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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至尊灵妃:帝君太会撩 > 主篇 第一百二十六章:相思赋予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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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水带红妆,  晨起扫冷霜。笑眼逐日光,婉收淡色苍。风吹华黛眉愈浓,窈窕魅丽影若鸿,瑶台一梦四五年,知是云中寄思长,发鬓微白叶微黄,朝入关山暮回鸾。拨弦弄舞剑苍茫,不似红尘事万千。”

    蓝泽筠心里一字一字的读着,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淡淡的悲凉,悲凉之中又隐隐有些难以言说的甜意。

    度落快笔疾书,写下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然后将宣纸规整的拿起,双手呈给小女孩儿。

    兴许不识几个字儿,小姑娘看不大明白,只觉得这词工整对仗,但是缺了词名,于是出声道:“大哥哥,你这诗词没有名字,外公可怎么读,不如说个名字,拿给外公的时候,也好有个说法。”

    度落笑了笑,似是心中要有答案,低头道:“不如就叫海棠辞,秋之海棠,馥郁缠香,秋尽冬来,辞旧迎新。”

    蓝泽筠拿着度落从小姑娘那里得来的海棠,瞧着度落脚步轻快,心情大好。莫名想起了诡藏中假孟婆说的那些话。想着想着,心中便生出了一股子气息,手里来了阵劲儿,双手一折,只见原本脆嫩的海棠枝便“咔擦”一声,变成两半。

    度落闻声回头,看着蓝泽筠手里破碎损坏的海棠花枝,眉头一皱,道:“你…不喜欢?”

    蓝泽筠心下一慌,立刻出声解释:“不是!!…不是…喜欢…喜欢…只是刚才想起了别的事儿,一时走神儿,居然折了,先生,我知错了。”

    度落闻言脸色一冷,甩了甩袖子,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从怀里掏出一块绣帕扔给蓝泽筠,道:“多大的姑娘,竟然也不知道收拾一下自己,头发乱糟糟的,着实污眼!”

    语罢便不再理会,自顾自的走了,蓝泽筠一脸茫然,心里有些后怕。度落很少生气,就算是当初要把自己丢掉的时候,也是轻声细语,就像是在做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

    蓝泽筠在人群中寻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度落的身影,她心里有些失落,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打开了手里的锦帕。

    雪白丝滑的锦帕上用银线绣了一朵精致飘逸的深谷幽兰,锦帕内静静地躺着一把手掌大小的梳子。梳背上一边儿镶了些细碎圆润的淡蓝色玉石珠子,一边儿镶了大小不一的深红色透亮的红玛瑙,用料是上等的沉香木,隐隐透着一丝淡淡的紫金檀香,想必是被度落贴身放了许久,居然沾染了些上去。

    这把梳子她记了好久,正是度落从汾西一座小摊儿前买回来的,当初她还以为是送给孟婆的呢,谁知收藏了这么久,居然到了自己的手里。

    蓝泽筠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窃喜,随即伸手摸了摸自己身后嗯头发,丝丝分明,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在这里啊,泽筠!”

    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蓝泽筠抬头一看,正是白雨曦等人,眼看着白雨曦越来越近,蓝泽筠立刻将手里的梳子收拾好,装进怀中,这才道:“玩儿够了?”

    白雨曦身上一阵醇厚芳香的酒味儿,两只脸蛋儿红扑扑的,就像是火红的晚霞,一双眼睛比平时明了了好些,此刻对着蓝泽筠不停的傻笑。

    蓝泽筠知道,她应当是喝多了。

    “诸位师兄师姐,还请先行一步,我扶着她休息一会儿,再回山上。”

    互相告别之后,蓝泽筠扶着白雨曦就近找了一座人少的茶摊儿,要了一壶热茶,而后一脸嫌弃的看着白雨曦,想骂也骂不出口。

    喝醉后的白雨曦是个极不安静的主儿,拿起桌上滚烫的茶,咋了一口,吐了吐舌头,迷迷糊糊的说到:“这酒,怎么……怎么没味了??我…舌头…怎么感觉麻麻的???泽筠,我给你说,这个槭梅酒啊,是真的好喝!你快也尝尝,不然回去就喝不到了,真好喝……”

    蓝泽筠面无表情的看着白雨曦,伸手拿过白雨曦殷勤递过来的滚烫茶杯,重新放在桌子上,等着这家伙儿的酒劲儿过去。

    “呦!这么巧啊,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是个酒鬼,再大些可怎么得了?”

    蓝泽筠转身,看到又一道摇摇晃晃的紫色身影,不是银烨又是谁!只见他手里提着一只酒坛子,跌跌撞撞的走到桌前,眯着眼睛,看了看白雨曦,竟然大笑起来。

    “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意思!”

    蓝泽筠看着顺势坐下的银烨,心中越发气得慌,不由出声骂道。更加醇厚的酒味儿从酒坛里涌现出来,带着五分苦涩,一丝甘甜,倒是奇特的组合。

    白雨曦听到蓝泽筠骂人,酒劲儿稍微过去了一些,抬头看到自己面前慢慢放大的一张俊脸,立刻拍了拍桌子,呛声道:“你就是那个轻浮的后生???那个…那个!那个神族的小殿下???叫什么来着,银烨!对!银烨?是不是?”

    白雨曦突如其来的响动,倒是惊呆了身旁的两个人,蓝泽筠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丢脸,捂住眼睛,闭目沉思……

    银烨一口酒卡在了喉咙,这一声,直接惊的他吐了出来,随即转头道:“小丫头,知道的倒是不少嘛,但是我怎么就成了轻浮的后生了?我好歹也算是神族出了名了端正之人。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这么个……算了算了,不说了。”

    银烨突然想起自己也算是活了几百岁的人了,怎么能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争高下!如此想着,倒也不在争闹,将还没有说出去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白雨曦听着,这人说的话,怎么好像自己胡搅蛮缠一样,心里更加不快。

    “你怎么就不轻浮了,长的轻浮,一个男人家,长的这般娇媚精致,看着跟个姑娘似的,皮肤比姑娘还白,看着就是个多情种,烂桃花一堆,我阿娘说了,这种人大多口吐蜜饯儿,圆的能给你说成方的,耍的人团团儿转!”

    银烨听着,竟然笑出了声,肘着头,看着白雨曦,轻声道:“我当怎么了呢,你阿娘如此以偏概全,恨不得说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想来她呀,定然

    是被你阿爹伤透了心,这才这样教你。”

    蓝泽筠听完觉得不对,立刻睁开眼睛,看着白雨曦。

    白雨曦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银烨,眼光波动,不过半刻,嘴唇一憋,竟然哭了出来。

    要说银烨也是被吓了一跳,伸手过去,放在白雨曦身旁,将落不落,眼睛来回转动,不知所措。

    这是他第一次弄哭小姑娘…

    “喂……你别哭啊!你……你…我…我错了还不行,我不该乱说话,我嘴欠!你别哭了,好不好啊。”

    白雨曦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刚才银烨的每句话都像是一把刻刀,将她埋在心里许久的怨恨又重新翻了出来。说到底他……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

    蓝泽筠见情况越来越糟糕,立刻上前,拍了拍白雨曦的背,安抚了好一阵儿,而后扶着她便要走。

    “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银烨神色慌乱的解释着,其实这事儿,说到底话头是白雨曦先挑起来的。最后被人无端说中了心事而已。

    “不必,此事与你无关。”

    更深露重,天寒地冻,蓝泽筠扶着醉醺醺的白雨曦吃力的爬着昆仑山门外的阶梯。

    白雨曦应该是哭累了,此刻安稳的靠在蓝泽筠身上,任由其摆布。

    寂静之夜,这一路竟然连一声鸟鸣也听不到。

    “他说的没错,那个人,确实如此心狠。”

    蓝泽筠肩头传来一声轻语。

    “既然心狠,便不要想了。”

    白雨曦摇了摇头:“不要,我要想,我要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心狠,让母亲一人住在焦溪,几千年不曾见过一面,我还要知道,为何我出生那么久了,他也不来看我。”

    蓝泽筠伸手,摸了摸白雨曦的头:“这些年,可寻到答案了?”

    白雨曦继续摇头:“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他早就死了,就连圆寂之前,也没有看过我一眼,这些答案,这辈子,我是不可能知道了。”

    冬天的夜晚黑的很快,而且很深沉,天空之中隐隐挂着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蒙着一层雾气看,更加不真切。蓝泽筠将白雨曦抚回房间,手里慢慢拍着,轻轻哄着她睡着。

    银烨抱着酒坛,坐在桌前,看了看远处热闹的人潮,只觉得更加孤寂,他活了千年之多,走过的地方,看多的人流更是数不胜数。可惜,数万人中,唯独没有他想要的那一个。

    茶馆打烊,街道收摊儿,原本热闹的街头突然空旷起来,只留摊主疲劳的收拾着自己的摊位,银烨手里提着酒坛子,晃晃悠悠的越过街道,出了小镇,随便寻了条小道走了过去。脚步蹒跚,身影在黑夜中更显孤寂。

    相思赋予谁?天边儿郎君,心中仰慕,坟中枯骨,对面不识之人。

    都问相思赋予谁?可何处有相思,思而不可见,念而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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