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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十一爷进宫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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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无望也不知在外头等了多久,开阳跟叱离立在两边候着,见是风长栖出来了,赶忙行礼。

    “无恙”

    “自然。”风长栖冷哼一声,“风昭不够聪明,想来昨儿个夜里纵火之时,也未曾真正动了杀心,从外廊防火,还有守夜的宫人。若是当真能伤着我们,那才奇了怪了。”

    只是纵火乃是大罪,纵使是一朝公主,也不能坏了规矩,现如今就等着看风帝如何处置了。

    “无恙便好。”天知道玉无望有多着急,一听闻云甯殿着火,他整个人都急疯了,若是再不见风长栖出来,他必定会冲进宫去。

    二人一同上了马车,见风长栖这样不快,玉无望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手,“今日先不去惊云司了,咱们一同出去逛逛,嗯”

    风长栖哪里不知自家师父这是在叫她放开些,莫要再想那些伤心事。只是许多事一旦是有了些许苗头,如何都忍不住悲切。

    “父皇必定不会重责风昭的。”她苦笑两声,别过面孔,只余下一片玉白色的侧脸,“曦贵妃一早就来赔礼,将那人的百般罪过,都用不知事、吃醉酒敷衍过去。她到底是曦家的人,父皇顾及允王,纵使是怒极,也不过就是小惩已戒,是也不是”

    玉无望微微颔首。

    好在云甯殿并无半点伤亡,只是虚惊一场。

    若非如此,风长栖必定会更加伤心。

    “长栖,来日方长。”

    还有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曦贵妃一等迟早都会有报应的。

    风长栖被玉无望带到了晨香坊,自从清浊酒肆修葺好之后,风长栖一直都想过来坐坐,只是因为之前发生过那样不愉快的事儿,玉无望多多少少都有些忌讳,怎么都不肯叫她过来。

    这会儿为了哄她高兴,竟然带着她过来了。

    二人是从小道绕过来的,这其中的景象风长栖从未见过。

    只见曲巷逶迤,屋宇逼仄,叫人看着老大不舒服。又有三五个中人之姿,浓妆艳抹的女子歪歪斜斜地走了进去,想来是吃醉了酒。

    “这是”风长栖不大明白,一脸狐疑。

    “娼家女子。”

    到底是比不得芝兰坊,都是迷香神鸡之属。这晨香坊的娼妓大抵都住在这样的地方,若是稍微好些的,也有秦楼楚馆住下,这样的都是游妓,不受鸨娘管着,自己接些生意来做。

    风长栖不忍再看,一时之间也没了吃酒的心思。

    “师父,咱们往栖凰岭去吧,我不想去酒肆了。”

    知道风长栖是心里不大舒服,玉无望自然是没有别的话说,点了点头,轻轻地握住了风长栖的小手,二人一路往回走,又上了马车。

    刚过了宝华坊,就见着司缨来寻。方才风长栖知会司缨往惊云司去守着的,这会儿如何来了

    “主子,南梁那头的浮微亲王来了,皇上方才传令下来,让主子进宫呢。”

    浮微亲王

    风长栖从未听过这么一号人物,一脸狐疑。

    “来就来了,让我进去做什么”

    司缨看了看玉无望,又看了看风长栖,游移不定。

    “那浮微亲王便是提亲之人。”司缨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是玉无望跟前的人,对自家公子的心思一早就看的清楚明白,现如今又有了这样突然的事儿,自然有些慌张。

    风长栖一时之间浑身发颤,动弹不得。

    她悠悠地朝着自家师父看了一眼,浑身上下都寒津津的。

    庄生有云:送君者皆自崖而返。初看时也不知有几多伤心,现如今她跟玉无望也不过就隔了这么些长道,只要往前走几步便能碰到他,可是偏得这样艰难,半步路都走不得,颤颤巍巍,难以自持。

    “师父师父”

    她轻轻地唤了两声,声音悲切,如同娇儿,喁喁难断,又如臂边饥鸟,百般哀鸣。

    玉无望心里一软,别过面孔,看定风长栖那双茶褐色的水眸,心里也不知生了几多柔情。

    “莫怕,既是皇上的意思,便不能这样忤逆,我在惊云司等着你,嗯”

    风长栖不吭声,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

    “师父,我不会嫁去南梁。”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玉无望听的。

    毋庸置疑,玉无望却还是被宽慰到了,他轻轻地拍了拍风长栖的脊背,轻声道:“师父也不会看着长栖远嫁南梁。”

    他脸上带着极其坚定且宠溺的笑,看着那丫头一袭青衫子,跃马扬鞭,迅速没了影儿。

    只是风长栖进宫之时,还未到盛乾殿,就见着李玉宝。

    那人只说风帝此时正跟浮微亲王畅谈政事,让风长栖过三两个时辰再来。

    刚巧风长栖心里还挂着云甯殿的情形,也不多想,径自往云甯殿去了。

    已经有了数十个工匠正在修葺,主殿并未烧损,花珑已经跟两个幼儿重新住了进去。

    风长栖一边逗着孩子,一边等着盛乾殿那头的消息。

    花珑见她这样心不在焉,只笑道:“你可知那位浮微亲王是何许人也”

    风长栖摇了摇头,“不知,也不关心,总归是南梁人士。”

    “比之南梁的太子爷,也不知好上多少。”

    风长栖骇笑两声,“若是他早来一日,风昭也不至于烧了云甯殿了。”

    这话倒是不假,花珑低低地笑了两声,“不妨事。”

    话音刚落,外头又传来了阿蘅的声音,只说是李玉宝来了。

    风长栖心知是风帝传唤,也不耽搁,径自走了出去。

    正值漏下三刻,仰头望天,所见之处皆是星火,如同银河横空,皎皎然十分炫目。听闻那木微质在南梁颇有声名,是个有情有义之士,跟某些江湖门派走的很是亲近。只是他怎么认识风长栖的,这却是个叫人难以捉摸的事情。

    现如今他又主动进宫,看样子对风长栖十分上心,二人虽然差了将近十岁之多,可是这在耀京城跟南梁,实在是寻常。

    她刚踏入盛乾殿,便见着了那位传说中的浮微亲王。

    看起来跟玉无望好似是一般大,只是十分沉稳,穿着一身藏青衫子,这会儿正看着她。

    风长栖收回目光,转到风帝跟前,盈盈一拜。

    “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风帝看着风长栖还跟往常一般打扮,看得出来,并未将木微质放在心上。

    这倒也不稀奇,她整日介对着的乃是玉无望那样的好人物,这天底下的男儿汉,哪一个还能叫风长栖好生装扮

    木微质见风长栖倭堕如云,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一般,心中微动。

    虽说一早就见过她,现如今映着高烛,又跟她离得这样近,那心里又是别般滋味,有说不出的欢喜。

    知道风帝要跟风长栖说些体己话,且天色已晚,木微质不再逗留,说上几句颇为有礼的场面话,又悠悠地看了风长栖一眼,这才去了。

    风长栖瞧着风帝脸上的神情,好似是十分中意木微质,心里登时就紧张了起来。

    “木微质是个可用之人。”半晌,那人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风长栖眉头轻蹙,忙道:“长栖年幼,况且长栖命格奇突,这些年红鸾星未动,不能论及婚嫁。”

    也不知那人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一脸沉肃,并未说话。

    风长栖心跳如雷,接着说道:“父皇,长栖不愿远嫁。”

    “不会的。”风帝一脸宽慰地朝着风长栖笑了笑,“木微质也不过就是一个亲王,他方才也说了,甘愿到耀京城来。”

    风长栖一听,一双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那人竟然甘心称为赘婿这是个什么道理见风帝这副模样,也不知有几多中意。想来是为着笼络南梁的缘故,可若是要将她作饵,风长栖是如何都不愿意的。

    “长栖跟浮微亲王从未谋面,南梁这回如此激进,想来说另有图谋,还请父皇三思才是。”

    风帝也有几分顾虑,点了点头,摆了摆手。

    “你且去吧。”

    风长栖心里也不知存着多少疑惑,见风帝不愿多话,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这心里越想越难熬,也不想着回云甯殿去,手里握着金牌,一路出了宫门,往惊云司去了。

    玉无望果然还在,见着风长栖,赶忙迎了上去。

    “如何”

    “父皇对那人好似是十分中意,师父,若是父皇执意要将我嫁到南梁,长栖该当如何”

    玉无望从未见过风长栖这样惊慌的模样,可见是真的怕了。

    他心里一软,轻轻地拍了拍风长栖的臂膀,“不怕,一切有我担待。”

    一旦是用风国国运作为借口,风帝纵使是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将此事作罢。只是上回何宁舟求娶风长栖,他已经说过一次。若是再来一次,只怕日后风帝对他也有所疑心,这对于玉氏一族而言,乃是一步险棋。

    只是为着风长栖,玉无望什么都能割舍的下。

    “委屈你了。”玉无望轻轻地摸了摸风长栖的小脑袋,“不过一十四岁,何以要遇着这么多难事莫怕,一切都有师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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