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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个小丫头，你以为我们这些年在这都是傻的呀？你能想到的办法，我们就想不到？”
“那我问你。”陆离只是躺着看塔顶，“以前的妖精也可以驾驭法器吗？就像我刚刚一样，出一条黑龙。”
“那倒没有。”
“所以。”陆离左手按在地上，上半身稍稍抬起对万妖剑说道：“我一定能出去的。”
万妖剑沉默不言，陆离却沉沉睡去，再醒来时，陆离觉得身上已经好多了。
“小丫头醒了？不用谢我。”
陆离想了想，“你想让我出去的时候带上你？”
“与聪明人讲话的确让人心情舒畅。”
“那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拔出黑龙骨剑。”
“刚说你聪明，你怎么又问这么傻的问题？我要是知道我不早就自己把自己拔起来了？还用等你？”
陆离站起身来，黑龙骨剑纹丝不动插在法器山上，“那你告诉我，什么人可能知道，我去找。”
万妖剑又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若是大家在锁妖塔内可以随意走动，不早联合在一起冲出去了？你真当我们都是废物呢？”
“那大家怎么能聚在一起聊天的？”
“唉”万妖剑突然觉得自己也挺可笑，居然将出去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身上，“事已至此，我就来告诉告诉你这锁妖塔内的情形。”
“这锁妖塔啊，是于水那个老不死的组织建立的，是蜀山第一代弟子使用法术，特质的石头一块一块堆砌而成。一共九层，每一层都施了仙法禁制，所以就算在同一层，大家彼此也见不到面，更别说跨层了。”
“我一进来，不是就有妖精看见我了吗？怎么做到的？”
“都说了让你别以为我们都是废物！”万妖剑大喊一声，吓得陆离乖乖闭嘴，“我们被那帮蜀山的臭道士抓进来，大多数是以为寡不敌众，要是单挑，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陆离不知道万妖剑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都进来了，还逞什么英雄？
“这些年大家在这里，没有一天不想怎么出去的。有些妖呢和你一样，偏不信邪，觉得只有自己本事大，是聪明人，所以就拼劲一身修为将一些禁制撞开，这些破裂的禁制能容一些小一些的真身通过，但是想将所有妖都聚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你听见那些窃窃私语，不过是从这些破洞中传过来的。可是小丫头，我在这里万年，锁妖塔里的骚乱少说也有上千次了吧，每一次不是被于水那个老不死的镇压了？反而我们锁妖塔越来越难熬。因为每一次骚乱，都会引来
蜀山又一次的符箓镇压。这塔的每一块砖上原本就有法术禁制，塔身又经年累月被贴上越来越多的符箓，我们就像老龟驼碑，很难翻身了。”
“上一次锁妖塔异动，引来众妖攻击，那个时候是个什么情形，你能告诉我吗？”
万妖只好忍着头疼将上次锁妖塔被雷劈中的事情告诉给了陆离，众妖又开始窃窃私语，万妖发起脾气，锁妖塔内传出惨叫之声。
陆离紧张询问：“怎么了？”
惨叫停止，一女妖咒骂道：“万妖，你也就拿我们出气，有本事你出去找于水算账去呀！你这种软蛋都能当上镇塔之妖？于水也是个瞎子！”
紧接着又是一身惨叫，陆离这才明白万妖虽然走不出顶层却能惩罚别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万妖骄傲地说道：“小小伎俩，不足挂齿。”
“我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万妖剑十分同心地说道：“我跟你说过了，我是镇塔之妖，这锁妖塔与我血脉相连。”
“血脉？你以前有剑灵？”
“唉。几万年了，他的音容相貌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剑灵呢？”
陆离的问题刚出，顶层再次光芒万丈，每一块砖都清清楚楚，黝黑中透着红色，照得法器山也通红。
“这是？”
陆离见万妖剑透着冰冷的寒光，“我的剑灵，被于水砍杀后，蜀山弟子运用秘法，将他的血液浇筑进砖里。我失去了剑灵，再难离开法器山禁制，而我的剑灵与这锁妖塔成为了一体，甚至遏制住了我一部分法力。蜀山用心何其歹毒，我万年来都在恨他们，此恨绵绵，没有一天停止。”
“所以其实你能开启禁制，只要你想惩罚的妖在禁制旁边，你就可以随意惩罚他们？”
“不错。”万妖有加了一句，“所以现在我都有点感谢蜀山，要不是他们源源不断抓进妖来，我都要无聊死了。”
陆离大体摸清了万妖剑的脾气，便继续问道：“我问你，如何才能让锁妖塔安安稳稳的，不被外界怀疑里边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小丫头，我们已经试过多次了，锁妖塔不稳之时，才能做不可告人之事。”
“锁妖塔不稳，蜀山必会再次加固，张贴符箓与塔外。我们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这不是饮鸩止渴吗？”
“饮鸩止渴？我们被关在这锁妖塔万年，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妖族不是这么容易打败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与蜀山斗到底！”万妖剑突然阴笑起来，“小丫头，你虽然拔不出你的法器，却能驾驭它出龙，那时我就知道你不一般。所以我想把赌注压在你身上，你可愿意？”
“赌注？我知道，
赢了就可以出去，不赢呢？”
“那你就来当这镇塔女妖！”
“我？”
“你有四界之血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万妖突然大笑起来，陆离脚下的地砖再次出现耀眼的红色，塔顶，一大片云层旋转着，最中间像烧着了一般。
“你想干什么？”
“快去拔剑！”
陆离毫不迟疑，飞身拔剑！
——
芷越心情复杂回到寝室，她以为抓住了陆离，自己怎么也该高兴才对，可是巨大的失落感袭来，让芷越不知所措。
“芷越？你回来了？”丁柔坐在芷越身边，“不是在人界斩杀恶灵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齐琪他们也回来了吗？”
芷越摇摇头，“恶灵清除的差不多了，只是人界起了瘟疫，我不懂医术，就先回来了。”
“瞧我这记性。”丁柔一拍脑门，“刚才我还听说水伯去人界了，说是人界的瘟疫不好治，掌门请水伯去看看。”
“原来如此。”芷越想必是掌门等人不敢让水伯知道他们抓了陆离，故意支走了水伯。
“芷越啊，你既然回来了，就赶紧休息吧，天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早课呢。”
正当两人要安寝之时，蜀山之中，也出现一大片厚厚的云彩，旋转着笼在锁妖塔上头。
四位长老还在掌门房间争执怎么处置陆离，异象顿起，李毅率先看见。
“掌门师兄！”
“召集弟子，摆阵！”
——
“现在你还觉得这是饮鸩止渴吗？”
陆离看着手中的黑龙古剑，虽然她全身再一次伤痕累累，也再次显出了半条蛇形，可是这一切似乎的值得的。
陆离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万妖剑说道：“我已经给了你最大的诚意，该你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成为镇塔女妖。”
——
塔外，锁妖塔再次被封印，一切归于平静。
四位长老走到束严身边，李毅问：“掌门师兄，现在您还觉得这小妖女可以不死吗？”
束严眉头紧锁，晴方疑惑不解，“真没想到，这妖女能有如此本事，刚进去就弄得锁妖塔不稳。”
“哼，刚才就该直接杀了她！”
束严皱着眉说：“几位师弟，如今陆离已经进入塔内，再想杀她，比之前抓她还难。”
晴方担心道：“那就等着她破塔而出吗？”
束严说道：“破塔？比她厉害的妖精，这锁妖塔内也不知道关着多少，她想破塔，谈何容易！”
“对呀，二师兄，我看你是多虑了。万妖剑都没有出来的本事，她一个小妖女能出来？”
“三师弟，之前为了逼问她红红的下落才没
有杀她，这也是你提议的。如今她在里边滋事，我看我们还是放弃打听红红的下落，就这样一直关着她好了。百年间，我们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免得红红的下落没问到，小妖女倒趁机逃出来，就更不好了！”
“哼，便宜了红红！”
图姚劝解道：“红红在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对我们蜀山的损害已经不可能更大了。如今，保住锁妖塔才是正经事。”
“掌门师兄，二师兄，四师弟。”李毅一抱拳，“你们放心，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看着，我就不信，小妖女还能闹出什么更大的动静来！”
“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不信！”
大家齐齐看去，于水回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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