婚事，有些忙。我同大掌柜商量个时间，同裴小姐告个假就回来敬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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