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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南梁假意图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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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亲王风元淳有个娇滴滴的女儿名唤越曦,最是娇弱不过,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以但凡是她想要的,风元淳就没有不给她的。

    前些时候风越曦只说从未回过耀京城,想要回来瞧瞧,算是见见世面。那风元淳毫不迟疑,直接给风帝写了一封长信,先是说尽了棠棣之情,最后又提及自家娇女一事。

    这风越曦前些年在玉无望游走付阳洲的时候见过他一面,那时候便情根深种,一心想要跟玉无望交好。偏得那时候听闻玉无望是个短命的主儿,她心里畏惧,这才罢了。

    可是这两年又听闻玉无望的天劫过了,跟寻常男子并无有半点不同,这才又动了之前的心思。

    风帝对玉无望颇有几分感激,见风元淳之女有此情义,便想着顺水推舟,将此事应了下来。也不知被哪个长嘴长舌的主儿给传了出来,本是一件要跟玉无望商量的事儿,竟被传成板上钉钉的亲事了。

    不论真假,风长栖都被震得说不出来了。

    好似是心里猛然间想起了几个惊雷,叫她无所适从,那种畏惧感,从心里窜到四肢百骸,她浑身上下都痛,特别是一颗心,如同放在油锅里反复熬煎。

    “莫要胡言乱语。”玉无望紧紧地抱住了风长栖的身子,朝着惊云司那传话的人横了一眼。

    那人哪里还敢多话,瘪了瘪嘴,他也是为风长栖不平。

    谁都知道风长栖跟玉无望交好,这已经是数年之久的事儿了,猛然间来了一个平宁郡主,谁也受不住。

    “长栖”玉无望紧紧地抱住了风长栖的身子,“莫怕,我不会。”

    风长栖唇角微抿,现如今她成了皇太女,身份地位不同以往,若是同风帝提及,自己对玉无望的感情并非师徒之情,只怕还会连累了自家师父。

    风长栖本想着慢慢来,待自己立下功勋,再提不迟,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了一个风越曦。

    “那平宁郡主对师父想必是真心欢喜,如若不然,她怎会想着千里迢迢往耀京城来”风长栖喑哑着嗓子,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师父,早些年,你不该收我为徒。若非如此,长栖也能……也能……”

    风长栖哽咽,终究还是说不出话来,呜呜咽咽,背过身子,迅速跑上了阁楼。

    玉无望飞身而上,顺势搂着风长栖进了门,二人一齐跌到在软塌上头。

    好容易才能见着一次这丫头耍小性儿的模样,玉无望心里一暖。

    “等会儿我便进宫,同皇上说个清楚明白。”

    “别,”风长栖怔怔地看着玉无望那双墨如点漆的眸子,“现在平宁公主还未到耀京城,师父若是进宫说了这事儿,只怕会叫父皇多心。”

    风长栖想着他们二人现如今所处的尴尬境地,愈发觉着他们当初不该拜为师徒,现如今可好,连条退路也无。

    “若是长栖连累了师父日后的前程,便是长栖该死。”

    “我对于紫绶金章并无半点欢喜,长栖,莫怕。”

    莫名的,风长栖忽而心安,苦笑两声,应了一声。

    一夜未眠,辗转反侧。风长栖趿着绣鞋走到雕窗前头,轻轻地推开雕窗,见着外头枝叶枝叶森耸,层层交错,绿意森然。月色通明,风长栖长叹息一声,披着衣裳,走到院子。

    司缨听着动静,披着衣裳起了身,等到院中才见着是风长栖。

    知晓她今日听着玉无望被指婚的消息心里不好受,司缨悄悄上前三两步。

    风长栖仰头望月,边上只余下一个小小的影儿。长步阶上,见着月中桂树重重,忽而悲从中来,泪流不止。

    司缨见她这样伤心,苦熬不住,径自上前,将手中的斗篷披到了风长栖的身上。

    “公主,过几日便立冬了,夜里凉的很。”

    “司缨。”风长栖低低地笑了两声,“你总是浅眠,又是我吵得你无法安睡。”

    听风长栖言语之中隐有愧疚之意,司缨赶忙摆了摆手。

    “公主说的哪里话,整个后廷里头的宫女,都没有我跟在公主后头来的恣意。”

    风长栖又笑,只是声音里头的苍凉,却是如何都遮掩不住。

    “公主,宁平公主还未进京,纵使是来了,公子也不会多看那人一眼。公子对公主的心,我们这些属下可是看得真真儿的。”

    “皇命难违,我不愿叫师父为难。况且师徒之间,有了情分,世俗难容。我是皇室中人,现如今又是皇太女,日后此事戳穿,也不知会有多少人挤兑师父。”

    见风长栖一心为着玉无望考虑,司缨心里一暖。

    “公子何曾怕过这些”

    风长栖不吭声,她最怕的就是变成旁人的拖累。当初在冷宫永巷,自家阿娘为了护佑她,明里暗里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自那时候开始,风长栖就打定主意,日后纵使是自己死了,也不愿连累他人。

    风越曦来的那日,风长栖刚好跟玉无望进了栖凰岭。见周遭老木参云,如此弥亘数十里有余,她心里格外欢喜。

    而后回到惊云司,听闻风越曦已经到了京中,玉无望这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现如今被安排着进了宫。”司缨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说是昭公主接迎,一同住在似锦宫。”

    风昭么

    依着那人现如今的心性,断然不会暗中捣鬼,风长栖倒也不觉着有什么。

    玉无望更是无有半点反应,反倒是同开阳一处,往晨香坊给风长栖买了许多小点心。

    风长栖坐在窗边,看着玉无望侧脸,刹那间仿佛骤出万顷火云,得憩清凉界。她心口微颤,低垂着脑袋,心中起起伏伏,空空如也。

    说来凑巧,风越曦进京这日,南梁又派了使臣来,到了金银千万两,还有锦缎无数,这番示好之意,纵使是黄口小儿也看得出来。

    风长栖一等倒也客气,接待使臣之时与寻常时候无异。那些人低眉顺眼,小心收敛,全然不见往年那般嚣张。

    “我们太子爷糊涂,现如今也知错了,还请公主在风帝跟前美言几句才是。”

    风长栖只是笑,“我们风国不缺这些东西。”

    “自然,自然,”那人态度愈发虔诚,“到底是我们南梁有错在先,风国固然是不追究了,我们南梁却实在是过意不去。”

    不愧是使臣,一石二鸟。

    自顾自地说着风国不再追究,又说南梁认错恳切。若是日后风国追究一二,倒是成了风国的不是。

    这言语之中,甚是高明。

    “风国不过就是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罢了,跟南梁并无半点干系。日后你们南梁若是再敢造次,我们风国必定会将前尘过往揪出来一块儿清算。”

    风长栖语气轻柔,可是话中带话,将那人吓得浑身一颤。

    “是是是。”他忙不迭地应了一声,见风国一等并未有半点要他们多留的意思,那些人又带着那些献贡的东西,灰溜溜地回去了。

    现如今,他们跟南梁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想到风昭在南梁吃的那么些苦头,风长栖总归还是带着气愤。

    南梁过于低看了风国,如此欺诲一国长公主。

    打发走了南梁使臣,风长栖精疲力尽,一门心思想回宫歇着。玉无望自是想送她的,未曾想到风长栖如何都不肯,带着司缨,径自上了马车。

    “公子,公主这是忌讳平宁郡主。”

    玉无望不吭声,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微微出神,许多事,还是要尽早说个清楚明白。

    风长栖那样小就没了阿娘,这些年苦海浮沉,心里头对人心是不大相信的。纵使是对着他,也难以十成十的托付。

    一连三五日,风长栖都未曾踏出云甯殿的大门一步,本以为是身子惫懒,哪里知晓是病了。

    偏得有讳疾不言,待到发现,已至沉笃。阿蘅向来是个直肠子,也不知说了风长栖多少回。

    “你跟公子本就是情投意合,皇上对你又是这样倚重,有些话不如说开了的好,不论如何都好过你这样折磨自身。”

    殊不知风长栖这些时日十有八日寝食难安,夜里只有片刻安睡,总是惊魂不安,沉沉浮梦不止不休。若非是阿蘅亲眼所见,断然不信这世上还有如此痴傻的女儿家。

    好歹还是当朝皇太女,又有什么怕的

    “朝廷比不得江湖,最是忌讳师徒有情。”

    闻言,阿蘅心里“咯噔”一声,她倒是忘了这一茬。

    听闻前些年耀京城也有一对师徒,感情深厚,奈何世俗不容,硬生生地将他们二人给逼迫致死。

    “公子不会跟那什么郡主有半点干系,”阿蘅冷哼一声,“公子的脾性,我也是清楚的。”

    风长栖不多话,看着外头的梧桐树底下一层积叶,想到冬日渐紧了,不禁又念起去年跟玉无望在大雪天里煮酒论诗的情境来。

    “阿蘅,我想吃酒。”

    这人动辄就轰饮叵罗,很是伤身。寻常时候倒也罢了,这会儿身子羸弱,如何吃得

    “小祖宗,且消停些吧。与其是吃酒,不如喝几碗清粥来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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