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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兰河之春 > 第七十五章 餐厅再次掀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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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菇姐自从秦师傅走了以后,每天自己带饭吃,她说都是她老爹给她做的。虽然,不在是每天面包片夹着猪头肉吃,但伙食还是不错的,比起我一多半时间都是素菜来讲。

    我去买了一碗麻辣烫放在桌子上面,经常,我们就这样吃。那天,我就怕她说些离别伤感的话,就我,还不得一瞬间就泪眼婆娑啊!

    这会儿,我一个劲儿的四处张望着,心想,阿波这时候干嘛去了?他新收那个小徒弟活蹦乱跳的小苟呢?还有虎背熊腰的大婶儿,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正吃一口,盯着门口看一眼的时候,只见大婶儿自己个拎着个大兜子,嘴里唱着只有她自己能听明白的俄罗斯小调,高高兴兴的上来了。

    我抬手招呼着她过这边来吃,顺手把桌子跟椅子的空隙推得大些,小的地方根本就放不下她的身体。

    坐下来的大婶嘴里的小调一直没停,手一样一样地从兜子里往外捣登着好吃的,我不得不配服她吃得全呼。什么椒盐、孜然、芝麻酱、沙拉酱左一瓶又一瓶带得可真全,整个一个移动的小厨房都拎到兜子里,要不然怎么说人家有口福呢,会吃,会享受啊!

    大婶儿在高兴的时候,说话总是夹起嗓子,那声音有点发嗲。假装的问一遍,你们吃不吃啊?如果你要是说不吃,那就对了。如果你要是真吃上了,吃不到两口的时候,她会很不乐意的拉下脸来瞪上你一眼。呵呵,可能这是胖人的通病,比较护食儿。

    大婶儿这边刚刚摆弄好,准备开吃。门口那边阿波的小徒弟小苟跑在阿波的前边,就踩着门口那几步的木头板楼梯咚、咚、咚的上来了。听着那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就知道饥肠辘辘的师徒俩裤兜里可不一定揣钱了。我跟香菇姐对视了一下,然后,又瞅瞅大婶儿那瞪起来的一副黄色眼珠子,憋不住的想笑。

    这会儿,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直射进来,刚好照在桌子上面的食物上。阳光给食物增加着温度的同时也吸引来了那空腹而来的二位,我觉得我们又要热闹上一会儿了。

    仿佛跟机器人一样,自动自觉地坐在坐位上,顺兜里掏出自己吃饭的家伙摆放在自己跟前,这一套熟悉的动作做得越来越悄无声息。

    就是啊,都是带着徒弟出来蹭饭的人了,跟以前能一样嘛?说句真格的话,自从大家知道阿波是半个富翁以来,他抢饭的频率跟动作收敛了许多。或许,大家又都把眼前这个跟你打闹抢饭吃的半个富翁重新的定义了一下,当成是一种游戏了。

    这时,我把桌子中间的麻辣烫往阿波那边推了推,意思是你别盯着大婶儿饭盒里那几大块牛肉不眨眼睛了,没看见人家在瞪你嘛?

    “有酒有肉谁吃麻辣烫啊?”阿波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伸长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开始嚼上了,小苟更不示弱,紧跟着他师傅的筷子后边也叼起一块吞进嘴里。

    大婶儿一看,气得立刻拿起饭盒盖子扣上装进兜子里,意思看你们咋吃?

    阿波咋吃?他啥都吃。桌子上不还有很多调料跟青菜啥的没收起来的嘛,吃,啥都吃。大婶儿像是急眼了似的,嘴里一边喊着调料不能吃啊?一边往兜子里收拾着。看着阿波那架式,你越喊不能吃的,就越是觉得好吃。

    只一小会儿的功夫,桌子上除了我跟香菇姐的东西之外,大婶儿的东西收拾得一干二净的,剩下一个芝麻酱的空瓶摆在桌子上上面。这时,大婶儿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刚一来时的嗲声嗲气也抛到脑后了,粗声粗语的努吼着阿波跟小苟:"滚蛋,快给我滚蛋!"

    小苟那孩子淘气得要命,我从没见过二十岁初头了,还淘成那样子的男孩子。好像是得了多动症一般,没一刻着闲的。这会儿,小苟抄起桌子上面的芝麻酱空瓶子的盖子,看着大婶儿,在上面狠狠地舔上了一口,那一副猥琐相,简直没谁了!

    好家伙,暴跳如雷的大婶儿在也坐不住了,一把拿起桌子上的麻酱空瓶子攥在手里,一边嚎叫着:“明天还怎么往里装了?呸!你个狗仔子,气死老娘了!”

    这边,小苟还在不停的舔着,还特意发出那种“狗吃食”的动静跟拖得老长的口水!

    小餐厅里的老人早都习惯了我们这一伙人在时的嘻嘻哈哈、人仰马翻,自从那次打饭包开始。要不是眼前的这位胖老板,想出来那么个怕搅黄了他生意的馊主义,制止了我们,还真不知道大家会闹成什么样子。

    这会儿,看着急匆匆、气哼哼地抱起兜子往出走的大婶,还不住地回一下头,咒骂上小苟二句,真是搞笑极了。

    阿波又开始吃上麻辣烫了,香菇姐用筷子敲着他的脑袋瓜子,让他少吃点!

    以前,是阿波一个人蹭饭,现在又收了个比他脸皮还厚上一倍不止的徒弟,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香菇姐今天没怎么吃,这会儿,被他们师徒俩吃的盆也空碗也空的,一点都不带浪费的。

    阿波吃饱了饭就开始跟香菇姐“叙旧”,以前就是,但我没看见他跟别人这样。

    看样子卯足了劲,想把香菇姐介绍给楼里的保安大队长,人送外号“铁面公鸡”的那一位。

    香菇姐总是笑着推拖着,嘴里说着自己比人家大了五、六岁,你竟瞎胡闹。那个保安大队长,一表人才的,特别是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工作上铁面无私,才得了这么一个绰号。

    阿波总想给她们俩之间穿个线,引个针啥的,上来那股“叙旧”劲儿来,急得就好像过了这个村儿,在也没有那个店了似的。香菇姐不同意,阿波就一而在,在而三的没完,那个好事多磨的劲头啊,就跟他抢饭时一模一样儿。

    可能有些事情,一旦是阿波认真的事情,走了心的事情,那是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小小的机会的,直到这种“叙旧”叙到香菇姐开始唧歪了算告一个段落,下回接茬叙。可想而知,阿波当初在追求她老婆的时候,这种“叙旧”恐怕得叙出一个登峰造极的高度。

    这会儿,小餐厅里安静多了,吃过中午饭的人都回去了。我们收拾妥当桌椅后,也走了回来。刚刚被阿波一阵瞎胡闹赶走的阴云这会儿又涌了回来。香菇姐收拾好了东西,就要回去了。我们说好了这个月底找中总要工资,还剩下一个星期。这时,我送她到电梯门口,却不敢抬头跟她四目相对,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瞥见她红了眼眶。

    下午,我以为我会很孤单,没想到夏婉黑在我刚回来的时候她就过来了。她看着我歪着脑袋笑着,手里边又抱来半块大西瓜。

    “你不会是请我吃完西瓜,下班之前有话要跟我说吧?”我逗着她说道。

    “今天,我可没有接到任务。”她瞪着一双丹凤眼说。

    “那如果接到了呢,就在过一会儿?”我问。

    咯咯的一阵笑后她说:“这话得老板自己来说,我可不能在把我当老板了!”

    “哎!你不是老板谁是老板?”我说。“老晏呢?”

    刚才趁着午休的时间,她跑到旁边的商场买了一件水粉色的运动服外套,欢喜的不得了,听说晚上有人请她跟她对象吃饭,似乎是挺长时间没见过面的朋友从外地回来,她说那位朋友特别喜欢粉色。我问她,谁呀?她说我不认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我说。

    这时,我把她递给我的那一半西瓜,用力掰下来一小块,把大的一边找了个塑料袋装上,让夏婉黑给晏姐带过去。夏婉黑摇了摇头,说西瓜是她对象送来的,晏姐早上就开吃了,不用管她了。

    “你管我叫老丫吧!我一听我大名就觉得闹得慌,我的好朋友都这么叫我。”她说道。

    “呵,好啊!”我一边啃了一口西瓜,一边点头说道。回头一想,还真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

    见我一直沉默着,老丫说:“香菇姐的走,其实,跟晏姐并没有啥关系?老板的安排。”

    “什么?”我说,“到底想怎样阿,老板们?”

    眼前的老丫,说起话来一脸诚恳的样子。这会儿,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晏姐的恩惠,前来替她开脱的。

    显然,晏姐想调换岗位的事情没有办成,香菇姐还意外的辞职了,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呢?或者,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老板的计划与安排,难不成新老板上任也要烧三把火,先把老员工都烧跑了,那老板想干嘛呢? 也像中总一样不靠谱吗?不会的,余年年一看就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我想,她的心思都在生意之外,是一点儿都不会错的!

    忽然,觉得眼前的老丫比余年年稳重得多,她懂得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替别人着想,这真的是很难得的一种品德。

    “我刚才,真想顺道把我自己的工资也结算到今天上午算了!”我说。

    这会儿,我觉得我要是不把这话说出来,憋得难受,即便是她当做没听见也罢。

    “别地呀!哦!嗯,别这样。”她一边用嘴不停的啃着西瓜,一边看着我晃着头。脑后边的那一根梳得很高的马尾辫子摇来荡去的。

    “我把西瓜皮先丢掉,然后,把晏姐买来的新衣裳拿来给你看看。前边,那个商场卖东西挺贵的呢,都是牌子货。”老丫说完就去了洗手间。

    我想,老丫这一个下午不用忙别的了,光剩下上厕所了。顺道补上一句,西瓜这东西最大的优点就是解暑、利尿。若是想出门远行的人,出门前,你可千万别抱着个大西瓜吃起来没个完,那你出门后可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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