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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魔破九天 > 第三章 忘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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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盯着远处的鬼门关,是一个敞开的大门。大门的两侧却不见城墙,也不知道这门建的有什么意义。

    这鬼门关的大门两侧虽然没有城墙,但是如果不从这道门里进去,是无法进入冥界的。若是从门的两侧绕过去,便会发现,绕过门之后,门的另一边是一片漆黑,而且也看不见大门的正面。这便是鬼门关存在的意义。而且,从来只有从鬼门关里进入,还从来没有人可以从鬼门关里出来。

    炎彻的等人继续前进,踏进了鬼门关。一进入鬼门关,发现面前出现了一条微微发亮的大道。这条大道便称为黄泉路,而大道的两侧开满了彼岸花。这些彼岸花在天界也种植下来了,活人是万万不得靠近的。这也是冥界是不允许有活人进入的原因,一旦进来,哪怕你是活着的,都得死一次。

    进入鬼门关之后,炎魔便从炎彻的身体出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有点不对劲。”

    炎彻问:“哪里不对劲?”

    “鬼门关是有两个守卫,名为牛头马面。他们日夜看守鬼门关,从来不离开这里,怎么会见不到他们的人影呢?”

    青狼试着闻一闻空气中的味道,却发现这里的空气充满着恶臭的气味。本来他想试着闻到阎罗或者醍醐那几个人的味道,现在是什么都闻不出来了。而且,作为上古元神的阎罗,离开了肉身之后,本来也就是没有气味的。

    在黑暗之中,魔界人的眼睛还是能够一览无余的。炎彻扫视一圈,发现远处的地面上有一块凸起,在平坦的黄泉路上特别显眼。他说远处有异样,想上前去看看,却被青狼拦下,说这种事让他来代劳就可以了。青狼便独自前往那里,身体也消失在黑暗之中。等待片刻,听到青狼在呼唤炎彻过来,众人便一同上前。

    到了青狼的身边,只见青狼面前躺着的人是一个身材魁梧,长着一副牛头脸的巨人,身高和青狼差不多。这人便是牛头,事实上不是人,是鬼将。

    在冥界,按人类的习俗来讲有时候很矛盾。比如现在的牛头,他还留着一口气,按照人类的说法,是他还活着。但是,这里是在冥界,所有在冥界里的人本来就是“死者”的状态。现在的牛头,换句话来讲,可能还“死”着,死着,也就意味着活着。

    青狼扶起牛头,牛头自然是不认得这些人的。仔细一看这些人还没有鬼魅之气,身上皆是散发着魔族的气息,顿时让他明白这些人都不是冥界的鬼魂,而是外来的魔人。

    牛头的身上看不见伤口,但是他的状态却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对于灵魂状态下的牛头,众人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牛头问道:“你们是何人?”

    炎魔从炎彻的身后出现,让牛头能够看见自己,说道:“牛头,你还记得我吗?”

    牛头看着炎魔,仔细回忆,才恍然大悟道:“这不是祝融,不,炎魔吗?你怎么来了?上一次您来,还是三千年前的时候了。”

    炎魔笑道:“不错,你还记得我。我问你,你们牛头马面向来不分开,怎么见不到马面?还有,你为何重伤到底?”

    牛头摇头叹息道:“大人有所不知,就在前几日,冥界两大地狱中的阿鼻地狱和苦寒地狱共有受刑亡灵七百多万突然冲出了地狱,企图从冥界闯入人间。因为数量太多,鬼将们完全没法将那些亡灵带回来,因为地狱之门无法关闭。更重要的是,那些亡灵本来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居然对鬼将开始了进攻。几经周折,有人查到了问题的来源是来自于无名鬼蜮,可是那里只有阎罗大人可以进入。我们通过谛听兽,让阎罗赶紧回来,马面和我也是在防止亡灵逃出鬼门关的时候负伤了。现在马面还不知身在何处,还请炎魔大人帮帮我们!”

    炎魔说道:“在冥界里我的本事哪有阎罗那家伙强,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没有摆平这些事情?你可知道,现在人间已经到处是亡灵,怨气极重,到了深夜,是有可能夺走活人的肉身的。”

    “阎罗大人确实回来了,但是,他自从进入了无名鬼蜮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所以他的情况我们也不得而知。我和马面的灵魂受伤之后,便无力再阻挡亡灵出逃。现在阳间的鬼吏也都回来帮忙了,仅仅只是能够控制住在冥界的亡灵不继续出逃,已经无力把逃往人间的亡灵带回来了。”

    想来也是,这冥界的亡灵有七百万之多,甚至比活人的数量还多,鬼吏和鬼将哪里能够把这么多的亡灵全部控制住。但是这也更让人心疑,冥界可是井然有序地度过了数万年,从来没有出国差错,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么大的纰漏?炎彻猛然想起,醍醐那些人也是爬上了雪山,进入了冥界的,连忙问牛头有没有几个人类来过这里。

    牛头仔细一想,随后说道:“魔王公子怕是不了解冥界吧,向来只有死人可以进来,哪有活人可以进来的。也只有各位是魔族之身,灵魂不归魔界管辖,所以你们可以来去自如。我只能说,至少在我昏迷的时候,没有见过活人进来这里。即便他们进来了,这黄泉路上布满了彼岸花,即便不接触花朵,只要闻到花香,也必然一命呜呼的。”

    牛头这么一说,便更让炎彻觉得奇怪了。因为醍醐的人来过这里,这点是肯定的。但是守门人牛头居然没有见过他们,那么便说明他们一定是用了特殊的方法进来的。炎彻便继续问道:“亡灵的暴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牛头说道:“大概三天前。”

    “三天前?那么很有可能那群人便是在三天前混入了冥界,然后在一天之后,把地狱之门打开,让亡灵出来,这才造成了混乱。”

    炎彻如此解释,确实也可以成为一种可能。牛头听着炎彻这么说道,顿时觉得是他和马面大意,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一阵悔恨。他让炎彻等人赶紧走过黄泉路,去往阎罗殿。尽快去帮助阎罗,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还有,在路上看一看,能否找到马面,确认他的情况。至于牛头的伤势,他本就是灵魂体,存在冥界里,受损的魂魄会缓慢修复的。所以他让众人不要担心,尽快赶往阎罗殿。

    炎彻只好放下牛头,一同在黄泉路上行走。这黄泉路是一条明亮的大道,大道上还悬浮着鬼灯,照亮地面。大道的两侧种满了彼岸花,过去是由彼岸花女来种植这些花朵的,可是现在看不见她,也不知道她是在天空城还是也跟马面一样,生死未卜。

    以往,这条黄泉路上会有许多游魂的,要么是鬼火引着亡灵前进,要么是由鬼吏来带队。但是现在的黄泉路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就像一整天都是天下太平,地面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死去。这不是什么好事,生死轮回,这才是世间的秩序,秩序一旦乱了套,造成的影响可以说是毁灭的,会让数万年的努力白费。

    等走到了黄泉路的尽头,众人隐约可以看见泛光的水面。炎魔说,那条河是忘川,还有一条河在另一边,名为奈河。渡过忘川,便会忘记前生,而渡过奈河,则意味着要轮回,会忘记在冥界的所有经历,重新做人。看着这忘川,仿佛有一种冥界死水的感觉。没有波澜的水面,平静如一淌死水。没有风吹草动,即使有,这水面也不会引起波澜。

    “我们怎么过去?”炎彻问道。

    鲨破邪站出来说道:“少爷,这里我的水性最好,我召唤一只囚兽来送大家到对岸。”

    炎魔笑道:“呵呵,你倒是可以试一试。但是我告诉你,这忘川可不是死水,任何生物包括魂魄,进入了忘川,便永远出不来了。”

    鲨破邪认为自己献丑了,于是说不如大家飞过去。但是炎魔又说,这忘川只能用船撑渡,任何办法都过不去。一旦使用御空飞行,这忘川会变得无限延长,永远飞不到对岸。想当年,因为炎魔的身躯庞大,没有合适的船可以撑他渡过河,炎魔便直接走下了忘川,把阎罗吓了一条。但是,炎魔走进忘川之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从容地到达了河对岸,让阎罗是一阵刮目想看。炎魔把脚伸进河里的时候,就感受到这河里是挤满了曾经掉落水中的亡魂,不停地想要进入他的身体,都被他的神力烧成灰烬。只可惜,炎魔如今只剩一个元神,没有了肉身,不能重现当年之勇了。而且,炎彻的水性不好,怕是进了水里也会爬不出来的。

    众人只好乘船渡河,但是问题来了:船呢?

    炎魔说,撑船的船夫是蓑衣翁,是一个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的鬼吏,负责撑船把亡灵带入对岸。亡灵那个时候不能看他的脸,一旦看了脸,就会跌入忘川,永远无法投胎了。只要河岸有人站着,蓑衣翁很快就会出现的,但是这次却没有马上出现。

    鲨破邪沿着河边走,突然看见了河边有一艘船,便召集大家过来。大家靠近之后,更是发现了木船的旁边躺着两个人,一个人的半身还浸入了河水里。

    先探眼一看,发现一个身材魁梧之人,头发是溢流马鬃,应该是马面无疑了。但是这马面的情况看起来比牛头糟糕的多,现在的身子几乎是半透明的了,几乎是要烟消云散的感觉。而半身在水里的那位,虽然没有带着斗笠,但是穿着蓑衣,应该是蓑衣翁了。

    这马面的魂魄快没了,用手似乎就是拖着一张纸,轻盈无比。鲨破邪把水里的蓑衣翁拖上来,发现这蓑衣翁长得也不是十分恐怖的嘴脸,甚至有些俊朗,倒让他觉得奇怪,那些看了他面容的亡灵是因为什么原因掉下河的。

    现在麻烦了,两个人都晕倒了,没有人可以帮他们渡河,该如何是好?

    炎铁戈想了一个略显不妥但是有效的法子:从忘川河里抓几只水鬼上来,给马面和蓑衣翁“充饥”,以魂补魂。这样他们受损的魂魄可以迅速复原。但是,一旦这么做,他们的心智就会丧失,变成恶鬼,会想着继续去吃掉其他的亡灵。

    虽然这个方法不合时宜,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为了前进,炎彻还是答应了。反正等解决了河对岸的问题,到时候再让阎罗帮他们恢复正常就是了。说完炎魔进入了炎彻的身体,跳进了忘川河,其他人只能在岸上等候。

    炎彻一跳进水,水面的波澜可以说是瞬间消失,变得平静如镜。而炎彻跳下河之后,河水充斥着耳朵,一睁眼,略显惊讶道:“原来这河底是这么拥挤,居然全是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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