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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魔破九天 > 第十五章 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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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益歌进城后,在城门处被一个名为食发鬼的妖怪挑衅。

    这只食发鬼有一身长顺到脚底的长发,茂密的头发把他半边脸都遮住,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他的头发也非比寻常,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地上蠕动,又像一条条蛇,时不时从头顶上立起来。

    食发鬼的来历有这么一个故事。相传在过去,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年轻美丽的少女,从出生之日起便没有剪过自己的头发。长发及腰时已是亭亭玉立,得到许多男子的青睐。不少男子甚至是世家子弟、达官贵人的儿子,纷纷前来求亲。

    不过,女人爱自己的头发胜似爱过男人,拒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这把她的父母气坏了。

    她的父母都希望女儿可以嫁给贵族,最不济也可以是富商,但是女儿对上门提亲的人个个都不感兴趣,甚至都没见面就直接回绝了,整日把自己锁在房间梳理自己的头发。女儿的一举一动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状态,她的父母都觉得女儿有问题。

    她的父母乘女儿没注意,偷偷找了一个不入流的法师。这个法师不像安倍家族那种阴阳师一样,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在女子父母的带领下,法师潜入女子的卧室,假装施法,实则故弄玄虚。一番做法后,他们三人走出了女子的屋子。

    “大师,我女儿是不是鬼上身了?”女子的父母着急地问道。

    法师其实没有在女子身上发现任何端倪,除了女子那一头可以铺满床的长发,与常人并无二异。一来,是这个法师根本没有本事看出鬼怪,而来是他收了钱,要是不吓唬人这钱就不能放进自己口袋里了。他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故作深沉,好像失态很严重一般,迟迟没有回答那对老人家。直到老人家再三催促,又多给了法师碎银子,法师才开了金口。

    “我要说的事,你们一定要沉住气,不要害怕。”法师可谓是丧尽天良,为了那点利益,开始诓骗他们。

    “大师,我们的女儿究竟怎么了?”老人家紧紧地相互握住对方的手,等待法师口里即将说出的噩耗。

    “没错,你家千金确实被鬼上身了,还是厉鬼。”

    法师拙劣的演技,把心地善良的老人家蒙在鼓里。女子的母亲差点就昏聩过去,老伴把她扶进屋,之后单独出来和法师详谈。

    “大师,可有击退厉鬼的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大师,我全部家当都交给你了,只求你大发慈悲,清除邪祟,让我女儿恢复正常。我们是穷人家,没有过多钱财,愿为你做牛做马,只求大师让我女儿恢复正常。”

    法师一听这户人家已经没钱了,也就没有心思继续演下去了,便对女子的父亲说道:“我用天眼看到,一只厉鬼附身在你女儿的头发里,让她迷了心智。长此以往下去,你女儿的魂魄会被厉鬼勾走的。为今之计,只有把你女儿的头发悉数剪光才能救她一命。但是一定要注意,做这件事的时候决不能让厉鬼发现了,也就是说必须在你女儿沉睡的时候下手。否则厉鬼发现,控制了你女儿反抗,到时候吓飞“了魂魄就成了痴呆之人。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成败只看你。”

    “我?”老汉不解。

    “当然是你了。我是外人,身上又有神力护体,最为妖魔忌惮。你是你女儿最亲近的人,只有你能够悄无声息地剪下她的头发。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的钱我只能帮到这,好自为之。”

    骗子法师赚够了前,匆匆离开了老汉的屋子,为了避免被发现他是骗子,他连夜走出了村子。

    老汉独自一人,来到了厨房,从厨房拿了一把剪子。拿起剪子的手不停地颤抖,不知是因为老汉信了法师的话害怕厉鬼,还是因为愧疚要剪掉女儿最心爱的头发而在内心挣扎。他没有和自己的老伴商量,独自走进了女儿的房间。

    女儿睡得果然深沉,居然抱着自己的头发入睡。莱国的普通人不睡在床上,毕竟床是有钱人才有的,他的女儿在地上铺上一床被子,躺在褥子上睡着。乌黑的头发倒在地面,老汉走路不相信踩到了头发。也许是心里作用,他觉得女儿的头发确实有厉鬼附身,原本犹豫不决的心突然变得坚决。再那一晚,老汉剪光了女儿的头发,而女子还不知情。

    第二天天亮,女子从梦中醒来,按照过去的习惯要先整理自己的头发,可是当她想抚摸自己的头发时。发现自己满头秀发都摸不到了。

    女子惊恐,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一摸才发现平日柔顺的头发变得十分扎手。还在自我安慰的她慢慢地走到柜子前拿出一面铜镜,随后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喊响彻整个村子。

    老夫妇立刻跑到女儿的房间,发现女儿失魂落魄,不断重复“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女儿见到父母进屋,立刻跑到面前惊慌地问道:“爹娘,我的头发呢?”

    此时的老夫妇还被骗子法师蒙在鼓里,振振有词地说道:“那个厉鬼差点要了你的命,还好遇到大法师帮我们消除邪祟,你的头发就是被厉鬼附身了才会让你神志不清,如今厉鬼消失,你重获新生了。”

    女子苦笑,想不到自己的父母居然听信一个无名道士。她还想找回自己的头发,追问道:“我的头发你们弄哪去了?还能找回来吗?”

    老汉没想到女儿走火入魔到了这个地步,面无表情地回答:“那个厉鬼已经被我烧死了!你还是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就是因为老是一个人在屋里才会被鬼上身的。”

    老夫妇的行为让女儿欲哭无泪,没有了心爱的头发她也没有了活在世上的理由。当天老夫妇还以为女儿恢复了正常,便安心地出去务农,没想到早上是他们见到最后一面。傍晚回来时女儿已经上吊死在了屋里。

    老人家只想让女儿好好活着,没想到自己无知的举动让一朵闭月羞花提前上了黄泉路。

    其实老汉剪掉的那一撮头发并没有烧掉,而是丢在了后山里。老汉女儿死后,怨念极强,在村子游荡,一路找到了埋在后山里的那搓头发。

    头发被冤魂上了身,成了食发鬼。食发鬼出现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家杀死了剪掉自己头发的父母,随后一路追击,找到了那个行骗的法师,用头发他勒死后,茂密乌黑的头发把法师的身体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就像一个黑色的木乃伊。最后,法师的身体被头发吃得只剩下骨头。

    食发鬼从此便在各处游荡,但凡有人随意剪掉自己的头发,她便会用头发吃掉那个人。

    如今食发鬼面对手执妖刀的赵益歌,丝毫不知道对手的实力,而赵益歌冷酷的态度也让她十分不悦。

    食发鬼伸出自己及身的长发,像一群毒蛇一样冲向赵益歌。

    黑压压一片头发如长矛一样飞来,赵益歌从容不迫,拿起妖刀只是一挥,食发鬼飞来的头发就被砍下一段。

    食发鬼的头发掉落在地,在她眼中就像亲人去世一样悲痛不已,又从悲痛转为愤怒。她最珍惜头发,看见有人居然弄坏自己的头发,更加怒不可遏。她发动自己所有的妖气,注入到头发里,她的头发都像钢针一样立起,头发摩擦还发出金属般相触的声音。随后她双手握成虎爪的形状,朝着赵益歌伸出,所有的头发在她的控制下也一同冲向赵益歌,犹如无数支飞箭朝着赵益歌射去,势必要把赵益歌刺穿成筛子。

    赵益歌从容不迫,看着脚下的地面出现阴影,头顶的天空上已经是黑压压一片的头发,朝着自己倾泻而下。赵益歌紧握着妖刀,模仿着柳生家绝学拔刀术。虽然刀不在刀鞘中,但是出刀姿势与动作别无二致,挥出的剑气却是更加犀利。剑气中还夹杂着无数妖灵的吼叫,一道剑气飞逝,划破黑色的长发,犹如漆黑的夜晚,被一道彗星划破天空,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耀眼。食发鬼的头发在妖刀面前脆弱不堪,殊不知头发生得太长,终究是逃不过被裁剪的命运。头发即是从出生时带出,却只是身外之物。食发鬼代表的罪恶,就是只会拿起,不懂得如何放下。茂密浓厚的头发是她的武器,但是也限制了她的行动。在剑气冲来的那一刻,食发鬼心中还是念叨着自己的头发,在咒骂赵益歌弄坏了她的头发,却并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剑气掠过食发鬼的身体,她如蛇般游动的头发也再也没有动弹,从空中轻盈地落在了地上。食发鬼眼神迷茫,看着自己柔顺干净的头发落在了地上,想要伸手去捡起来,就在伸手的那一刻,她的眉心出现一条裂缝,从头顶一直到自己的下半身,正好把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二。裂缝发出光芒,在一片光芒下,食发鬼的身体支离破碎,化成无数碎片消失在空气中,连地上的头发也消失不见。

    直到赵益歌一招解决了食发鬼,在场的所有妖怪才明白来了一个真正厉害的家伙。

    刚刚赵益歌使出剑气的时候,在远处的酒吞童子惊出一身冷汗。那道剑气,那把刀,是他一生的噩梦。他再熟悉不过,当年就是那个叫须佐的男人找到了自己,并且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一条无法磨灭的伤痕。他还很清楚地记得,那是唯一一次他仓惶地逃走,完全没有一个妖怪之王的威严,逃跑的狼狈之相他永远记得,但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那次他逃跑的事情,他会把那张嘴撕烂。

    一张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纵使酒吞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妖刀留给他的阴影依旧挥之不去。看见酒吞似乎有害怕的样子,在一旁的大天狗嘲笑道:“怎么了,之前那股得意劲去哪了?原来妖王也有害怕的东西?”

    被大天狗发现自己的心里变化,酒吞愤怒地拿起自己的大嘴葫芦,朝着大天狗扔去。因为愤怒导致他的出手有了偏差,大天狗一脚踢开了飞来的葫芦,葫芦上的大嘴朝着地面一只小妖掉去,把那只小妖直接吃了。

    酒吞自然知道那妖刀克制自己,也后悔当初在封印妖刀的山洞那里没有杀了安倍晋明夺取妖刀。不过他在给自己鼓舞,想着上次须佐砍伤自己都快是五十年前的事了,须佐早就埋入黄土。即使妖刀是一把斩妖的利器,但是不在须佐的手里,终究不能发挥出它完全的威力。

    酒吞不认识赵益歌,他觉得那个年轻人没有那种实力发挥出妖刀的真正优势。只要他能杀了赵益歌,妖刀•婆娑不过也就是一件装饰品而已。

    酒吞童子自我感觉良好之后,朝朝着赵益歌走去。大天狗也想知道,那位外海人有何德何能能使用莱国最强神兵妖刀的。

    赵益歌在解决了食发鬼之后,一旁的小妖都不敢上前,纷纷避让。而远处传来一个庞然大物奔跑的声音,赵益歌朝那一看,便看见酒吞童子面目狰狞,气势汹汹地朝着他跑来,一路撞开房屋,有挡路的小妖还一脚踢飞,径直来到了赵益歌的面前。

    赵益歌的意识现在由妖刀•婆娑支配,婆娑一看见酒吞,就像看见了最熟悉的那位对手,朝着酒吞说道:“你见到我不是应该跑得远远的么,是不是跑错方向了?”

    酒吞明白婆娑指的是上次他惨败在须佐之男那次,但是如今使用她的可不是须佐。他伸出自己滴血的手指,对赵益歌说道:“你这块废铁不要得意,这个人类不过是外海一个普通的武士,根本没有须佐的英勇。没有须佐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我劝你还是想清楚,我认可了这个男人,说明他就拥有和当年主人一样的实力。虽然不及主人鼎盛时期境界的七成,但是…对付你只要三层的功力就够了。”

    婆娑如此嘲笑酒吞,还说只要三层功力就可以斩首酒吞,让他火冒三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今天,我就让你后悔从山洞里出来!到时候我就把你扔进火炉里烧成一把菜刀。”

    “唉,行了,别逞能了。我真正的目标是京都的邪神,你这种小妖怪还是赶紧躲起来吧。要是真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你的下巴砍了,让你再也吃不了人。”

    婆娑最后一句话引燃了战斗的导火索,酒吞童子释放了自己全部的妖气,鲜红的皮肤上青筋暴起,妖气不断第从体内喷涌而出,在地面上的小妖都被酒吞的妖气震慑,这回在酒吞和赵益歌周围五十米内,没有一只妖怪敢现在那。

    看见酒吞动了真格,赵益歌泰然自若举起妖刀,把刀尖对准酒吞,说道:“放马过来吧,让我看看这几十年里你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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