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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步步为饵 > 第410章 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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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继惊颤的目光向外一抬,只见一女子从门外冲了进来,满腔不可思议:“白练!”

    白饵旋即上前查看将烨有没有受伤,接着,冷漠的眼神宛若平地而起的寒风,一下子滑向了将继。

    “将继,束手就擒吧!”

    “白练!你莫要忘了自己现在是谁的人!”

    将继愤然警告道。

    须臾,将烨狐疑的目光接踵而至。

    “践月令令主的问题还真是有趣!连我自己都有些糊涂了!以您之见,我该是谁的人呢?”白饵长睫轻轻一抬,眼中透露出几分冷笑,“是假仁假义的摧花令,江疏夫人的人吗?还是勾结青猽图、杀害追云令十三少主将离的践月令,您的人呢?”

    将继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旋即转动轮椅,目光再次锁住将烨,双掌一按,一连串的银针再次飞出。

    白饵眼疾手快,隔空劈出一掌,将烨的轮椅登时发生了旋转,将银针全部挡掉了。

    “践月令令主,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提醒的声音轻轻勾起。

    白饵无意再耗费体力,双掌在空中拍得响亮。

    下一瞬,郑玉阁周围的九扇大门轰然之间,全部被人打开,与狂风一同席卷而来的,是无数充斥在门外的锐气。

    只不过是弹指之间,追云令的人便将郑玉阁围了个水泄不通。

    被周遭的一幕幕蓦然一惊,将继眼中着实有些不信,但那又如何,虽然除掉将烨这位知道如何发起追云令之一的人的希望破灭了,但这个时候,追云令的人早已死在了青猽图布下的死穴之中,只要将敬手中的追云令毁于一旦,将离的死便查无可查!

    “将继——勾结外族势力——青猽图,设局杀害追云令十三少主!来啊!速速给我拿下!”将烨当即施号发令。

    “哈哈哈哈哈!”

    将继忽然大笑起来,满脸皆是从容之色。

    “我的好侄儿!你怎能这般诋毁你的三叔呢?”将继又是一声冷笑,眉头皱得紧紧的,“无凭无据,便敢带着你们追云令的人来拿我?哼!你可知道,于情理,你这是大逆不道!于司规,你这是以下犯上!”

    “我自然不敢,但司主之命难为啊!我的好三叔!”将烨勾笑着说,然后示意了一眼白练。

    当白练手中的那块司主玉令一出现,将继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白光,他紧了紧扶手,“司主之命?这,这怎么可能!”

    白饵一边不徐不疾将司主玉令收起,一边淡淡道:“我猜,这个时候,令主您一定在等一个消息吧!不过呢,您可能要失望了,因为呀,追云令七少主的死讯今天是传不回来了!不过呢,有关青猽图首领——凃龙凃被捕的消息,您若感兴趣的话,还是可以听一听的!”

    “你说什么!”

    “看您这反应,那就是想知道了?这消息也就刚刚传回来的,而且,您身边的那位奴才姜匈,也已经知道了!”白饵微微侧身,指了指门外,“喏!在那呢!”

    堵在姜匈嘴里的布团被人抽去,姜匈一脸仓皇之色,被束缚在门外,“令主!追云令的人有诈!凃龙凃等人皆被将敬一网打尽!”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看到姜匈的那一刻,将继彻底乱了,逐渐,眼神渐渐平静下来,“是那逆子!一定是那逆子!”

    “来啊!即刻将践月令令主将继打入地牢!听候发落!”

    “不!我乃践月令令主!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拿下!”

    轰然一声巨响,偏斜的轮椅上那道颤颤巍巍的身影,直直地跌了下去,连本能的反抗都没有……

    “将……烨!”

    将继笨拙的身子斜卧在地上,两个拳头攥得紧紧的……

    他声嘶力竭喊道的那个人,此刻却从容不迫地打理着衣袍,奴才将狐裘取来为他细细贴上,手炉也被人递了过来。

    这郑玉阁的一打开,之前精心布置的暖意一下子都跑走了,这会儿,着实冷得瘆人!

    冰冷的风像一根毒鞭,狠狠地抽打在人的皮肤上,那瘦骨嶙峋的脸一下子便冻僵了,青一块儿,紫一块儿。

    将继一双老眼于一千种不甘之中竭力抬起,死死盯住面前的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牙根几乎要被他咬得断裂。

    “……你以为,杀了将北,你就能独掌追云令了么?呵呵,你可能不知道,那套发起追云令的要诀,你父亲生前,可不止只传给了你们两们兄弟!小到神将司,大到整个江湖!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只要有一个人还在,你便一日不得安生!”

    此言一出,一时间人心缭乱。读书网

    将烨一脸震怒,疯狂地指着地上的老匹夫,大喊着:“践月令令主疯了!他疯了!快把他给我拖下去!快把他给我拖下去……”

    “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将继的笑声如洪钟,开始在这偌大的阁中飘荡,透着阵阵讽刺,教人听得毛骨悚然。

    “我要见虬姝夫人!我要见……”

    那一刻的将继极尽狼狈,大家都已经他疯了,可只有白饵静默一旁,眼中若有所思……

    余光里,将烨忽然看了过来。

    入夜,天边,一轮明月刚刚从红河浅滩升起,晚风阵阵,寸寸月光寸寸捣碎,洒落在美丽的河面,红艳艳的,映在人平静的瞳孔里,甚是好看。

    今年神将司的雪天格外多,但凡遇上个日出什么的,圆月什么的,真可谓是良辰美景,今个儿难得晴朗,见到这罕见的一幕,连他一个不懂人间风月的奴才也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一句感叹:啊!好美!

    不过,奴才心里的喜悦,更多是因为二少主的缘故。

    毕竟,像,天还没亮便从二杀阁移至迟丽阁、赶在月出之前登上迟丽阁的情况在这些年屡屡发生,不为别的,就为了看一眼红河浅滩的好风景,也没人知道二少主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只晓得二少主特别留恋那处的风光,时常看得出神,眼睛里东西很独特,仿佛有光。

    早时未看到日出,晚时能看到这番景色,这一天,或者说,这个月,算是满足了!

    奴才守在将烨身后,正自得其乐,忽然听见,“把窗子关了吧!着实是冷!”

    “嗯?呃?额?”

    奴才以为是幻听,整个人怔在那里,大惊失色地复问了一遍。

    直到看见二少主面色一沉,眼神从窗外收回,自顾自地转变了轮椅的方向,他才反应过来……

    着实是想不明白……

    无可奈何,奴才只好利利索索上前去关窗子,最后还不忘瞅一眼那所谓的“好风光”……

    着实是想不明白……

    “启禀少主,七少主和白姑娘来了!”

    将烨免了礼数,直接开口问:“将继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将敬先是和白饵对视了一眼,嘴角稍稍一抿,回话:“青猽图的首领——凃龙凃在押回神将司的途中被人射杀,将继那老匹夫又不肯招供,关于将离如何被将继设局害死一案,无法形成完整的陈述,将继所犯的那些罪,暂时就定不下来,要治他的罪,恐怕一时半会办不成……”

    “虬姝夫人亲自调审!”将烨面色有些颤抖,“将继也不肯招吗?”

    “将继这个人向来喜欢倚老卖老,虬姝夫人面前,完全不要脸面,全程玩了一手的苦肉计,虬姝夫人念在他是司中老人,碍于昔日情面,便没下重招。后面将继以病痛为由,实在开不了口了,这调审便无疾而终了!”白饵道。

    “这个将继!我还真是低估他的手段了!”将烨一个拳头忽然重重地砸在轮椅上,满是不甘心。

    见此,将敬赶忙负荆请罪:“是七弟大意,未能看好重要人犯凃龙凃,请二哥降罪!”

    “降罪!”将烨当真是怒了,“事后降罪又有何用!这般重要的人犯你都看不好!真是枉费了你一身武功!”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将烨心中很清楚,将敬今日不是败在一身武功上面,而是败给了他自己!

    居功自傲,如何成大事!

    将敬拱着请罪的手,停在空中,明显有些颤抖,青筋一根根凸显出来,看着比钢铁还要硬。

    他暗暗阖了阖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陷入了人生的低谷。

    白饵看了看他二人,信誓旦旦地说:“两位少主大可不必忧虑!虽然将继暂时还未招供,但我们的确已经成功扳倒了践月令!他如今这么做,只不过是垂死挣扎下的权宜之策,毕竟,践月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遭到了如此重创,他总得给自己找个喘息之机。如今,整个案情的脉络显然十分清楚,将继勾结青猽图谋害将离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将继已经没有机会翻手!他招不招供,已经不重要了。”

    听此,将烨和将继不由自主地抬了眼,细细思忖,也不无道理。

    白饵继续道:“而且,虬姝夫人一改往日严厉,将继面前不愿下狠招,就是希望将继可以自己把真相说出来。一来,在对将继的处置上,能够权衡践月令之于神将司的利益,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夫人是希望,将继说出来的,不只是将离一案的真相,还有其他的真相。”

    “其他的真相?”将敬缓缓站了起来,问:“难道,在将继的身上,还有比将离更大的案子吗?”

    白饵刚要开口,将烨的眼神已经扫了过去。

    “白练说得不错,将继这座山已经倒了,此役,追云令当是大获全胜!”

    “不过,我倒是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当初你断言杀害将离的真凶在摧花令,可如今,怎么似是而非了?”

    将烨忽然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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