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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婆婆，真有你的，三言两语就将蜀山那帮人说走了。”
“陆长老也厉害，一人打四个，都没有落下风。以后谁还敢说我们妖界无人？”
“也就他们蜀山的人跑得快，否则我们一起上，还打不过他们？”
“就是，谁怕谁呀！”
陆离听大家的话锋已经开始跑偏，赶紧叫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谨趁着大家还没走，赶紧告辞。
“山鹰族长，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山鹰家族不是隐居的吗？你回去能有什么事情？”
“现在这里，也没什么我能做的，等陆离找齐了剩余的天材地宝，我再来。”
陆离知道谨很忙，亲自送他出雾灵山，回来后，大家都已经走了，只留下惴惴不安的夕颜和神色自若的银发婆婆。
“夕颜老板，你胆子够大的，敢和银发婆婆同处一室？”
“我怕什么，我又没杀李毅！”夕颜理直气壮。
陆离疑惑地看着夕颜，夕颜嬉皮笑脸，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东西，“这是顺风耳，只要按一下这里，都不用放在耳朵边上，就能听见千里之内的声音。”
夕颜将顺风耳交到陆离手中，刚刚银发婆婆与蜀山四人的言语，别人没听见，夕颜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小师妹，什么蜀山教导，夕颜听在耳中惊在心中。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与之插科打诨一下午的雾灵山前主人，是蜀山那个入了妖界的小师妹。
夕颜很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他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那句话得罪了这位最不能得罪的人，可他一下午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竟一时想不起哪句该说哪句不该说。
“陆长老，银发婆婆，刚才你们为我出头，保护了我，我夕颜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日后，只要二位用得着，尽管叫我，我一定拼劲全力，为二位排忧解难。”
夕颜说的好听，陆离与银发婆婆却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听听就算了。
“额……”夕颜见两人没反应，赶紧开溜，“天不早了，我先……”
“等等！”陆离终于不再把玩顺风耳，说道：“你杀了蜀山的长老，蜀山的人正在找你。银发婆婆曾经是蜀山的人，也就是有理由找你。我作为妖界长老，当然不能将你这个妖精交给蜀山，但是交给银发婆婆，我还是很乐意的。”
“哎呦冤枉呀！”夕颜差点给银发婆婆跪下，“银发婆婆，我真的没有杀三长老，我，我就是一个市侩商人，哪有那本事去杀蜀山长老？真的是有人嫁祸我的，我是冤枉的。”
银发婆婆死死盯着夕颜，将夕颜看得心里发毛，“陆长老，您可得替我说句话啊，我这个人胆小，什么坏事都不敢干。”
陆离白了夕颜一眼，“你是什么坏事都不少干吧。”
“真的没有呀。”夕颜的脸扭曲起来，“我要是杀了三长老，天打雷劈，不是，我要是杀了三长老，老天就惩罚我再也做不成一桩生意。”夕颜对天发誓，夕颜这两位姑奶奶能相信自己。
“没必要发这么毒的誓吧？”陆离看热闹不嫌事大，既然银发婆婆对蜀山四人撒谎，自然有她的理由，不管理由是什么，陆离都愿意相信银发婆婆的判断，所以，夕颜定不是杀死李毅的人，陆离也就无所谓逗逗他。
“要的要的！我夕颜行得正坐得端，什么毒誓我都敢发，因为我是真的没有杀李毅！”
夕颜一脸真诚，银发婆婆终于忍不住，“你不用这样，我相信你没有。”
“真的？！”夕颜又差点给银发婆婆跪下，“我就知道银发婆婆你懂礼明是非，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好人。”
夕颜还想得寸进尺，被陆离泼了一盆冷水，“蜀山的人都走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夕颜这次有了底气，没有撒泼打滚，“百岁邀请我去他房间住，我们刚刚交的朋友，真是一见如故，有聊不完的话题。这样，我先过去了，你们聊正事，你们聊正事。”
陆离知道夕颜脸皮厚，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夕颜走后，银发婆婆不无担心地问道：“陆离，你真的打算将飞黄达引入妖界？”
陆离摇摇头，“我们雾灵山刚刚起步，我可不想收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可是夕颜就用了一下午时间便于大家混熟了，他说百岁邀请他去住也并非虚言。你要是再留他几天，妖精们就会主动请你把他留下。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呢？”读书啦
陆离一个头两个大，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这座神是狗皮膏药，自己找来，甩都甩不掉。
“银发婆婆可有什么好办法？”
银发婆婆也摇摇头，与人好好相处，银发婆婆无师自通，与人交恶，银发婆婆可不会。
“那我再想想吧。”现在陆离根本没有思路，决定先不管夕颜，先询问银发婆婆关于李毅是死亡的事情。
“银发婆婆，刚才蜀山的人来找夕颜，你为什么和他们撒谎呢？我还以为你会主张将夕颜交给他们呢。”
“夕颜是飞黄达的东家，顺风耳都能随身携带，又有什么是他没有的呢？他若是想逃跑，我们这几个妖精能拦得住他？蜀山的人，能追得上他？我看未必。”
“就因为这样？”
“陆离，你是妖界的长老，你的话，我们妖族就该遵从，你已经对那四人说夕颜不在了，我怎么可能将夕颜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他们呢。”
陆离尴尬地说：“看来，是我让你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若觉得为难，就不会出去劝你们了。”
陆离心里的好奇不断增加，说道：“银发婆婆，蜀山一直认定是夕颜杀了三长老李毅，你为何笃定不是夕颜呢？”
银发婆婆神色肃穆，好像想起李毅，心还在痛。
“三师兄突然身归混沌，我十分难过，后来听说蜀山怀疑夕颜，又一时抓他不到，便想独自前往黑市打听情况。”
“你去了黑市？”陆离吓了一跳，要知道，李毅就是在黑市遭了毒手。
“虽然蜀山弟子想要打听夕颜的行踪十分困难，我却是妖精，在黑市，很快便得到了夕颜的消息。”银发婆婆思绪飘到了几年前，“那个时候的飞黄达风声鹤唳，生怕来的客人是蜀山之人，对我盘问许久。我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准备了东西到黑市交易。当我发现飞黄达谨小慎微的时候，我突然问自己，一个敢杀三师兄，又不怕别人知道的黑店，会被蜀山逼成这样吗？夕颜是上万年的大妖，跟神仙两界都过了好几次招了，真的会这么猖狂的嫌自己的命长吗？”
陆离点点头，“的确，三长老刚刚身归混沌，他的骨血就被人在黑市叫卖，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杀了李毅一般。”
“就是这个！”银发婆婆提高了生意，说道：“如果是我，一定不会如此行事。所以我就想，会不会有人想要嫁祸夕颜？那个人杀了三师兄，故意当街叫卖三师兄的骨血，将罪名推给夕颜，让蜀山去帮自己对付夕颜。”
“真的很有可能！”陆离觉得银发婆婆分析的句句在理，“那你刚才为什么没有告诉蜀山那四位呢？”
银发婆婆腼腆一笑，“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啊。“
”蜀山也没有铁证证明是夕颜杀了三长老啊，所以他们才来抓夕颜，想要问清情况嘛。”
陆离看着陆离清澈的眼眸，说道：“陆离，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比如我刚才说夕颜不在，师兄们信了，又不信。信是因为我曾是他们的师妹，不信是因为我现在是妖族。”
“他们不信你？为什么？”
“妖族，在蜀山人眼中，就是不被信任的对象，不管这只妖曾经是什么，曾经做过什么，她只是被屠戮的对象。”
陆离明白银发婆婆的意思，“恐怕以后，再也没有这样平白无故的相信了。”
银发婆婆心中怅然若失，蜀山于她，是一点点远去的。
“蜀山离我而去，我却不能全然不在意蜀山的事情。几年前我调查三师兄突然被杀的真相，发现夕颜，有一项十分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他有不在场证明？会是他用了什么机关法术制造的吗？”
“若是他已经自大到希望蜀山早点知道是他杀了三师兄，他为什么要伪造不在场证明呢？”
“那倒是。”陆离恍然大悟，“有人杀了三长老，诬陷了夕颜。蜀山信以为真，却是帮别人当了出头鸟。”
银发婆婆点点头，“可是我调查了好几年，都没能查到真正杀害三师兄的凶手。”
陆离拍了拍银发婆婆的肩膀，安慰道：“黑市复杂，夕颜却是执牛耳者，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他现在自投罗网，我们好好利用，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银发婆婆也是这么想，所以才在夕颜与自己套近乎的时候，也发挥了自己的交际能力，与夕颜搞好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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