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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太子爱听彩虹屁 > 第三十七章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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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殿下!”

    姜汐的欢喜藏也藏不住,当即跪在地上千恩万谢。等早膳用完,便火速奔回下人院里收拾东西,床头柜子里藏着掖着不舍得吃穿的东西全拢在包袱里,准备带回家给弟弟。

    她正思索着还有什么忘记带,忽听屋外传来两声叩门声。

    “门没栓,进来吧。”

    她只当是月瓷或者其他婢女,头也没抬的嚷了句。那人似乎没听到她说话,又重复敲了好几次。姜汐只好趴下床铺去应门,发现聋鸽一身黑衣一张黑脸站在门口,目光冷嗖嗖的看着她。

    “聋鸽侍卫。”

    她换了张笑脸,敞开门请她入内,狗腿得执壶倒水。聋鸽根本不会来下人院,除非是受了命,姜汐因此怠慢不得,拿他当主子一样供着。

    “嘭!”

    聋鸽仿佛没瞧见她得谄媚,把手里拎着的包袱丢在桌上。包袱经此用力散开一个角,里头的宝玉/珠串掉了出来。

    姜汐惊讶的看着他,听见他僵硬的开口:“殿下、赏赐,带回去。”

    又赏赐东西?

    这些东西件件价值不菲,萧驷玉是嫌自己太富裕,时不时散财济贫?姜汐是看到珠宝金银眼睛会发光,可是最近萧驷玉行为太诡异了,她现在只觉得发寒。

    “殿下……是不是想……”

    姜汐拿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问道:“难道是我最近怠职,他思来想去觉得不能轻易饶恕,所以给我按个罪名再杀了?”

    比如,盗窃东宫财物。

    她记得当初蓝袖也是用这个理由给处决的。聋鸽像看傻子一样瞥了她一眼,“不、是。”

    “那为什么三天两头赏我东西,其他下人也不见赏,不是想除掉还能是满意我?”

    聋鸽不想与她纠缠这个话题,转身就走,但走到门槛时又停住,侧着头对姜汐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殿下、认定的东西,得不到、会毁掉,你好自、为之。”

    说完,不再继续停留,直接大步而去。

    姜汐被他的话弄懵不止半点,左右思虑不出什么东西,光想着是不是将来不忠心就要杀掉的意思?

    萧驷玉疑心也太重了,怎么老觉得她会背叛。

    她无奈摇摇头,却不敢要这些东西,把它们锁在柜子里后想着回来再还给萧驷玉,便蹦蹦跳跳出了府门。

    自打上次萧驷玉赏了姜汐舅家一堆东西,舅母看着她越看越欢喜,一见她拎着好东西回来,简直把她当祖宗,一口一个汐儿、乖外甥女,就差供着她每天三炷香。

    “来,吃个鸡腿。”

    舅母扯了个金黄灿灿的大鸡腿搁在姜汐的碗里,笑着说:“回来也不提前招呼一声,你舅舅也好去买些好酒好菜。你如今在太子府当差,肯定吃惯了山珍海味,可不要嫌弃舅母这一桌子菜呀。”

    “我一个当奴才哪会有山珍海味吃。”

    姜汐把碗里的鸡腿夹到弟弟的碗里,故意说:“不过太子爷还算大方,不时会赏些好东西给底下的人。喏,我今日带了些回来就搁在包袱里,只要小弟平安健康无有不快,我一定多带些回来孝敬你们。”

    她话刚说完,舅母就放下筷子,着急的去翻她的包袱,翻出几张银票及元宝后,高兴的眼尾爬完褶皱,笑得更是合不拢嘴:“哎哟,到底没白疼你,有出息!你放心,我和你舅舅膝下无子,一直把你们看做嫡亲儿女,潮儿在这里只有享福的份,绝对不会受半点委屈。”

    “舅舅、舅妈最好了,往后呀我要是有汤喝,绝对让您们二老有肉吃!”

    她学着舅母阴阳怪气的声音,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差点把坐在旁边的姜潮给逗笑。

    舅母、舅舅更是高兴的,连吃完午膳的洗碗刷锅的差事也不让姐弟俩动手,姜汐也不推辞,拉着弟弟去街上遛弯。

    “我好些天没回来,舅母可有苛待你?”

    姜汐买了一袋炒栗子,刚出锅的栗子在酥油纸里还是热热的,她抓了一颗后把整袋塞给弟弟。

    姜潮摇摇头:“没有,舅母是个爱财的人,你如今在她眼中是个聚宝盆,她巴结我还来不及怎么敢刻薄。”

    “那就好,等阿姐攒够钱就在京郊买块小地,盖个房子,把你接过去生活,不用仰人鼻息。”

    “嗯,我信阿姐。”

    姜潮苍白的脸孔上展露出笑容,仿佛已经预想到了那个画面,想着想着又收住笑,担忧道:“阿姐,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你如今虽然伺候的是太子,可那也是未来的皇帝,做事千万要小心。”

    “好,我记住了。”

    姜汐拍拍他的肩膀,发现弟弟已经比自己高出了半个头,虽然他如今还是需要靠吃药维持身子,但比起从前瘦弱不长肉的样子,已经让她很是欣慰。

    她要攒好多钱,给弟弟好的生活,让他能无忧无虑的长大、娶老婆。

    两人又在街上走了圈,想着去尝京阳城中颇具名气的食楼吃香酥饼,可惜楼内正在修葺。

    “据说这里的饼饵很好吃,真是太可惜了。”

    姜汐沮丧的耷拉下脑袋,无奈得带着弟弟折返回家。

    她只有一日假,酉时就该回东宫,在舅母家用过晚膳,姜汐便没多逗留直接走了。

    回去后,姜汐把白天聋鸽送来的珠宝玉器收拾好,去正殿谢恩。那会儿萧驷玉刚沐浴更衣,殿内置换熏香,他长身玉立由着婢女垂头整理衣物,一头墨发及腰,脸上总挂着一副不屑的表情。

    “殿下。”

    姜汐在殿门口小声喊了句,他脸上的不屑便有收敛,勾着唇道:“进来。”

    “奴才探亲回府,特来向殿下复命谢恩。”

    她迈入殿内,萧驷玉便抬手示意婢女太监们退下,见她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放在桌上,于是问:“赏的东西,拿回来作什么?”

    “殿下赏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奴才也没干出什么丰功伟绩,平白拿着良心难安。您还是收回成命,若是哪日觉得奴才办事利落,殿下又觉得钱财在兜里乱跳,就赏个小元宝给奴才,不需要这么豪气。”

    说完又担心驳了萧驷玉的面子、不知好歹,遂补了一句:“殿下宽容大方,奴才能在东宫当差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就算没有赏赐,奴才也会忠心不二。”

    “我知道了。”

    萧驷玉竟没生气,反而采纳了她的意见,还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

    她刚要找话推脱,见萧驷玉目光警告,只好笑嘻嘻得坐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萧驷玉扬了扬下巴,她转头,这才发现一桌子的白釉青花盘里摆满了天香楼的酥饼。

    各种馅儿、各种样式的。

    “愣着做什么?吃。”

    萧驷玉扬着微笑,下达命令。

    她哪里敢违背,加上白日里正觉得遗憾没吃到酥饼,于是抓起饼饵乐呵呵的往嘴里塞。可是,一盘尚且可以,这么十盘吃下去简直活受罪,萧驷玉还偏偏一手支着脑袋笑眯眯看着她吃,她觉得头皮发紧,又塞了两块到嘴里,饱得想吐。

    “好吃吗?”

    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她的欢喜之情,姜汐顺着他的想法点点头:“好、好吃!奴才想这些酥饼想了好久。”

    她实在噎的发慌,于是掉转话头想把萧驷玉的注意力转移,“奴才替辛阳公主绣的东西已经好了,能劳烦殿下带给公主吗?”

    “明日我正要进宫,你随我一道去便是。”

    萧驷玉倒了杯水给她解渴,见她一咕噜喝下肚后流露出的舒坦表情,眸光愈发柔软温和,可姜汐看不懂,觉得他在阴笑、戏耍她。

    等她吃完酥饼回到下人院,就难受得又吐又拉,肚子里恶心的不得了。以至于第二日陪萧驷玉入宫,姜汐的两条腿还是打颤的。

    她惯例等在殿外,等着萧驷玉觐见皇帝。

    因已迈入隆冬,年关又近,天气冷得人遇风则痛,手指都伸不直。姜汐在外面冻得上下嘴唇不停哆嗦,风一来,立刻打个寒噤,她快受不住时,殿门终于开了。

    萧驷玉大步跨出殿门,走向姜汐道:“父皇留我多说了会儿话,是不是很冷?”

    “奴才不冷。”

    她垂头回完话,萧驷玉就把手里裹着鹿皮的手炉塞给她,“我觉得烫手,捂得出汗,你拿着。”

    暖炉温度让姜汐指尖的僵冷逐渐融化,她忽闪着睫羽弯起笑,想着殿下其实也不是太坏,起码懂得体恤下人了。

    两人之间的举动,被立在殿檐下的端妃看在眼里,她稍迟疑会儿,由宫女搀扶着款步走下台阶,含笑道:“太子近来可还对下棋有兴致?陛下前些天赐了本宫一套暖玉棋,若太子有兴趣,不妨移驾广懿宫,等雪停了再走,也好让底下的奴才们松乏祛寒。”

    萧驷玉对这群后宫妃嫔并没什么好脸色,必要时不过虚伪几句,他本没打算留下,但看姜汐冻得鼻子发红,于是回身答:“自然有兴致,放眼满京论棋艺谁能与娘娘相比。”

    因端妃喜静,故此广懿宫稍有距离,但入室既暖,满室梅香,闻来清冽。

    姜汐在里头待了不多久,就感觉原先的寒冷逐渐消减,身子舒坦了便开始四处打量,满心好奇。也不知是否错觉,她察觉到端妃的视线,偶尔会从棋盘上移到她的身上,带些探究和疑虑。

    姜汐正不知该如何自处,门帘突然被自外掀开,一个翠绿衣裳的宫女捧着个小匣子走进来,先行向太子、端妃行过礼,尔后恭恭敬敬走到端妃面前道:“这是辛阳公主让奴婢送来的手膏,公主知娘娘喜花香,尤以梅花最爱,故此采了晨露梅瓣制成,为博娘娘一笑。”

    “辛阳公主最是机灵会讨人喜欢,这手膏本宫收下了,替我多谢公主。”端妃温婉说道,示意身边的婢女上去接走小匣子,宫女完成使命便告退出去。

    姜汐记起这宫女是那日跟在辛阳公主身边的近身婢女,连忙弯下腰小声征求萧驷玉的同意:“殿下,奴才能把东西交给那位姐姐带给公主吗?”

    “不要跑远。”

    萧驷玉叮咛一句,准允她去追人。她追出去叫住那个绿衣宫女,气喘吁吁的把绣好的帕子交给她,“姐姐,这是公主那日来东宫要奴才绣的东西,烦请姐姐转交给公主。”

    宫女回忆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哦是你啊,你绣功真好,公主若是喜欢定有赏赐。”

    “多谢姐姐。”

    姜汐笑着送她离开,转身要回广懿宫,走到半道与拐门里走出来的孟思鸿碰上。

    两人俱是一惊,尔后相视一笑。

    “孟大人怎么在这里,当值吗?”姜汐一见到他,心情就格外的好,连外头的寒风都不能叫她难受。

    孟思鸿说:“今日休沐,母亲思念姐姐,让我带着她亲手做的点心过来。”

    他不说,姜汐还真没想起端妃是他的嫡姐。难怪她觉得端妃生的温婉无刺,与魏贵妃相比格外让人舒适。

    姜汐想到自己身上带着绣好的香囊,连忙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之前我瞧见大人的香囊有些旧了,就做了一个,希望孟大人不要嫌弃。”

    “不嫌弃。”

    孟思鸿脱口而出,又红着脸扭过头去,过了会儿才说:“你绣工别致,很好看,我正缺一个新的。”

    他说完将身上的旧物取下,把新的香囊戴上,墨锦色与他今日的衣着尤其般配。

    姜汐笑着踮起足尖,昂头望着他说:“系上这个香囊,大人看起来更俊了。”

    “女子,不该这样。”

    孟思鸿总是没办法一下子接受她的直言不讳,但嘴上嗔怪些,心里却高兴不已。

    两人互相又说了会儿话,孟思鸿总被她撩的手足无措,说说笑笑到了广懿宫外。因碍于身份,姜汐走在他后头进屋,一进去,萧驷玉就抬起头,见两个人前后脚进来,不禁皱起眉。

    “太子殿下,端妃娘娘。”

    孟思鸿躬身行礼,腰际香囊轻晃落入他的眼中,萧驷玉眸色一震,不禁坐直身体,死死盯着这个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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