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爱笔楼 > 随波纪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夜未央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爱笔楼] http://www.ibiquzw.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师傅,你,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这时姜石年才知道刚刚情急下忘记遮掩,被徒弟看到,更是被问了出来。姜石年脸色微红道:“被你师祖教训的。”

    接着又忙道:“快去看看人没事吧!”

    这时朱襄才想起外面还趴着一个人,慌忙跑去查看。

    未辰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眼前星辰格外闪耀,正七荤八素时突然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问道:“你没事吧?真是对不住,刚刚下意识就出了手,没伤到哪吧?”

    未辰稳了下心神,才看清楚打自己的居然是狄绣绣的闺中姐妹,心中的凄苦不由得再次冒上来,咧嘴道:“你说呢?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事才怪!”

    朱襄听未辰说话中气十足,知道他不过是抱怨而已,也不好意思反驳只是将他扶起,帮他拍去身上的尘土。

    未辰起身后甩开朱襄去见姜石年,待进屋后发现他脸上的小巧手印,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上前抱住他眼泪滚滚而下,哭道:“女人的气不好受吧?忍忍吧!”

    感情未辰见朱襄在姜石年的屋中,虽然知道她是狄绣绣的闺蜜,可她的来历却不清楚,既然突然对自己出手肯定没干什么好事,这时看到姜石年脸上的掌印自然以为是朱襄打的。而姜石年以为未辰说的是师傅,一想也对,师傅是女人,可这打又不能还回去,只能忍了。想到这里便拍了拍未辰的后背,说道:“忍忍没毛病!”

    朱襄在未辰身后跟着进屋,看到这一幕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会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尴尬。

    未辰听到姜石年居然如此说,心想这个时代还有这样的男人真不容易。于是又狠狠的抱了一下姜石年,才松手看向身后尴尬的朱襄,问道:“你还在这干什么?先出去吧,我有事情要与炎帝谈。”

    朱襄本要离开,听到这话心中不爽,想要顶回去又怕师傅责罚,只好看向师傅征求他的意见。

    姜石年这才想起刚刚未辰说的话别有意思,微笑道:“襄儿留下吧,正好还有些事情需要再商量一下。”

    朱襄听后心中高兴,示威的眺了未辰一眼,说道:“听到没,你以为你是谁?”

    未辰深感无奈,又没法说什么,只得默许了朱襄的存在。当姜石年说起朱襄此时来是为了西北战事,未辰才回过神来,仔细听了片刻后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能从一个简单的消息中,精准的推断出整个战局走势,实在是了不起。

    未辰又对朱襄的分析能力十分推崇,这时更是忍不住问了几个颇为复杂的问题,待她一一分析后丁丛更是佩服,知道她能得此结论完全因为对各方信息掌握精准,推断时也懂得换位思考,往往都是以敌人的视角进行考量,平衡各自利弊,最难得的是能把所有因素考虑周全,信息汇总时更是面面俱到,如此能力不次于大数据比对。

    未辰对朱襄由衷的称赞道:“果然厉害,不愧是炎帝的女人。”

    二人听后都是一愣,姜石年哈哈大笑道:“她是我徒弟,不是我女人。”朱襄却是满面羞红,一巴掌打了过去。

    这时未辰才弄明白,白白挨了朱襄一下后还要给她赔不是,心中也是一阵的尴尬。再看到姜石年脸上的手印后,才惊醒道:“难道是他们回来了?”

    姜石年微笑着点点头,左手下意识的在脸颊上抚摸起来,火辣辣的痛感依然健在,丝毫削弱的态势都没有。心中自也佩服师傅修为高深,随便一甩手便能留存如此之久,这要是全力还有谁能抵挡?

    未辰得到确切消息后也是一阵大喜,来不及与姜石年道别便飞奔出了屋子。朱襄见此不悦的哼了一声,才再次告别师傅出了屋子。

    姜石年也不知道未辰到底找自己何事,看他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也无奈笑笑,自去运功修行。

    未辰一溜烟跑到大祭司所住屋外,感知屋内气息确属丁丛,刚要推门,突然想起今天两次被打,虽然这次不会有第三次,可吃亏这种事情还是少干的好。

    未辰刚举手要敲门,屋内便传来丁丛的声音“今天怎么突然变客气啦?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进来吧。”

    未辰这才推门进屋,来到丁丛面前坐下。还没等说几句闲话便直接说道:“蚩尤的儿子仓颉有问题。”

    丁丛知道未辰找自己必定有事,没想到居然是仓颉的事情,只是在他还没有与对方长谈之前,实在不好做出判断,之好顺着未辰的意思,一路引导着他说了下去。

    最后也只能停留在有待观察的层面上,未辰心中猜测对方可能是谁,只是没有证实之前不好下判断。再加上今晚遭受的打击太多,未辰有些索然无味的感觉,一声告辞后回了自己住处。

    此时屋内只有丁丛一人,他起身来到窗前,仰望夜空中缓缓移动的星河,突然想到天心绝地中的星空,似乎永恒不变,只是停留在最美的那一刻。

    突然屋外想起敲门声,把丁丛的思绪带了回来,听敲门的节奏,丁丛不用感知也知道来者是谁。在身边的所有熟人中,如此中规中矩的只有敕勒觽一人,而且他也是巫雨的忠实追随者。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丁丛以为敕勒觽与自己十分相似,可来到这个时代后,他才发现二人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自己在思想上的变化很大,可以说以前所追求的通通被舍弃,现在虽然不能算完全的放飞自我,也算是跳脱任性。而门外之人从始至终都保持初心不变,这一点让他十分钦佩,虽然对方坚持称呼自己为师祖,可内心中更加愿意视他为亦友亦师。

    “进来吧,门没锁。”

    敕勒觽恭敬的轻轻起门,然后随手关上,来到丁丛身前一丈左右的距离行了一礼。

    丁丛知道无论怎么说他都会秉着自己的原则做事,也就坦然受之。然后开口问道:“这么晚了可有事?”

    敕勒觽恭敬道:“师祖远归本应好好休息,可我心中总有一事未解,想着应该及早禀明才是。”

    丁丛心中一震,知道能让敕勒觽如此沉稳的性格都着急的事情,应该不小,于是点头道:“坐下说。”

    敕勒觽并未就座,直接开口道:“仓颉是申公克。”

    听到这里丁丛才放下心,知道他与未辰一样,都看出了蛛丝马迹,只是未辰不敢断定,敕勒觽却是十分肯定。丁丛点头问道:“此话怎讲?”

    于是敕勒觽把欢迎宴上未辰发现仓颉的夜店风一事说了一遍,只是他重点提到,之所以肯定是因为今夜看到狄绣绣后突然想起大师兄申克,两相一联系才得出的结论。

    丁丛好奇道:“为什么看到绣绣才想起来?”

    敕勒觽微笑道:“当年刚开始盛行迪斯科时,未辰便常常跑去看热闹,后来怕大师兄责罚于是常常带着狄绣绣一起去。可当时大师兄也知道他性情活泼好动,也并没有太多管束。后来不知为何未辰突然对迪斯科及其反感,一段时间再也么有去过。直到再后来夜店兴起,未辰又去,只是去过几次后便让师傅带上大家一起去,说是要入世最好从那里开始,什么犬马声色、什么悲欢喜乐,人间百态中最放纵的一面都在那里。”

    “师傅宠他宠的厉害,自然带着我们一同去观摩,别说还确实看到许多故事。当时他们都下场去同乐,我却更喜欢看着他们。虽然大师兄嘴上不屑一顾,可下场后还真像那么回事,甚至有几次直接带嗨全场。后来大师兄偷着去过几次,别看他平时沉稳不苟言笑,可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孤寂。后来这件事情被绣绣发现了,于是大师兄为了让她保密没少给她开小灶传秘术,好东西更是给了不少。”

    说道这里敕勒觽不禁回忆起当年大师兄被大家抓现行时的场景。整个夜店中的所有人都被魏鹤定住,音乐声音很大,震的地板都跟着颤抖着,可除大师兄外的所有人都保持着上一刻的姿势,场景显得有些滑稽。魏鹤虽然没有狠狠的教训他,可当时的脸上却带着十分愤恨的表情,咬牙切齿的瞪着申克,敕勒觽自学艺以来就没见过师傅发那么大脾气的时候。当然不敢上去劝说什么,只是在底下用手肘搥搥未辰,让他去帮大师兄求情。

    没想到未辰的表情居然与魏鹤十分相似,只是那忿忿不平之意比起师傅更加强烈三分。敕勒觽还在纳闷时,魏鹤突然开口道:“申克啊申克,你身为大师兄难道就是这样起表率作用的吗?这样如何带好师弟师妹,难道让他们都学习你的自私自利吗?”

    魏鹤每说一句,未辰便在后面接一句“就是”,到是让魏鹤越说越怒,最后他狠狠的一巴掌打在申克肩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难道为师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你自己到是高兴了,可我们呢?我们还……”

    听到这里敕勒觽才发觉师傅真正恼火的是大师兄出来玩居然没带他。未辰显然早就知道师傅的心思,同时也是他最恼火的地方,不叫师傅一起就算了,怎么能不叫最好玩的小师弟呢?

    至此之后魏鹤定了一个规矩,那就是不管谁去夜店,都要通知大家一声,想去的就一起,不然谁都别去。

    敕勒觽微笑着回忆那时的画面,顿了一顿后继续说道:“以为但是看的多了,自然对大师兄的动作极为熟悉。今晚未辰发现问题时我便觉得熟悉,可是并没有想到大师兄的身上,后来看到绣绣神态娇羞,正是当年被我们抓到她替大师兄隐瞒真相时的表情,这才联系起来。”

    听到这里丁丛也觉得心中好笑,决定等于仓颉会面时一定要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很留恋夜店的气氛。丁丛微笑一下后又问道:“未辰怎么没有看出来?他应该一起去的次数更多,看的也更多吧。”

    敕勒觽笑道:“他自己还不够嗨呢,又怎么会注意到别人什么动作?”

    丁丛哈哈一笑,心中飞快的琢磨着要不要把仓颉的事情说出来。片刻后丁丛收起笑容对敕勒觽认真道:“你看的很对,他就是你们大师兄,也是罪魁祸首申公克。”

    当这句话在丁丛中发出时,敕勒觽便觉得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攥了下拳头,可接着又放松下来,对着丁丛施礼道:“既然师祖已然知晓,那么一切事情该如何处理请师祖定夺。”

    丁丛看敕勒觽躬身行礼,并没有马上让他起来,而是沉吟一声后说道:“嗯,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比较辣手,而且我能认出他实属侥幸,只是他现在的身份太过特殊,难道我们真的要尝试改变历史的轨迹吗?”

    敕勒觽依然保持着躬身行礼状,听到丁丛提起历史轨迹,心中也清楚事不可为。不过内心的不甘还是让他身体不自禁的轻微颤抖起来,眼中的泪水也滚滚落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敕勒觽一直都是中规中矩之人,自然的尊师重道,可如今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还有可能违心出手相帮,这怎么能让他心中不憋屈呢。

    丁丛听到敕勒觽轻微的抽泣声,看到他身体的颤动,心中也替他难过,不过此时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上去轻声安慰几句后让他先回去休息。待敕勒觽走后,丁丛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可是想要驱走心中的烦闷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最后决定还是出去走走,赏赏夜景。

    …………。

    轩辕丘东南侧不远处有一孤山,虽不高却是一处公共墓地。平时已经是人迹罕至,夜晚更是如此,便是胆大的豺狼也不敢在这附近出没。可今夜这里却来了访客,只是他一不祭拜二不观景,只是为了这里的清净。

    蚩尤独自坐在山巅,看着远处轩辕丘的高大城池,向着自己的事情。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