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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凰女天下 > 第三百零五章 愚风昭顶风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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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昭向来是说惯了狠话的人,是以风长栖并不把她这会儿说出来的话放在心上。可是三日后,她就彻底明白了这人口中说的“一切才刚开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灵谷水灾之事,到底还是瞒不住了,风帝知晓此事,果然大怒。

    灵谷那头的地方官,以及跟那些地方官少有牵扯的官员,一应都被牵扯在内,不过一日功夫,纷纷被罢职落马。

    后来风帝又宣召朝中的几位肱骨大臣,商议治水一事。

    玉无望也在其中,这一商议便是两三个时辰,等到玉无望回到惊云司的时候,已经到了日暮四合之时。

    “师父,严重么”风长栖急匆匆地下了阁楼,看着自家师父眉头紧蹙,也深知此事不妙。天灾如此,生灵涂炭,偏得那些地方官中饱私囊惯了的,对于百姓的性命,向来都不放在心上,水患一世,拖延已久,若非乳此,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着实叫人气恼。

    玉无望微微颔首。

    “毁屋千百,死伤无数,很是可怜。”

    风长栖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两眼通红。

    到底是风国子民,她自然放在心上。不论是谁走到了如此境地,她都会为着那些人觉着难过,到底是一条性命,若非是被那些无良的地方官坑害,指不定也不会损伤惨重。

    “父皇可有派人前去赈灾”

    “你我。”

    玉无望目光灼灼,看定风长栖那张小小玉面。

    他倒是没什么,到底是个男儿汉,去灵谷纵使是吃了再多的苦头,也无妨。可风长栖不同,她是个女儿家,当初在岁运城的时候,也受了不少罪,打从那一次之后,玉无望就没想着再让风长栖经历这些。

    谁知道还有这么一次,曦忠毅极力举荐风长栖,看样子是一早就有此预谋。

    “也好。”风长栖应了一声,并没有半点想要推三阻四的意思,脸上的神情分外坚定,“若是有师父陪着,不论如哪儿,长栖都不怕。”

    玉无望上前三两步,轻轻地握住了风长栖的小手。

    “委屈你了。”

    风长栖倒是不觉着有什么,耸了耸肩。

    “算不得委屈,师父,父皇可说了咱们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

    风长栖对这些半点异议都无,但凡是可以叫那些人尽快脱离苦海的,她都觉着无妨。

    “只是惊云司里头的事儿,一概交给皇兄么”风长栖抿了抿唇,风旭自然是个好的,若是把惊云司交给他,自然很是让人放心。可他腿脚不便,惊云司冗杂之事繁多,怕是对风旭身子无益。

    “我会安排周全。”

    反玉无望手底下能人异士极多,风长栖倒是不担心这人安排出错。只是想到千里之外的灵谷,风长栖颇有几分头痛,到底是从未去过的地方。

    许是因为要走的缘故,风长栖对这么一个偌大的耀京城生出了无限眷恋。

    二人慢悠悠地出了惊云司,看着周遭来来往往的人,风长栖低低地笑了两声。当真是不夜城,纵使是外头闹翻了天,对于耀京城的百姓而言,还是处处都好。

    风长栖咂了咂嘴,从晨香坊那头经过,买了几碟子小点心,风长栖吃饱喝足,又绕着昔日的河房饶了一圈。

    画船萧鼓,不绝于缕,来回周折,叫人目不暇接。

    这些时日因着河房里头的姑娘大抵都被请出去了,是以不复往常热闹。只是一旦夜里,耀京城中的贵女王孙都会出来纳凉。

    加上那些秦楼楚馆,遍地开花,敞着露台,都能见着里头的雕梁画栋,绮疏玉阑,竹帘纱幔随风摇曳,恍若到了天上仙宫。

    苏暨唱班大院的露台上头,一旦是到了夏日炎天,上头就坐满了人。男男女女,说说笑笑,后来也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唱评书的父女,每天天一擦黑,必会前来,风雨不改。前些时候风长栖跟玉无望也是来听过的,女子歌后甚是佳。苏暨唱班的帮主九爷,也有让她当班里的刀马旦的意思,但是她割舍不下自家爹爹,又实在是爱坏了评书,这才罢了。

    这会儿从苏暨唱班附近走过去,那女子的声音,依旧残留在耳畔,丝丝入扣,别有意味。

    耀京城的百姓,大抵都是临水而居。是以两岸皆是水楼,像是这样的时候,香风无断,窜进廊下,花香拂面。

    来往女子手里大抵都手执团扇,轻轻摇着,加上皆是一身宽袍大袖的衣裳,走起路来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有一股子温柔风流模样。

    缓鬓倾髻,倭堕如云,妩媚异常。

    一般这个时候出来走动的,大抵都是烟花女子,形态各异,无一不美。

    风长栖看得出神,想到今年上元节,耀京城中贵女无数,争相看灯。

    许是因为过于守着规矩礼法,纵使是欢愉也要藏着掖着,倒是比不得娼家女子来的有韵味风情。风长栖从不看低了这些人,总是感慨她们身世可怜。

    依着他们的模样身段和才情,若是不知道的人,必定会以为她们出生簪缨之家。

    到底还是造化弄人。

    也不知是哪家的达官贵胄大摆宴席,眼看着十余只乌篷船迅速窜了出来,篷上一应都挂着琉璃盏,缀着璎珞,风过处,叮铃作响。

    那数十条乌篷船一应皆是首尾相衔,上头烛光辉映,不多时就见着一条稍微大些的画舫冲了出来,上头珍宝装饰,很是挂鬼。

    一时之间水光掩映,光怪陆离,舟中弦管之声不绝于耳,言笑晏晏,好生热闹。

    风长栖正自生疑,看着那上头的装饰,许多东西都是御用之物,这也就意味着,只有宫里头的人才能有那样的好东西。宫外如何会有着实奇怪。

    没过一会儿,她就见着画舫之中一个妙龄女子奔了出来,衣衫凌乱,阑干拍遍,正自娇笑。

    风长栖双目圆睁,那不是风昭是谁

    若是被曦贵妃见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曦贵妃自然是对黎民百姓置之不顾,她只想着他们曦家的荣光,可是她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可是这风昭,这会儿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竟然在灵谷有难之时,也就只有风昭这个没心没肺,无脑无肝的主儿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大摆宴席。

    再看那灯,皆是异常华美,外头包裹着的皆是上上等的丝绸,华贵无比。上头还细细用金线描摹着小画,形态各异。

    不多时,又见一个男子走了出来,将风昭搂在怀中。

    虽说那人是背着身子的,风长栖还是认了出来,那不是木胤昀是谁

    自从他向风帝表明心迹之后,他现如今混迹在宫里宫外,都是以风昭的未来夫婿自居。

    两个人嬉嬉笑笑,犹如一对神仙眷侣。风长栖扯了扯嘴角,曦贵妃向来不愿见着后廷里头的女子跟男子有太多牵扯,是以当初她跟玉无望之间的事儿,都是被曦贵妃派人在外头肆意抹黑。

    “他们二人如此胆大,若是被有心之人见着了,禀告父皇,又要遭殃。”风长栖摇了摇头,眉眼之间竟然还带着一丝丝的担忧。

    玉无望低声笑笑,“木胤昀在耀京城,纵使是当真被皇上知晓此事,也不会对昭公主如何。”

    风长栖不吭声,只是再没了继续在坊间走动的心思,摇了摇头,跟玉无望一处,径自往惊云司去了。

    曲倦灯残,木胤昀朝着玉无望他们离开的方向遥遥瞧了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胤昀”

    风昭见他笑的那样奇怪,心里“咯噔”一声,“好端端的,你笑什么”

    “两日后,长栖公主就要往灵谷去了”

    听木胤昀猛然间提及风长栖,风昭登时就变了脸色。

    “好端端的,你问她做什么”风昭现如今是恨毒了风长栖,一旦是听到旁人提及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况且这一回问起风长栖的还是自己的未来夫婿。

    “听闻灵谷哦那头的水灾格外厉害,一个女儿家若是去了,岂不是吃苦受罪的么”

    “胤昀怎的这样心疼她一个能在惊云司混迹多年的主儿,纵使是再怎么艰难的地方,对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你就莫要存着多余的担心了。况且,国师是何许人也怎会让他心爱的徒儿吃苦受罪”

    见风昭此般嘴脸,木胤昀脸上的笑意登时就荡然无存。

    “时辰晚了,我送你回宫吧。”

    闻言,风昭眉头轻蹙,“还早呢。”

    前些时候她同一帮人就歇在宫外,并没有闹出半点了不得的动静来。

    更何况,这一次还是跟木胤昀一处,纵使是在宫外的别苑歇着,宫里头的奴才,也必定会想办法给她周全,何须如此担忧

    她隐隐约约觉着哪些地方跟前些年不大一样,可是看着木胤昀这张分外虔诚的面孔,她实在是捉摸不透。

    “你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木胤昀摇了摇头,笑的更是云淡风轻,“这样的深夜里偷,能有什么要紧事”

    “既是如此,咱们二人在宫外住上一夜,又有什么要紧日后,你终究还是要娶了我的,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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