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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怒极玉无望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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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长栖鼓了鼓嘴,那一股子酸涩,登时就冲到了鼻腔里头,逼得她几乎落下泪来。

    她向来不愿当临水照花人,是从不顾影自怜的,可是这一回,听着自家师父对自己说的话,她竟觉着有些委屈。

    在冷宫待了十余载,她被教着隐忍不发,等候时机,被教着随机应变,卧薪尝胆。无时无刻不想着再好一些,再强一点,到底是深陷泥潭的人,只得凭着一腔孤勇闯出去。

    她从不想着这是值得被人抚慰的际遇,她红着眼,径自扑倒在自家师父的怀里。

    “师父,若非是你,长栖这一生也不知有几多孤寂。”

    玉无望心里一动,轻轻地拍了拍风长栖的脊背,那一股子幽香,又窜到了他的鼻腔里头。一时之间生出了无限旖旎来。

    “无论如何,长栖都不能嫁给南梁浮微亲王。”风长栖恨恨地说了这么一句,管他的来意到底是什么,不理便是了,若是将那样的人放在心上,岂不是自找烦恼。

    “嗯。”玉无望沉沉地应了一声,“不怕,有师父在。”

    风长栖点了点头,心里愈发安稳。

    木微质远远地站着,看着这一幕头脑昏沉。

    前些时候也听着了几句闲言碎语,只说是这师徒二人关系匪浅,这会儿看着果真如此。

    像是玉无望那样寡淡的人,竟然都能对一个女子展示出那样的万丈柔情,那眉眼之中的宠溺,可不是装出来的,这其中必有计较。

    越是这么想着,木微质的心里就越是担忧。这一门亲事本就玄之又玄,这会儿又有了一个玉无望,只怕更是没有指望了。

    次日午后,木微质趁着玉无望离开惊云司之时,赶忙派人递了一封信进去。

    开阳还有些莫名,只是送信来的是个乞儿,这会儿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也没办法询问一二,开阳只好拿着那封信上了阁楼。

    风长栖正在翻阅卷宗,见着是开阳来了,只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

    “怎么了”

    “有人送来了这个。”开阳将手中的那封信递给了风长栖,“是个乞儿,想来是有人派他送过来的。”

    风长栖应了一声,打开来看了两眼。

    只是越看那脸色就愈发差了,她直挺挺地站了起来,面如菜色。

    开阳见状,也不敢多问,只站在一边,听候差遣。

    “我要出去一趟。”

    开阳一听,忙道:“主子,不如等公子来了再说”

    “不。”风长栖摇了摇头,不再多话,飞身而出。看样子急切且悲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悲凉意气。开阳见状,总觉着哪里不对,可是自家公子偏偏不在,他也不再迟疑,赶忙往玉府走了一遭。

    风长栖急匆匆到了信中提及的地点,是个山谷。风长栖从未来过此处,外头倒是来过的,毕竟这是经过栖凰岭的必经之路。

    她就站在封口,手里紧紧地攥着玉无望给她准备的利刃尖刀,一脸防备。她忽而之间有些懊悔,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来了,甚至连这其中的诡异之处都未曾多想。

    这世间知道她是白欢之女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况且,自家阿娘纵使是活着,也不会这样将自己给叫出来,这十有都是假的。

    方才那封信中所说的是,白欢还活着,就在此处等她一见。

    她慢慢地走着每一步,只是刚到山谷里头的时候,脚下一片绵软,不多时,她只觉着身子往下突突直陷,不多时自己已经支撑不住直接掉了下来。

    她哪里瞧见,她甫一下去,后头便扑闪过来一人,那不是木微质是谁

    他哪里想到会闹得这样糟糕,看着那一望无底的洞穴,他心里的悲恸一圈圈扩大,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想着找个僻静去处,哪里知道此处竟然有如此机关

    木微质不再多想,刚想跳下去,就被自己身后跟着的两个近侍给拉住了。

    “王爷,万万不可。”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长栖才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底下尽是草灰,雾蒙蒙一片,只有隐隐的光亮。

    她暗道倒霉,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她这会儿才发现,自己方才掉下来的地方,乃是一个地洞,方才她踩着的,乃是积年存储下来的厚灰。

    大抵是走了两炷香的功夫,风长栖才看清楚自己跟前的路,鹅卵石小道,这看起来并非自然堆积,很有人工的痕迹。

    难不成这里头还住着人么

    风长栖暗暗觉着奇怪,走得更加快了。

    不多时,她就瞧见了一片一片琳琅。

    雕梁画栋,亭台轩榭,应有尽有。

    这是个什么去处

    她刚想往里走,却隐隐听着人声,硬生生地止住步子,不敢再上前一步。

    “这世间奇怪的事儿可多了呢,左右不干咱们的事儿,老实本分些就有日子过。咱们有主子护佑,也不需怕。”

    “主子做的是那样危险的事儿,咱们也是朝不保夕啊。”

    风长栖躲在暗处,见着两个婢女端着白贝器皿匆匆忙忙往西南边去了。

    那二人口中的“主子”到底是谁,风长栖闹不明白,也渐渐地不再感兴趣。又听着了几声兵号,风长栖越想越怪,她暗暗忖度,若是穿过这里头的庭院出去,必定会叫人发现,自己还是原路返回的好。

    她攥着手中的短刀,又径自走到方才自己坠落下来的地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洞口十分幽深,像是某个巨兽的眼睛,因为外头的蒙蒙光亮映照着,仿佛正闪着幽光,多少还是有些骇人的。

    她不再迟疑,飞身而上,两侧石壁分外拥堵,若非是风长栖身子瘦长,必定会被压下去的。

    她手脚并用,直接爬了上去。

    刚上去就猛地咳嗽了一阵,方才那些洞口旁边的灰,这会儿尽数度灌到了她的口鼻里头。

    逗留了这么一两个时辰,外头的日头已经没那么烈了,该死的半个人也无。风长栖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这一切只是为了试探她到底是不是白欢的女儿

    她满身冷汗涔涔,加上方才涌起来的希望,这会儿也被尽数浇灭,这会儿整个人都充斥着悲凉。

    越往城中走,见着那下悬着的日头,风长栖暗暗急了。又念着玉无望许是十分担心,风长栖抄着近路,一路从芝兰坊穿过。

    好巧不巧,段大仁刚好上岸。

    他乃是一方巨贾,家私钜万,奢侈一场,广蓄姬妾,那一带就没有不认得他的。也算是个有名之士。只是此人十分好色,强抢民女的事儿他也做的不少,只是仗着自己有些家底,跟朝中权贵颇有几分往来,是以十分放肆。

    这会儿他刚从芝兰坊底下的河房置宴出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穿红戴绿的娼家女子。

    他甫一上岸便瞧见了风长栖,又见她生的这样好,恍若神仙妃子一般,登时就看直了眼,毫无忌惮,就想着往上扑。

    “找死不成”风长栖这会儿正是一肚子的鬼火无处发泄,见着这人,登时就起了杀心,“滚。”

    登徒浪子,这是她最看不惯的。

    “好烈的丫头啊,不过我欢喜的很。你若是跟着我,日后必定是吃香的喝辣的,哥哥有的是银子。”

    “你算个什么东西。”风长栖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三两步。他这会儿浑身酒气,也不知有多难闻。

    “段大仁,姑娘必定是听过的吧”

    段大仁风长栖登时就想到了这几日的新发生的案子,只说是这人抢了一个女子回家,不过两日就死了,那女子的爹娘跑来报案,只是这几日段大仁不在府上,惊云司的人还在等着他现身呢,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风长栖倒也听过面前这人的殷实家境,说什么佛手木瓜之属,蓄满一仓,一年四季都是花期,整个宅院芳香死似雪。若是一般女子,也许还会有几分动心,偏得他这回遇到的是风长栖,宫里什么没有夜以继日取乐都不在话下,哪里瞧得上他

    段大仁见风长栖一阵呆愣,只当是她这是在考虑,色心大起,忙不迭地敞开怀抱,看样子仿佛是要将风长栖抱进怀中不可。

    猛然听到一声呜咽,面前的肉团已经飞的老远,一脸吐了三两口荤血。

    风长栖只闻到了一股子松香,再抬头,已经被自家师父拥进怀中。

    “师父。”风长栖心里一喜,依偎在玉无望怀里,“师父怎么来了”

    玉无望脸色青黑,也不应声,只是紧紧地抱着她。风长栖甚至都可以感受到玉无望颤抖的身子。

    他在害怕

    怎么会跟玉无望相识这些年,从未见玉无望怕过。

    “师父,出了何事”

    “你现如今倒是胆大包天,不过就是一封信,便能叫你出了惊云司”

    风长栖低垂着脑袋,不言不语。

    “日后你若是再敢私自出了惊云司,我必定不会放过你。”说到此处,玉无望已经那双通红的眼睛,这才变成一片墨黑,“可伤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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