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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让孙尧没想到的是，当天，对方还是跟霍景渊签约了。
孙尧做了那么久的方案，自认为自己的方案比霍景渊的更有优势，可是现在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这让孙尧有些不满，跟着对方追到了酒店外面，拦住对方问：“季总，为什么？是我的方案做得不好吗？”
他平时说话总是气定神闲的，现在却有些慌张，带着情绪。
季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微微有点啤酒肚，不算明显，又穿着西装外套，所以轻而易举的就遮掩过去了，但是他的脸很圆，脸上的肉很多，一双眼睛又小，一笑起来就跟弥勒佛似的。
弥勒佛一样的季总朝着孙尧笑了笑，很和气的样子，“当然不是，孙总，你的方案也很出色。”
孙尧不明白了，“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你还是跟霍氏签约？季总，要是您觉得哪里不合适，我们都可以再改。”
这一次，季总却摇了摇头，“孙总，霍总的项目预算比贵公司要少百分之三十，我是个生意人，希望你能理解。”
季总的话一出口，孙尧立刻就怔住了。
百分之三十？怎么可能？
他明明听到了霍景渊的项目预算，为了能够拿下这个项目，他还把自己的预算给削减了百分之十，原以为会比霍氏的有优势，可是没想到，霍景渊居然比他还要低百分之三十？！
“这不可能。”孙尧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是那笑容却已经很勉强了，“霍氏的预算不可能比我们少那么多，而且他们的预期效果……”
“霍氏的预期效果……”季总组织了一下语言，自认为很委婉的道，“恕我直言，孙总，霍氏的预期效果也比贵公司的要好。”
看着孙尧脸上错愕的表情，季总耸了耸肩，“我是个生意人，谁的方案对我有利，我就会选谁的，所以，孙总，抱歉了。”
到底在商场浸淫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虽然拒绝了和孙氏合作，但是季总还是朝着孙尧伸出了手，“孙总，希望我们下次能够有机会合作。”
也就是说，这次是彻底不行了。
孙尧磨了磨后槽牙，终于还是在脸上扯出一抹笑来，伸出右手，跟季总握了握手，“我很期待。”
目送着季总离开，孙尧咬了咬后牙，目光变得有些阴狠。
就在这个时候，霍景渊从后面走了出来，站在他旁边，也望着季总离开的方向。
孙尧偏过头来，看了霍景渊一眼，嘴角扯着一抹笑，“霍总，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霍景渊轻笑，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带着几分玩味，“还得多谢孙总留在我办公室里的好东西。”
如果不是有那个窃.听器，那他也不能把那些错误的信息传给孙尧。
孙尧看了看自己的脚尖，“怪不得吴姗那么喜欢你。”
似乎不管他怎么做，跟霍景渊相比，都相差太多。
他忍不住开始想，如果自己是吴姗，应该也是会喜欢霍景渊的吧？
可霍景渊跟他关注的点却完全不一样。
看了看他，霍景渊问：“是吴姗让你这么做的？”
吴姗进监狱那么久了，他还以为她应该消停了。
“不是。”像是怕霍景渊误会什么似的，孙尧回答得很迅速，“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说了，让我别对付你。”
越说，孙尧的心里越是觉得不是滋味儿，抿了抿唇角，“霍景渊，我还真有点嫉妒你。”
嫉妒你即使对吴姗那么无情，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只有你，还是做什么都为你考虑。
孙尧说：“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好好对吴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比她更爱你。”
霍景渊跟孙尧不熟，对孙尧也不算了解，不过从这句话，他倒是有点儿明白孙尧为什么会喜欢上吴姗了。
孙尧跟吴姗，他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
“原来在孙总看来，那样的叫爱吗？”霍景渊嘴角轻扬，觉得讽刺。
那么扭曲的占有欲，也就他们觉得那是爱。
孙尧自然知道霍景渊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也不在意，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霍景渊问：“对了，霍总，乔小姐她是不是……怀孕了？”
上次乔若晴去霍景渊的办公室里打情骂俏，说女人怀孕的时候男人容易出轨，这些话，孙尧可都是记在心里的。
霍景渊脸上表情不变，可抄在口袋里的手却微微的收紧了一些，说话的声音无波无澜：“孙总这是什么意思？”
孙尧看着霍景渊脸上平静的表情，不由的开始佩服起这个男人泰然自若的本事了。
按理说，乔若晴怀孕了，这种事被他知道了，霍景渊不是应该很慌张很着急的吗？可是他却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想跟霍总说声恭喜而已。”孙尧懒洋洋的模样，有点儿拖腔拖调，“说起来，以前吴姗也是怀过你的孩子的，只可惜，她的孩子没能生下来。”然文吧
顿了顿，孙尧沉着声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还是因为乔若晴。”
“跟若晴没有关系。”孙尧的话音还没落地，霍景渊就出了声。
那件事情，他后来查过，也全都查清楚了，之前一直没说，但是现在被孙尧问起来，他倒觉得是一个好机会。
转头看了看孙尧，霍景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像是有些诧异似的，“怎么，难道孙总到现在还不知道，吴姗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吗？”
孙尧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霍景渊脸上的表情，怎么好像是在看好戏似的？
“当初是乔若晴约吴姗出去见面，然后……”
“那天是若晴跟施诗去餐厅吃饭，至于吴姗为什么会在那儿，你应该去问吴姗。”霍景渊打断了孙尧的话。
看着孙尧抿着嘴唇，眉心微皱的模样，霍景渊继续道：“那天吴姗之所以会摔跤，也不是因为若晴推了她或者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因为她踩到了一颗珍珠。”
这是后来霍景渊让程寒去查的时候查出来的。
乔若晴的身上，从来不会戴珍珠，而且那天，还有另一个人去过那家餐厅。
往孙尧那边靠近了一些，霍景渊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孙总现在跟姜明宣在合作，对吗？”
孙尧的眉心皱得更深，只不过，顷刻间又恢复了过来。
看来，霍景渊已经知道了。
“霍总倒是了解得很清楚。”话一出口，孙尧有觉得哪里不对，说话的声音都比刚才沉了不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景渊往后退了一步，跟孙尧拉开了距离，正好这个时候，程寒已经开着车过来了。
看着程寒为自己拉开了后座的沉闷，霍景渊声音淡淡的道：“你以为姜媛为什么会坐牢？孙总，吴姗的事，你可以去问问她。”
然后，一躬身，霍景渊上了车。
他和乔若晴买了婚戒，不过因为二人结婚的事情没有公开，所以也就谁都没有戴戒指。
整理着自己左手的袖口，霍景渊等程寒发动了车子之后，立刻吩咐道：“找几个可靠的人暗中保护若晴。”
听孙尧刚才话里的意思，吴姗流产的事，他还耿耿于怀，霍景渊不能不小心，防着孙尧狗急跳墙，对乔若晴做出什么事来。
程寒自然不敢耽误，立刻应了一声：“是！”
略微沉思，霍景渊又开了口：“别让若晴知道。”
否则的话，乔若晴一定会担心的，他怕她出事。
……
霍景渊走了以后，孙尧思索再三，还是去见了姜媛。
他跟姜媛之前没有过任何接触，只知道她是姜明宣的独生女，因为霍景渊被关进了牢里。
也是因为觉得他们之间有共同的敌人，所以孙尧才会去找姜明宣合作。
姜媛虽然现在已经沦为了阶下囚，但是眼神却还是跟以前一样高傲。
将孙尧一番打量，姜媛问：“你是谁？我们之前见过吗？”
“没有。”孙尧说着，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孙尧，是吴姗的朋友。”
“孙尧？”把这个名字默默的念了一遍，又因为对方说他是吴姗的朋友，姜媛立刻想起来了。
是了，曾经吴姗有个朋友一直在帮她，甚至就连吴姗能怀上霍景渊的孩子，也是因为有那个朋友的帮忙。
笑了一声，姜媛拨了拨耳际的短发，别到耳朵后面，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孙尧见过吴姗在监狱里是什么样子，现在看到姜媛这样，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儿。
明明是一样的处境，为什么姜媛现在还能这么泰然自若，为什么吴姗就要那么憔悴潦倒？
拼命把心里所有的不甘和埋怨都压下了心底，孙尧放在桌面下的双手用力的握成了拳头，这才问：“当初吴姗流产，跟你有没有关系？”
姜媛抬了抬眼。
那件事过去那么久了，如果不是孙尧今天提起来，那她都要把那件事给忘了。
可能是晚上没有休息好，她打了个哈欠，“是啊，怎么了？”
孙尧有些诧异，不是诧异那件事真的是姜媛做的，而是诧异她居然会回答得这么坦诚，居然连一丝要隐瞒的打算都没有。
“为什么？”孙尧这话是咬牙切齿问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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