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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凰女天下 > 第两百一十章 细勘察水月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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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嗣澜别苑。

    蓂音一边给风长栖消毒包扎,一边看着她的脸色。

    “心上可舒服了”

    风长栖摇了摇头,“难受的厉害。”

    “好在不是什么剧毒,也不难解,只是十分磨人。”

    风长栖听着,骇笑连连。想到方才何宁舟的眼神,总觉着有些奇怪。那人莫不是被下了降头自己何曾伤过何昭容明明一切都是曦贵妃的错。

    玉无望一脸青黑,坐在一处,只盯着风长栖的那张青白色的面孔,并无半句话说。

    蓂音远远地朝着玉无望看了一眼,见他一脸心疼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公子还请放心才是,这毒易解,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稍稍有几分磨人罢了。”

    玉无望也不应声,只是坐着。

    风长栖总觉着自家师父这是动了气,鼓了鼓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她任性,若是当时未曾冲出去,这一难也是可以逃脱的,只是她实在是气不过,何宁舟血口喷人,将那么一桩人命关思扣到了她的头上来,这又是什么道理

    好容易才将毒血逼了出来,又依着蓂音的意思吞服了几粒丸药,躺了片刻,这心里才算是舒坦了几分。

    玉无望负手而立,站在长窗前头,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

    从这个角度,风长栖只能见着自家师父的一张侧脸。

    “师父”她缓缓地走了过去,脸上颇有几分歉疚,“是长栖的错,不该跟何宁舟对阵。”

    她也没有想到,那人的武功精进了这么些,瞬息万变,直接冲到自己跟前。

    玉无望听着她娇娇软软的一番话,心里一早就没了半点气焰,转过身子,定定地看着她那张精致面孔。

    “他被人下了蛊。”

    “啊”风长栖扯了扯嘴角,一脸狐疑,“他这些时日不一直都在将军府中么”

    “有人想要作乱,自然是无孔不入。”玉无望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今日却是何宁舟动手,我放不过他。”

    风长栖听得心惊肉跳,许久未曾见过自家师父此般神色,突然之间说不出多余话来。

    是她过于轻敌,也是她见识太少,若是一早就跟玉无望一样,看穿那人中了蛊,也断然不会直奔过去,闹到此般地步,伤及自身。

    “日后长栖必定小心谨慎。”

    “不怪你。”玉无望转过身子,轻轻地点了点风长栖的鼻尖,“你从未踏足江湖一步,怎会看出那人有什么异样怪我慢了些,没能保护好你。”

    那样繁盛的高树,玉无望出手的已经够快了,若非如此,此时此刻,她已经成了何宁舟的刀下亡魂了。

    她静养了几日,蓂音给的膏药也有奇效,伤口已经结痂了。

    风长栖总觉着哪里不对,每每想到将军府探个究竟,又怕玉无望动气,索性将这个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是没几日风长栖就听闻何宁舟病重的消息,只说是被神秘人所伤,险些丢了性命。

    风长栖想到玉无望当日所说的一番话,已经生了几分疑心。

    这日到惊云司,刚巧见着玉无望端着一碟子点心往阁楼去,不消说,这是为了她做的,玉无望每日必给她做几碟子点心备着,风长栖心里一暖,赶忙跟了上去。

    “师父。”二人一同上了阁楼,“师父可曾听说了么何将军病重。”

    “嗯。”玉无望应了一声,面上并无半点纳罕神色,“他应得的。”

    风长栖的猜想刹那间就得到了证实,瘪了瘪嘴,“当真是师父所为”

    “怎么”见风长栖这么一脸震撼的模样,玉无望眸光暗闪,“不可”

    “这又有什么”风长栖摆了摆手,“只是觉着师父亲自动手,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可怎么好”

    “谁敢伤了你,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玉无望将手中的点心放到风长栖跟前,“尝尝,若是合胃口,日后多做些。”

    “师父做的”风长栖嘻嘻笑,一连吃了三两块,很是爽口,“这里头可是荷花花蕊”

    “我长栖恁的聪慧。”

    风长栖小脸一红,别过身子,不去看他。

    二人说说笑笑,又听着惊云司下头一阵喧嚷。

    风长栖本以为是风昭前来闹事,本不愿去管,谁成想是木微质,浩浩荡荡带着数十个人来,又带了许多珍稀玩物,将惊云司的整个大堂,摆的满满当当。

    若是用红绸将那些木柜绑起来,当真会叫人以为这木微质是来提亲的。

    风长栖跟玉无望一处下楼,眉头轻蹙,又见那人一脸认真,风长栖骇笑。

    “浮微亲王这是何意难不成这都是捐给我们惊云司做粮饷辎重的不成”

    木微质这些时日一直都不敢面对风长栖,这会儿见她样样都好,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前些时候到底是他写了信将风长栖引了出去,又见她跌进深洞里头,也不知他愧疚了多少时日,到了这时候才有胆量跑来谢罪。

    “这是来给公主赔罪所用。”他低垂着脑袋,当真是一脸的愧疚惶恐,“公主可还记得那封信件”

    风长栖目光灼灼,登时就来了精神。

    若当真是木微质传来的信,就意味着这人知晓她是白欢的女儿,他一个南梁的亲王,怎会知道那么些

    “是你”

    “还请公主宽恕一二。”木微质的脑袋愈发低了,一脸自知罪孽深重的可怜模样。

    看样子这几日的确是被自己折磨的不轻,若非如此,怎会登门道歉

    玉无望眉眼阴沉,这些时日他一直都在找寻线索,可是每每找到木微质这一层,总有人将这条线索硬生生折断。

    未曾想到,这人会主动送上门来。

    “浮微亲王知道的不少啊。”风长栖冷笑更甚,“说,你来风国,到底所为何事你若是说单单是为着求娶我而来,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

    木微质一听,唇角微抿。

    “公主许是不信,可是我往风国来,单单只为了求娶公主,从未想过其他。”

    风长栖见他言语之间十分真诚,倒也不像是个说假话的。

    只是他知道的这样多,又是南梁人士,怎么会风长栖无法猜度,看着木微质的眼神,更带着几分犹疑。

    “那日公主调入深洞之中,我放心不下,也派人下去找过一次,只是那里头什么都没有,而后又打听到公主回了惊云司,这才安下心来。“

    “什么都没有”风长栖越听越觉着诡异,为何她见着的亭台楼阁,到了木微质眼里就是空无一物

    这到底又有什么名堂

    木微质颇为认真,点了点头。

    “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他微微一顿,“难道公主受伤了”

    “没有。”风长栖摇了摇头,“王爷的心意长栖心领了,只是这些东西,长栖是用不着的,还请王爷带回去吧。”

    木微质本还想着劝说风长栖收下,只是当他看到玉无望那张越来越阴沉的面孔,心里“咯噔”一声,再也不敢多话,灰溜溜地带着一群人去了。

    等那人一走,风长栖赶忙朝着自家师父说道:“师父,怪的很,那次我落下去的地方,走上数十步便能见着亭台楼阁,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就一无所有了呢”

    师徒二人琢磨不透,趁着暮色深沉,一同往幽谷方向去了。

    西风残照,映下一地云光。风长栖想到那日自己在此处失足,心里还颇有几分忌惮,好在身边有玉无望,倒是生出了几分底气来。

    二人一跃而下,风长栖顺着自己记忆之中的路子径自往前走着,不过片刻,便见着另外一番水月洞天。

    玉无望甫一见着,心里便一片了然。

    他倒是知道此地的。

    原先时候这里是静亲王的私宅,后来风帝继位,他成了亲王,要往自己的封地去,这宅子便也空了下来。按理说这些年也该荒了,可是谁知道,这竟然变成了一个地下城。

    以前就因为静亲王的宅院十分幽静,人迹罕至。风帝对此事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已经过了这么些年,纵使是风帝对静亲王有了几分猜测,也不至于查到此处,是以就有了这样的缺漏。

    玉无望前些年倒是来过此地一次,只是那时候个中花圃已经糜烂,只余下盛名在外,旧貌难以窥探一二。亭台楼阁上头的雕花阑干,金漆都已纷纷斑驳剥落,连带着当初费尽心思挖凿出来的人工湖,那时候都只剩下一泓秋水,若是依着那时候的光景,现如今应该只剩下一片平陆了才对。

    可是样样精美机场,玉无望这才觉着哪里不对。

    难道说,静亲王一早就回来了不成这么些年隐忍不发,突然之间闯入耀京城,给他们一种初次归京的假象,到底意欲何为再有风知竹做了那么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对风长栖的态度也有待考量,这一圈疑惑圈在玉无望心里,委实不是滋味。

    “长栖,这是昔日静亲王的府邸,他最喜山林之乐,是以在此处造了一个宅院,只是数年前就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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